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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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或多或少該謙虛一下,但徐寧能是一般人么?她只微微一笑,“臣妾也這么覺得?!?/br> 鄧太后更樂呵了。 未幾,門口侍從來報,靜王殿下求見。 鄧太后促狹朝她擠擠眼,“人家滿心牽掛,快去罷?!?/br> 盡管老五規規矩矩要來請安,可鄧太后能是那煞風景的人么?她也年輕過,很知道這種時候小兩口有說不完的話。 徐寧也不忸怩,“那臣妾明日再過來?!?/br> 春宵苦短日高起,怕是沒那么容易,鄧太后望著桌上僅剩的一小碟蜜餞,微微嘆氣,自己得省著吃了。 齊恒果然在門外站著,沒有沾血,也看不出刀劍之類的外傷。 但徐寧還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個仔細,令他有種被剝光的錯覺,忍不住咳了咳,“回去再看,這會兒不是時候?!?/br> 徐寧會過意來,俏臉緋紅,誰跟你說這個,老不害臊! 在皇祖母面前膩歪有失禮數,等回去細細算賬。 車駕已經備好,乃景德帝親自指派的步輦,藩王規矩進宮不許乘車,如此破例,可見厚愛。 齊恒不是那等別扭小家子氣,父皇所賞,他坦然領受便是——論做戲,沒有比吳王更會矯飾的了,想必皇帝已嘗夠教訓。 徐寧也得以跟著風光一回,但是轎子太高,總令她提心吊膽,有摔下來的風險,難為太監們健步如飛還能穩穩當當,果真術業有專攻。 她忽然想起,“貴妃娘娘呢?” 不知道救出來沒有,論理,她也該去敘個舊的。 這就牽扯到另一個話題了,齊恒長長嘆口氣。吳王突然發病半身不遂,他那些死士沒了號令,自然無須再要挾人質,早就齊齊引頸就戮——不愧是訓練有素,一旦事破便即自裁,絕不給主子添半點麻煩。 好在兩名妖道以及那個暗中報信的內侍已足夠將吳王定罪了。 溫貴妃心緒欠佳,又不肯讓太醫來診脈,推稱身子乏倦便回宮休息去了,誰都不見。 徐寧一聽便知道被皇帝傷透了心,好歹枕畔夫妻多年,能不怪么?當時那種情況,景德帝居然毫無猶豫要犧牲她,實在令人齒冷。 齊恒倒覺得情有可原,父皇天縱英明,想必是權宜之計。人質之所以能成為人質,正因其分量若何,皇帝稍稍軟弱點兒,豈非正中了吳王下懷?還不知如何得寸進尺。 為大局考慮,父皇也得裝得無情點兒。 徐寧瞪著眼,“如此說來,換成我你也一樣啰?” 齊恒坦坦然,“一樣?!?/br> 不過他與父皇不同,若阿寧真個玉碎,他也不會獨活——生同衾,死同xue,這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 徐寧無言,果然他倆價值觀還是有些微差異。 齊恒身上有屬于古人的浪漫情懷,覺得山無陵天地合是對愛情最高的贊美;徐寧不同,她承認情愛十分可貴,但,并不屬于她人生的唯一。 幸好,齊恒是她的唯一,因此無傷大雅。 往后輝煌燦爛的人生路,他們將肩并肩走下去。 吳王這個將京城攪得滿城風雨的罪魁禍首,原本應當收監的,但既然他已經遭到天罰,且是完全行動不便,那便無法下獄了。景德帝只將其幽禁府中,派太醫好好診治——太醫們都很識相,吳王這種情形,當然是繼續躺著為宜,左右保他不死就夠了。 連爵位都沒削,只是后代還能否承襲就很難說了。 吳王妃并不在意這個,但她渴望能與丈夫和離。很可惜,景德帝是個老古板,不許宗室出現這等丑聞,且吳王一倒你就做鳥獸散,豈非太過寡情?