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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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孩子,她更盼著夫君出頭,否則孤兒寡母如何過活? 徐寧無奈,只得讓人扶她到偏殿休息,再拿自己的名帖去請常醫正過來,這個面子常山不能不賣。 徐馨雖然很想躋身名利場中,卻也知道子嗣為大,遂遵從徐寧提議。 徐婉亦殷切道:“大jiejie讓我來照顧罷?!?/br> 徐寧的目光如針刺般向她襲來,門口的臺階她日日都命人擦拭,絕不會生出青苔或者水跡,哪那么容易就滑倒了?倒是徐婉方才那出實在可疑,不像失足,倒像是故意朝徐馨肚子上撞。 若大jiejie真在王府出了意外,家中必不會善罷甘休。 徐婉自覺心虛,不敢裝好人了,訕訕坐到一邊喝茶去。打小就覺著三meimei的眼神令人害怕,有種看破一切的詭異感,以前勢單力孤不敢找她麻煩,如今強弱已經顛倒過來了,她自然生怕徐寧看出點什么。 好在,沒有證據,她不敢將自己怎樣,私設刑堂可是為人不齒的。 徐寧實在懶得睬她,只吩咐紅芍將人盯緊些,別叫她再借機生事,自個兒還得趕著迎客,今日來訪的大魚甚多,可不能讓一只小蝦米壞了心情。 貴客一般都會姍姍來遲,等著壓軸,但二嫂三嫂因與她親厚,自然早早前來致禮,安王妃是個八面玲瓏的,也不肯落于人后,不過徐寧一向對其敬而遠之,心機過分深沉的人,往往容易使人生出戒備。幸好,安王妃嫁了個無能的丈夫,這是她的不幸,卻是徐寧的萬幸。 妯娌之中,唯獨李鳳娘沒來,自被鄧太后狠狠罰過之后,她總覺丟臉,許多場合都不肯露面,可無論如何,滿月禮這種大事也得捧個人場,可見她對徐寧的嫉恨實在已經超出理智,連流言蜚語都不顧了。 李三太太為此特意向徐寧致歉,直言自個兒教女不善,看那副卑辭厚禮架勢,若非人實在太多,她就要當場給徐寧跪下了。 沒辦法,她是李閣老的兒媳,得為李家利益著想,鳳娘得罪靜王妃無妨,李家卻承受不起這番炮灰。再者,但凡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楚王實非可造之材,如今吳王又被生母胡嬪連累,陛下屬意的繼位人選是誰,不就呼之欲出了么? 于情于理,她都不敢與這尊大佛結仇,就算不能沾沾光,好歹別受到池魚之殃。 徐寧笑著將她攙起,“夫人太嚴重了,一碼歸一碼,我又怎會跟您過不去呢?” 李三太太千恩萬謝,本來想借機再幫女兒求求情的,可在吳王妃一番暗示下,只得罷了,人家寬宏大量,她可不能得寸進尺,能保全自身就很不錯了,哪里還管得了其他。再者,靜王妃并沒有做些什么,是鳳娘非要同她置氣,想到此李三太太就一陣窩火,你倆可是正兒八經的妯娌,作甚要窩里反,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蠢哪! 嫡母進門時,徐寧并未特意相迎,待她跟那些夫人們一般禮數,王氏尚來不及發作,就聽說女兒動了胎氣,急急到偏殿看望徐馨去,好在常山已來把過脈,道只是受了點驚嚇,開些安神定驚的藥就沒事了。 王氏看徐寧的眼光不禁帶點嗔怪,你大jiejie挺著個肚子來給你道喜,就該奉若上賓,怎么還能讓她出事?若非誠意伯千叮囑萬囑咐讓她一定等到散席,王氏這會兒就該帶徐馨家去了。 溫貴妃來得最晚,這原是應當的,一則出宮一趟不易,各方都得交代清楚;二則,當貴妃的總得有點架子,要不怎顯得出天家風范來? 