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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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姬體內的情蠱被他輕而易舉的喚醒,渾身異樣起來,面對他冷白調英俊的眉眼,身骨消融,反過來攀住他。 “你為什么往我身體里種那種東西,騙我服下?”她隱忍伏在他身上,恰似那日在草地上的姿態,芳唇死死抿成一條直線,“算我求你,把解藥給我?!?/br> 郎靈寂氣息微喘,柔冷道,“不是每月都有給你嗎?” “那不是解藥,是毒藥?!?/br> 王姮姬強調,靈透的眸子泛起猩紅,“你明知道我越吃越上癮,越吃越離不開蠱主。我要真正的解藥?!?/br> 每月那解藥的本質,實則是一些養蠱的原料。饑餓狀態下的情蠱被喂了養料,暫時饜足,看似不再折騰,實則滋養得越來越肥大。 她近來尤其感覺蠱癮越來越厲害了,心志遭到了侵蝕,面對他時無法再保持不動如山,常常是她先動情。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欺辱她,讓她被傷害得遍體鱗傷后,還賤骨頭地主動貼上去,乞求與他親密接觸? 郎靈寂不動聲色拒絕了這一要求,即便是這樣情癲意狂的時刻,他口吻依舊冷靜而客觀,“你想想它們的好,它使我們的精神聯系起來,密不可分?!?/br> 王姮姬皺了皺眉,強烈痛苦的漩渦之中,“我并不想用這種方式與你聯系?!?/br> 他耐心摩挲著她,摩挲著她體內躁動的情蠱,“我們是異姓沒有血緣關系,但憑借它們,你和我可以心有靈犀?!?/br> 綁定她的方式有很多種,情蠱是最簡單暴力的一種。也是因為有了情蠱,他和她之間的緣分才開始注定。說情蠱是一種春..藥,利益和權力何嘗又不是一劑更強烈的春..藥,將他們死死綁定。 王姮姬早已絕了和離的指望,徒勞無益,最后只道:“郎靈寂,我恨你?!?/br> “你不該恨我,”他些微沉溺,“我是你們家族的朋友,你該依賴我?!?/br> 最終他們解開了各自的癮,過程沉默而微妙。王姮姬疲憊地倒在他懷中,完全不設防的姿勢,表面上她完全臣服了。 郎靈寂細細將她的被子蓋好,闔上眼,心頭卻清醒洞明,像夜空中云霧守著明月一般,沒有輕易睡去。 在這世道中他信不過任何人,任何人任何事都漂流著不可知的無常變動,因此,他寧愿用最暴力最直接的方式。 一雙情蠱,將他們綁定。 先是情蠱,后是沉甸甸的利益,千鈞重的粗大鎖鏈,他們死死連在一起。 他吻吻她的額頭,共墮黑夜。 …… 接下來的月余,夫妻二人度過了一段十分靜謐和諧的時光。 王姮姬喜歡騎馬,有時候郎靈寂會陪著她去馬場,兜風縱情,暢快淋漓,她和他在一起與文硯之沒什么兩樣。 文硯之不精馬術,他會;文硯之無法對貴族制侃侃而談,他懂。在草場上自由自在地放馬,本來就是一項貴族的游戲。 他們階層相同,利益相同,真正有共同語言,交流起來也比旁人效率高。 王姮姬換上英姿颯爽的騎裝,比平日閨閣里死氣沉沉的樣子振奮許多,散發著活氣,化身一朵紅云縱橫如風,甚至偶爾能捕捉到她銀鈴般的笑語——她真的很愛騎馬。 郎靈寂難得看她解頤而笑的樣子,有些新奇。她給馬兒梳理鬃毛,無論多烈的馬匹在她鐵腕下都乖馴順從。 “我竟不知你有這樣大的本領?!?/br> 王姮姬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地道:“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br> 他道,“那還有什么?” 王姮姬道:“為何要跟你說?!?/br> 說著她便牽起了馬韁,縱身跨上,再度馳騁在秋日颯爽的涼風之中。 他幾分探究的神色,微微笑了。 這份傲然的模樣還真是瑯琊王氏的第一貴女,天生貴命,氣度凜然,折不斷碾不碎,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郎靈寂耐心陪她消磨了一整天,不做別的光賽馬,有時候他贏,有時候她勝,有時候兩敗俱傷,總體五五打平,勢均力敵,誰也占不了誰太多的便宜。 郎靈寂本身不是多愛拘束的人,難得和王姮姬在一塊更散漫恣意,二人根本不管時辰,直玩盡興了才姍姍而歸。 兩人平日里文雅體面,驟然出了一身汗,頭發亂糟糟的。面對面看著彼此,有些陌生。 王姮姬身上沾了零零碎碎的泥和草,自行去湢室沐浴。郎靈寂等著她,草場的湢室只有一間,需得一個個的。 他站在臥房里,百無聊賴翻起桌案上的公文。兩天不辦公,案卷就已積攢成了小山似的一摞。 司隸校尉孫壽又彈劾瑯琊王氏了。 陳將軍與李文官發生了沖突。 