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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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妃扔下兩支拇指粗細的山參,揚長而去。 徐寧拾起來瞅了瞅,比太后賞的要新鮮,想必藥力更足,“拿下去讓她們煲了吧?” 安王妃再狠應該也不會實名制下毒,那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何區別。 吳王妃難受得很,事到如今,她倒不知誰真心對她好了,“阿寧,你總不會同我翻臉罷?” “當然?!毙鞂帉捨康?。 畢竟她一開始就抱著塑料姐妹花的心態跟二嫂交朋友,這種精心設計的友誼自然最為堅固。 況且她根本沒把吳王妃當成對手,這種心軟又感情用事的好人,籠絡她用處反倒更大。 徐寧道:“jiejie打算如何處置茂竹?” 知道她是安王妃的人,也就無需惦念從前那點主仆之誼了,既然身契在吳王妃手里,那么要殺要賣都隨她意,徐寧雖然不贊成見血,可有時候一口氣總得發泄出來,省得抑郁而死。 吳王妃苦笑,“其實,她的身契在大嫂手里?!?/br> 茂竹不是她娘家的家生子,而是出閣之前安王妃送她的,說幫她分憂。小姑娘懂得什么,對未來難免心懷恐懼,她也就欣然接受了大嫂好意,誰知卻是這么個分憂法。 現在想來,大嫂或許那時就想在她身邊插個釘子,是她瞎了眼,錯把魚目當珍珠。 兩個小姑娘在閨中時便無話不談,自然再沒提過身契這回事。 徐寧莞爾,“這下,倒是不用你費力找證據了?!?/br> 要控制一個人有千百種方法,安王妃卻選了最笨的一種,早些不撇清干系,留著這個禍根,不是明擺著茂竹是韓國公府派來的么? 就算他們本來沒有這種意思,在吳王這個多心的看來,亦是疑點重重。 吳王妃恍然。 * 吳王并不知家中已然風起云涌,進宮請安一趟,被胡貴妃吵得腦仁疼,聽半天才知父皇裁撤了昭陽殿一半宮人,還命她將內務府的虧空添上。胡貴妃心里那叫一個冤呀,她就不信只她一人揩過公賬的油,如今竟全賴給她,好沒天理! 吳王聽聞永福宮忽然對自家母妃發難,亦是一臉懵,溫妃他是知道的,庶母里頭再和氣不過,從不肯輕易得罪人,怎的此番一改往昔、變得如此強硬? 他亦不記得自己有何得罪處,只除了派黃太監往貢院灑掃一節——其實,他并沒打算搶齊恒差事,無非向小弟展示身為兄長的權威,省得給點陽光就燦爛,把誰都不放在眼里。 他自認手段足夠溫和,又沒當面鑼對面鼓撕破臉,莫非齊恒去他娘跟前告狀?這沒骨氣的媽寶男。 吳王額頭突突跳動,也只能勉力安慰母妃,暫且把這關渡過再說,好在母子倆名下產業不少,雖然吃了暗虧,拼拼湊湊也能圓過去,再不濟,便從胡國公府挪用些也使得。 拆東墻補西墻,這邊還沒搞定呢,那頭齊恒差人來要錢了,還附了份賬單明細,上至屋頂上的片瓦,下至貢院門口那兩尊石獅子,務必要修繕得盡善盡美。 吳王氣結,他就派人走個過程,憑什么問他要錢? 齊恒派來的內侍卻是聽不懂人話的,鬼迷日眼要睜不睜,“不是殿下自請來指點我們王爺么?” 不能光動動嘴皮子,也得出錢出力呀。 吳王很想把這蠢貨打一頓踢出去,然胡貴妃剛被皇帝訓斥,他這做兒子的再犯錯,便是明晃晃往槍口上撞,誰知道齊恒那小子是否背地里蓄勢待發,等著參奏他一本呢? 數罪并罰,可非簡單幾句求情能饒過去。 