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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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聽了半日,仍覺云里霧里,徐馨雖然莽撞,按說不會無的放矢,難道真是有所誤會?可溫家哪還有別的女人? “文先生,你不妨說明白,若真是誤會立刻解開了也好?!?/br> 徐馨趴在母親懷中放聲大哭,文思遠這會兒也顧不得避嫌了,只得開口解釋,那會兒溫家小姐發現他前襟上一顆紐子松了,才動手幫他縫補,實在沒有別的意思,誰知徐馨貿貿然闖進來,二話不說破口大罵。 徐馨憤然抬眸,“你教的是溫家少爺,怎會跟他jiejie有牽扯,還敢說不是故意?” 要她說,便是那溫姑娘居心叵測故意勾引,當然文思遠也沒能很好地把持住,若非她去得及時,只怕早就干柴烈火不能自拔了。 文思遠沉默下來,溫長寧婚事屢屢失意,他才多安慰了兩句,但,那僅僅出于男人普遍的憐香惜玉之心,并不為別的——即便有,他一個成了家的窮秀才,溫家怎可能將女兒許人?如同云泥之別,連想一想都不該有。 徐寧這會子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桃色新聞還關乎齊恒表妹,身為溫長寧的表嫂,徐馨的meimei,她本有義務居中調停。 可她實在懶得管這檔破事,他們夫妻倆口角,不該牽扯到一個無辜的姑娘,緋聞一旦傳出,文思遠倒無妨,溫長寧就別想嫁人了。 徐寧道:“還請先生給個說法?!?/br> 解鈴還需系鈴人,麻煩是他惹出來的,也該由他解決。 文思遠頷首,“王妃放心,我會處理妥當?!?/br> 對徐馨道:“明天我就去溫家請辭?!?/br> 徐馨面露喜色,她并不是很確定,但,從源頭斬斷總是最好的。那姑娘生得年輕秀麗,若任由文思遠長久在溫家擔任西席,朝夕相見,難保不會日久生情。 本來她就看不上這寄人籬下的職業,那么空閑,跟她做點小本生意不好么?他頭腦聰明,總歸能賺到錢的,還不必分隔兩地。 誠意伯也覺得女婿十分受教。 然而文思遠下一句就令徐馨如墜冰窖,“我要同你和離?!?/br> 成婚一年多他也算看透了,根本他們在一起就是不合適的,不如趁早分開。 徐馨霍然站起身來,“我不答應!” 她絕不答應,千辛萬苦選了這條路,如今卻告訴她要前功盡棄,拿她當猴耍么?她徐馨可不是好欺負的。 誠意伯雖覺得女婿不近人情,然而徐馨這樣堅決地挽留,同樣令他面色尷尬:要吵架的是你,如今不肯分開的還是你,到底怎樣才能滿足? 大概女人天性都是善變的。 王氏雖巴不得這樁婚事作廢,可女兒真要是被休了,將來未必尋得著好人家。且徐馨的脾氣,還真就只文思遠能夠包容,王氏便勸道:“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思遠,還得深思熟慮為宜?!?/br> 文思遠知道沒那么容易脫身,他今日只是表明態度,省得徐馨繼續胡攪蠻纏。 “我會寫好放妻書,要不要接,請諸位商議后再做決定?!?/br> 說完,便頂著滿頭風霜出門。 徐馨呆若木雞,再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只想給個警告而已,他道了歉認了錯,保證跟那女子不再聯系就是了,何至于此? 一頓飯吃得驚心動魄,王珂再不敢逗留,說什么都得拉著徐婉回房。 徐婉雖有心看看嫡母嫡姐的笑話,總算她懂得見好就收,再待下去,父親臉上就該不好看了,遂知趣告退。 誠意伯十分疲倦,歲歲如此,一到過年總得有些不順心的故事,難道是風水不好?他何嘗不知道馨姐兒的難處,夜夜獨守空閨,怨氣自是越來越重,可再如何氣惱,也得顧著男人家的面子,這么不顧體面地大鬧,也難怪女婿撂下狠話。 誠意伯道:“阿寧,麻煩你回去跟殿下解釋,我誠意伯向他賠罪?!?