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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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治皇帝胸口急劇起伏,他萬萬沒有想到,出來扛雷的竟然是于林忠。 但問題是,寫密折的并不是于林忠…… 這顯然是有人透風給胡林語,但卻給了假消息。 平治皇帝氣的不是消息走漏,而是有人和賊人勾結,還妄圖將水攪渾;當然若真的泄露了消息,他的怒氣值也不會比現在低。 “去查吧?!逼街位实劬徍土艘幌屡瓪?,看到了盧順之臉上的傷,就示意程科元去叫太醫。 在程科元去請太醫的空,平治皇帝想到,如果被賊人知道上密折的不是于林忠,那賈環可能就會接著遭受危險,他不能接受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有人挑戰皇權,所以這個案子,一定要嚴查嚴辦。 “海捕的文書發了?告示都貼了?” 盧順之回道:“都已經貼起來了。想必賊人也是倉促出手,于大人目前性命無礙,只是需要靜養?!?/br> 平治皇帝點點頭,說道:“朕給你旨意,這次的事情太過于惡劣!凡是敢藏匿兇徒者,與主犯同罪!膽敢收留沒有路引之人,發配西北!家產抄沒入官!你去辦吧?!?/br> 盧順之剛要退下,平治皇帝的聲音又響起:“去隔壁等一下,太醫馬上就來了?!?/br> 于林忠家中,一片愁云慘淡。經過太醫的診治,于御史已經沒有大礙了,但家人卻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明明聽說是沖著賈環去的,怎么到頭來卻是自家老爺遭了殃? 于趙氏不理解,在一邊低聲咒罵賈環。 “真是個小不死的!早點讓賊人打殺也就罷了,連累到我家老爺!” 看著床邊邊哭邊咒的妻子,于林忠心里泛苦,低聲呵斥道:“亂嚼什么舌頭!這番不怪人家賈大人,上折子要求去查走私的,就是你家老爺我!” 這個鍋他不背不行,他還得在都查院里混,名聲不能不要。今兒傷了這一回,也不一定是壞事。 于趙氏驚得一下子不敢哭了:“老爺,這可是……可是……”到底不敢往下說了。 金陵城里的酒家客棧都開始嚴查,縣衙的衙役捕快來過上一遍,五城兵馬司的人又來一遍,然后錦衣軍那邊再過上一遍,說的話也都是千篇一律。 “店里有沒有收留沒有路引之人?若是有,趕緊向衙門告發!不可藏匿,不可擅自放走!若被抓到,西北充軍!” 這個陣勢前所未有,從未聽說過收留一個沒有路引的人還能充軍西北。有不少酒店客棧的老板都表示不信,但隨即一則消息就打破了這種幻想。 “三林酒家的老板王九成被抓了!” 魁星樓的瞭高兒陳君行氣喘吁吁地從外面回來,擦了擦頭上的白毛汗,就扔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掌柜的高居科忙問道:“可聽說是犯了什么王法?” 陳君行說道:“聽說了!說是店里面有兩個人沒有路引,官差這幾天不正查這個么,那王東家還想著多掙倆子兒,就瞞著沒報。結果被五城兵馬司的人給查出來了,當場帶走!” “那兩個可是刺殺于大人的人?” “不是!”陳君行接著說道:“王東家也是這么說的,但人家官爺可不管這么許多。刑捕頭說了,上頭的命令就是不許收留沒有路引之人,藏匿之人就得充軍西北!” “這不倒霉催的么!”高居科連連跺腳。 “可不是!王家的人在四處求情,沒用!銀子還沒找到地方送,家就被錦衣軍給抄了!前后沒超過兩個時辰!” 高居科慌了神:“快,去衙門,咱們這還有一個,得趕緊告發才是!” 現在城門查得也嚴,這些沒有路引的人,一時半會兒還出不去,都只能窩在城里。 胡林語住在一個破舊的小巷子里,他在這邊有個小院,是別人幫忙找的,并沒有使用他的名字。 海捕文書早就貼到巷子口了,他化了妝,跟著人群看了半天,知道是在抓捕自己。但他并不擔心,屋子里的糧米也足夠支撐起碼半年,半年之后,再熱的案子也該涼下來了。只是可惜沒殺得了那個姓于的。 相比較賈環,他更恨那個姓于的。若不是他的告發,自家也不至于會淪落到如此田地。全家八十幾口人,悉數充軍西北;爺爺胡元峰更是丟了性命。他卻始終沒有想過,走私本來就是大罪。 眼下他還不能離開,起碼要把姓于的殺掉才行;若是殺不了姓于的,再殺姓賈的。 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姓賈的,你也脫不了干系。 