第93章
謝柏崢:“……”他沒辦法擔心不存在的東西。 謝柏崢默了默,“小侯爺低聲些,我的學業沒什么可被耽誤的?!?/br> 葉文彬猝然間就想起了嚴徵拿給他的那一份縣試答卷,的確寫得有些,不似有高人指點的樣子。他倒還知道該低聲些,他也知道不光彩? 小侯爺皺起眉,不由自主又開始cao心,是該先替他找個先生好好惡補一番,只是找誰呢?不能找那些迂腐的,又不能找自視過高的…… 等等! 葉小侯爺就這么絞盡腦汁地cao心了一路,才反應過來——他怎么就這么愛cao心?他在京城就位霍靖川那個不讓人省心的cao心,到了長安縣又要cao心謝柏崢,難不成他這個小侯爺是個天生當老媽子的??? 葉文彬頓時收斂思緒,成為了一個冷冰冰的小侯爺。 謝柏崢倒是一無所覺,他看見了熟悉的路,十分欣喜地與人告別:“小侯爺、廖同知,我家已經到了,就不與兩位同行了?!?/br> 葉小侯爺:“嗯?!?/br> 廖如山到底還是不大放心,親自點了一個兵護送謝郎君回家。謝柏崢沒有拒絕這份好意,總歸也就幾步的路,不至于耽誤什么。 葉文彬卻莫名有些不痛快,怎么看起來愿意替謝柏崢cao心的人還不止他一個? 謝柏崢粗略行了個學生禮,拐一個彎,輕手輕腳地進了縣學的值舍。此時已過丑時,家人們早已熟睡,謝柏崢正擔心燒水洗漱會不會吵到人。 進了庖廚,卻發現早已有人幫他將熱水燒好了。 灶間爐子上的火也還沒完全熄滅,剛好溫著一壺水。謝柏崢十分熨帖地拎著水壺回房間,開始沐浴洗漱。 他過于疲憊,便在浴桶中多泡了一會,直到全身的疲乏洗去大半才從浴間出來。 霍靖川又坐在他的書桌前,不知道在想寫什么。謝柏崢一邊單手擦著頭發,一邊問:“又怎么了,我的小王爺?” 霍靖川轉身看向他,發覺這人換一身寡淡里衣又是另一種好看的樣子,連現在這個因為勞累而說話懶懶的語調也很好聽。 霍靖川的目光似有些癡,回過神又添幾分患得患失,他望著人說:“你好像同姓葉的很有話說?!?/br> 小王爺高興時叫人葉文彬,不高興時他就只是姓葉的。 謝柏崢擦頭發的手頓了頓——怎么小王爺無理取鬧的花樣又多了一種,無奈地問:“所以這是你一路上不說話的原因?” “自然不是!”霍靖川否認,聲音漸?。骸爸皇且驗槟憷鄣寐范家卟环€,我不想你一邊敷衍葉文彬,還要來應付我?!?/br> 謝柏崢在床上坐下,尾音輕挑,“哦,心疼我?” 他說著朝著人勾了勾手。 霍靖川很自然地就看了過去,他要聽聽謝柏崢怎么解釋。 謝柏崢卻只是避而不談的,就著原來的語調說:“你再多饒我一晚上,花言巧語我明日睡醒了再說給你聽可好?” 霍靖川:“……” 這就是兵書上說的美人計嗎? 第47章 不當老婆47 四十七章 霍靖川頓感自己這輩子可能就栽在這兒了,這么一個敷衍了事的“美人計”他竟然也能心甘情愿地中計。 不過好在美人也不是一點良心都沒有,臨睡前還補了一句:“你放心,將來莊子里要種的梨花,我親自陪你去挑?!?/br> 這話雖說還是在敷衍人——畢竟那個莊子現在還是葉小侯爺的,但謝柏崢也的確超常發揮地把小王爺給哄住了。 可見在慶王殿下的耳濡目染之下,他學會花言巧語也是指日可待。 謝柏崢大概是實在熬得太晚,以至于眼尾有一些泛紅,燈下看美人又添一分趣味。比起在斷壁殘垣之上蠱惑人心的那一點淚痣,簡直分不清哪個更叫人想入非非,霍靖川看著他,腦中逐漸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他當時的態度究竟算什么呢?是在死里逃生之后偶然生出的一些慰藉,還是真的愿意耳鬢廝磨地同他廝守呢?” 不過小王爺也就只敢想一想,并不敢開口問個清楚。 他既不愿意謝柏崢繼續敷衍他,又擔心把人逼急了連敷衍都不肯,他不想經歷心上人變負心人的心傷,于是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你就會這一招么?” 可是哪怕只是這一招,霍靖川其實也很受用,因此哪怕再有怒氣,再要喝醋,也只能繳械投降。 他喟嘆似地:“睡吧?!?/br> 霍靖川臉上的神色看似淡了下去,心中的欲念卻似才起了頭??伤缃襁@樣,卻也只有心馳神往這一個下策,看來還是得早些回京城—— 這樣才能身體力行地叫人不再隨意拿話搪塞他。 謝柏崢還不知道自己將來要招惹什么樣的“危險”,他只曉得眼前鬧人的貍花貓總算消停了。因為實在是太過困倦,幾乎沾上床就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慢騰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前一晚發生的事情太多,醒來時還覺得有一些頭疼,外頭又傳來鬧哄哄的聲音。謝柏崢往窗外瞥了一眼,皺眉問:“發生什么事了嗎?” 霍靖川正坐在他的書桌前,對著眼前的窗戶發呆,聽見動靜回頭:“你醒啦?……沒什么事,只是你家人在吵著議論要不要把你叫醒,看起來你父親暫落下風?!?/br> 謝柏崢:“……” 謝柏崢因昨日被困在筆架嶺上,所以不曉得這里邊的事。長安縣的縣丞馮芳,是個極其體面謹慎的人物,做事不求有功,但求細致,因此知曉推官大人帶著謝柏崢上山找人,就十分周到地親自來這值舍小院通知了謝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