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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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王清姬畏怯地扯著王芬姬的袖子,聲腔發軟,姐妹倆抱成了團。 便在此時,猛然檀木門外一聲驚呼,“小姐!您醒醒啊,您怎么了?!” 卻是馮嬤嬤的嗓音。 王戢尚愣,郎靈寂眸光陡然一縮,已起身輕振衣襞三步兩步到了門外,見王姮姬沉沉昏倒在馮嬤嬤懷中,軟糯糯的失去意識,顯然已在外面聽了良久。 他不帶半分溫色,漆眸懾人,一時間蒙上了慍色,冷冷道:“把她給我?!?/br> 馮嬤嬤哪敢妨礙,連連后退。郎靈寂打橫抱起王姮姬軟塌塌的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轉頭對王戢道:“我先走了?!?/br> 王戢如墮五里霧中,尚沒明白事情的原委,凜然道,“好,雪堂,你照顧好九妹!” 說來奇怪,九妹怎么會忽然出現在書房外面,偷聽這么久,還昏了過去? …… 郎靈寂將王姮姬送至閨房,輕輕放倒,頷首吻了吻她。 這種情況不必吃什么藥,只需親密接觸幾下便可緩解。 蠱癮忽然發作,也并非劑量失控,而是他刻意造成的結果。蠱癮越來越深,她就是要越來越依賴他的。 半晌,王姮姬幽幽醒轉,睜開淡白的眼皮,見到眼前人,眉心本能一皺。 郎靈寂單膝跪地與她視線齊平,徑直問,“悲天憫人的毛病又犯了?” 王姮姬恥然,轉過頭去,“你要謀你的朝政,能不能別作踐我王家的女兒?!?/br> 他眼底寡淡,提醒道:“我不是謀自己的朝政,謀的是你們家的朝政?!?/br> 她道:“就不能放過她們么?” 郎靈寂聲線平平,“不能?!?/br> 司馬淮的勢力在隱隱擴大,后宮是王家一片未涉足的領域。他既執王氏的政,理應為王氏考慮,放過去一兩個眼線,代為監視。 他知道王芬姬和王清姬都有相好的,情濃意切,沒有相好的他還不要。 她們入宮之后得有軟肋捏在王家,才能保證她們不會心懷狷恨而背叛。 人心本就是這樣的。 他見她沉默,微寒的指尖勾住她的下巴,拷打著,“當然,你是家主,這事你若執意不同意的話便作罷?!?/br> 王姮姬躺在榻上怔怔仰望著他,自己尚且身陷囹圄,又怎能救得了別人。 情蠱在她體內流動,她名義上是家主,實則只是他的傀儡和奴隸。 既然要求他為家族揚名立萬,便不能以濫善之心苛責他的手段。 她厭惡拂開,“我沒不同意?!?/br> 目前最怕的,還是他斷了她的藥。 “那種藥……” 王姮姬隱帶央求,回歸到今日的正題,晦澀道,“多給我幾顆,求求你?!?/br> 她在蠱癮控制下失去了獨立分辨能力,好似一個囚徒,對旁事麻木不仁,只想著自己能茍且好過一些。 郎靈寂依舊風平浪靜地拒絕,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那副神色和他剛才三言兩句斷送了王芬姬和王清姬一樣涼薄。 “那種藥有害身體,以后盡量少吃。我是你的解藥,你多接觸接觸我?!?/br> 王姮姬跟方才的王芬姬一樣心跌落谷底,猶如身處冰窖中。他待任何人都是顛撲不破的原則,不會對任何人破例。 “我很難受?!彼q解道。 不僅是身體的,更是精神的,她厭惡自己卑微伏低,索求歡好,為了求一兩顆藥生生把幼時玩伴賣進火坑。 她甚至想說不如你把我送入宮,我替王芬姬,即便一百個司馬淮也不如他一人憎恨——但這么說定然會惹怒他。 郎靈寂深刻骨髓的溫柔,專注地給予她更多的愛撫和親吻,不動聲色卻讓人心驚rou跳,熨平她體內躁動的情蠱。 “那你時時刻刻在我身邊?!?/br> 這樣,他時時刻刻能當她的解藥。 “就不難受了?!?/br> 王姮姬失望,她寧愿吃那種藥也不愿意呆在他身邊,不愿像菟絲藤依賴他。 她只得自己吞下痛苦,她和皇帝其實是一樣的人,同為傀儡,皇帝被門閥cao縱朝政,她被迫統領門閥。表面高高在上,實則被壓在五指山下。 王家子弟享受了貴族制的身份,便有義務為家族做貢獻,維持門閥與皇室共治的局面,維持世世代代榮耀無比的“朱門”——她是,王芬姬是,在戰場搏殺的二哥也是。人人都是政治聯姻。 她雖然恨郎靈寂,但按倫理郎靈寂并未做錯,他確實按當初契約上的諾言,步步為營,每一步為王氏謀劃。 