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
將手放進滿是泡沫的皂角水中,讓手上都沾滿乳白色的泡沫,接著打火機靠近泡沫頂端點火。 熊熊火焰從手中騰起,底下倒抽氣聲響了一片,衛懷序隨意用手比劃了幾個姿勢,火焰從眉間掠過,她透過火的虛影,望向齊昱所站的方向。 那人面上波瀾不驚,偏頭望著她,淡色的眸子倒映著艷麗的火光。 表演還未結束。 衛懷序將打火機撇至一邊,手指搓起一撮銅粉,撒在火焰上,那火焰驟然變了顏色。 如孔雀張開翎羽,似風中搖曳林海,那是底下眾文人墨客,終其一生覽遍詩書,都難以窺見的—— 銅綠色的火焰。 底下一陣嘩然,最先忽略齊昱這個校長的存在,出聲叫好的是齊光,隨后此起彼伏的呼喊洋洋不絕于耳。 …… “咚!” …… 更大的喧鬧聲幾乎要將整間教室掀翻,最先沖到衛懷序身邊的,是離她最近的齊昱。 他將昏倒的衛懷序攬進懷里,手背貼上發燙的額頭。 “真是……不像話……出風頭也得有個限度啊?!?/br> 他冷著臉,指揮學生們去喊衛子安到校醫室,自己則吃力得將衛懷序打橫抱起,緩步向外走去。 “先生,要不我來——” 齊昱斂眸看了眼衛懷序,并沒有回復學生的話。 懷中少年面色潮紅,頭發散亂,眉間皺起了一道豎痕,兩條手臂自然垂落,隨著走動的趨勢,一下一下得打在齊昱的身上。 真是……不像話。 前日也是,今日亦然,為什么總是不能讓他省心呢? …… 為了能及時救治在cao練場上受傷的學生,校醫室被設在cao練場的旁邊。 于是抱著衛懷序,身后跟了一大堆吵鬧跟屁蟲的齊昱,一下子就進入了衛子安的視野。 他將手中長槍擲到一邊,幾乎是眨眼之間就飛撲到了齊昱的面前,伸手便要接過他手里的衛懷序:“兄長這是怎么了???” “恐是患了傷寒?!饼R昱側身略過衛子安遞過來的雙手,本挪得極緩的步子瞬間添了幾分力道,踏得扎扎實實:“不必?!?/br> “……” 先生你的手明明已經抖成篩子了?。?!不要逞強啊喂?。?! 雖然非常擔心自家兄長會收到二次創傷,但礙于先生的冷臉,衛子安只能亦步亦趨得跟著先生,兩只手臂不知所措得抬著,預備等齊昱抱不住了的時候,就趕緊接過。 不過好在虛驚一場,直到齊昱將衛懷序安穩放在校醫室的軟榻上,都沒有出什么事故。 齊昱挨著衛懷序的腳邊坐著,為她掖上被子后,才對著學生們故作輕松得咳了咳。 “一個個都聚在這里做什么?回去溫書!” 吵鬧的學生們立馬作鳥獸散,只剩專攻理科的幾個學生還惴惴不安得留在校醫室里。 “回去吧,莫要擾了衛先生休息?!?/br> 學生們一步叁回頭得走了。 “衛子安?你怎么還留在這里?這里有我和校醫照料便好?!?/br> 衛子安皺皺眉頭,一屁股坐到衛懷序腦袋邊上,將她guntang的手從被子里扯出來握在手心里,眼巴巴得看了眼她的睡顏,又抬起頭來盯住齊昱,坦蕩道:“我擔心兄長?!?/br> 齊昱撇開臉去,不去與衛子安對視。 他拂拂衣衫上沾染的灰塵,站起身來往校醫室門口走去:“既如此,你留下照看他吧?!?/br> “謝謝先生?!?/br> 齊昱沒再回話。 一旁插不進話的校醫這才湊了上來,頗嫌棄得拍了一把衛子安的肩膀。 “走開走開,老夫要把脈了!” “切,老匹夫?!弊焐狭R著,身體卻老老實實得給校醫讓了道。 校醫也沒逾矩,自己提了一把小凳坐到衛懷序身邊,將她的手平放在榻上把起脈來。 然而越把表情越豐富,最后甚至突然站起身來。 “衛先生……脈象紊亂,似是中毒之跡象!” * 衛懷序:裝逼遭雷劈?。ㄍ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