這會兒聽說貴妃駕臨,命婦們無論身份高低,都齊齊屈膝跪迎,一派鴉雀無聲。 溫貴妃春風滿面進門,上來就拉著徐寧手扶她起身,“你才剛出月子,別勞累了?!?/br> 其實徐寧足足坐了四十天,筋骨早就養得強健無比,多動動反而舒坦,然而婆母非要體恤,她也只好笑納。 王氏看在眼里,心中咕嘟咕嘟冒起了酸泡兒,她橫看豎看也沒看出三丫頭有何本事,哄得人人對她言聽計從,連貴妃都把她當掌中寶似的,圖什么? 天底下的稀罕事可真不少。 她這種人溫貴妃自不會放在眼里,當初結親看的是徐家老爺子的恩義,后來則是徐寧一步步靠自己征服了她,左右都跟這位太太不相干。 尤其王氏臉上有種粗蠢之相是她最為討厭的,她并非歧視商賈出身,可是追逐銅臭還明晃晃露在臉上,這就著實登不得大雅之堂了,也沒見她送的禮比旁人格外闊綽呀! 須臾,命婦們各自入席,座次都是預先安排的,彼此并無異議,溫貴妃身份尊崇居于上首,由王妃們陪伴服侍,那也是她應得的。 可永寧侯夫人環顧四周一番,忽然哂道:“我竟不知哪來的規矩,咱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嫡妻要淪落到與妾室同席了?!?/br> 哪怕尋常人家也得講究嫡庶之別,何況堂堂王府?靜王妃這做派,委實有些糟踐人,她們是來捧場子的,可也不能把她們當睜眼瞎吧? 徐寧聽見動靜前來時,場上氣氛已分外冷凝。她自然是顧不上吃席的,忙得不可開交,各桌都得問候一番,還得注意菜上齊了不曾,酒水可有疏漏,方才不負地主之誼。 聽聞此處吵鬧,便知道有人借機生事,這永寧侯夫人正是林嬌兒的嫡母,雖非親生,不過林嬌兒以惡疾為名被送去庵堂落發,已是大大傷了侯府顏面,難怪她要借題發揮。 只徐寧卻不曾想她會拿杜姨娘說事,座位是姜管事安排的,讓杜氏入席想必是齊恒的主意,確實不太合規矩,但,徐寧并未改動——破例就破例吧,她孝敬自己的生母難道有錯?就為了庶出之身避免被人提及,讓杜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她做不來這種事。 杜姨娘意不自安,原本她不想過來的,架不住那姓姜的管事非將她按在座上,果然生出亂子,想靜靜地吃頓飯都不成。 或者她還是下去罷。 見母親面露退縮之意,徐寧眼里反倒冒出兩團火來,她冷笑道:“我倒想請永寧侯夫人講講,本朝哪條律例規定過,正房不可與妾室同席?” 就算有,永寧侯夫人也背不出來,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只知享受。徐寧這一問雖令她有些啞然,氣勢卻分毫不落,“誰家也沒這種規矩,便是靜王妃,您難道愿意跟妾室同桌吃飯?哦,臣婦忘了,靜王不曾納妾,到底王妃心胸豁達,才這般站著說話不腰疼?!?/br> 幾乎明指徐寧悍妒,你自個兒都不許妾室礙眼,又作甚好端端來幫個姨娘出頭,不覺得太雙標嗎? 語畢又拿胳膊肘拱了拱王氏手背,意思我幫你出氣呢,你可得記著這份情。 王氏簡直氣苦,她何嘗不想把杜姨娘攆出去,可她豈敢?徐寧把婆家娘家都給收服了,她一個孤家寡人能怎么辦? 盡管看著礙眼,王氏也只想裝作視若無睹,安安靜靜等散席就完事了,誰知這蠢婦非要鬧,還打著她的旗號,這下自己丟臉不說,回頭徐寧還把仇記她頭上,她比竇娥還冤! 第127章 冷情 若非礙著賓客眾多, 加之林家備著賀禮前來,伸手不打笑臉人,徐寧早命人將這多嘴多舌的老婆子攆出去了。 人家安排座位, 要她cao什么心,由著她在這里喧賓奪主?