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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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嫡姐的面,徐寧還是違心的夸贊了一番小崽子的相貌,徐馨聽得如沐春風——果然母親對孩子的優點都是無腦相信的。 但,徐寧更想搞清楚的,是她為何會驚動胎氣,難道真是舍不得她嗎? 徐馨心虛地垂下頭,這其中的理由,讓她如何對三妹啟齒? 她之所以對分封有那么大反應,是因為記憶里根本就沒這件事,靜王一直安安生生待在京城,之后被人設計出征,戰死疆場。 可是一切都跟她想的不一樣了,到底夢里是真的,還是她現在經歷的這些是在做夢? 第135章 辭別 見徐馨恍恍惚惚, 徐寧也懶得追問,只道:“你好好養著身子,大姐夫即刻便會過來?!?/br> 文思遠那頭差不多該收到信了, 憑他多么了不起的差事,人家拼死拼活給他生孩子, 怎能不親自過來看看? 徐馨臉上有些難堪, 若真個命不久矣,或許她也就豁出去把什么都說了, 然而……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這會兒她也沒了不顧一切的勇氣。 姊妹倆各懷心事, 一個為封地發愁,一個則為往后前程煩憂,俱是愀然不樂。 虧得徐馨還有點基本禮貌,見徐寧特意趕來陪伴, 又二話不說給她找太醫,多多少少還是挺感動。 正要說話, 徐寧卻擺手,“免了, 換做別人難產, 我也會義不容辭, 誰叫我天生副菩薩心腸呢?” 抱孩子的穩婆撲哧一聲, 轉過臉去偷笑,氣氛倒是松快多了。 徐馨心想:三妹還是一樣厚臉皮。 可偏偏這樣嘴毒的人卻肯辦實事,反觀二妹人前溫文爾雅, 背地里不給她使絆子就不錯了, 相形之下,著實唏噓。 思及此, 徐馨壓低聲音,“三妹,往后陛下若要求靜王殿下親征,請你千萬勸止?!?/br>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徐寧莫名其妙,一個藩王,哪里輪得到他親征,那蜀地也沒挨著邊境呀。 徐馨著急起來,“總之,聽我一句便是,你也不想做寡婦罷?” 徐寧心說,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當寡婦還真挺好的,沒了齊恒還有世子,保不齊還能垂簾聽政,當一把王太后的癮呢——當然,前提是她能賓服住巴蜀那些人。 有那么多優秀例子在前,大約她也不會做的太差,然而徐寧究竟是個懶散性子,管管家已屬極限,要她跟天天那些臭男人打交道還是省省罷。 為她今后的平淡生活著想,保佑齊恒長命百歲。 徐馨見她答允,方才松口氣,本待趁機說幾句體己話——剛在生死關頭走一遭,勾起她許多離愁別緒來。 文思遠進門打斷姊妹倆推心置腹。 徐馨一看見他就把什么都給忘了,只剩下滿腹委屈跟埋怨,他哪知道自己方才被老太太欺負成什么樣?她還沒死呢,就急急忙忙要保小,又擔心往后不能再生了——這孩子雖說姓文,可到底跟老太太有何相干?她始終是徐家的人! 早知道,說什么徐馨也不肯回娘家生孩子,找間破廟還安生呢。 文思遠溫聲安撫妻子,“我明白,岳母都跟我說了?!?/br> 方才一進門王氏就拉著他喋喋不休,言語里頗多埋怨,似乎很希望他去教訓教訓老太太。于情,那是他姑婆婆,自小待他不錯;于理,也沒有晚輩訓斥長輩的份。 然而文思遠還是答應去一趟松鶴堂,他也覺著老太太這事辦的不地道,什么舍母保子,難道希望他跟伯府做仇家?他還年輕,以后也不是不能生了,若徐馨不在,他一個鰥夫拖著孩子日子能好過得哪兒去? 