/br> 馨姐兒一路吵嚷回來,外頭免不了有些風言風語,若真損傷溫姑娘的名譽,那罪過可就大了,便是殿下跟娘娘也未必肯輕拿輕放。 徐寧頷首,“您放心,我省得?!?/br> 誠意伯扶額,還好蕭蘭芝不在家中,否則不知該如何看輕徐家——多虧他有先見之明,趁早把兒子婚事辦了,照馨姐兒這般折騰法,沒一個能安生的。 回府之后,齊恒臉色亦不甚好看,顯然溫家也有所知覺。徐馨這么一鬧,但凡有點脾氣的都受不住。 辭退文思遠亦成了共識。雖然他這幾個月表現不錯,溫長恭在他教導下也頗有進益,倉促里想再換個合適的先生,還真未必容易找到。 但,長寧的名聲勢必不能被玷污,溫家這點上還是很拎得清的。 齊恒沒好氣,他原看文思遠是個不錯的苗子,怎料如此不知忌諱,本事再高,私德上若缺乏檢點,到底不堪大用。 徐寧忍不住說句公道話,“表妹自己也該仔細些,瓜田李下,怎不叫人起疑?!?/br> 縫扣子是太親密了點,溫家又不是沒仆人,若實在麻煩,脫下來拎在手里反倒自然點,冬日里又不止穿一件單衣。 溫長寧據她看來,其實是有點缺愛的,先前沒嫁成齊恒,她便心生郁悶,后來三皇子不選她,她又憤憤難平,這樣一個人,別人稍微對她好點,很容易就淪陷了。 第108章 北戎 齊恒面冷心熱, 素性護短,別看他平日與溫家并不十分親切,真發生沖突的時候, 還是偏向舅舅那邊的。 徐寧本意也不是說溫家壞話,只是點明兩邊都有責任, 見齊恒默認, 她便知趣閉嘴。 好在兩人達成共識,罪魁禍首還是文思遠, 他是個男人,若他行的端做得正, 不搞這些令人誤會的事兒,還用得著起風波么? 齊恒嘆道:“可見請先生不能請長得好的?!?/br> 稍微俊點,就容易使人分心,誰家沒幾個大姑娘小嫂子, 但凡春心萌動,總有許多尷尬之處。 徐寧道:“若是個歪瓜裂棗來講學, 就更聽不進去了?!?/br> 顏值也很重要有木有,學生時代稍微帥點的老師都能收獲一大堆擁躉, 也沒看成績差哪兒去呀, 反倒是禿頭班主任教的課總有開小差的, 要不靠武力鎮壓, 老早就作鳥獸散了。 齊恒瞥著她,“聽說文思遠以前給你們三姊妹授過課?” 徐寧點頭,隨即意識到話里那份微微的不信任, 立刻義正言辭, “我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br> 文思遠還給她送過東西,這事更不能告訴他了, 醋壇子保準會氣的冒煙。 徐寧機智岔開話題,“我看,還是盡快為表妹尋樁親事罷?!?/br> 她是不贊成盲婚啞嫁的,可照溫長寧的脾氣,若再這樣自由發展下去,難保不變成第二個徐馨。徐馨約文思遠私逃的時候,兩人好歹男未婚女未嫁,捏著鼻子也就認了,可溫長寧將來真愛上有婦之夫可怎么好,難道要與人做妾?溫家丟不起這臉。 齊恒頷首,“待春闈結束,我會跟舅舅商量?!?/br> 勛貴之家規矩太多,長寧嫁過去未必舒坦,倒不如在新晉士子里頭挑個模樣性情都過得去的,家境推扳些也無妨,有溫家門第壓著,諒人家不敢虧待。 二人計議已定,決定先將此事瞞著溫妃,娘娘更是要臉面的,一旦得知,徒然生氣不說,只怕還會逼著長寧遠嫁,一家子都鬧得不痛快。 文思遠當天并未回朱雀街,隨便找了間客棧棲身,身上別無余錢,本想將那件大氅抵押,想了想,卻又換成里頭夾襖。 隔間都是賭錢吃酒混子,間或傳來不堪入耳之聲,吵得他一宿無眠,想新春何等喜氣,自己卻這般伶仃寥落,委實可嘆。 強撐著用冷水洗了臉,文思遠打起精神到溫家請辭。 原以為時候尚早,那家人或許正在安睡,哪知角門開著,溫長寧靜靜立在道旁。 沒有過多周折,她手里拎著個過分扎實的包袱,里頭乃五百兩銀票,并文思遠遺落在此的兩卷書,一套文房四寶。 溫家自然也不肯再留他了,原打算給三百兩相送,溫長寧又添了兩百,“因我的緣故,連累先生抱屈而走,些許微物,不成敬意?!?/br> 晨曦微露,一點點淡色的日光照在她蒼白臉上,如同雪中寒梅,冷冽的,卻又無端觀之可親。 她并沒有埋怨他,反而坦誠地幫他圓了體面,跟昨天徐馨的大吵大鬧相比,何等大相徑庭? 文思遠笑了笑,將包袱推過去,“原本說好要教公子成材,半途而廢已屬我違約在先,哪里還敢索要酬勞?