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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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玉章哭笑不得,他就不勉強人家嘗糞了,可這等治病法也太敷衍了吧? 郭氏上前嗅了嗅,“沒錯,就是這個味?!?/br> 先前兒子發風寒時,葵婆給的也是此藥。 徐寧滿頭霧水,“你是說,她對誰都如此?” 太夸張了,天底下還有包治百病的神藥? 郭氏擺擺手,小心道:“所以才叫大巫嘛?!?/br> 本就有溝通鬼神之力,否則怎會人人信服? 徐寧眼看說不通,只能先讓白芷送郭夫人回去,自個兒來到床頭,見葛玉章拿著瓷瓶細細端詳,還剖開一丸略嘗了嘗,“大人有何發現?” 葛玉章微微闔目,“微臣一時也說不好,可里頭……仿佛摻雜有阿芙蓉?!?/br> 第140章 暗諷 見王妃不解, 葛玉章特意翻出本草集注給她瞧,那上頭不但標識了藥性,還配了圖。 徐寧倒吸口涼氣, 這玩意不就是罌粟嗎?其汁液提取物則是后世鼎鼎有名的“大煙”,幾乎催生了近代戰爭的爆發, 但凡有心人加以利用, 可是遺毒無窮的禍根。 難怪對誰都開同一副藥,阿芙蓉本就有麻痹鎮痛之用, 癥狀不那么嚴重的,可不就覺得好過多了, 漸漸也能挨到自愈;即便治不好,人家也會說命該如此——不知有多少人吃這葵婆的藥上了癮,誰還管里頭有何摻雜? 茲事體大,徐寧必須問個仔細, “您敢肯定?” 葛玉章頷首,“此物在京城少有, 微臣也只偶然見得一回,斷不會有錯?!?/br> 沒想到這方寸之地居然臥虎藏龍, 須知阿芙蓉喜溫暖潮熱、地勢高之處生長, 巴蜀即便偶有幾株, 也不過寥寥, 這葵婆要控制如許人等,少說得種個幾畝,這份本事若用于正道, 得培育出多少珍奇藥材, 偏偏走上邪路,端的是誤入歧途! 徐寧冷笑, 什么正不正邪不邪,無非來錢快罷了,或許賺錢還不是葵婆主業,瞧她一手勾結汪云海,把自己捧成一方大巫,改日汪云海若起了謀逆之心,只怕還要奉她作國師呢! 真真廟小妖風大。 見識過鴉片戰爭的殘酷,徐寧斷斷不能容忍此舉,立刻便要去告訴齊恒,讓他將汪太守找來對質。 葛玉章連忙攔住,“王妃三思,如今敵暗我明,敵強我弱,暫不可輕舉妄動?!?/br> 何況周圍早已被葵婆收治得服服帖帖,等同于洗腦,到時候汪云海一聲令下揭竿而起,來個甕中捉鱉可怎么好? 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民心可不在殿下這邊哪。 徐寧惱道:“難道就由著她們肆意猖獗么?” 葛玉章極為欣賞王妃正義之姿,有這等血性才算跟殿下相得益彰,可此事急不來。 “急脈緩受,宵小之輩不得長久,早晚有露出馬腳時候,到時一網打盡不是更好?” 葛玉章卻被那巫婆燃起斗志,既然并非邪術而是用藥,那他就沒什么可怕了,這可是自個兒強項,倒要看看誰更勝一籌。 徐寧漸漸冷靜下來,是她太cao之過急了,忘了根基未穩,不宜打草驚蛇。 嫌惡地望著那瓷瓶,恨不得立刻拿去用石灰燒化,然而葛玉章留著或有用處,徐寧也只能勉為其難裝作看不見。 “對了,里頭阿芙蓉含量有多少?” 先前郭夫人的大公子也吃過這藥,不會已經成癮了罷? 葛玉章道:“這瓶尚好?!?/br> 想來葵婆也知道此物難得,除非疑難雜癥方敢下猛藥,像瀉肚這種小事,攙個一星半點則可。 徐寧方松口氣,別的也就罷了,她這方宅院斷不能被滲透,尤其飲食。