文思遠雖對徐馨沒多少感情,卻終有份責任,當時他不曾拋下她,如今自然更不會。 徐寧無意打攪他倆恩愛綢繆,轉身欲走,豈料文思遠忽地朝她跪下,平舉雙手,像是費了極大的力氣般,砰砰砰朝她磕了三個響頭。 男兒膝下有黃金,如此卑微,可見誠意。 徐馨瞪大眼,搞不懂他為何如此。 徐寧淡聲道:“先生無須客氣,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不過,你我的師生之情也到此為止?!?/br> 往后她不會再管徐家抑或文家閑事,當然,隔著千里,她也管不到了。 望著那襲衣角消失在回廊里,文思遠有些惆悵,他相信靜王妃看得出他的意思——本來他想投誠,如果可以的話,跟著一起到巴蜀去,靜王殿下初次就藩,正是用人之時。 然而王妃回絕了他的請求,不知是信不過他呢,還是覺著他留下來照顧徐馨會更好些? 罷了,他已做了他能做的,大約命中注定得扎根于此罷。 文思遠嘆口氣,見乳母抱著孩子前來,也便耐心跟徐馨討論起孩子形貌,以及該如何取名等等。 徐馨自覺勞苦功高,撒嬌撒癡指使他干這個干那個,一會兒肚餓一會兒口渴,文思遠一一照做,殊無埋怨,這讓徐馨甚為滿意,難怪人家說孩子是拴住男人的利器,如今她算體會到了。就算分封一事給了她不小打擊,可只要相公勤勤懇懇勵志向上,她終究能贏來圓滿結局,無非比夢里遲些罷了。 反觀徐寧,從此遠離京城繁華,在藩地不知得受多少罪。罷了,每逢年節她送些土儀過去,也不枉這番姊妹之情。 進十月,北風嘯叫,愈發透著森森涼意。勢必要啟程了,否則大雪封山,路上堵住可有好受的。 徐馨身子虧虛過重,暫且恢復不來,滿月宴自然得推遲。但徐寧本也無意參加,提前差人送封賀儀便是。 倒是這宮里……什么時候辭別?總不成二皇子耍無賴,他們也跟著耍無賴罷。 所幸,事情很快有了轉機,吳王在勤政殿前被蟲蟻嚙咬,苦不堪言,臉上身上滿是紅腫,疼得遍地打滾兒。經宮人們查驗方知,原來他里頭那套中衣,兩截袖子糊滿了面粉跟糖漿,難怪才跪了幾天就破破爛爛的,敢情他靠這個偷吃呢! 徐寧還以為是多么高明的計謀,能買通人給他送飯,敢情玄機就在眼皮子底下。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好歹是皇子之尊,沒人敢去搜他身上。 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大約還是被皇貴妃看出端倪,才有了那群螞蟻罷。 徐寧笑道:“只聽說畫餅充饑,原來衣裳也能充饑,真是大開眼界?!?/br> 齊恒哂道:“自作聰明?!?/br> 若老老實實叩頭下跪,父皇或許心軟幾分,如今可謂都白費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徐寧倒覺得吳王此舉挺有創意,像童話里的糖果屋,“倘有人給我送件糖餅做的衣裳,上面鋪滿堅果、葡萄干、桂花絲兒,我肯定高興?!?/br>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先不提這種衣裳沒法穿上身,便以古代貴婦的衣料尺寸,這得耗費多少糧食?還不易保存,端的是暴殄天物。 吳王那件衣裳到現在沒發霉已經是奇跡了,大約跪在外頭天冷的緣故,也虧得這幾日沒下雨。 齊恒不著痕跡瞅她一眼,暗暗記下。 徐寧道:“吳王解決了,那么楚王呢?” 跟其他人相比,齊懋就是直白地耍賴,明擺著告訴眾人“我不愿走”,但這種也是最難纏的,除非你把他硬塞進馬車,否則難免故技重施。 然而景德帝雄才偉略,哪會被一哭二鬧三上吊嚇住,齊恒道:“父皇請太醫院院判為四哥施針去了?!?