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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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那原信呢?”洛須靡掐著她低垂的下顎,硬逼著她抬起頭來,怒聲道,“我問你,原信上寫了什么?” 他雖尚未收刀,卻似是信了母親和她的一套辯白之辭。 見她抿唇不語,母親暗自在她皮rou上擰了一把,想要她回話。朝露痛嘶出聲,凝在眼角的淚奪眶而出,落在花磚上濺開了一道一道的水漬。 “我不知叔父早有防備,怕被那些僧人發現奪去,壞了叔父大事,已經燒了……”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便緊抿唇瓣。 洛須靡見強逼無用,松了手哼笑一聲: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他無非是想送信出去,讓他的人來攻我的城,奪我的位……我豈會讓他如愿!” 一想到佛子與外頭暗通款曲,謀奪王位,洛須靡驚懼之下,心頭怒火攀升,他大喝一聲道: “我不如現在就去殺了他,一了百了??此€能再起什么風浪!” 一旁的母親出聲阻止: “王上不可!敵眾我寡,此事必得再忍下,以謀后事!”見洛須靡恨恨收刀入鞘,面色稍舒,母親再次為她求情,道,“王上,既然信未送出,還未走漏一絲風聲。朝露也無過失,不如……” “讓她閉門思過!”洛須靡狠狠剜了她一眼,大步離開。 大門一開一合,潮濕的雨汽趁著縫隙漫入殿內。 人走后,母親為淚流不止的朝露擦了擦臉,將她從地上扶起,輕輕推著她坐在妝奩前,對著銅鏡為她梳妝。 像幼時那般,母親拿起檀木梳為她一縷一縷梳著滿頭青絲,一面低聲道: “我的兒,烏發如緞,雪膚花貌,真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你為佛子辦了事,他有沒有對你好些?” 朝露神色一滯,望著銅鏡中呆若木雞的美人,不由悲從中來。她望著母親一雙手從她的鬢邊撫至發尾,為她抹上濃郁的薔薇發油。 “王上送去的美姬都毫無作用,朝露,還是得靠你這身美貌誘他……” 朝露一把推開檀木梳,回身蹙眉道: “阿母說得這是什么話?如今,連阿母也要來逼我嗎?” 母親掰正她的頭,直直對著銅鏡,仍舊有條不紊地為她理著散亂的發,梳子卡至打結處時,拉扯頭皮,痛得朝露咧了咧嘴。 “這世上,女子只有依附男子,方可立足。如今有王上在,方可予我們母女倆庇護,若是他失了勢,你那些叔伯,只會變本加厲對付我們?!?/br> “啪啦”一聲,朝露將梳子重重砸在妝臺上,起身搖了搖頭。 “阿母此言差矣?!彼钗豢跉?,道,“女子若是靠嫁人謀取后半生的幸福,那女子的命運,豈不是永遠掌握在所嫁之人的手中?” 前世,她嫁給李曜,萬千榮寵系于他一身,她的所言所行,一切都要以他的喜怒為準則。 身為后妃,容要端莊,行要得體。不得再騎馬射獵,不得再說胡語,更不得妒他寵幸其他嬪妃…… 連死,都不能隨心所欲,掌控在男人手中。 這樣的日子,她絕不要再重來一回了。 話音剛落,朝露又被母親硬生生按回了妝奩凳前,聽她泣訴道: “阿母命苦,十四歲淪為戴罪之身,去國離鄉,來到這腥膻之地嫁給你父王,如今又被迫二嫁你叔父。我一漢人,在這西域異族立足,何其不易?那佛子當眾斥王上殺兄娶嫂,阿母也為千夫所指,被罵為不倫,更是連大門都不敢出,何至于此??!” “如今你叔父視他為眼中釘,我們母女倆日子哪會好過?你叔父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方才阿母真是怕呀,怕他一沖動就要殺了你了,我的心肝rou啊……” 朝露心中既是厭煩又是驚恐,咽喉像是被一只手扼住了一般窒澀不已。 前世,母親也如此勸過她,她當時唯唯諾諾,乖乖照做,怎么就沒有聽出話中之意? 生她養她的母親,畏懼人言,不堪譴責,也要用她這身皮囊,堵住悠悠眾口,求得那新王庇護。 洛須靡是威逼,是利誘;她的母親,更是四兩撥千斤,那朱唇所吐之言,字字句句,像是細細密密的針似的,一根根扎在她身上。 母親一手攏著她的一綹發辮盤成髻,另一只手握著一支血紅的寶石簪子,在她手中華光流轉。 正是朝露前日握在手中,想要刺破臉的那一支。 尖利的簪頭將她盤起的發髻一下子刺穿,將方才如云如水的青絲一把牢牢固定在頭頂。 朝露想要逃,雙肩卻被手肘牢牢按住,望著銅鏡里的美人妝發既成。 “為何這幾日都未有得手?他不肯要你嗎?” 朝露垂眸不去看銅鏡里令人懼怕的美人,指甲幾欲攥破掌心,道: “他佛心堅定,是不會區區女色破戒的。阿母,你不必白費心思了?!?/br> 銅鏡里的母親冷笑一聲,靈巧的手指將她鬢邊的碎發勾去耳后: “色授魂與。女子以色授之,男子才會神魂顛倒。你還是處子,許是不懂其中門道,我召個人來教你?!?/br> “阿母!……” 朝露驚起,大門再度緊閉,門外傳來母親重重的嘆息聲: “好好學,我去求王上,再給你一次機會?!?/br> 不多時,一個體態豐腴的碧羅裙女子被帶了進來。半老徐娘,細眉挑目,口脂嫣紅,鬢邊散出一縷碎發,脂粉無不是勾欄曲水的風塵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