后宮張貴妃一枝獨秀。 全國米價上漲。 …… 其余瑣事無關緊要,一份長長大紅紙封賞名單,撒金的顏色,格外引人注目。 下人解釋說陛下的封賞到了,上午禮部才剛剛清點完畢,名單冗長,恩賜豐厚,瑯琊王氏每位在朝的官員都有。 郎靈寂隨便翻過去了,對此金銀珠玉之物并不感興趣。但禮單里有單獨一行,寫著“王姮姬親啟”,好似非比尋?!?/br> 司馬淮給王姮姬單獨送了一份禮物。 沒寫著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郎靈寂指尖輕輕滑過那幾個字,對下屬道:“那是什么,我要親自看看?!?/br> 第080章 疑心 次日回轉王宅后, 管事的第一時間將陛下給小姐的封賞送到了姑爺面前。 雖然那上面寫著“王姮姬親啟”,但下人們不約而同把王姮姬越過去了。偌大的一座王宅,人人心知肚明是姑爺做主。 封賞是一個四四方方檀木小盒子, 嚴絲合縫扣著, 看起來平平無奇。 郎靈寂漫然道,“打開?!?/br> 盒子被暴力拆毀。 里面是一些玉石墜子,宮里很常見賞人的那種, 外加一封信。信上司馬淮以皇帝的口吻對話瑯琊王氏的家主,語氣嚴肅公整, 只像一封普通的慰問信 , 談論的是國家社稷和公事。 郎靈寂道, “用蠟燭烤一烤?!?/br> 下人立即照辦,墨跡仍然是墨跡,并未有以秘料寫成的暗語浮現。 郎靈寂說,“泡水里?!?/br> 信箋被泡在水里檢查、又滴了幾滴人血上去, 依舊毫無異樣。 字跡只是最普通的楷字,用語嚴謹而疏離, 行列間亦構不成藏頭詩。 信只是信。并無機括。 似乎, 想多了。 郎靈寂淡哂了聲,打量著那信箋,叫人拿下去當垃圾銷毀掉了。 …… 皇宮,司馬淮忐忑難安。 時間一刻一秒地流逝, 角落銅壺沙漏的窸窣聲被加倍放大, 分外難熬。 他左右徘徊走來走去, 內心如熱鍋螞蟻, 晦暗的心思如藤蔓一般滋生著,反復爬梳著這幾日發生的事。 終于, 給王家送封賞的禮部官員前來復命,司馬淮顧不得尊卑急切詢問:“王家什么反應?” 禮部官員被這一問弄懵了,只中規中矩答:“王家受了賞賜,感恩于陛下,稱頌皇恩浩蕩?!?/br> 司馬淮又道:“那帝師呢?可有說什么話,或有什么表情?” 禮部官員道:“微臣前去送封賞時,帝師和王小姐外出放馬,并不在家中?!?/br> 司馬淮徐徐吸了口氣,未置可否,陰云依舊籠罩在心頭。揮揮手遣退禮部官員,面色焦黃,胸脯咚咚跳了許久。 本來他打算借著這次封賞機會,將文硯之留下的解蠱藥方秘密藏在御賜之物中,遞給王姮姬,共研攆蠱之法。 但鬼使神差的,他沒這么做,臨時將藥方撤了回來,封賞里只放了例行的賞賜和例行君王的慰問信。 ……幸好,幸好,這一步走對了,不然大事毀矣。 王姮姬被郎靈寂cao控,居于深深的繭房深處,根本收不到禮物和秘信。貿然將藥方暴露不僅自陷大禍,更害了她。 試想,她一個深閨婦人,若被誣陷與皇宮私通,郎靈寂會怎么對待她? 她私下里忍辱負重,過得并不好。 司馬淮鎮定下心神,咳了咳,整理衣冠,懸崖勒馬,為時不晚。 文硯之留下的解蠱之方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他絕不能草率浪費,定要親自交于王姮姬的手中。 可惜他是君王,她是臣婦,同為傀儡,一個在深宮,一個在深閨,身份禁忌,輕易沒有見面的理由。 他只能借著宴席朝會遠遠望她一眼,每每她丈夫都陪在她身畔。 司馬淮涌起莫名的情感,那夜春..夢的殘影仍縈繞在腦海,隨著時間的流逝,欲念不減反增,越來越清晰,蠢蠢欲動。 他這幾日都沒踏進后宮,獨自躺在寢塌上,渾身燥熱若燒。為了防止再做那樣的夢,常常夜半浸冷水浴…… 司馬淮甩甩頭,盡力忘掉那些雜念,保持精神的清醒。 他將藥方貼身縫在衣袖深處,以防被人察覺。 他一定要幫王姮姬解開身上的情蠱,使王姮姬有充足底氣離開郎靈寂。 為了江山社稷,更為了她。 …… 出去跑了一趟馬,王姮姬很開心。但這開心沒持續幾天,她又回歸到從前郁郁寡歡的狀態,生活一灘死水。 在這場政治聯姻中她是受害者,每日與姑爺綁定,處處束縛,宛若裝在一個套子里,失去了活氣。 有時候馮嬤嬤納悶,同樣是政治聯姻,二公子和公主殿下那么圓滿幸福,她們家小姐就日日掙扎在泥潭中。 姑爺對小姐時冷時熱,擺明了不把小姐放在心上。姑爺無意于小姐,也不放小姐和離,兩人硬生生綁定著,熬著,任小姐一日日虛耗下去。 小姐幾歲的時候活潑明媚,開朗愛笑,一天到晚纏著老爺說個不停,如今嫁人了,靈魂仿佛被抽去半截,和姑爺在一起和行尸走rou沒什么兩樣。 王姮姬聽聞陛下的封賞來了,命馮嬤嬤負責此事,務必將哥哥們的封賞分發妥當,到底是用政績和戰功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