外面響起了敲鑼的聲音:“諸位街坊鄰居可注意了,若是有看到來歷不明之人,請盡快前往衙門告發。若是對方清白,衙門不會為難,自然會放回;若是剛好抓住了兇徒,那可是大功一件?!?/br> 胡林語對此嗤之以鼻,他不相信有人會去告發他,因為并沒有什么好處。他出門都是化了妝的,與海捕文書上的自己并不一樣。 果然,一連幾天,他的小院都很平靜,這愈發驗證了他的想法。 但就在他剛要放松得意的時候,幾個官差卻忽然撞開了他小院的門:“這位公子,還請和咱們去一趟衙門,有人告發,道是您是新面孔?!?/br> 胡林語很是鎮定地說道:“那便去一趟又如何?” 說罷,拿了外套披在身上,便和官差一起出了門。 官差們見他很是配合,也就只當是例行查問,并沒有在意。只是在拐過街角的時候,胡林語忽然暴起發難,迅速打翻幾個差人,翻墻遁走。 胡林語邊逃邊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一直都很謹慎地化妝,怎么還會被告發? 他不知道的是,賈環出現在了五城兵馬司衙門,而且給了賞銀。 這個賞銀不是給官員的,而是給告發的人準備的。 “每發現一個沒有路引的刻意之人,賞錢八百文!若是兇手,賞銀二百兩!”賈環說完之后,就很是安靜地喝茶了。 王啟年很是為難:“賈大人,咱們衙門沒有這筆錢……” 賈環笑了:“本官并沒有要王大人出這筆錢。這事既然是本官提出來的,那這筆銀子自然該由本官來出,我這個苦主,出點銀子緝兇,不為過吧?” “不為過!”既然賈環肯掏銀子,那王啟年自然就沒什么問題了。 賈環從袖中掏了一張銀票,放在桌子上:“這是八百兩。本官是不相信,這金陵城里,還真能有一千個沒有路引之人?若真的有一千個,那本官也認了?!?/br> 有了賈環這筆銀子,五城兵馬司的告示上就開始有了賞格。 自打有了賞格,前來告發的人就絡繹不絕。反正不是本鄉本土,若不是兇徒還會放回,這就讓大家更沒有心里負擔了。 胡林語早就被街坊四鄰盯上了,自打有了賞格來告發他的人就有好幾個,但衙門不可能每個人都給發賞銀,只能給第一個。 到了一處海捕文書面前,胡林語終于發現了原因。令他感到悲哀的是,他似乎沒有辦法破解這個局面。 幾個官差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北城的兵馬司,邢育森見到很是驚詫:“你們幾個這是怎么了?” 為首的燕小六齜牙咧嘴地說道:“可能遇到正主了!不肯同我們來衙門,拐彎的時候,打到了我們幾個兄弟,翻墻逃了!” 邢育森一拍桌子:“還反了他了!往哪邊跑了?我帶兄弟們去追!” 燕小六回道:“往東四牌樓那邊去了?!?/br> 邢育森剛要帶人出門,卻覺得此番前去未必會有收獲,就停了一下,決定先把事情稟報給指揮副使王啟年。 帶著燕小六,兩個人來到后堂,王啟年正在看卷宗,最近京里不太平,借著這個刺客的事,查出來好幾個通緝犯。 “大人,有消息了!小六他們去劉家巷那邊查人的時候,嫌犯拒捕,并打傷了咱們的人!” 燕小六在旁邊一個勁地點頭。 王啟年問了同樣的話:“那賊人往哪里逃了?” “往東四牌樓那邊去了!” “老邢!你先帶人過去查!小六,你讓幾個兄弟去告知縣衙和錦衣軍!不管他是不是正主,都要抓了!” “是!”兩個人領了命,都趕快出去了。 王啟年也不再看卷宗了,而是親自帶著人去了胡林語所在的小院。 檢查了屋子里的東西,除了簡單的幾案,鍋具,衣物,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去查一下,這個院子是誰的?”王啟年覺得這個很有嫌疑的外地人能住在這里,肯定不是平白無故,而且前來告發的人都說,這個人是在臘月之后臨近過年的時候才過來的,院門的春聯還是那人在小年之后自己貼的。 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王啟年帶隊回了衙門,首先就傳喚了這條街的里正劉長栓。 對于這個院子是誰的,劉長栓瞇著眼睛想了好一會,才說道:“主人好像是一個叫姚正興的,前幾年得病死了?!?/br> 真巧!王啟年心里暗道。但這難不倒他,他已經發現了線索,只要提交給錦衣軍,就是死人,也會開口說話。 果然,盧順之那邊對王啟年這邊提供的狀況很感興趣,當晚就把案子接手了過去。 王啟年也遣人去告知了賈環,當賈環知道錦衣軍接手這個可疑之人的案件之后,心里就有強烈的感覺,這個人可能就是那個要刺殺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