吳王只好捏著鼻子認下啞巴虧,為著現銀不夠,還被迫立了張借據,心里別提多窩火了。 第083章 收網 吳王妃并不是一個喜歡內耗的人, 雖然,與安王妃的友情破裂令她十分傷心,不過現在已有了別的寄托, 哪怕為腹中孩子,她也得振作起來。 茂竹自然不能在眼前了, 她還沒心胸寬廣到留下叛婢同吃同住。 等丈夫回來, 吳王妃便跟他說了茂竹之事。 吳王懷疑妻子出于嫉妒才捏造這些謠言,否則為何早不提晚不提, 偏偏在他發話將茂竹抬為侍妾之后? 可這會兒胡貴妃一系元氣大傷,他也沒力氣折騰, 省得父皇知道他幃薄不修,再添一重麻煩。 只想著含糊敷衍過去。 吳王妃很坦然地叫了茂竹過來,沒有動手打罵,只是心平氣和要將其發賣——牙行收人一般都要驗過身契, 但,沒有身契其實也能交易, 只要要求夠低,無非價錢低廉點兒, 賣去的地方更不堪點兒, 譬如花街柳巷之類。 茂竹幾欲暈厥, 顫顫巍巍看向對面吳王。 吳王差點被她楚楚可憐的目光軟化, 好容易才按捺住,只要試上一試,不打緊。 茂竹被這兩口子出神入化的演技給嚇住了, 哇的一聲痛哭, 到底承認她是韓國公府買來的人,就連身契也還留在那邊, 就算要發賣,也應先知會舊主一聲。 吳王牙關咯咯作響,好個老實卑弱的大哥,背地里鬼點子還真不少,他竟著了這豎子的道! 吳王妃淡淡道:“該如何發落,還請殿下做主?!?/br> 吳王冷道:“差人去韓國公府拿回茂竹身契,當初多少銀子,本王照付便是?!?/br> 諒著韓家做賊心虛,不敢獅子大開口。 掌事太監訕訕道:“那么海棠苑那邊?” 這侍妾之位是否照封不誤。 吳王沒好氣,“還住什么海棠苑,趕去磨坊舂米便是?!?/br> 茂竹周身癱軟,再想不到自己一念之差會落得這般下場,可她也是身不由己的。 然而這會兒她的委屈可沒處訴了,吳王本非重色之輩,得知有人故意算計,哪里還肯顧念舊情。 對妻子,他也同樣不悅,人家的婆娘都是盡心幫自家夫君分憂,他這位倒好,只圖自己享受,若非她沽名釣譽不叫他近身,自己又何必暗中偷歡?但凡大度點兒,主動來找人侍寢,也就沒這些破事了。 吳王不欲跟妻子講和,最低限度,也得對方先低頭才行。 然而吳王妃只輕輕巧巧施了一禮,“殿下慢走?!?/br> 她找他來只為解決茂竹的事,可不是為重修舊好,有了兒子,她還稀罕當爹的做什么呢。 * 徐寧連消帶打,給兩位王親添了不小的麻煩,心里別提有多得意——讓他們忙著內斗去罷,她這廂也能松快些。 更有一樁喜事,錢掌柜發現徐馨手上資不抵債,別說本金,連利息都付不出。 看來,是時候收網了。 徐寧釣了半天的大魚,終于等到驗收成果,怎叫她不高興? 要說徐馨現在做的生意也很有意思,雖然不是賭博,但也稍稍沾點邊,名為賭石。須知翡翠在開采出來時,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需要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的質量,而這種目睹的過程,也跟賭桌一般能帶給人新鮮刺激。 多的是人一夜暴富,但也不乏有人為此傾家蕩產。 徐寧不知嫡姐是怎么想到這條路子的,她以前只在緬北、金三角那些鬼地方聽過此類行當,總之正經人還是少沾染的好,莫非真是家學淵源?錢掌柜跟她說王氏以前去過賭坊時,她還不肯相信呢。 當然,徐馨更可能是被人引誘,賭石市場多的是魚龍混雜,遠非她一個閨閣千金所應踏足,而這宗生意不但需要 豐富的經驗,更需要足夠的運氣與膽量。 