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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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氏的先祖篡奪了曹魏皇族,又對諸如嵇康一類不合作的名士進行了陰暗恐怖的屠殺,得國不正,骨子里流淌著狼一樣的血液,他不屑于與這種家族合作。 反觀瑯琊王氏,族祚源遠流長,族人懂得平流進取,更有嚴格的家規家訓束縛在他們身上,克制著他們野心的膨脹,王氏子弟生生世世不得登基稱帝。 他更傾向于與王氏合作。 但如果王氏毀約,另當別論。 王戢抵唇咳了聲,揭過此節,道:“罷,以后軍營中不談家事?!?/br> 拿出作戰的輿圖來,全心全意投入前方火拼的戰局中。 郎靈寂默了默,雖然將王戢說服了,卻隱沒不掉內心深處悄然一縷幽暗的情感。 他對她確實沒什么愛意,卻存在占有欲,希望她嚴格恪守契約精神,滿心滿眼是他,不跟其他男人接觸。否則,他會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冒犯了的感覺。 當然,他也會遵守約定,滿心滿眼都是她,為她服務,不跟其他女子接觸。 這種干凈健康的關系不好嗎? 他近來……有些沉溺床..笫之事,每每十五都會去找她,解決一些生理需求,并且次數越多越好。 眼看著又要十五了。 郎靈寂對感情的事避而不談,從理性的角度剖析,“王氏若想打贏江州之戰,寒門將領還是得用。我言盡于此,仲衍你是主帥,請自行定奪?!?/br> 江州本就在流民和胡人的夾擊之下,腹背受敵,失掉了驍勇善戰的岑道風殺敵,三成致勝的把握怕是只剩一分了。 正確的做法是王氏明知岑道風刺殺了王姮姬,也暫時裝作不知道,先留著他的性命,戮力鎮壓流民帥。 王戢道:“方才是我沖動了,姮姮是我最愛的小meimei,爹爹臨死前托付我好好照顧她,我看不得她受傷?!?/br> 郎靈寂道:“可以理解,但報仇不急于這一時?!?/br> 王戢下意識壓緊了嗓子,“雪堂,你與我交一句實話,九妹的仇真就這么算了?” 郎靈寂知王姮姬既沒死也沒傷,契約便沒有被影響到,他沒有出于情感和仗義為王姮姬打抱不平的義務。 但這次岑道風動的確實是他的人,從家族層面來說王姮姬是家主,從仕途層面,王姮姬一直是他長久以來精心澆灌的一所權力的花園,有人要將其毀了。 寒門將領得用,但絕不能好過。 他輕描淡寫地說,“不,給岑道風點教訓就是了?!?/br> 第066章 解藥 那日踏春變故猝起, 王姮姬的手肘在混亂中被磋傷,敷著跌打損傷的膏藥,在榻上靜養, 后續再沒有出過門。 襄城公主亦動了很大的胎氣, 回到公主府,由母親慎賢太妃親自照料。 刺客似身負超強的武藝,在建康城中又有高人襄助, 能在王氏天羅地網的搜捕中逃之夭夭,銷聲匿跡。 王姮姬手肘的輕傷好得差不多, 心臟卻癢得很, 四肢在發寒, 常常莫名其妙出神,隱隱有情蠱發作之兆。 上個月十五她服下了解藥,平安無虞,這個月十五她兩手空空。 一顆解藥竟不夠。 她本以為夠的。 不同房, 解藥必須嚴格按劑量月月服用,否則情蠱就會破土而出。從前她和文硯之破解的那種還算輕緩, 這次的情蠱更猛惡, 對劑量要求也更嚴苛。 郎靈寂,他騙她。 他明明說一枚夠的。 就像是前世他騙她那是糖一樣,斷藥半年,她吃光了所有殘余的糖, 最終蠱癥無可抑制, 油盡燈枯而死。 江州戰場正自激烈, 他似乎忘記了情蠱這回事, 沒有給她補送解藥的意思。 王姮姬臥在榻上,取來了紙筆, 墊著小桌板,欲書信一封寄給郎靈寂。毛筆蘸滿了墨汁遲遲不落下,寫兩個字,又被她團皺扔掉了。 她求他沒用,他心思那樣細膩,連她在后園種樹緬懷文硯之都察覺了,怎會忘記情蠱,若想給她解藥早給了。況且臨走前她還特意問過一枚夠嗎,他說夠。 桃枝不曉得事情的原委,柔聲勸道:“小姐莫害羞,想給姑爺寫信就寫,公主殿下和二公子時?;骷視??!?/br> 王姮姬心事重重,置若罔聞。 夤夜,正自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間榻邊一陷,泛著撲面而來男性氣息。 王姮姬睜開惺忪的眼,下意識驚呼,嘴巴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捂住,“……別怕,是我?!?/br> 她還以為在做夢。 回過頭,月影下依稀是郎靈寂的輪廓,他一身的清寒,衣裳上浮著冰冷而易散的塵埃,顯然剛從外面而來。 