但同時徐寧也很清楚, 永寧侯夫人所言恐怕道出了在場某些人的心聲, 她的出身在那里,是改變不了的, 原本當王妃也就罷了,有楊九兒這個墊底, 也不算太出格,可齊恒眼看著要成為太子,而她也將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難怪這些自命不凡的夫人們接受不了呢。 永寧侯夫人無非比她們更有膽色、敢于直言罷了。 徐寧冷笑道:“百善孝為先,夫人是要本王妃將孝道棄之不顧么?” 永寧侯夫人道:“臣婦豈敢, 可您的嫡母在這兒,也不見王妃噓寒問暖半句, 倒對一個妾室關懷備至,恕臣婦直言, 您有些尊卑顛倒啊?!?/br> 也多虧今上未立繼后, 倘皇后尚在, 徐寧敢將溫貴妃置于皇后之前, 抽她一頓嘴巴子都算輕的。 王氏下意識直了直脊背,沒錯,就算三丫頭不是她親生的, 對她未免太怠慢了點, 哪家嫡母須受這等閑氣?好歹她也是代表伯府臉面來的呀。 看著永寧侯夫人有恃無恐的模樣,徐寧現在就想抽她幾個耳刮子, 再把熱湯熱飯澆她臉上。 理智讓徐寧勉強按捺住了,她不能在這時候動怒,反而著了對方的道,坐實了家教不善,待要繼續分說,溫貴妃已然循聲而來, “本宮當是誰在此狺狺狂吠,原是林夫人,許久不見?!?/br> 永寧侯夫人見了她便不自在,雖不知溫貴妃是如何辦到的,可嬌兒的的確確是在家里中的毒,頭發掉了大半,臉上還長出紅斑,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硬著頭皮取消婚事——莫非連侯府也有溫氏安排的人手,還是被她買通了? 想到睡里夢里都有人監視,永寧侯夫人便仿佛脖子被人掐住似的,喘不過氣來。 這會兒眾人已齊齊起身施禮,連王氏也舉杯相迎,唯獨永寧侯夫人尚未反應過來,怔怔坐著。 溫貴妃當然不會同她客氣,“來人,林夫人藐視王法,目無尊上,拖出去杖責二十,以儆效尤?!?/br> 她可不怕打攪賓客們的興致,本就是殺雞儆猴——胡嬪一倒,就有不少流言說她密謀害了胡氏,意欲扶自家兒子上位,如今溫貴妃干脆將流言坐實了,橫豎陳皇貴妃是位佛爺,她若不拿出點威勢來,宮里得亂成什么樣?胡氏行事盡管跋扈,她那套也自有用處。 永寧侯夫人來不及分辯便被堵上嘴帶走,眾人看在眼里,皆有些凜凜。 溫貴妃淡淡道:“我生平最見不得這等糊涂人,身為妾室就該妄自菲薄卑躬屈膝?照她的意思,本宮也不配跟諸位王妃同席,你們以為呢?” 眾人齊齊欠身,“臣婦不敢?!?/br> 吳王妃忙里偷閑跟徐寧對了個眼色,十分無奈,就算要給下馬威,也別拿她們扎筏子呀,她得罪誰了? 徐寧給她多敬了杯酒以示撫慰,心下對婆婆這出刮目相看,不管溫貴妃是否意在幫她撐腰,總之她有種見到蓋世豪俠的既視感,原來被人保護的滋味如此美妙啊。 愈發覺得嫁給齊恒是件幸事了——咳咳,她可不是為了他娘才嫁他的。 雖多了點小小插曲,過后筵席的氣氛仍十分融洽,不過眾人言辭更謹慎了些,等到貴妃離開,方才有所放松。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話真不是編的。 而徐寧則故意把阿笨抱出來游行一圈,好讓這些夫人們再出點血,尤其永寧侯夫人,她挨了打也不敢走,到底貴妃尚未發話呢,少不得忍著疼等筵席結束。 她給的見面禮是其余人的兩倍——還算識相。 徐寧特特道:“夫人可要親自抱抱他?” 永寧侯夫人屁股上皮開rou綻如針刺一般,光坐下便疼得鉆心,更別說懷里再背個重物了。 然而徐寧如此要求,她亦不敢不應,忍著疼正欲接過,徐寧卻又將手收回去,“玩笑而已,夫人切勿介意?!?/br> 她可不敢讓生人抱,萬一摔著可怎么好? 永寧侯夫人目眥欲裂,居然如此耍弄自己!