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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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氣氛愈加詭異了,區區一個院子,還難不倒盧順之,很快,在多方打探之下,就知道了,這是吏部左侍郎葛志的二管家黃祥牽的線。 “這是條大魚??!”盧順之捏著下巴,心里頗為震驚。區區一個復仇的案子,竟然能牽扯到朝廷的正三品高官。但他是天子親信,吏部左侍郎這塊牌子,還嚇不到他。 “悄悄的把那個黃祥給拿了?!?/br> 得了盧順之的吩咐之后,底下的人不再猶豫,一陣風地就出去了。 黃祥那邊也知道了最近城里的動靜不對,前幾天他還差人悄悄告知了胡林語不要輕舉妄動,然而就是這個謹慎的舉動,把他給暴露了。 胡林語逃遁之后,黃祥便心里不安,隱隱然覺得要出事。但一連兩天,他走在大街上遇到官差,都沒人搭理他,看來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這天晚上,胡林語右眼皮一直在跳個不停,俗話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他用手揉著自己的右眼,期待這眼皮子盡快安分下來。 讓自己的婆娘溫了二兩酒,他打算先安安神。 酒尚未上桌,院門就響了。 門口正是錦衣軍,為首的是小旗官秦川,他確認了再三才上前叫門。 “確定里面是黃祥沒錯吧?” 跟著他的人都紛紛打包票:“大人放心!這姓黃的在外面有自己的院子,只是每天去葛府點卯應差。兄弟們瞧得清楚,他早早就回來了,一直沒有出去?!?/br> 秦川放心了,他沒有大張旗鼓地闖門而入,就是為了把影響降到最低。 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略胖的婦人出現在了眼前,見到錦衣軍,即便是侍郎府家的人,也有些腿肚子轉筋。 “幾位差爺,可是有什么事?” 秦川等人迅速推門進了院子,看到里面的一個男人正坐在桌邊吃菜。 “那是你男人?黃管家?” 那婦人呆呆地點頭,心里也沒來由地慌張了起來。 秦川笑了,走進屋子里,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黃管家,有人告發你藏匿沒有路引之人,和咱們走一趟吧!” 黃祥的手劇烈地抖了起來,若是其他衙門,自家老爺可能還能把自己保出來;進了錦衣軍的嘴里,那除非皇上開口,否則自己這層皮是脫定了。 到了院門口,秦川和藹地對那婦人說道:“這位娘子不要擔心,我們只是請黃管家去問問話,很快就可以讓他回來了?!?/br> 見著錦衣軍把黃祥帶走,那婦人便急急趕往侍郎府,她不知道自家男人到底干了什么,但她知道,能救人的就只有自己的主人了。 葛志知道黃祥被抓了之后,呆坐在書房半晌。他自認為計劃幾乎完美,到底哪里出了差錯? 他不知道,這次錦衣軍走了不平常的路,沒有通過正規途徑去查證胡林語的死因,這就讓他在徐州城的安排都變成了泡影。 黃祥不是個硬骨頭,到了里面,可能什么都會撂出來,他不能指望黃祥自己抗,得趕緊做點準備才行。 但這個時候又能做什么準備?殺人滅口?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消不下去了。 秦川帶著黃祥到了錦衣軍的大堂,只一個晚上,便把事情都理清楚了。 黃祥的確不是個硬骨頭,準確地說,是個色厲內荏的貨色。平時豪橫得很,但還沒進錦衣軍的大牢,就已經兩股戰戰了。 待到過了堂,秦川不過把刑具往堂下一扔,那個黃祥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事情很清楚了,吏部左侍郎葛志謀劃了這件事,經手的是黃祥,并著葛志一個妾室的侄子。 至于收了胡家多少錢,秦川懶得去管,這事兒得看大人的意思。 盧順之看著手里畫了押的供詞,心情頗好,錦衣軍這次動作不慢,那么快就把事情理清了。但最重要的行兇之人還未抓到,此事不美。 “接著去查人!”盧順之心情大好,語氣也有些輕松。 這些江洋大盜,抓是抓不完的,只是眼下對皇上有了交待,事情已經算是完成了大半。 天還沒亮,盧順之就派人圍了侍郎府,他自己也同時進宮稟報去了。 平治皇帝剛剛起身,就聽到首領太監王宣前來稟報:“盧指揮使已經在殿外侯著了,道是事情已經有了眉目?!?/br> 平治皇帝一邊穿鞋子一邊說道:“帶他去御書房,朕稍后便到?!?/br> 在眾宮女太監服侍洗漱之后,平治皇帝就吩咐道:“早膳也放到御書房,讓盧順之陪朕一起用?!?/br> 王宣便趕快去安排了。 進了御書房,盧順之先施了一禮,方才把折子送上。 在平治皇帝瀏覽奏折的時候,盧順之補充道:“事情已經基本查明。