忽然想起讓半夏尋的廚子,還是不必了,阿笨的輔食自個兒單做最安心。 半夏不好意思,“可是咱們都不會呀?!?/br> 以前也是貼身服侍小姐的,幾曾洗手作羹湯? 徐寧道:“這個簡單,弄些水果菜蔬蛋黃切碎了攙進米湯里,搗成糊糊,能有多難?!?/br> ……聽起來很像豬食。半夏推心置腹,“太為難世子了罷?!?/br> 這怎么咽的下呀? 徐寧不以為意,“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br> 教育得從娃娃抓起,打小嬌生慣養能有什么好,等他長大就明白,往后要吃的苦頭還多著呢。 半夏只能為阿笨默哀了。 待齊恒回來,徐寧到底按捺不得,對他講述了葵婆的詭計。 齊恒若有所思,“你說那東西黑乎乎的,還帶股子異香?” 徐寧點頭,繼而瞪大眼,“您該不會也見過?” 她可不愿嫁個癮君子??! 幸好,齊恒只是瞥了眼,并未上口品嘗。他記得那是十歲出頭的時候,有回哮喘發作得格外厲害,某個游方郎中便推薦了這藥,烤盤上黑糊糊的一層,怪模怪樣,那香氣也甚為詭異,似苦非苦,總之難以下咽。 徐寧按著胸口忙念了聲佛,“殿下真是吉人天相?!?/br> 若她猜得沒錯,那玩意當是精煉過的大煙,成癮性可比葵婆給的丸藥強烈多了,虧得齊恒沒用,否則恐怕一輩子受人轄制。 齊恒嘆道:“是啊?!?/br> 現在想來,即便他跟母親韜光養晦,人家終免不了視他為仇,入了宮門,便注定逃不脫陰謀詭計的漩渦?;适覠o父子,天家又哪來的親情? 徐寧寬慰道:“好在,咱們如今不是躲開了嗎?這地方山明水秀,若能相伴終老,也不失為樂事?!?/br> 齊恒笑道,“如卿所愿?!?/br> 捏緊她的手悄悄道:“要不,晚上再一起共???” 男人的思維跳躍性都這般大嗎?徐寧略覺無語,大概真是憋得太狠了,偶爾開回葷便念念難舍。 她有點別扭,讓人看到席子上一汪汪都是水,像什么話?收拾的人也難為情呀。 齊恒臉上紅了紅,愈發壓低聲音,“無妨,這回咱們不用席子,我叫人換了大桶?!?/br> 等徐寧進了凈房,便著實嘆為觀止。那確實是個大桶,幾乎能在里頭游泳了,以后用不上了,還能給阿笨當玩具呢。 * 香憐兒找人留意東苑一舉一動,然而直到晚間,也未傳來任何異樣,方才安心。 藥丸是她故意命干娘送去的,意在試探對面底細,如今瞧來,靜王帶的不過是個庸醫,她們可真是多慮了! 去了塊心病,香憐兒愈發有恃無恐起來,趁郭氏外出燒香去了,特意找來一幫官夫人給靜王妃道喜。 她名義上雖為汪云海二房,然太守不管到哪兒都帶著她,敷衍應酬也都由她打點,誰對她不是畢恭畢敬的,偏靜王妃一來就給她甩臉子,香憐兒是個記仇的,務必得找回場子來。 徐寧見了此人也沒好氣,她對出身沒啥意見,對做妾的女人也能體諒,可明知故犯,放任阿芙蓉這種東西肆虐,屬實違背了做人的原則。 哪怕郭氏不來訴苦拱火,徐寧也恨不得將這香憐兒千刀萬剮方才解恨。 香憐兒明明瞧見對面敵意,心情反倒異樣舒暢,毫無疑問,靜王妃嫉妒她美色,怕她纏上靜王罷——好巧不巧,香憐兒對齊恒還真有那么點意思,看他生得不錯,到時候或可請太守饒他一命,留著做個禁臠也就是了。 不成那也沒法子,相比之下,汪云海才是她要牢牢掌控的那個:權力第一,她自然得挑個聽話的。 此前齊恒退回美女的事已經傳開了,香憐兒不說靜王潔身自好,當著這些夫人的面只稱靜王妃善妒,無法容人——要詆毀一個女人,就得從她最在意的地方下手。 徐寧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輕輕擊掌,就見紅芍盈盈捧著茶盞出來。 