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猛灌了兩口酒方才作罷,王氏好心提醒道:“傷口未愈,不宜飲酒的?!?/br> 永寧侯夫人懶怠理她,方才怎么不說?活該被人作踐。當正妻當成這般德行,她也算大開眼界,換林家,哪個姨娘庶女見了她不是戰戰兢兢服服帖帖,敢要她的強,也得看有無本事! 偏偏今日碰上刺頭兒,永寧侯夫人只能自認倒霉,宴席方散,便忙不迭告退,再不抓緊回去敷藥,血rou都得粘在衣裙上,更是鉆心。 杜姨娘一頓飯吃得提心吊膽,壓根嘗不出滋味如何,這會兒也得空同徐寧辭別,女兒坐完月子,她這當娘的也該功成身退,再留下來可真就不合規矩了,況且,她也有點掛念楓哥兒——雖是老爺寄養在她膝下,可杜氏為人忠厚,著實當半個親生子來疼。 徐寧對母親著實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方才林夫人就差指著她鼻子罵,她卻跟沒事人似的,還一副對方很有道理的樣子,難道就甘心守著賤妾本分,讓人看扁么? 但,杜氏所受的教養如此,在她那套理念里,天理倫常自有規程,妾室合該尊敬主母,子女合該孝順父母,若非姜管事糊涂,她本來也不該跟太太比鄰而坐的。 好在已是時過境遷,她權當沒這回事,諒來太太寬宏大量,不會與她計較。 徐寧無奈,只能尊重母親意愿。 齊恒招呼完賓客過來時,便見徐寧站在晚風下一臉落寞,“怎么了?” “沒什么?!毙鞂帗u頭,將懷中襁褓裹得更緊些,以免阿笨著涼。 方才一剎那,她幾乎自暴自棄,想著自己這般兢兢業業、百般經營為的什么,難道出人頭地也是錯? 好在,阿笨的啼哭讓她清醒,她不能改變別人,唯有堅持自己,這是她的道。 她一定會走下去。 齊恒撥了撥兒子頸間的長命鎖,失笑道:“怪道難受哩,脖子上掛這么些東西,怎不累贅得慌?” 一一替他解下,果然阿笨停止手舞足蹈,陷入舒服的安眠中。 徐寧沒對他解釋前因后果,只說賓客們太過熱情,迫不及待要送東西。 齊恒聽見自家崽子如此招人喜愛,愈發眉眼彎彎,“挺好,到時候百日宴再請她們過來,省得牽腸掛肚?!?/br> 徐寧眼角抽了抽,滿月、百日、周歲,這么頻繁地斂財,她們靜王府真要成為人民公敵了。 徐馨歇了小半天工夫,總算感覺舒坦了些。常山背地吐槽,一大半是心理作用,畢竟手背上連點皮都沒蹭破,哪就這般嚴重了? 徐寧請她不妨小住兩日,徐馨婉言謝絕,王府里規矩大,她可住不慣,再則,要知道妹夫以前是同她定親的,這么朝夕相對,萬一舊情復燃可怎么好?她可不想文思遠有何誤會。 徐寧將自戀之語悉數從耳邊過濾出去,聽多了感覺思想都受污染,果然她跟嫡姐就不是一路人。 人家不愿意她也懶得強留,只從賓客們送的賀禮里揀了幾樣山參茯苓之類讓徐馨捎回去,聊表誠意,徐馨欣然笑納,懷孕最需要補充營養,省得她另外再買補品。 徐寧看著她塞了個皮球般的碩大肚腹,很懷疑照這樣補給下去,徐馨的孩子還能否平安生下,阿彌陀佛,惟愿老天保佑。 誠意伯從王氏那里聽聞永寧侯夫人受罰經過——當然王氏本意還是吐露自己所受的委屈,與她什么相干,還白白受頓排揎,貴妃話里句句指桑罵槐,她這輩子的老臉都丟盡了。 誠意伯沒好氣,“誰叫你一聲不吭的?在外你跟杜姨娘是一家子,人家明著挑釁,你臉上難道好看?就該罵回去才是?!?/br> 但凡王氏肯出來圓場,說是自己主動邀杜姨娘上座的,也就化干戈為玉帛,何至于鬧成僵局? 王氏委委屈屈道:“那,人家也沒說錯呀……” 本來在伯府就沒這樣規矩,憑什么到了王府得破例,就為杜氏養了個王妃女兒?她生了個舉人也沒到處攬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