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希烏大人何時如此沒眼力?未免太讓人掃興?!?/br> 希烏朝他望去,忽見叱炎眼底欲-火暗燃。他壯闊的身前,緊貼著一個女子,只有半個背影露出一邊香肩。 像一條素白的蛇,蜿蜒在起起伏伏的山巒前,香汗淋漓,嬌喘連連,令人浮想聯翩。 猶然可見身姿窈窕,發絲凌亂在濡濕的玉面之上,一截后頸纖長猶如新月,膚白更勝新雪。 這畫面實乃百般難描。 希烏喉間一緊,目光意欲再往下探時,榻上的男子卻一挑被角掖住了身前春光。 叱炎那眼神如一道薄刃,仿佛他再多看一眼,就要將他的瞳仁一點一點剜出來。 希烏側身避開他的視線,想要挑釁的話已到嘴邊卻被哽住,最后只客套道了一句: “我看殿下今日賽場大勝,身有負傷。不宜縱-欲過度,不利于恢復休養。殿下保重身體,早些歇息為好。我改日再來探望?!?/br> 希烏出帳遠去后,叱炎掀開錦衾,放人出來。 她的面頰因蒙在被里而悶出了一片粉潤,有如春日的桃花瓣尖。她低低喘著,唇角濕紅,有如朝時雨露。 他百看不夠,戲謔道: “你倒是挺會。何處學的?” 辰霜不答,將黏在頰側的散發撥開,就著混亂的呼吸,冷聲道: “他走了嗎?” 她想要起身,又被輕輕箍住。男人往日狠戾的眉眼此刻透著不明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綿軟的唇瓣,柔聲廝磨在她耳側: “不急。今夜怕是還有好幾場,你可吃得消?” 第33章 側妃 疏云攬月, 自連綿的草原上空幽幽而過。 帳內明晃晃的燭火搖曳不定,辰霜被攪得有些心神不寧。 她不由睜大了瞳孔,有些遲疑地問榻上沉靜的男人,道: “你的意思是,我今夜要整夜在此?” 叱炎微微垂眸, 掩住眼底紛涌的笑意, “嗯”了一聲。 見她慢慢退出床榻,他唇角一扯,沉聲道: “怎么,不愿意?”說著,便去撈起她的手腕,不讓她再退。 “你怕什么,本王沒動你?!?/br> 聽到這句, 辰霜的臉終于不可抑制地通紅了起來?;叵敕讲诺哪且豢? 真是又驚又險。 驚的是當然是她,受困于錦衾中, 被捂得緊緊的, 貼著他的身軀。 險的是希烏當時再靠近些, 怕是就能看到叱炎身上那道差點致命的傷。 雖然劇毒已解, 但傷口已化膿潰爛, 每日還得逼出膿血,養個數日才能好全。這幾日傷好之前, 叱炎怕是沒有精力再應付突如其來的動亂。 玄軍一亂,她便失去暫時的庇護。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所幸, 她急中生智,制造了與人交-合的假象。權宜之計罷了, 只是此刻,那男人看她的眼神,略有些古怪。 “若是一夜無事,本王可賞你……”叱炎頓了頓才開腔道,“本王知你們漢人女子向來注重名節。大不了,明日許你側妃之位,從此便可名正言順待在我帳中?!?/br> 辰霜一嚇,以為聽錯了,驚道: “你,你說什么?” 叱炎輕輕咳了一聲,以為她激動到顫聲,語調添了幾分得意,道: “本王可封你做側妃?!?/br> 叱炎的算盤如此打著。 無論她用了什么辦法,她為他求來了解藥,已是通過了他設下的考驗。 若非大可汗那關難過,直接封她作正妃也不是不可。待他再奪幾座城池邀功,換得大可汗大悅之下點頭允準,到時再等一個時機,便可扶她做正妃。 待明日大唐使臣一走,她便再無依托,只能待在回鶻王庭。只要他在,她便永遠只能在他身邊。 多年來入夢的那個女郎畢竟如虛如幻,可眼前的她是真真切切存在的身體。 讓他迫不及待的要擁有她。 聞言,辰霜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她左不過是想在大唐銷聲匿跡,躲避和親公主之責,才逃來的回鶻,怎會要陰差陽錯,反而又嫁到回鶻為妃? 哪怕眼前此人長得再像她的少年郎,她未經確認,也斷不會嫁人,再失自由。 絕無可能。 她擺手討饒道: “謝殿下厚愛,大可不必。我今晚繼續待在這兒配合殿下便是?!?/br> 怎么又喚他殿下。叱炎皺了皺眉,正玩著掌中那截細腕的骨節,小小一個,一捏就碎。明明如是脆弱,卻偏生剛折得很,令人愛不釋手,欲罷不能。 未等他細看,那雙玉白的手很快從他掌中逃逸。 她將手抽走,低低道: “殿下服了解藥后,可好些了?” 叱炎見她故意偏了話題,頓覺氣息有些不暢,想要繼續追問她對于封妃的意思,卻聽帳外葛薩稟道: “殿下,有牙帳來使送來大可汗賞賜的鹿茸?!?/br> “讓他進來?!?/br> 此人身著瓦色開襟圓袍,腰配革帶,下垂數道鐵牌。叱炎認出,來人正是大可汗的親侍。 “玄王殿下今日在鹿茸大會身手非凡,力克勁敵,大可汗特賜下鹿茸一對,以示嘉獎?!?/br> 親侍隨即捧上一方鋪著紅絹的托盤,掀開蓋布,一對整支的鹿茸放于盤上。 叱炎單膝跪地,雙手捧上,接過賞賜。 “謝大可汗美意。兒臣謝恩?!?/br> “殿下有傷在身,快快請起,大可汗特地交代,玄王殿下不必多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