就此別過罷,誰也不欠誰?!?/br> 溫長寧無法強求他收下,看他轉身欲走,忽又將他喚住,躊躇道:“尊夫人莫非還在生氣?” 言下之意,或許她該去解釋一番。 文思遠道:“她歷來如此,過陣子就好了?!?/br> 這到底是他自家的事,不愿旁人插手。 溫長寧面露黯然,“好?!?/br> 看文思遠緩步而去,心下無端失落,方才剎那,她忽然有種強烈到不顧一切的念頭,想告訴他,自己的確對他有些許好感,她縫那顆紐扣,也不是單純的舉手之勞。 但……還是算了,就這樣吧,她原就是個只會添麻煩的人,即便真的表露心跡,人家也不可能接受她的。 倒不如給彼此美好懷念,如此,至少她還有可取之處。 徐馨堅持不肯在放妻書上簽字,除非文思遠明確指出她犯了七出,否則,憑什么要她接受?雖然她不曾侍奉翁姑,但文思遠父母雙亡,因此不能說她不孝;文家規矩, 四十無子方可納妾,也不能拿后嗣無繼當理由,至于悍妒之類,若他不怕敗壞溫小姐的名譽,就盡管去說吧,倒要看看誰更能豁得出。 徐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橫豎她已經認準這個男人了,文思遠不著家也無妨,哪怕化作望夫石,她也要等到他回心轉意。 朱雀街那棟宅子太冷清,徐馨干脆將傭人遣散,自個兒住到娘家來。王氏原本擔心女兒嬌生慣養,住久了惹老爺說閑話,怎料徐馨經此一事成長許多,不但學著親力親為,還天不亮就去老太太院里站著立規矩,伺候梳洗——老太太是文思遠的本家人,每個月余都會寫信問候,徐馨自然想第一時間知道夫君消息。 王氏對丈夫嘆道:“馨姐兒比以前懂事多了,可惜女婿看不見?!?/br> 誠意伯道:“早這般該多好,女婿也不會負氣出走?!?/br> 亡羊補牢又有何用,夫妻間感情都破裂了。 王氏憂心忡忡,“還是沒有思遠消息?” 誠意伯搖頭,失了溫家照拂,他原本想另外給女婿介紹個差事,或者就讓他負責楓哥兒的功課也行,然而文思遠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愣是不知去向,或許故意躲著他們家。 若單純只是找了個偏遠些的私塾才好,誠意伯就怕他灰心失意下有何不測,譬如讓野狼叼走,或是半路遇上麻匪——別看他囊中羞澀,長得還是挺不錯的,沒準會被擄上山當壓寨夫人呢。 王氏嗔道:“都什么時候老爺還說笑,快些將人尋回來才是?!?/br> 且馨姐兒近來樣子有些不對,太陽底下稍稍站久點便頭暈,吃飯也總無精打采,強咽下去似的,跟她當初懷椿哥兒的時候一模一樣。 鑒于徐馨劣跡在前,誠意伯半信半疑,別又是假懷孕罷? 王氏道:“文思遠又不在,她裝給誰看?” 何況是她自己觀察所得,別人又不知情,老太太還覺得馨姐兒矯情做作,故意擺出這副柔弱姿態,吃力不討好。 誠意伯忖道:“那就得空找個大夫來瞧瞧,若真有了,讓她好好養著?!?/br> 尋常人家或許會擔心再嫁的問題,他們伯府不至于連個孩子都養不起,且到底是文家一點骨血,留下來,老太太臉上亦好看些。 王氏愁容滿面,“也不能讓這孩子一出世就沒爹,當務之急得先將人找到?!?/br> 誠意伯答應請五城兵馬司的人幫忙。 王氏道:“還有靜王那邊也知會一聲?!?/br> 馨姐兒到底是王妃親jiejie,難道忍心瞧見受苦受難? 誠意伯看著妻子的厚臉皮,十分無言,用不上人家的時候就千般妒恨萬種埋怨,如今需要人家幫忙了,又仿佛從前種種齟齬都不存在一般,太善變了吧? 然他還是賠著小心給王府遞了口信,指望女兒女婿快點團圓,一個王氏就夠使了,若徐馨也來煩他,他很懷疑自個兒會折壽——謝天謝地,他還想多活六十年呢。 齊恒自然義不容辭,真鬧得人家妻離子散,長寧也難免為人詬病,流言可畏,世上的事都是說不清的。 當然他也僅能交給幾名暗衛查去,自個兒暫且抽不出身來,為著北戎使節進京,闔宮都忙得腳不沾地,其他事只好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