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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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緩緩回眸,看到洛襄立在月光的陰影里,雪色僧袍被夜色染作泅黑,隨風狂涌不息。 此刻的他距離她一步之外,分明不曾觸碰到她分毫,可她整個人卻好似被他擒住一般。身側體膚,一時全是他的氣息,她竟不知,素來沉定的檀香也可這般極具侵略性。 朝露冷笑道: “那么依照佛祖之意,我要一輩子永困于此?” 洛襄淡淡道: “既是一生一世之約,必當如是?!?/br> 朝露愣了半晌,久久地望著他無情無欲的面龐。只覺眼前之人,無比的真切,卻又無比的虛妄。 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想借這句讖語將她留在王寺庇護,不會允她這般冒險。 可她是重生歸來的洛朝露,她不能一生一世困在此處。 *** 一連數日,朝露一直待在庭院中不曾出去。 柔和的風帶著幾分暑意,吹過庭前一株杏花樹,幾瓣花落在少女皎白的面上,輕輕蓋在了她蜷曲的濃睫之間。 少女仰臥在院中的紫檀矮榻上,眨了眨眼,朱唇輕呼一聲,花瓣隨之飄落在地。 “殿下,我覺得佛子的說得有道理。我找人探過了,莎車王城中近日確實多了不少漢人,或許就是公主來帶你回去的……”鄒云在她身旁,小聲一句句勸道,“佛子將我們留在王寺,其實是好意?!?/br> 朝露翻了個身,閉著眼假寐,心中卻一直在算計著時日。 之前她讓鄒云他們向外散布大梁四皇子在西域游蕩的消息,大皇子若是收到這一訊息,肯定已開始有所動作。有大皇子在各處埋伏,李曜定是暫時脫不開身。 兩虎相爭,她尚有喘息的機會,必要趁機盡快發展勢力,怎能被困在這寺中。 她懶洋洋擺了擺手,道: “你們幾個,去買一壺酒來,再買點切好的缸子rou,沾點鹽巴下酒,妙極了?!?/br> 鄒云等人面色驟變,在佛寺中吃rou喝酒可是大不敬,門口都是僧人看著,引起眾怒之事,這如何使得。 少女眉間蹙起,玉指輕抬,指著幾人,輕哼道: “你不去?你也不肯去?” 她施施然起身,忽然面朝眾人哽咽一聲,泣訴道: “這幾日,我輾轉反側,老是夢見我三哥。我只想大醉一場,以解心頭憤懣,這也有錯?”正說著,少女濃長的睫毛已掛著水珠,轉眼就要落下淚來。 鄒云看一眼確實日漸消瘦的女子,不由嘆一聲道: “屬下遵命便是?!彼坏梅愿朗窒掳凑账姆愿廊ベI酒買rou。 朝露背過身,若無其事地用錦帕抹去眼尾淚花,心道,女人的眼淚對男人就是好用,兩世以來,都屢試不爽。 只要她做得足夠出格,佛子僧眾會不會就將她掃地出門? …… 暮色四合,落日熔金。 佛塔的門被幾人小心翼翼地推開。 微風徐來,夕陽籠罩下,禪定的佛子身姿皎潔,雪色衣袍被余暉勾出一道淺金的光暈,正如佛陀身間的寶相華光。 他微蹙下眉,淡聲問道: “何事慌張?” 幾個僧人推推搡搡,最后將最前頭一人咬咬牙,上前道: “佛子,妖女在我們寺中飲酒作樂,藐視佛法,壞了規矩……” 有人帶頭,僧人們來了勁,你一言我一語,憤聲道: “那樣子真是傷風敗俗,應該即刻趕出去!” “是啊,那妖女在那院中舉止放浪,不堪入目,留不得??!” 洛襄眉頭皺得更緊,斂袍從蒲團上起身,大步離去。 隔著大老遠,就能聽到那花庭中傳來女子和男子的嬉笑打鬧聲。 洛襄屏退了眾僧,獨身一人穿過影壁,步入庭中。 花樹瓣雨紛紛揚揚,一片片落花飄在波光粼粼的小池中。 水面清澈如鏡,倒影出一縷模糊不清的身影。女子纖姿,隨著一圈一圈旋開的漣漪在蕩漾。 洛襄眸色一沉,穿過庭前一樹一樹的枝椏,細長的暗影在他面上一道道掠過。 腳底無意踢到一側翻的空酒壇,他斂聲問道: “她喝了多少?” 立在庭院最外頭的幾個禁軍侍衛戰戰兢兢,僵直在最邊上,頭腦還算清醒,一見到他,便如蒙大赦。 “殿、殿下已喝了第六壇了。一刻前,就已經在說胡話了……”答畢,幾人不敢久留,便逃也似地飛快退了下去。 院中酒壇散亂,人仰馬翻。 另外幾個侍衛,有的跪坐在池邊,有的半倚在胡榻上,有的倒在地上,喝得已是神志不清。 一抹翩躚的柔紗穿梭在男人的鐵甲中間,寸寸蓮步跌跌撞撞,身段裊裊如云。 少女一襲半透的寬袖短襟紗裙,小腹袒露,襟口半開,時不時春光旖旎。再往下看,一雙玲瓏玉足也赤著,沾了酒水,明晃晃的亮。 舞動間,不盈一握的腰肢旋轉如蓮開并蒂,玉臂輕搖,素手之中,捧著一把酒壺。 她先自飲一口,還要將地上醉得不輕的男人拉起來,再將壺中的酒灌給他道: “來,再喝?!?/br> 男人擺手,表示不行了。少女見狀,“咯咯”地笑,玉指勾了勾他的革帶,道: “不肯喝?那就脫?!?/br> 醉了的男人尚有幾分清醒的意識,一動不動,呆呆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