利益化身為沉重粗大的鎖鏈,她有反哺家族的義務,所以她永遠和離不了。 王姮姬不再想談論王芬姬等人,只摔下一句話,“你起碼保住她們的性命?!?/br> 郎靈寂道:“只要她們不自戕?!?/br> 王姮姬蔑然,唱反調,“你有半點良心么,已經快逼得她們自戕了?!?/br> 他扯唇輕呵。 王姮姬左思右想,心口沉沉堵得慌。王芬姬和王清姬的下場令她心有余悸,唇亡齒寒,感到深深的恐懼,道: “如果我不是爹爹最喜歡的女兒,爹爹也沒把鐵指環給我,你不會娶我,也會無情把我送進宮,對吧?” 他的眼里天生只有利益。 郎靈寂先是一愣,隨即笑了。 面對這個敏感的問題,他沒有想象中的惱怒或據理力爭,只道:“不會的,姮姮?!?/br> 王姮姬:“為什么?” 他給出很匪夷所思的理由,“因為你是王姮姬?!?/br> 不是因為她是家主,或別的什么,只因為她是王姮姬。 王姮姬疑道:“那又怎樣?” “你還不明白嗎?” 他有種一種微妙的距離感,神色認真,聲調微微一提, “因為我既是你夫婿,也是你可信賴的娘家人啊?!?/br> 第082章 為妃(二合一) 王家要送兩個女兒入宮為妃的事不脛而走, 很快轟動朝野。 當年曹cao為了控制漢獻帝,送了自己的女兒入宮做皇后。如今瑯琊王氏官無可加,封無可封, 王戢馳騁沙場, 郎靈寂隨駕樞臣,將魔爪伸到后宮,怕是也想奉天子以令諸侯。 自古以來, 威脅皇帝最嚴重的三個因素:權臣、外戚、宦官,瑯琊王氏一家就獨獨占了兩者。 功勞之高, 權勢之強, 號召力之大, 爵位之蟬聯,讓人不得不望而生畏。 司馬淮知道瑯琊王氏對自己進行了反制,那日的封賞,郎靈寂或許察覺到了什么, 才會冷不丁送兩個王家女入宮。 張貴妃因為此事哭哭啼啼了好幾日,哀毀骨立, 埋怨今后沒活路了。 其實何止張貴妃, 司馬淮亦頭疼如裂,愁眉蹙額,憂心忡忡,頭發也白了一根, 苦思冥想應對之法。 誰料王家這般卑鄙無恥, 直接給他塞女人, 還打著為皇室開枝散葉的幌子? 王戢是個習武的粗人, 斷不會如此心思縝密,定然又是那位帝師的手筆。 司馬淮眸子猩紅, 骨節嘎嘎捏得作響,對郎靈寂的恨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千不該萬不該,他那日單獨給王姮姬送那份封賞! 他總存著試探的心思,僥幸以為王姮姬能與他聯系,暗中偷天換日。 實則王姮姬的環境水深火熱,根本不知他給她送了封賞,被纏裹窠臼中,浮云蔽日,身不由己。 王家二女入宮之后,定會憑其高貴的地位橫掃后宮、執掌中饋,成為王氏永不停休的眼線,監控他這皇帝的一舉一動,哪怕夜晚睡覺時。 王氏儼然上蒙天子,下干朝政,送妃子入宮就是門閥為壓制皇權耍的一個小把戲! 如果可以,司馬淮當然要拒絕。 但他做不了主。 朝中文臣凋零殆盡,武將岑道風遠遠駐守在廣州,遠水解不了近渴,司馬淮手中并無硬手腕堪與瑯琊王氏抗衡。 滿朝門閥出身的官員皆是王氏擁躉,王氏的決定對于貴族官員來說勝于圣旨,無條件贊同。 瑯琊王氏送女入宮的理由充分,他后位空懸,膝下無子,后宮寥寥沒幾位嬪妃,正是納娶新妃時,為了皇嗣延綿大多數文官持贊成態度。 司馬淮本人的精神有些恍惚,陷入一種慚愧又上癮的奇怪狀態中。 自從那夜首次做了那場夢后,司馬淮仿佛開了葷,這幾日一發不可收拾與她交纏,夜夜相會,他經常夜半無聲深喘,渾身發麻,大汗淋漓,然后叫水…… 后宮,司馬淮逐漸減少了翻牌次數,心里只惦記著夢中的人。 他很恥于這樣的行徑,偷偷摸摸,但內心的欲望被壓抑得極其痛苦,越是戰戰兢兢,越男意昏昏,喉間吞咽燥意。 說實話他很心疼王姮姬,她丈夫對她并不好,也不珍惜她,夫妻淡漠如冰,她被綁在一段泥濘的婚姻中苦苦掙扎。 從前文硯之在時,王姮姬費了很大的勁兒解蠱,最大愿望就是和郎靈寂退婚,兜兜轉轉,她還是嫁給了郎靈寂。 司馬淮回想從前在清談會的時光,他,文硯之,鄭蘅,多么瀟灑快意。 如今文硯之死了,王姮姬嫁了,他在搖搖欲墜的皇位上如同孤家寡人。 司馬淮無奈頹廢著。 他雖穿著龍袍,卻不上那一身黑衣的權臣更有權力,能獲得豪門的支持。 門閥干政自古無之,偏偏降臨在他主政的時候,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他有些后悔,沾染那個春..夢。 他不能坐受廢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