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guntang的煙灰讓他一抖,旋即猛地回過神。 祁修竹轉身去廚房,開著水龍頭沖洗被燙著的地方。畢竟他是演員,身上不能留疤。 賀免走過來靠在門框上:“跟公司反應了嗎?” 祁修竹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誤會了,不過他沒多解釋:“嗯,反應了?!?/br> 祁修竹現在的公司是在他們分手后簽的。 剛分手那會兒,賀免就看網上的消息說,公司給他安排的行程太滿,簡直不考慮藝人的死活。 “他們現在對你怎么樣?”賀免問。 祁修竹關掉水龍頭,垂著手任由水珠滴落:“比以前好多了?!?/br> 他沒多說,但賀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也對,祁修竹早已不是天天跑龍套的小演員,他在這瞎cao心個什么勁呢。 “那行?!辟R免沉默了一下,看見祁修竹手背上淺紅色的燙傷,蹙起眉問,“怎么弄的?” 祁修竹實話實說:“煙灰燙的?!?/br> “不會抽煙就別瞎抽?!辟R免在冰箱里翻出一個冰袋,“敷一會兒,別松手?!?/br> 祁修竹嫌麻煩,等賀免轉身出去后,把冰袋拿下來在灶臺邊放下。 賀免忽然側過頭,挑了下眉:“我就知道?!?/br> “……”祁修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幼稚?!?/br> “賴誰?”賀免重新把冰袋摁在他手指上,“你有前科?!?/br> 祁修竹在某些事上有著賀免無法理解的執著。 比如刷到不知真假的“生活小妙招”時,會毫不猶豫地起身驗證。 又比如某次,他在凌晨兩點看到個標題為“99%的人都不知道的日常冷知識”的文章,一個翻身坐起來,把家里的所有安全隱患全排查了一遍。 賀免問他為什么對這種事這么敏感,他說因為他怕死。 結果幾年前他拍了一場爆破戲,不小心把小腿燒著一塊。 賀免扔下工作趕過去時,見他連傷口都沒處理,直接跟劇組拍下一場戲去了。 賀免氣得半死,臭著臉等他下戲,又臭著臉帶他去醫院上藥。 祁修竹偏偏還來一句:“不用這么麻煩,回家買點藥涂一下就行了?!?/br> 賀免和他生了整整一個小時的氣。 不是說怕死嗎?怎么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想到這點,賀免就覺得這人一點沒變。 雨越下越大,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淅淅瀝瀝的響聲。 祁修竹回過神,把冰袋往賀免懷里一拍,轉身往樓上走。 他的房間外連著個小陽臺,面積不大,恰好能看見隔壁的畫室,再旁邊是一家花店。 周末會有小朋友在庭院里寫生,雖然沒什么好看的,但祁修竹經常在這一坐就是大半天。 他推開陽臺的門,風吹得猛,順帶著雨也到處亂飛。 祁修竹收了衣服搭在藤椅上,又支著身子把鐵欄上的盆栽抱進來。 光是做這些就覺得累了,一眨眼的功夫,身上的襯衣被欄桿浸濕一塊。 賀免以為出了什么事,跟著過來后看見他是來收衣服的,松了口氣。 他幫忙把衣服放回到屋內,一回頭看見祁修竹正低頭往胸口上看。 賀免的視線順著祁修竹的目光往下,本就并不寬松的白色襯衣因為沾了水,此時正緊緊地貼在祁修竹身上。 不知他剛才是什么姿勢,襯衣并沒有被完全打濕。水漬順著胸口往下,逐漸向內收窄,最后在肚臍下方一點停下。 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薄薄的布料貼住祁修竹的腰,細細的一小截,能看到腰側凹下去的那道弧度。 賀免瞥了一眼,很快收回視線。 偏偏祁修竹沒覺得自己這樣有哪里不對勁,像只貓似的懶洋洋抱怨起來:“麻煩死了,今天剛換的衣服?!?/br> 外面忽然又吹起一陣大風,樹葉被卷著飄進屋內。 賀免伸手把人拉進來,他力氣大,祁修竹踉蹌一下,差點撞進他懷里。 賀免關上陽臺門,隔絕了外面的風聲。 “換一件衣服?!辟R免松開手,“嬌氣死了?!?/br> 祁修竹剛一抬眼,見賀免的目光旋即轉向別處。 他心下覺得好笑,腦子里冒出四個大字:做賊心虛。 “出去?!逼钚拗裾f,“不然我怎么換?!?/br> 面前的人沒什么反應。 祁修竹順著賀免的視線看向自己胸前。 被水浸濕的襯衣貼上肌膚,那里隱隱露出一小塊黑色的斑紋。 賀免似乎沒料到這點,剛才那點不自在消失得無影無蹤。 祁修竹立刻意識到他在看什么——他胸前有一個紋身,恰好紋在心臟的位置。 “前男友?!逼钚拗裉羝鹩疫叺拿济?,“這樣盯著別人看不太好吧?” 賀免回過神:“你沒把紋身洗掉?” “沒有?!逼钚拗窠忾_襯衣最上方的扣子,“我還挺喜歡的?!?/br> 賀免的瞳孔一縮:“喜歡?” 祁修竹不緊不慢地又解開兩顆,掀起眼皮看他:“你不喜歡?” 說完,他欣賞了兩秒賀免強裝鎮定的臉。 手指一寸寸往下移動,將襯衣下擺從腰間抽出,指尖捻住衣角。 “想看看嗎?”祁修竹停頓一秒,一字一句說,“你的作品?!?/br> 賀免沒說話,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祁修竹帶著衣角輕輕往上一掀,勁瘦的腰腹落入賀免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