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問到這一細節,徐夫人的心卻忽然定了下來。 確實如此。 她帶著些寬慰的拍拍葉采苓的手臂,最后問了一個問題。 “云州的那塊玉牌可還在?” 葉采苓搖頭道。 “我自幼離開云州,大抵是在家中了?!?/br> 若被好賭的兄長偷偷賣掉,也未可知。 這下已經全部對應上。 徐夫人眼神里帶著些失而復得的欣喜,此刻小心翼翼地望著葉采苓。 “如此,便錯不了了?!?/br> 徐夫人緩緩的開口對葉采苓道。 “阿苓,你且有備于心。云州那家人,大抵不會是你的親生父母?!?/br> “那夫人可否告知我?我娘親究竟是什么樣的人?”葉采苓問。 徐夫人此時卻猶豫了。 她有些慌張的站立了起來,左右思索著。 “若真是這樣……這事情卻不應由我來說了。我只能告知殿下,身份定然尊貴?!?/br> 徐夫人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不如請您揀選時日,我們且離開金陵,入宮去尋長公主?!?/br> * 葉采苓回神,望著殿上的長公主,只道。 “民女記得,那棋局解法,是一名女子幼時對我說的。她曾喚民女筠兒?!?/br> 長公主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方才明明很是期待的眼神,卻慢慢晦暗下去。 長公主如今已經查明當年淑妃的死因。 見證過淑妃之死的人,留的口供是,淑妃死在云州。當時曾經見到嬰兒的用品,卻并沒有見到嬰兒。 那孩子若長到這么大,年齡是對的上的。 但她不可能記得幼時淑妃與她說的話。 因為她與母親分別之時,只是個嬰兒。 長公主低聲道:“如此便對不上t了,淑妃jiejie身故之前,應是剛生下孩子沒多久?!?/br> 葉采苓有些茫然。 此前徐夫人喚她殿下,是不是也以為自己是公主身份呢。 若生母是宮中妃子,那她于禮法而言,自然是公主。 但聽長公主的意思,又并不是了。 所以自己的母親,可能是淑妃? 她并沒有像尋常人一樣,覺得自己公主身份破滅。 卻是覺得有些茫然。 若真如此,那個女子又是誰呢?是誰喚她,喚的如此憐愛呢。 忍著心中的茫然。 她溫柔地施一禮,轉身欲走。 卻聽到徐夫人的聲音,透著些恍然大悟。 “長公主,您方才說的可是——” 徐夫人向前一步,拍拍葉采苓手臂,示意她不要離開。 “稟長公主?!?/br> “淑妃與民女,曾有過一段機緣。那時民女尚在云州,淑妃托付陪嫁侍女來我府中居住?!?/br> “苓姑娘記憶中的那人,應正是淑妃的陪嫁侍女舒月,自幼與淑妃情同姐妹的?!?/br> “只是舒月行事實在謹慎,她應該是將苓姑娘藏在房中,以確保姑娘,不,殿下的安全?!?/br> 若是如此,卻全然說的通了。 淑妃性子溫善,在宮中結交的卻并不都是善緣。 她曾撞破賢妃與宮外人的密辛。賢妃只想殺她滅口。 云州葉氏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在查貪墨案的時候,順手將這家人納進去,也是小事一樁。而她的貼身侍女舒月,在主子遇害的時候,帶著尚幼的公主拼死逃脫。 又依著淑妃的布局,為公主早早地留下了一條證明自己身份的路。 長公主聲音有些微的顫抖。 “此前,此前有人同我說過。說那孩子已死?!?/br> “且拿來一塊玉牌,說她生前死后,都與那人一起。那人曾親手為她斂骨?!?/br> 如此看來,卻是一派胡言。 葉采苓深深望了一眼長公主,微微彎腰行禮。 “采苓不敢妄言,還請長公主明察之后決斷?!?/br> “……如此,便錯不了了?!?/br> 長公主反復端詳著葉采苓的臉。 終于開口道,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 * 華枝春滿。 京城的早春尚帶些涼意。 坊間已經流傳起了傳聞。 此前城南那處府邸,已經被整修一新。 有去里面送東西的小販,繪聲繪色地講那宮殿如何繁麗,園中花木如何秀逸。 到了夜間,琉璃燈籠掛起來,將殿內照得像白晝一樣通明。 竟是一處公主府。 “小姐,我們可還要走么?”婢女小心翼翼地立在一旁,隔著轎簾低聲問詢。 溫道盈的軟轎落在那府邸一旁,已經有了些時辰。 自從她知曉這府邸在重整以來,心里便一直有隱隱的不安。 直到此刻,看見公主府的牌匾。 這不安達到了頂峰。 宮中現有的公主自然都有自己的宅邸封地。那這整修的宅邸,又要由誰居住呢? 溫道盈冷聲道。 “起轎?!?/br> 她要先去找些熟識的人,探個究竟。 先去長公主府,卻見守門小廝通傳之后,將她拒之門外了。 第52章 容筠 “長公主吩咐過了, 今日不見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