妻賢夫禍少,說不得景德帝也有些遷怒兒媳婦的意思。 這世上本就沒絕對的公道可言。 徐寧從中斡旋,幫二嫂爭取到獨居一院的權力,好歹清靜些,不必天天伺候病人。 吳王妃臉頰消瘦,精神卻還尚可,只輕輕向徐寧喟嘆,“早知如此,就該留在晉州?!?/br> 剛就藩時她跟吳王還是有過一段恩愛光景的,興許同在異鄉為異客,只能抱團取暖??上q月靜好抵不過坐擁天下的野心。 徐寧道:“等阿寶到了快開蒙的歲數,我再向母后求情,那時或許便好說話了?!?/br> 景德帝已經松口,欲立溫氏為繼后。既然決定讓齊恒為儲,那么于情于理,先明確嫡長是最好的。 先前便是做得不夠細致,才讓人鉆了空子,皇貴妃到底也只是妃嬪之首,分量遠不及一國之后來得重要,亦無力探討政事,以致吳王一旦發難,便毫無還手之力——太子已經被放出來了,奪其名號,只稱安國公,但恰如之前所言,神智似有些不正常,陳皇貴妃自請廢為庶人,去兒子府上照料,寒度余生或許才是最好的自保。 雖是被人利用,可若不是婪取太過,請來仙師煉丹討好皇帝,又怎會釀出后來那些風波? 一切仿佛塵埃落定,只溫貴妃有些反常,她遲遲不肯接下鳳印,連內務府送的冊封大典要用的九鳳翟衣也給原封不動退回。 眾人琢磨著溫貴妃要學古賢妃那般三請三辭?可皇帝開恩許她為后已屬破例,再一辭指不定就收回成命了。 徐寧倒是沒在意婆婆鬧什么別扭,架不住皇帝不急太監急,來訪的命婦實在太多,她們迫切想知道這新后還立不立,得提前備好禮前去道賀呀。 齊恒大致猜得出來,可惜他是個男孩子,當不得mama的小棉襖。 徐寧身為委托人,只得盡心盡力跑一遭。 見面后她才發覺自己多此一舉,溫貴妃已經過了生悶氣的階段,正將那件深紅色的翟衣鋪在架子上細細檢查有無錯漏。 常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她臉上殊無喜色。 徐寧正琢磨如何開解,溫貴妃已然嘆道:“本宮明白,你無須多說?!?/br> 皇帝此番抬舉,與她其實沒多大關系。三年前她送侄女兒長寧和親,皇帝因此晉她為貴妃,如今許她為繼后,也不過是褒獎恒兒的功績,從始至終,她于他不過是件趁手的工具而已。 可能還有點兒內疚?當時他毫不猶豫要她去死。這點兒補償實在微不足道。 徐寧默然,人家看得太清,她非要給溫貴妃編織一個美麗的幻夢,倒像誤人子弟。 溫貴妃清醒許多年了,這些傷害不足以將她擊垮。 其實她也沒那么受傷,刻意離群索居,一則表示謙遜,二則,也是有意自高身價——讓皇帝認為有所虧欠,她才能索要更多的補償不是么? 如今她的冊封禮想不隆重都不行了。 溫貴妃笑了笑,眼里卻透著心酸,“你瞧,我也是會利用他的?!?/br> 這算不算精神勝利?徐寧不得而知。幸好,她跟齊恒不必如此。 她惟愿世上少些怨侶,多些佳偶。與無愛之人度過一生,是太過痛苦的事。 第173章 歸寧 都知道立后是在為立太子做準備, 于是在籌備立后大典的同時,太子與太子妃的相應事宜也被緊鑼密鼓提上日程。 男子衣裳簡單,尤其在皇家這種規矩森嚴的地方, 穿來穿去無非那幾套式樣,女子衣裳可花的心思就多了。 內務府特意討好徐寧, 每每別出心裁, 卻又擔心馬匹拍到馬腿上,于是每完成一件樣衣, 都得先送來王府過目。 徐寧光是研究衣裳就費了好幾天工夫。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不能盡把那幫老油條往好處想, 誰知道里頭有無個把與她有仇的想故意坑她,未免出錯,依照舊例是最好的。 徐寧特意求見安王妃,不, 如今該稱安國公夫人——皇帝雖然削爵,一應衣食并無苛待, 至少比起她娘家差不到哪兒去。 