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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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將軍,我的軍令,你敢不聽么?”少女嬌嗔道。 男人愣神,垂著頭,聽話地先是解開了盔甲、袍衫,最后只剩下里衣,包裹著精壯結實的胸腹,便停住了。 少女笑得花枝亂墜,鴉云般的烏發披下來,散在半裸的香肩,醉酒后的媚態渾然天成。她輕聲道: “再脫呀?!?/br> 笑著笑著,她又舉頭閉眼,猛灌了一口酒。 再睜眼,眼前本是正在褪衣的男人卻消失了。 她茫然地旋身一看,庭院里已是空無一人,方才與她嬉鬧的男人們一個個都不見了。 她瞇了瞇失焦的眸子,一片玉白的袍角緩緩移入眼底。 洛襄立在她身前,沉眉斂目,低聲道: “回房去?!?/br> 眼前的女子用力地搖搖頭,嗓音有些可憐的沙?。?/br> “不回。我要去找三哥?!?/br> 聞言,洛襄面色微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晦暗不明: “你醉了。不可胡言?!?/br> “我沒醉?!彼矒P起頭,不屈地仰望著他,忽而似是想要與他平視,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音量提高了幾分,“三哥是不可能死的。他絕不會拋下我的。我要去找他!” 洛襄袍袖中的手攥了攥,沒有伸手去扶她。他背轉身,低聲道: “我派去烏茲的人來回報,洛梟已下葬烏茲王陵,和你父王葬在一處……” “你想要求證之事,我已派人潛入烏茲王陵查探,”他頓了頓,從懷袖中取出幾片燒焦的衣料和一柄金雕匕首,遞到她面前。 朝露望著他手中的洛梟遺物,神色呆滯,目中空空茫茫。 她最后一絲殘存的希望也破滅了。 “撲通——” 下一瞬,她趔趄一步,向后仰倒,徑直跌進了池子里。 池水不深,只淹到她腰側,柔軟紗裙浮在她身前,宛若開蓮。 洛襄回身,袖中的手展了展,沒有伸出去。只見她長睫掛滿晶瑩水珠,不知是池水還是淚水,玉面被水浸潤得愈發蒼白,滿目清光,凝望著他,低泣一聲: “我沒有三哥了?!?/br> 沒由來地,他的心跟著抽動了一下。 洛襄沒有將稟報的洛梟喪事再說下去,忍不住對著池水中的她微微俯身,問道: “可以自己上來?” 她只是大滴大滴地落淚,沒有作聲。他扯去身上袈裟,一步步淌水下池去尋她。 一陣清涼落在面上。是她倏地抬手,撩了撩袖子,朝他潑了水,掙扎著逃離他的桎梏。 洛襄沉眸,任由面上的水自頸側一滴滴滑落,勁臂一揮,將水中已是衣衫透明的女子裹進袈裟,一把撈了起來。 女子身體輕如鵝毛,毫不費力就擒在身側,他淡淡道: “鬧夠了么?” “咳咳——” 一時力道沒控制好輕重,她嗆到了水,酒后發熱的面靨被水浸濕,沁出一層嬌艷的薄紅來。 她蹙著眉頭,有幾分委屈,頭上發間都是池子里的落花瓣。烏黑的發絲貼在頰邊,發尾還在滴水,連帶著小臉都像浸在水霧里朦朧。 兩人隔著一層袈裟,也將他貼身的僧袍半邊漉濕,一片絲涼。 他將她放在庭中的胡榻上,想要叫比丘尼過來替她收拾,轉身欲走。 “對不起?!迸曕?。 洛襄腳步頓住,輕輕拂了拂濕透的袍袖。 她確實是喝醉了,在榻上東倒西歪,坐都坐不住,說話如同囈語: “我目無寺規,喝酒yin樂。佛子該趕我出去了吧?” 洛襄沉默不語。 她的這點小心思,他又怎會看不透。不過想借著肆意妄為惹惱他,逼他將她趕出佛寺。 可他清修多年,不僅心無波瀾,不生情緒,而且耐心也極好。 她的聲音細得像是香篆里飄出來的煙氣,風一吹就散了。 “我不想一生一世留在這里。我不屬于這里……” “佛陀的考驗,佛子的劫難,這些是你為了救我護我,編造出來的對不對?” 洛襄垂眸,沒有回應。 劫難一事,半真半假。他此生的劫難,就是每逢月圓,夢中那個場景,那顆不斷跳躍的蓮瓣紅痣,如烈火焚心,備受煎熬。 此時此刻,他低垂的眸光里所見,皆是虛妄的真實。裹著她的袈裟緩緩落地,玉體漉濕。雪脯半露,衣襟隨風搖曳。 風若再大些,就能吹散開去,將風光盡數展現他眼前。 那里,是否有他夢中的那顆紅痣? 昨夜,他抵住了魔王的誘惑,始終沒有撩開她的衣襟一探究竟。 此刻,他渾身凝滯僵直,倏然轉過身去,終是別開了目光。 自烏茲王庭始,他想過揭曉答案,卻又懼怕最后的真相。 在他沉吟之時,少女已斂衣赤足行至他身前,洶涌的酒氣混著一絲幽香撲在他面上。她歪了歪頭,秀氣的眉峰挑起,定定地望了他一會兒,忽又醉醺醺地笑了一聲。 “什么考驗,什么劫難?……襄哥哥,萬一我真是你的劫難,你就不怕嗎?” 洛襄淡淡回望身前的女子,神色一凜,遽然抬眸。 她白里透粉的指尖如編貝,在他眼前虛虛一晃,被酒水浸潤的唇一張一合,光澤鮮亮: “那一夜在烏茲王庭,你喝了那酒,我也喝了,你不肯,我便求你、求著求著,你便肯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口齒含混不清,逐漸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