/br> 不是說身子不爽么?這就給他好好爽爽。 徐寧莫名覺得牙酸,害怕打針大概是人類的普遍心理,別說裝病的楚王,便是真病人也禁不起這般折騰呀。 光是想到背上插滿密密麻麻的銀針,徐寧整個人都不好了。 “看來,楚王殿下不日也得投降?!?/br> 齊恒頷首,“咱們也早做準備,該出發了?!?/br> 結果不出所料,楚王只是看了眼藥箱里的器械,便奇跡般不藥而愈。李鳳娘甚是氣惱,這沒骨頭的,還怕被人扎死不成?這么一試就試出來了,當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難怪皇帝看不上。 事已至此,再無理由賴在京中,閩地路遠,楚王夫婦須盡快出發,方可趕在年前抵達。 徐寧投其所好,特意差人送了本春宮冊子去,楚王欣然笑納,還是老五媳婦賢惠,比他家的母老虎醋壇子強多了。 可等看清圖上畫的什么,楚王便忍不住大吐特吐,那分明是兩個抱在一起的男人,作甚要勾起他心理陰影來,他原本都快忘了閩地契兄契弟之風。 對外徐寧當然解釋送錯了,過后又拿了幾本正常的去,可楚王已然興致全無,很懷疑自己余生再硬不起來。 齊恒搖頭,“何必這樣促狹?!?/br> 徐寧莞爾,“不趁現在捉弄他,往后恐怕再沒機會?!?/br> 況且對楚王這只游歷花叢的蝴蝶而言,這點懲罰算得了什么?她還覺得太輕了呢。 行李已經收拾好了,至于王府駐軍,一部分帶走充當護衛,另一部分,齊恒給了他們餉銀,命他們各自遣散回鄉種地去——不過徐寧很懷疑事情未必有這樣簡單,齊恒特意回了溫家一趟,不知商量些什么,她可是知道溫家有老大個校場呢。 當然這些不關徐寧的事,徐寧于是睜只眼閉只眼。 吳王妃來向她辭行,吳王分得的封地其實可算諸兄弟中最好的,晉地多礦產,晉商在舉國亦是出了名的。 她只怕到了那兒飲食不慣,聽說晉人愛食酸?家家戶戶都釀一大缸醋,光是想想胃里都冒酸水。 徐寧道:“雖說入鄉隨俗,可你是王妃之尊怕什么,大不了膳食命人單做便是,我想吳王不缺這點銀子?!?/br> 吳王妃哼道:“我豈會差他那幾個錢?” 徐寧笑道:“話雖如此,用他的錢不是更痛快么?” 很輕易就將二嫂給說服了。 吳王妃深以為然,她的錢還是安生存著為好,便問徐寧可有推薦的錢莊票號。 徐寧自然說起王家,吳王妃恍然,“哦,你那二jiejie似乎嫁去那邊罷?” 她正愁沒個說話的人,日子得多無聊,有這層關系就好說了。 徐寧雖不待見徐婉為人,好在徐婉大體還算識眼色知分寸,在比她尊貴的人面前斷斷不敢造次,由著她阿諛奉承去罷,左右吳王妃心地澄明,斷乎不會被糊弄過去。 見二嫂身邊只帶仆婦,連個乳娘也沒有,徐寧訝道:“阿寶呢?” 吳王妃嘆息,“送到我娘家去了?!?/br> 鄒尚書夫婦正覺膝下寂寞,有外孫陪伴無不開懷。 “你怎么舍得?”徐寧難以理解。 當時安王妃使計,要把阿寶送到慈寧宮去,吳王妃哭得肝腸寸斷——要說不放心,鄧太后也不是會虧待曾孫子的人呀。 吳王妃顯然有些難舍,“阿寶身子弱,我怕路上有個頭疼腦熱的,不好收拾。他也勸我,讓娘家照應更周到些,況且不日就會團聚,無須急在一時?!?/br> 這個他自當指吳王。 徐寧敏銳地捕捉到未盡之意,二嫂大抵一心撲在孩子上,也沒察覺這話說得古怪。 看來,吳王不打算在晉地久留,這會兒便已歸心似箭了。 第136章 狼群 紅芍如約畫了丑妝, 原本白皙秀麗臉龐涂成蠟黃皮色,鼻梁和臉頰還點了許多麻子,加之那身絲毫顯不出身段的粗布衣裳, 乍一看去,倒真跟賣苦力的伙計一般無二。 半夏忍俊不禁。 紅芍飛給她一個白眼, “笑什么笑, 你也好不到哪兒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