看清楚,是那些美女自慚形穢被嚇跑的,關她什么事。 眾夫人的眼睛都看直了,世間竟有如此出塵絕艷之女子。 香憐兒笑吟吟品著茶,一語驚破夢中人,“紅芍姑娘當真是殿下侍妾嗎?” 她慧眼如炬,自然看得出一個女子被沒被人碰過身子,這紅芍舉手抬足瞧著可是冰清玉潔得很呢。 徐寧感慨一番老司機的眼力,到這關口,不承認也不行了,總不能叫她把紅芍送進齊恒房中,好砸實了吧? 好在,紅芍這些年來頗有歷練,她不慌不忙瞥了眼香憐兒,“實不相瞞,殿下與王妃雖有此意,可奴婢自己不愿?!?/br> 就有快嘴快舌的夫人忙問道:“為何?” 她生得再漂亮,也不至于連靜王都配不上她罷,忒心高了些。 紅芍含笑道:“夫人,凡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誰不愿得一心人。侍妾再好,終究只能以色侍人,我所要的,是能相知相許、共度一生的男子,為榮華富貴把尊嚴骨氣都丟了,未免得不償失?!?/br> 好厲害的嘴!香憐兒只覺臉上火辣辣的燒。 第141章 極品 紅芍這番唱作俱佳, 讓徐寧都忍不住擊節稱贊,果然這丫頭是個可造之材,自己只消輕輕一點撥, 她便知道該如何連消帶打。 如今不但很好的幫自己圓了謊,更令香憐兒臉上無光——滿座這些個夫人里頭, 只有她是自甘委身為妾, 指桑罵槐可不就是罵她? 偏紅芍還明知故犯,“香姨娘, 婢子可不是在說您,您別往心里去啊?!?/br> 香憐兒銀牙幾乎咬碎, 狗仗人勢,以為她便不敢發作么? 然而……她還真就不敢發作,官大一級壓死人,汪云海雖是一方霸主, 頭上還有靜王在呢,而她說破天也不過是汪太守納的二房, 底氣就欠在這上頭。不是沒想過讓汪云海將她扶正,可干娘警告她, 以她的出身, 想入汪家宗祠乃是癡心妄想, 與其休了郭氏再來個厲害的, 不如留著這愚婦,行事反倒更為便宜。 誰知道郭氏會跟靜王妃聯合起來擠兌她,當真臭氣相投! 勉強調理了氣息, 香憐兒朝身邊親近的夫人道:“您聽聽, 我說的沒錯吧,紅芍姑娘可不是妾室?!?/br> 暗示王府里沒人, 可以繼續送美,哪有男人不重色的,眼前這個看得著吃不著,不就得找旁的途徑瀉火么。 然而眾夫人只管沉默,紅芍那番話,著實令她們心有戚戚焉。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哪個女孩子成婚之時不盼著郎情妾意舉案齊眉?將心比心,連她們都無法做到寬宏大量毫無醋意,又怎能故意給王妃添堵呢?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香憐兒眼睛都快眨爛了,愣是無人在意,心下好不郁悶。 臨走時,徐寧一人送了一匣子京城帶來的內造點心——在座有不少跟著夫婿外放來的,嘗嘗家鄉風味,也能勾起故土之思。 輪到香憐兒時,徐寧卻贈給她一匹粉紅綢緞,還特意強調是最新的款式,很適合她拜訪郭氏時候穿。 香憐兒臉色鐵青,恨不得將那匹布撕碎,她自然聽得出言外之意,嘲諷她只配為人妾室。 其實憑汪云海對她的寵愛,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穿什么顏色不行,郭氏也不敢拿這個發作。偏偏靜王妃此舉,如同在她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徐寧看著客人拂袖而去,心情分外舒暢,讓人拿鹽水將庭院里里外外清掃一遍,她可不希望有何余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