頓了頓,她道:“你回來了?” 黑暗中聽郎靈寂道:“瞧瞧你的傷?!?/br> 說著一枝昏黃的蠟燭亮起,他將她寢衣褪至腰窩,胳膊拉開,前后瞧了瞧。 “還疼嗎?” 二人是夫妻,裸裎肢體接觸無需回避。王姮姬搖頭,疼倒不疼,本來僅僅擦破皮而已,主要是驚嚇過度。 二哥在襄城公主受傷的第二日就傳來了關懷的家書,第四日就趕回來探望,陪公主度過了心悸中最難熬的兩日。 郎靈寂此刻出現,卻不像探望。 王姮姬心思流轉,一邊任他察看手臂,一邊疑神疑鬼,“可是江州的局勢有變?” 郎靈寂道:“尚可?!?/br> 她舒了口氣,又問:“那二哥和三哥呢,出了什么事嗎?” 郎靈寂道:“他們安好?!?/br> 王姮姬暗自斟酌,既非來報噩訊的,必然是給她送情蠱的解藥的。 今日恰好是十五。 月亮滿盈欲蝕。 默然等了片刻,卻沒等到他的解藥。郎靈寂幫她將寢衣穿回去,道:“既然沒事,那我走了,你好睡?!?/br> 王姮姬愕然坐起身,見他的清冷的背影已翩然離去,清風振袖,浸在一片銀燦燦月光中,正人君子得過分。 這就走了? 她忍不住叫道:“郎靈寂?!?/br> 他在三尺外停了停,未回頭,“有事?” 藥呢? 王姮姬貝齒緊咬,猶豫半天才說出口,“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再給我幾顆解藥?!?/br> 對于情蠱,她早不介意什么上癮不上癮的了。她渾渾噩噩地活著,只求少些rou..體的痛苦,精神麻木些,無論是情蠱還是什么控制她都無所謂。曾經徹底擺脫情蠱的幻想,也早就破滅了。 郎靈寂靜了片刻,道:“出來得匆忙,沒隨身帶著?!?/br> 昨夜十四漏夜時分江州暮色水寒,月亮缺了一個角即將圓滿,他獨自一人在江邊逡巡了良久,有種微妙的孤獨感,便鬼使神差趕回來了。 王戢說他無情,不配為丈夫,眼中只有利益,他是刻意來探望她的。 王姮姬登時捏緊了拳頭,有些惱憤,“沒帶?那你讓我怎么辦?” 距離三月十五還有那么久的時光,情蠱會鬧死她的,她不能沒有解藥。 郎靈寂緩緩轉過身,黑暗中與她遙遙相對,長身玉立,頷瘦而唇薄。 最好的解藥就是他。 王姮姬遲疑片刻,內心做著極大的掙扎,最終還是拖著長長的寢衣,走上前環住了他的腰。明明是曖昧的動作,卻章程性地做出來,循規蹈矩,無絲毫動情之意。 “郎靈寂……” 她好似情蠱下的卑躬屈膝的奴隸,面色難過,支支吾吾地說,“你?!?/br> 后半句難以啟齒。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情景,她是獨守空閨的怨婦,依依挽求他留下過夜。 郎靈寂眼神復雜了一瞬,猶如月色朗照溪水般的注視,道:“怎么?!?/br> 王姮姬闔了闔眼,面色決然,狠心道:“你現在給我吧,當作解藥?!?/br> 郎靈寂任由她抱著,冰涼而恬淡的溫柔,“王姮姬,今日我們似乎不同房?!?/br> 他已經提前要過她了,在一個月之前,她將那筆賬嚴格記作了預支。 王姮姬辯解道:“可你沒帶解藥,我又實在受不了,必須……” 郎靈寂道:“那也不合你的規矩吧?” 同房這件事上,她和他向來界限分明,誰也不多占誰的便宜。 他身上沾著輕微的春寒,不咸不淡,有微妙的距離感和分寸感。 王姮姬手臂一僵,臉色白了白,前世被他拒了絕無數次,如今又自取其辱,在她心里留下了極深的陰影。 驕傲的自尊心使她很快忘掉了情蠱的恐懼,深吸一口氣,松開了環著他的力道,道:“哦,那你去吧?!?/br> 郎靈寂本來被她握著的手,驟然墜落,飄蕩在涼風里。 他怔了怔,下意識垂頭一覷。 王姮姬暗地里在寢衣上搓了搓手,遲峙片刻,隨即無情地轉頭回去。 黑暗中他深深吸了口氣,卻悄無聲息趕上來,從后面倏然將她鎖住,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和隱忍,“……不合規矩也無所謂?!?/br> 將她打橫抱起,至榻上,掰過她的玉頰便溫柔而洶涌地吻著,失去了寧靜。 王姮姬幾乎窒息, 再想推開他卻已不成,二人狹隙的距離間只剩沉悶的相觸聲,共同跌入深深的夢境。 依舊是他主導她順從,兩人都在一場情..事中得到了紓解。體內的情蠱半醒半醉,從溫潤的愛雨中喝了醺飽。 不知過了多久,方云銷雨霽。 王姮姬得到了解藥,累得脫力,擦了擦臉上的汗,胡亂叫水洗了,一頭扎進溫暖柔軟的被褥間,再不想睜眼。 耳畔因隱約聽到郎靈寂幾句纏膩的低語,“這次是你要求的,不用還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