顯然,徐馨兩樣都很欠缺,她信不過雇來的人手,唯恐他們背著她搗鬼,非要親自出馬,然而剖出來的要么空空如也,要么盡是些殘次品,有價無市,倒是那些她沒耐心查看匆匆賣出去的原石,過后卻被發現剖出美玉,徐馨懊悔不已。 中途倒也遇上過兩塊好的,然而因她一驚一乍,害得工匠持刀的手發抖,導致上等翡翠出現裂紋,雖然最終得以售賣,可盈利實在寥寥。 就連徐寧也覺得嫡姐怎就那么背運呢。 當然,這些不關她的事,她只在意嫡母名下的鋪子。 眼看著已到了一月一度的催債之期,而徐馨從上月拖延至今,依舊沒能將利息還上,徐寧當機立斷,“讓錢掌柜將那幾間鋪面查封,人手也悉數換掉?!?/br> 本來不該這樣狠心,但王氏可不是好糊弄的,唯有速戰速決才能占得先機。 半夏會意,“是否讓趙掌柜郭掌柜也來幫忙?” 徐寧頷首,“去傳吧?!?/br> 商人重利,這幾位更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必得狠狠扯下一塊rou來,即便徐馨能在短時間內湊到贖金,怕也于事無補。 誠意伯府中,徐建業正跟老妻商量該備什么禮到王府去。 為的自然是徐寧肯幫徐馨證明清白一事。 王氏很是心不甘情不愿,那封信早點來倒好,還能算雪中送炭,可偏偏是在老太太發落方姨娘后才送來,順水人情誰不會做? 誠意伯無言,“你講講良心,靜王妃還能掐著點送信?你當飛鴿傳書呢!” 王氏只是舍不得,為了這點子談不上幫忙的小忙,又得讓她破費,她是金子打的不成? “要么,去鋪子里挑幾盒胭脂送她好了?!?/br> 誠意伯沒好氣,“回頭用著不好爛了臉,再叫人說你故意害她?” 前車之鑒這么快給忘了,雖說方姨娘已倒,可背地里恨靜王妃的也不在少數,他可不想給人家當槍使,什么吃食、胭粉能免則免。 王氏聽著有理,看來只有送首飾最合適,至于衣裳,徐寧穿的都是時新宮緞,她那些早就過時了的,更加拿不出手。 誠意伯道:“越性湊一整套頭面送去,省得寒酸?!?/br> 王氏心里在淌血,老爺就會動動嘴皮子,壓根不知柴米貴,照這般用法,過不了幾年就該坐吃山空了。 正打算找人問問可有賣剩下的釵環鏈鐲胡亂配一套出來,卻見鋪子里那幾個老掌柜先行過來了,個個淌眼抹淚,悲愴萬分。 難道遇上打劫的不成?天子腳下誰這般大膽。 一問方知,卻原來徐寧派人去接手了,王氏幾欲暈倒,“你們都是死人不成,由著她蹬鼻子上臉?” 誠意伯皺眉,老妻這話也太沖動了,有失風度。 掌柜們蝎蝎螫蟄道,人家拿著借契來趕人,他們哪敢違抗?要知道王府可是設有府兵的,錢財都是身外物,哪比得上性命重要。 王氏不信,說抵押就抵押了,都還沒經她過目呢,怕是唱些空城計。 這些無膽鼠輩,人家一詐就唬得跟什么似的,還得她親自去問問仔細。 誠意伯未明所以,估摸著徐寧手底下的人狐假虎威,自己未必知情,因勸道:“見了面好好說話,別沖撞王妃?!?/br> 他這可是為老妻著想,但瞧徐寧在宮中連胡貴妃的面子都不給,可知輩分什么的著實沒被她放在眼里。 王氏心說胡家那是外人,她可是負擔養育之恩的嫡母,能一樣么? 天大地大越不過一個理字,無論品階高低,這事她都占理。 王氏氣勢洶洶駕車出門。 等到了王府跟前,心底忽然露怯,不知她今日的頭梳得好不好,衣裳夠不夠體面,王府那幫下人更與別處不同,慣會狗眼看人低的。 正躊躇時,紅芍端著一盤臟水推門出來,往墻根底下一潑,瞥見她道:“太太,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