可對心比天高的安王妃就不是那么回事,她自認是妯娌中最聰明的一個, 論賢惠得體也遠遠比旁人妥當, 可偏偏是不起眼的五弟妹脫穎而出, 實在叫人難以服氣。 而她實際并無錯失, 歸根結底只是運氣不好,攤上個愚笨的丈夫跟毫無能耐的婆婆。 徐寧莞爾,她并不介意大嫂失禮, 因她很能理解此人心中不平。 誠然, 她覺得安王妃的埋怨有道理,但事實上,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當你站在人生的分叉口,如何抉擇,將很大程度影響今后要走的路。 安王妃或許在嫁人一項無法抉擇,可后來要給景德帝找仙師時,她本來也是可以勸阻的,如此賢惠又聰明的女人,看不出服丹百害無一利? 或許她也盼著皇帝早死,自己好早日再升一階罷! 所以只能承擔相應的后果。 安王妃最終沒同意出借太子妃的冠服,她樂意給徐寧使點絆子,就當出口惡氣也好——瞧瞧,她又選錯了一次!若她肯虛懷若谷來跟徐寧和好,徐寧說不定會吩咐內務府私下關照,現在當然不必了。 徐寧拜托溫貴妃尋出先皇后昔年為太子妃時的衣裳,作為參考——溫貴妃現下獨攬大權,這點小事當然不在話下。 與內務府送來的互相對照,式樣沒太大變化,不過腰身得收窄一點,袖子得放寬一點。 徐寧囧了個囧,先皇后莫非是蘋果型身材?這衣裳怎么看也不像大美人穿的。 難怪連個嫡子都生不出,想必景德帝甚少去她房里。 齊恒見她嘰嘰咕咕,忍不住提醒,“不許議論先皇后?!?/br> 被人揪住話柄,便是條大不敬的罪狀。 徐寧扁扁嘴,“知道了?!?/br> 如今還留在王府,都得注意隔墻有耳,來日搬去宮中不定得怎么樣,怎么感覺太子妃還不如藩王妃自在呢? 但她也不會任性到說不當了,于是轉而正色,“殿下放心,往后我一定謹言慎行?!?/br> 絕不給他丟臉! 齊恒失笑,“倒也無須這般,咱們私底下盡管輕松些兒,當著人注意便是?!?/br> 自個兒亦有些唏噓,入駐東宮后,太監宮女都得足足添上一倍,以后享受閨房之樂怕都不容易。 想起墻根底下站滿人的情景,徐寧不禁噗嗤一樂。 齊恒滿眼哀怨,“你還笑得出來?!?/br> 徐寧清清喉嚨,“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這靜王府又沒沒收,咱們可以悄悄溜出宮嘛?!?/br> 金屋藏嬌似的,幽期密約,多刺激。 齊恒眸子一亮,這倒是個主意,不過他須防著皇帝將這座府邸另作別用。有了,就當做倉庫罷,以后賑災的錢糧都從此處周轉,自己往來也名正言順。 就不知值守的侍衛聽見響動,會否把他倆當成老鼠——是個不錯的玩笑。 宮中之事安頓得差不多后,徐寧帶上阿笨歸寧。 誠意伯這半年來過得跌宕起伏,幾度悲喜交加,如今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不可謂不熱淚盈眶。 他更慶幸自己生了兩個好女兒,可以兩頭下注,就算婉兒那邊不頂用了,現放著三丫頭在呢。 徐寧對便宜爹的熱臉視而不見,女眷們困于內宅消息閉塞也就罷了,她就不信徐建業當初一點風聲沒聽到,明知女兒女婿落難,居然一次沒來探視——就算進不了門,你好歹表示點態度呀! 人情涼薄可見一般。 幸而徐寧對他從不抱期望,自然也無所謂氣惱,任由便宜爹卑躬屈膝曲意討好,總之她可不想當工具人——倘將她這個太子妃視為進步的階梯,他可打錯主意了! 徐寧閑閑道:“二jiejie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