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快穿反派是我老婆、豪門棄夫,重生虐渣、拋夫棄子的我重生了[七零]、被虐文男主強取豪奪了[快穿]、病美人反派蘇炸全世界[快穿]、我在九零當村官[重生]、殿下,男人不能當老婆、自渡(1v1)
許太妃將此物視為最大的證據,聞言倒抽了口氣,心防破裂,“大膽庸醫,你可要查驗清楚!” 許昭容禁不住輕聲提醒了句,“大夫,很多藥有迷惑性,隱秘的成份纏在藥丸里,劑量可能很小,常人難以發覺?!?/br> 許太妃厲聲道:“是,你莫要草率敷衍,漏了藥效,唯你是問!” 大夫被嚇得一跳,連忙再次仔細查看,戰戰兢兢說,“夫人,這確實只是尋常補藥,外面的許多藥石都有此效?!?/br> 許太妃追問:“究竟是什么效果,可是yin邪之物,會蠱惑男子奪取心智的?” 許昭容亦有此疑。 大夫擦了擦汗,“安神保健四肢生暖,適用于有寒疾的人。怎會yin邪?” ——和王姮姬說的別無二致。 王姮姬揚揚眉。 許太妃徹底無語了,怒而押著那大夫反復查看,怪他醫術淺薄。 王姮姬忍不住想笑,真夠滑稽的,這兩人如此拼命就為查一個莫須有的東西。 隨即,她倒希望糖里能查出什么來。當初她拼命想查清楚藥丸成分,結果徒勞無功,做了笑料,被耍得團團轉。 如果不是被糖塊丸藥控制著,她堂堂王氏貴女豈會淪為傀儡,整日仰人鼻息過提心吊膽的日子,她早就沖破枷鎖獲得自由了。 當初她懷疑糖塊里有問題,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甚至自己都懷疑自己。 現在,許太妃和許昭容儼然扮演著她之前的角色,而她與郎靈寂站在一塊,從受人宰割者變成了主宰者。 白沙在涅與之俱黑。 文硯之臨死前潛心研制出一張破解情蠱的方子,叮嚀她仔細留好。后來文硯之慘死,方子被燒毀,所載草藥也絕種了。 王姮姬神思游離,如果文硯之還在,事態定然有所改觀。至少她不會這般孤立無援,即便藥方被銷毀,她和文兄在一塊也能重新研制出來。 可惜了。 文硯之就那樣渾身是血地死在她懷里,雙目圓瞪,死不瞑目,因為情蠱的阻隔,他想最后摸摸她的頰都沒做到。 郎靈寂在王姮姬背后,沒去管吵吵鬧鬧的許太妃姨倆,如影隨形的幽邃寒光凝視著她。 她在想別人。 情蠱可以通感通情,在催動時,她的任何喜怒哀樂都能反饋給他。 以前她心里住著誰都無所謂,現在他卻有些介意,希望她堅守點契約精神,除了身子給他之外,心也要歸順。 畢竟精神住著第三者,和rou..體的第三者沒什么兩樣。 他既沒有,亦希望她沒有。 他微微不悅。 良久,那邊的許太妃和大夫終于查清楚了糖僅僅是正常補藥,毫無問題。 原本握在手中的籌碼一一被擊潰,勝敗情勢已不知不覺偏向了王姮姬。 許太妃沮喪到極點,惶惶無措,許昭容不甘心王姮姬這般清白,仍拼著最后的精力問,“那主母的孕事呢,怎么解釋?” 王姮姬臉色沉沉,不屑于答。 郎靈寂代替說:“她不會有孩子的?!?/br> 許昭容皺眉,何以如此。 前幾日王姮姬還頻繁干嘔,喜食酸物服用秘藥,一副有孕的征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明晃晃看到了。 “怎么會這樣……” 幾枚燦然香甜的糖果,吃下去了包治百病,其中蘊含的副作用難以想象。越是香甜誘人的東西,越蘊藏著危險。 她當然不會有孩子了。 郎靈寂一筆帶過,“主母身體孱弱?!?/br> 王姮姬悄然捏緊了拳頭,指甲嵌入掌紋中,不愿多瞥那些糖一眼。 那顆糖,承載她少女無數深情愛戀,陪她度過漫長病榻時光的糖—— 實際上是制衡人的情蠱。 人世間最骯臟的東西。 cao縱,控制,精神壓迫。 她曾經通過自己的努力擺脫了情蠱,卻強行被捉回來,再度灌了下去,至今思及那日,喉嚨仍如咽火炭般guntang。 情蠱的事還是前世許昭容透露給她的,但今生顯然許昭容沒那么幸運,能窺得情蠱的奧秘。 “還有什么可問的嗎?” 許昭容咬唇,難堪至極,許太妃啞口無言。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本以為王姮姬千瘡百孔,實則固若金湯。 無話可說,無理可辯,證據一條條被堵死。這是一場從開始就精心準備的陷阱。 等了良久等不到下文。 “那么,” 郎靈寂沉金冷玉,反客為主,“您二位就是在攀誣主母了?” 第058章 攀誣 此言一出, 擲地有聲。 “攀誣”簡單二字,給整件事定了性。 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許家姨侄倆憑臆測污蔑當家主母, 將王氏的尊嚴碾在腳下踩踏, 并以下犯上,要求清查主母的貼身之物,甚至從外面請了大夫。 主母本身清清白白卻被質疑與人私通, 潑臟水,名聲毀盡, 人格受到了嚴重侮辱, 白白浪費了數個時辰時光。 這一切需要付出代價。 氣氛肅穆壓抑, 窗外寒風肆虐,室內沉得滴水,緊張的氣氛猶如實質。 王姮姬坐了下來,以最終審判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拷視著許家二人。方才忍耐那么久, 終于輪到了她主場。 她欲狠狠教訓這二人,施予她們永不翻身的懲罰, 羞辱夠了再逐出王宅。 “太妃您如此誣蔑于我, 想怎么樣?” “誤會而已,說就說了,” 許太妃猶如困獸,牙齒緊繃發出噌音, “難道你還要教訓你婆母嗎?” 許昭容躲在許太妃身后, 哭哭啼啼, 肩膀顫抖, 一副可憐樣兒。 孤兒寡母老弱婦孺的,剛才盛氣凌人的勁兒完全消失殆盡了, 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刺耳地回蕩在廳堂之中。 王姮姬毫不留情道:“您和您侄女寄人籬下,吃我王氏的用我王氏的,更在大雪中蒙我王氏救過性命,卻恩將仇報無誣陷主家?!?/br> “按我王氏家規,縱主背主之人當被杖斃,尸體丟到亂葬崗去喂狗?!?/br> ——恰恰是前幾日新增的家規。 婆母又怎樣,屈居末流的許氏給瑯琊王氏提鞋都不配。許昭容和許太妃二人投奔王家,和王家的奴婢也差不多。 許昭容啜泣得更凄慘,模樣弱勢堪憐,窈窕的身子骨搖搖欲墜。相比之下,王姮姬咄咄逼人更像作惡的一方。 許太妃情緒激動破罐破摔道:“罷了,你王氏仗勢欺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夫妻倆婦唱夫隨,老婆子索性出門撞死在你王家門口,好叫世人都評評理,看清豪門做出齷齪行徑!” 一哭二鬧三上吊,倚老賣老,胡攪蠻纏,素來是許太妃慣用的招數。 王姮姬不為所動,“請?!?/br> 許太妃一滯,自然不會真撞死,抿了抿唇,便開始瘋了似地控訴王姮姬種種刁蠻作為,要求她把自己原來孝順的兒子還回來,失聲對郎靈寂控訴道, “你被蒙蔽了,一定被蒙蔽了!你被人下藥控制而不自知,母親是在救你!” 那藥丸顏色怪異,偽裝成糖果的樣子,指定是閨房里那種迷控男人心智的齷齪東西,打死也不相信僅僅是養生之物。 許昭容淚眼婆娑地望向郎靈寂,求他寬恕庇護,畢竟她是他表妹,若非王姮姬從中作梗,她本來還是他的侍妾。 當時門閥橫行,催生了太多豪門悍婦,窮人被擠壓得無半錐立足之地。悍婦不許丈夫納妾,生生將相愛的人分離。 “雪堂表兄……” 許昭容嬌滴滴柔膩得快把人骨頭潤酥了,“都是誤會一場,要罰就罰昭容,讓主母原諒姨母吧?!?/br> 她們初衷是好的,擔心郎靈寂蒙在鼓里,接了別的男人的盤。 旁人可以對她無情,他不能吧? 馮嬤嬤在旁勃然大怒,一聲“住口”險些就喝出,這狐媚子的青樓瘦馬勾引男人的功夫果然是一等一的,竟敢在主母眼皮子放浪,不怕嘴巴子被撕爛。 許昭容在秦樓楚館呆過幾年,身段和嗓音是被老鴇子精心調過的,專挑男人的弱勢下手,尋常男人很難抵擋得住。 姑爺平日對主母本就冷漠,此時被這樣煽風點火,耳根子可千萬別軟。 “姑爺……” 王姮姬同樣等著郎靈寂的反應,等他給這二人定罪,逐出去?還是打一頓再逐出去?或者直接發賣為奴為婢。 總得解氣才好。 她心里完全踏實,因為她和郎靈寂曾有言在先,合謀這一場自導自演的戲。 她遙遙望向了郎靈寂,第一次對他懷著希冀。 郎靈寂眼色斜斜往旁邊飄,記得沒錯的話,上次說最后一次饒恕她們了。 他喉結輕蠕,卻道:“母親先回去休息吧,表妹也是?!?/br> 淡忽的口吻仿佛平靜無瀾。 王姮姬當即呼吸輕了片刻,凝固在原地,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 她顫然眨了眨濃睫,沾些木訥,眼底的希冀瞬時間塌陷為黯淡,差一步就要沖踏出去對峙。 馮嬤嬤忍不住哀聲道:“姑爺,您怎么能這樣……!” 她們小姐被欺辱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