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快穿反派是我老婆、豪門棄夫,重生虐渣、拋夫棄子的我重生了[七零]、被虐文男主強取豪奪了[快穿]、病美人反派蘇炸全世界[快穿]、我在九零當村官[重生]、殿下,男人不能當老婆、自渡(1v1)
故而此時,郎靈寂作為臣子不必卑躬屈膝,司馬淮作為皇帝也無法趾高氣揚。 “瑯琊王……” 司馬淮刻意用親和的語氣,“朕本來懷疑你和瑯琊王氏的居心,然你領闔族在宮門久跪數日,忠君日月可表,感動了朕。朕愿意相信你和瑯琊王氏是清白的,篡逆只是王戢的個人行為?!?/br> 郎靈寂心知肚明司馬淮在示好,在不觸及底線的前提下,他也愿意陪皇帝把這場游戲玩下去,靜待皇帝的垂死掙扎, “多謝陛下?!?/br> 君臣勾心斗角各懷鬼胎,一言一字無不流露著自己的心思,充斥著陰謀詭計,本來推心置腹的敘談無比虛偽。 世家大族聯合起來逼宮,司馬淮才恍然意識到瑯琊王氏誅不得。 王戢如今起兵使的是清君側的名義,誅的孫壽、岑道風、司馬玖等人。一旦誅殺郎靈寂及王家滿門,王戢定與皇室徹底決裂,屆時以牙還牙血債血償,王戢反過來將司馬氏皇族宗親全部屠戮干凈也說不定。 孫壽的提議到底是偏激了,司馬玖無形中也誤導了他。 郎靈寂之前一直隱忍縱容,怕是想行使“鄭伯克段于鄢”的典故,想要他的命,才縱容他種種銳意改革,得罪士族。 司馬淮擦了擦冷汗,好在一切有挽回的余地,問郎靈寂,“……王大將軍連番給朕寫大逆不道的信件,又在江州起兵試圖逼宮謀反,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王大將軍以積年之功位極人臣,官無可封,賞無可賞,難道還想謀求皇位嗎?” 預備著郎靈寂替王戢辯解,誰料郎靈寂道:“王將軍手握江州等六州,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受萬人追捧,實力雄厚。這些日來驕縱蠻橫,滋生覬覦江山的野心是有目共睹的?!?/br> 郎靈寂實事求是無半分隱瞞。 司馬淮略略驚詫,郎靈寂也沒多忠于瑯琊王氏,莫非此番真是來投誠的? 隨即又恨得咬牙切齒,王戢之所以手握六州勢力雄厚還不是郎靈寂一手栽培的,斯人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瑯琊王明辨是非,朕很欣慰,”他道,“你便恢復中書令的原職吧?!?/br> 注意是中書令而非中書監,司馬淮到底留了一手,不愿將中樞的權力再送回到郎靈寂手中。 郎靈寂潔躬淡薄長年累月修持的工夫極好,沒什么異議。 當務之急是安撫那些躁動的世家,司馬淮又道:“既然誤會解開,朕與你日后勠力誅王戢逆賊。還請瑯琊王先行叫那些世家回去,使朝政秩序得以運行?!?/br> 司馬淮赦免瑯琊王氏,又把中書令這雞肋的職位還給他,就是和他做交易,使那些逼宮死諫的世家官員退回去。 郎靈寂頷首諾之。 司馬淮沉沉嘆了口氣,意味不明,君臣至此再無別話可說。 他深深痛恨于自己這皇帝的窩囊與悲慘,非但沒能北上收復失地,反而被權臣掣肘,整日忍氣吞聲讓步。 夜深了,濃重的夜霧和黑暗腐蝕了整座皇宮,吹滅了蠟燭之后,月亮和星星的光芒無比黯淡,唯聽窗外北風呼啦作響。 王姮姬獨自躺在建章宮昏暗的臥房內,輾轉難眠,心境焦灼。這注定是個不眠夜,世家已連續在外逼宮三四日了,她王家族人也在外跪了三四日了。 不知事情怎么樣了。 她翻了翻身,掀開了燥熱的被子。 忽聞細微的腳步聲自黑暗中傳來,萬籟俱寂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王姮姬一驚,司馬淮撂下了話要她侍寢,漏夜前來必定來者不善。 她將被子迅速蓋好,佯裝作一副睡熟的樣子,想叫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對方似乎不在意她睡沒睡,徑直朝她走過來,越來越近。 夜風透過敞開的門吹蕩在室內,嘎吱,門被插上了。來人身影朦朧,隱隱沾了冰冷的月光清輝,腳步懶散而篤定。 王姮姬悸然。 她意識到自己裝不下去了,翻身要與司馬淮正面對峙,一只手忽然覆在了她肩頭,輕微的寒氣宛若冷水浸膚。 這感覺再熟悉不過。 情蠱沒有發作,反而舒張著很舒服。 王姮姬很快意識到了是誰。 她極度難以置信,在黑暗中瞪大了眼鏡,這里可是層層守衛的建章宮,郎靈寂如何在夤夜穿梭到她身邊? 她心情復雜,仿佛孤軍奮戰多時忽然遇見了援軍,“郎……”之一字方要出口,便被兜頭澆了一瓢冷水。 “王小姐,那日探監時怎么折辱我的,還記得嗎?” 黑暗中郎靈寂泛著淡淡清諷的笑,拷問著,口吻冰寒,翻著半月前的舊賬。 王姮姬身子下意識顫抖起來,那日探監時她頭腦一熱,不僅在他面前放肆地提了既白,還用惡毒的話侮辱他。 時候過了這么久他居然還記得,半夜特意找她報復,令人膽寒。 “你想怎樣,”她警惕道,語氣幾絲沒底氣的心虛,“這里可是皇宮……” 郎靈寂不知何時藏了一條銀鏈子在身上,正是那日御史臺鎖他的那條。