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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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水一戰,反正她們注定要被瑯琊王氏趕出去,死得拉個墊背的。她們眼下的處境山窮水盡,搏一搏或許反敗為勝。 收集好了證據,便準備發作起來。 第057章 合謀 許昭容和許太妃在王家住的這半年里與主母不睦, 齟齬頻發。 宅子是王家的地也是王家的,主母是這里的土皇帝,掌生殺予奪大權。兒子也不爭氣甘為豪門贅婿, 早晚請示稟報, 軟弱沒半點主見。 瑯琊王氏將優勢占盡,為今之計唯有自救。 許昭容搜羅了許多主母與寒門私相授受的證據,王姮姬近來嘔吐頻繁, 疑似有孕,更長期服用一種神秘的糖果……凡此種種, 似乎證明主母與那寒門書生有染, 并且懷了孽種。 即便王姮姬腹中孩子不是寒門的, 也盡可潑一盆臟水,使她名節毀壞遭丈夫厭棄。 只要王姮姬和郎靈寂生了嫌隙,許昭容就有機會趁虛而入,插足為妾。 最好能揪出與王姮姬相好的那寒門來, 當面對質,王姮姬萬萬抵賴不得。 許太妃將這些消息和證據告知郎靈寂, 后者微疑, “哦?” 許太妃將王姮姬與寒門書生的流言從頭到尾說一遍,大多是中傷人的話,夾雜著幾分主觀揣測,語氣惡毒。 郎靈寂道:“真的嗎?是否有夸大和捕風捉影的成份?” 以下犯上攀誣主母當行雷霆處置, 完完全全要追究到底的, 王家絕不會輕縱。 許太妃被這嚴肅的話嚇了一跳。 許昭容搭腔道:“表兄, 姨母年齡大了, 怎可能攀誣主母,胡亂嚼舌根?!?/br> 許太妃十分心寒, 她這繼子得知妻子與人通jian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惱怒驚異,而是懷疑旁人污蔑了他妻子。 他就把她當成神明了是吧,俯首跪舔,連最基本的理智都喪失了。 許太妃怒而指責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母親嗎?你與瑯琊王氏的女子成了婚,便處處包庇那女子。別人畏懼她我可不怕,今日總要論個分明!” 二人如此信誓旦旦,郎靈寂遂叫人將主母請來,是非黑白當面對質。 許太妃與許昭容默默交換眼色,這次總算扳回一局,起碼郎靈寂沒像以前那樣油鹽不進地堅決偏向王姮姬。 畢竟,哪個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夫人在外暗通曲款還懷有身孕的,虧得郎靈寂養氣的功夫好,換作旁人早暴跳如雷了。 半晌王姮姬到來。 她一身茶白雙層無絮衣,一袖之大足斷為兩,挽著低低的墮馬髻,看樣子午睡方起。 郎靈寂打量著,風平浪靜問,“你有孕了?” 王姮姬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意思,沒有?!?/br> 郎靈寂,“那別人怎么說有孕了?!?/br> 王姮姬皺眉,“胡說……” 許太妃嫌郎靈寂問話一點力道都沒有,唯恐失去先機,搶先開口道:“你不用裝模作樣,我們都知道了?!?/br> 王姮姬愈加疑惑,“知道什么?” 許太妃遂將近來捕捉到的風聲一條條地列出,要求王姮姬逐條解釋,以及那種和jian夫私通后偷吃的秘藥。 “你與寒門男子不清不楚著,還懷上了旁人的孽種,必須將jian夫叫過來當面對質!” 這話震耳欲聾,說得極是難聽,連郎靈寂眼色都悄然暗了暗。 辱罵瑯琊王氏的家主就是辱罵整個王氏家族,此刻門戶四敞大開著,周遭仆役有耳皆聽,造成的影響極其惡劣,把事情的激烈程度逼到了一個新的臺階。 主母從小生在深閨大院,鮮少與外人接觸。除了正牌夫婿外,唯一一個稱得上有情感糾葛的是先太常博士文硯之。 許太妃今日口口聲聲質問的,正是文硯之。 這jian夫不請也得請了。 “真的嗎?” 王姮姬緩了緩,顏無怍色,“那恐怕你們得去陰間和他對質了?!?/br> 冷森森的一句大白天說出來,瘆人得很,陰涼的風嗖嗖瞬時躥上了脊梁骨。 許太妃始料未及,許昭容也剎那間無話,怔怔道:“什么……死了?” “是,死了?!?/br> 王姮姬吐口濁氣,語氣淡淡,對向郎靈寂,“瑯琊王殿下也知道?!?/br> 郎靈寂扶頤,想了片刻,幽幽道,“嗯,似乎是這樣?!?/br> 許太妃和許昭容緊皺著眉頭,五味雜陳。他如此的散漫,若jian夫已經死了,為什么他剛才不予理睬,現在臨時才說? 而且聽這意思他素來曉得王姮姬有舊情人,這些流言蜚語也盡收于耳,卻袖手旁觀。 “怎么……死了?” “毒酒?!崩伸`寂回憶著,神色略微飄渺,“夫人親自送過去的,是吧?” 王姮姬沉沉道,“陛下賜死的?!?/br> 郎靈寂淡聲道,“能得陛下賜死,無上榮耀,雷霆雨露皆是君恩?!?/br> 寥寥幾句,文硯之臨死前七竅流血的慘狀便勾勒于眼前。 王姮姬盯著他,如盯著沉郁的惡魔,濃霧繚繞,月光墮入黑暗最深處。施予暴政的人,總能面不改色談論暴政。 真的是陛下賜死的嗎? 她撇頭,幾不可察地哼了聲。 隨即斂起眼底異樣的情感,轉而對許太妃和許昭容兩人,“明白了?還有什么想問的?!?/br> 許太妃呆若木雞,jian夫居然早死了,還是朝廷中人被陛下賜死的,事情的復雜程度遠遠超出了想象。 之前暗地里收集情報的時候,怎不知那寒門書生是朝廷命官且死了? 許昭容右眼皮怦怦直跳……jian夫,賜死,毒酒,忽然明白王郎二人夫妻關系詭異的源頭是哪里了。 他們的婚姻摻雜了強制性的因素,根本是政治婚姻。文硯之的死,或許給他們的關系劈開一道很大的裂縫。 再看郎靈寂,他神觀沖淡,深淺難辨,透著股穩坐釣魚臺的隨性勁兒,絕不像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好似認識文硯之很久很久了。 許昭容惴惴,她和姨母極有可能不知不覺走入了一個圈套,但陷之已深,抽身而退已晚。 她連忙對許太妃使了個眼色。 許太妃會意,立即略過此節,轉而對郎靈寂道:“饒是如此,她在婚前不守婦道地消失了一個月,影蹤全無,定然與人私會去了,難道你也掩耳盜鈴地裝不知道嗎?” 那寒門書生雖然現在死了,但活著的時候必然和王姮姬有過茍且。一個月的時間很長了,足以將生米煮成熟飯。 郎靈寂聲音清素,“她和我在一起?!?/br> 簡簡單單的一句。 許太妃再次怔忡,愕然厲聲,“什么?” 許昭容亦臉有菜色,難以置信地望向郎靈寂,震驚羨慕嫉妒的目光。 郎靈寂并不打算多言,只將結果告知,這條不能算作攻擊的理由。 并非他蓄意包庇她,而是她在消失的那一個月里,確實和他在一起。 王姮姬垂著長睫,喉嚨重重地咽了咽。她為什么會莫名消失一個月,連二哥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心里最清楚。 那月,是她最黑暗的日子。 許太妃還想就這點據理力爭,許昭容及時扯了扯前者的袖子,憑直覺,再往深討論這話頭就危險了。 她早猜出雪堂表兄在這場婚事中不是被動的,甚至主動性的因素很大。換句話說,他想娶王姮姬,達成目標,無論出于政治還是宗族各種各樣的因素。 他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想要的東西卻會自己主動爭取。 局面陷入了僵滯。 許太妃難以接受郎靈寂包庇王姮姬到這種程度,連謊言都替她圓。 她困獸掙扎,將最后關注點放在了王姮姬每月都秘密服用的藥上。 相好的已死,那藥是什么?閨中常有yin邪的秘藥,能迷惑丈夫心智,損害身體,將丈夫勾得服服帖帖的。 郎靈寂對王姮姬如此言聽計從,必然是被秘藥控制了心智,激起了情慾。堂堂豪門大族,竟使如此歪門邪道之物! 王姮姬心中泰然,命桃枝去自己妝臺帶鎖的暗格里把糖取來。 那藥沒有名字,外表像糖。 剝開,放在桌上,“治療寒疾的?!?/br> 她身有沉疴經常需要吃各種藥,“糖”就是其中之一,能抑制遍體發寒。 許太妃面色晦暗,許昭容亦疑云大作,二人上前反復查看?!爸委熀病彼淖州p描淡寫,誰知道到底是不是治療寒疾的,總得找大夫查驗。否則空口白牙的,王姮姬明顯是心虛搗鬼。 王姮姬遂吩咐道:“請大夫來?!?/br> 許昭容目光帶刺,死死盯著,夾雜別樣的情緒,想把王姮姬看透。 這夫妻倆藏著太多的秘密,唯有徹底解開才能將王姮姬打敗。 許太妃咄咄督促道:“別請瑯琊王氏的大夫,從外面請,倒要弄清楚這究竟是什么東西?!?/br> 王姮姬聳聳肩,隨意,從哪里請大夫無所謂,結果殊途同歸。 當初她可是請遍了建康城的大夫,又托二哥往江州尋醫,甚至親自翻醫書,也沒能查出情蠱的蛛絲馬跡來,那種絕望滋味也該讓許 太妃嘗嘗。 如果糖就這么被許太妃破解了,設計糖的那個人才會坐不住吧? 王姮姬朝郎靈寂瞥了下。 郎靈寂依舊在旁閑閑觀著那種可怖的冷靜和當初如出一轍。 他與王姮姬的目光碰觸,其中復雜的糾葛只有彼此明白。 許太妃不可能破解的。 大夫很快就來了,五十多歲的名醫,專程從外面請的。他將藥丸放在鼻下嗅了嗅,反復揣摩良久,喃喃道:“各位貴人,這只是普通的雪參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