松江府的胡元峰之孫胡林語并沒有死亡,而是被偷偷放了。經手之人是徐州府的通判孔慶和,葛侍郎還一并買通了那邊的仵作來做偽證?!?/br> “那你是怎么查到的?”平治皇帝之前是知道結果的,但是并不知道細節。 盧順之回道:“臣派的人甚是機敏,化作本地人直接去了義莊,一番對談,知道沒有這么一號人物?!?/br> 然后又接著說道:“京中的那處宅院荒廢已經幾個月了,臘月的時候才忽然有人進住,這本身就很是引人注目。至于是誰人介紹的,一直沒有露頭,直到前幾天有人去了那邊傳話,臣才順藤摸瓜查到了這個黃祥?!?/br> 平治皇帝已經看完了奏折:“很好!此番錦衣軍有大功!” 盧順之忽然跪地說道:“臣未經請示,已經擅自派人圍了侍郎府,請皇上治罪!” 平治皇帝笑了:“何罪之有!你這是老成,不是輕率!”然后又滿臉疑惑地問道:“這個葛志,朕記得應該是浙江人吧?!?/br> 盧順之回道:“浙江寧波人?!?/br> 平治皇帝嘴里念叨著:“寧波……寧波……好了,這個事情可以交給都查院了。你們要盡快把那個什么胡林語的抓??!” 盧順之叩了一個頭:“臣現在就去辦?!?/br> “莫要如此急躁,來,先陪朕用了早膳再去!”平治皇帝笑呵呵地說道:“你這起了個大早,也沒吃早飯吧?” 盧順之低頭回道:“臣想著等會子再吃也來得及?!?/br> “還等什么!坐下,陪朕一起用了!”平治皇帝的話不容置疑。 葛志現在坐在家里,臉色頹敗,他知道事情已經敗露。黃祥的骨頭太軟,一個晚上都沒抗??;錦衣軍的動作也太快,竟然連夜審訊,都不給自己一個反應時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若不是自己貪圖那十萬兩的銀錢,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現在就只能在家里等著錦衣軍來拿人了。 待到辰時末,大門忽然打開了,進來的竟然不是錦衣軍,而是一個御史。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顧青鋒。 “葛大人,大中丞有請!” 葛志緩緩起身,皇帝還是給他留了顏面,讓都查院的人來了。 顧青鋒一早去了都查院的時候,還在和同僚打招呼,冷不防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事關于林忠的性命,都查院簡直是上下齊心。 “諸君!這葛志雖然是吏部左侍郎,但也不能視我都查院的御史如豚犬!于林忠大人到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這次,我等一定要聯名上折子!” “對對對!難不成以后咱們上密折的時候,還要考慮退路不成!若是如此,風骨何在?脊梁何在!人心何在!道義何在!” “是極!我等還要上折子,要皇上嚴查泄密之人!” 就在眾人激烈討論的時候,又有旨意過來了,道是由都查院審辦此案。 江西道御史陳云輝仰天大嘆:“這就是天意??!皇上圣明??!” 幾位都查院的大佬在堂上商議了一小會,決定先把人帶回來,然后這個差事就落到了顧青鋒的頭上。 在顧青鋒把葛志帶到都查院的時候,一個御史忽然沖了過來,朝著葛志的臉上就吐了一口唾沫:“呸!與你同在朝堂,我等汗顏!” 葛志沒有去擦臉上的唾液,任由它糊住了自己的眼睛,再從眼角流到嘴角,此時他已經心如死灰了。 錢雨本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趕忙出來吩咐道:“奉志,莫要與他糾纏了,先去于大人府上,讓他多加防備,以防賊人狗急跳墻,魚死網破!” 那個御史便收回了憤恨的目光,疾步走出了都查院的大門。 破案的消息像風一般吹過了京城,賈環也知道了,他想的和錢雨本一樣,事情已經暴露,胡林語可能要放手一搏了。 到底是自己這邊危險還是于大人那邊危險?胡林語會對誰出手?賈環想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只好告知政老爹,讓他加強府外的巡查,至于于大人那邊,只能祈禱他也平安了。 機會只有不到一次,胡林語不可能兩邊都占著。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出手之后就會立刻被擒,若是他忍住不出手,那就可能連這點機會都沒有了。 胡林語也在猶豫,現在官差查人很緊,沒人敢收留他。他在外面對付了兩個晚上,天寒地凍,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吃的倒不成問題,還不至于買個飯還要查路引。但他卻見到有新的告示出來,人多他也不敢往前湊,待到人少的時候才借著自己超凡的目力草草一看,告示上的畫像竟然是化了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