他將她熟練地從被窩中揪出,剪了雙手在背后,給她套上鎖鏈,咔噠一聲扣上鐵扣。 “還能怎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且你也說了這是皇宮,不準叫?!?/br> 鎖罷,他冷冷地逼視,有意無意地挑釁,拍著她肩膀欣賞她窘迫的樣子。 王姮姬瑟瑟打了個寒噤,金屬鐵鏈鎖在手腕上帶來冰涼的觸感,強大的禁錮力使她喪失一切反抗能力,搖搖欲墜,連維持平衡的坐姿都很艱難。 睚眥必報,心胸狹窄,手段狠毒,素來是他……此時她分外怕郎靈寂。 “別,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她染了畏懼,身體不受控制哆嗦不停,持續往墻角縮,“你不要在皇宮,求你了?!?/br> 郎靈寂將她推倒,目光寸寸掃過她雙手被鎖左右掙扎的樣子,輕笑,“不知誰扭曲如蛆蟲呢?” ——正是當日她羞辱他的話。 王姮姬隱忍地嚶嚀了聲,忘記了御史臺這鎖扣的特點——掙扎得越厲害倒齒嚴絲合縫越深。她左右扭動,原本平坦的床單被蹭出凌亂的褶皺來,無力佝僂著。 “你別太過分!” 這里終究是皇宮,司馬淮的眼皮子底下,他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入侵者。 郎靈寂道:“那日是誰過分?” 他對舊賬記得格外清楚,那日她肆無忌憚對他的折辱,他即將一一復原,變本加厲地重現在她的身上。 王姮姬又羞又憤,仰頭承受,鎖鏈窸窣直響。最可怕的是和他這般曖然接觸,體內情蠱也不合時宜地活躍起來了。 糟糕,情蠱一發作她就會失去理智的頭腦,心甘情愿被他折辱和玩弄。 她在帷幔內跪在他面前,被情蠱折磨得頭痛如裂,紅著眼圈隱帶央求,“我錯了,郎靈寂,你便大人不記小人過吧?!?/br> 他二指鉗起她的下巴,涼絲絲的,好整以暇道:“郎靈寂是你叫的?” 她深吸了口氣,道:“雪堂?!?/br> 郎靈寂置若罔聞,欺身在她耳畔,“情蠱認主,那我是不是你的主人啊,王姮姬?” 他剮了剮她,像逗養的一只貓。 第114章 報復 王姮姬秀目含煞, 極為不配合,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真像一只被俘獲的貓。 她咬牙道:“究竟誰是主人?” 她是瑯琊王氏的家主,他才是簽賣身契做長工的?,F在倒反天罡, 他要做她的主宰者。 郎靈寂道:“情蠱在你體內, 你是被牽制者,每月我給你解藥,難道我不是主人?!?/br> 哪次漏掉她就得被情蠱反噬, 她的性命不牢牢攥在他手中嗎? 王姮姬愈加羞赧,瞧他悠然自得掌控一切的樣子, 真想撲上去撕了他??伤p手被鎖鏈反扣在背后, 微小掙的力道猶如蚍蜉撼柱, 于事無補。 “呃……”她臉蛋憋得漲紅,脖子青筋暴起,如一只折斷翅膀的蝶,齒縫間溢出一句話, “算我求求你了成不成?” 郎靈寂好整以暇睥睨著她雙膝跪伏的屈辱姿勢,用當日她折辱他的語氣, “堂堂瑯琊王氏貴女也有今天, 王姮姬,我還真有些不認識你了呢?!?/br> “郎靈寂,”王姮姬肌膚燙得厲害,眼尾紅似桃花, 咬牙切齒, “你別太過分?!?/br> 郎靈寂無動于衷, 居高臨下, 宛如玩弄一只卑微的螻蟻,“讓你叫什么?說?!?/br> 王姮姬惱怒窒息。 苦于受制于人, 掙了猶豫許久,她在巨大的壓力下妥協了,牙關格格打戰,聲音模糊,艱難開口: “主人?!?/br> 他搖搖頭,得寸進尺,“不是這個?!?/br> 挑起她的下巴,“更確切一點的?!?/br> 王姮姬渾欲滴血,身子哆嗦如風吹樹葉。那個稱謂他從前教過她,雖只一字之差,遠比主人更羞赧。 “玩笑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她身為瑯琊王氏貴女,若說出那兩個字真沒法做人了,會被其他貴女恥笑死,名聲掃地,還莫如直接投繯自盡。 “……那絕不可能?!?/br> 郎靈寂懶洋洋雙手抱胸,“真的不叫?” 王姮姬斬釘截鐵,“不?!?/br> 他道:“你明知道拒絕不了,還挑釁我的底線?!?/br> 王姮姬擺出一副不愿搭理的樣子,巋然不動,脊梁骨凜然挺得筆直。鎖鏈沒成拘束她的工具,反而是她傲骨的點綴,瑯琊王氏貴女天生有傲氣。 郎靈寂以一種平靜方式回望她,耐心告罄,直接用一記眼神活化了她體內情蠱。 情蠱頓時密密麻麻流動在血液中,顯得異樣高興,將王姮姬逼得如欲裂開。 “說不說?”他再度問。 “別?!?/br> 她在情蠱的逼迫下頓時慫了,大口喘粗氣,眼尾如滴血,終于松口叫道, “夫……主?!?/br> 她都不知道怎么昏昏漲漲說出這句話的,尊嚴碎成了一地渣滓。 郎靈寂扯唇呵呵,“早這么乖不就好了?!?/br> 王姮姬腦子亂成麻線,唯一后悔的就是當日在御史臺欺辱了郎靈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