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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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鑼鼓喧天聲,花轎漸漸遠去,徐寧收拾收拾也準備回家了,誠意伯還想留她用飯,徐寧以精神不濟為由回絕了,王氏則從頭至尾未發一語。 誠意伯還不知三丫頭與老妻為了六百兩鬧得不對付,只當她仍惦記著王珂。唉,真是孽緣,到頭來三丫頭搶了大丫頭的,二丫頭又搶了三丫頭的,就沒一樁稱心如意? 只盼三丫頭長點記性,別在靜王跟前流露出來,男人吃起醋可也是不好哄的。 誠意伯便不強留了,隨意塞了兩把喜糖就命送客。 徐寧隨手剝出一枚放在嘴里慢慢含化,偏硬質的糖果,里頭加了松瓤與蜂蜜,甜而不膩。 她沒問身邊人要不要,看他一口潔白如大理石的牙齒,可見生活十分自律,溫妃肯定連零嘴都不許他吃的。 哪知唇上忽然一涼,旋即便感覺齒縫間空空蕩蕩,奇怪,她的糖呢? 徐寧立刻朝對面望去,卻見齊恒還是那副死氣沉沉模樣,只腮幫子一下一下動著——他好像不懂如何含食,正在嘗試將其嚼碎。 徐寧:……太過分了! 先前搶她碗里的也就忍了,現在居然還上虎口奪食,要不要這么霸道? 第047章 干活 罪證快要被消滅, 徐寧無力搶回,只得罷了。 暗暗詛咒他生蛀牙,疼不死你。 怎料齊恒精明得很, 吃完了那顆糖,便取出茶壺漱口, 一板一眼十分小心, 可見他對自個兒的身子極其注意——徐寧的陰謀注定不能得逞。 見妻子滿臉哀怨望著他,齊恒將茶壺向她推了推, 想是渴了? 徐寧當然沒拒絕,別到頭來自個兒生起蛀牙才倒霉呢, 這時候可沒有牙醫幫她根管治療。 茶水里似乎加了桂花和丁香,余香滿口,越發讓徐寧覺得這位是個注重生活品質的人,可怎么沾了她口水的倒不嫌棄了? 徐寧不認為方才那是個吻, 蜻蜓點水似的,一下子就結束了, 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哪有人搞突然襲擊? 看來是等她先嘗嘗味道, 就好像以前幫他試菜一樣, 徐寧如此想著, 略略心安。 干坐著不像話, 徐寧便提起那會子徐馨的要求,在她看來自己做得很對,靜王注重聲名, 她當然得為他杜絕一切流言蜚語, 莫說大jiejie了,即便便宜爹親自開口也不行。 怎料齊恒的反應卻出乎意料, “你若想幫忙,倒也不算什么大事?!?/br> 他只知這文先生是三姐妹恩師,料想徐寧從他身上獲益匪淺,看談吐舉止便知了,哪個能天生習來? 有這層關系,稍稍周濟些也應當,且適才徐家一番閑敘,齊恒對文思遠的印象并不壞,他本就沒多少門戶之見,何談恥與連襟為伍,聽其自報家門,文家早先也是詩禮人家,近些年才漸趨沒落,不失為可以栽培的好苗子。 徐寧并不懷疑文思遠的能力,只因此人心計深沉,多少有些提防。當然,她不會刻意阻撓文思遠晉身仕途,只是不能在自家開這個口子罷了。 但她又不能對齊恒講述以前恩怨,為了一個王珂都近乎鬧得天翻地覆,若知道文思遠曾追求過她那還得了? 徐寧道:“我是為殿下千古名聲思慮,不愿您落個拉幫結派的污名。我知道您是為我好,希望徐家更勝一層樓,可我能侍奉殿下身側已然三生有幸,實在不敢妄求別的,叫人說我恬不知恥攀附皇恩,還望您如之前一般待我,我就心滿意足了?!?/br> 這話半真半假,卻是揣摩了齊恒的心意說的,入情入理。 齊恒望著楚楚動人的小妻子,忍不住俯身而下,輕輕附在那兩片雙唇上。 ——這回才是真正接吻。 * 徐馨在徐寧處碰了個軟釘子,路上便沒好氣,活像人欠了她三百貫似的。 文思遠只當她沒要來錢,因勸道:“何必多生是非?咱倆擠一擠,撙節著也就過下去了?!?/br> 他自小過慣了苦日子,沒覺得窮是什么大問題,何況自從進了徐家講書,薪餉已然提高許多,每逢年節還有雞鴨魚肘,實在沒理由抱怨。 他也知道徐馨嬌生慣養——她肯背棄一切與他私逃,文思遠還是挺佩服這份膽量的,雖然他娶徐馨的目的最終還是為搭上徐家這架通天梯,但也不妨礙他好好待她。 故而這段時日徐馨脾氣漸長,將屋里家具盡皆換過,宰了肥雞又要肥鴨,還一口氣辭掉三個丫頭——就因為他進門時多看了兩眼,文思遠也由得她折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徐馨為了這段婚事已然付出太多,他唯有容忍。 幸好岳丈誠意伯待他不錯,盡管對他的處境睜只眼閉只眼,但肯紆尊跟他說話,這就算原諒了。文思遠也清楚,自己務必得做出一番成績來,方可令徐家人對他刮目相看,為此他全力準備明年鄉試,以圖一鳴驚人。 而靜王殿下亦是人中之杰,這讓文思遠稍稍松了口氣,他也聽說當今要命皇子主考一事,若個個都似這般秀外慧中,定然秉公執筆,他被發掘的機會也更大。 偏徐馨忍不住牢sao,嘰嘰呱呱埋怨徐寧多么冷酷無情,文思遠聽著聽著臉色陰沉下來,“你找過靜王妃了?” “是?!毙燔袄碇睔鈮?,夫妻體同一心,她自然要為他分憂。 文思遠忍住沒當場呵斥,深吸口氣道:“科舉應試最講究公平,殿下高風亮節,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更別提他跟王妃夙有舊怨,這下怕是幫倒忙——倘若王妃起了報復之心,故意去靜王耳邊吹枕頭風,讓殿下誤以為他是個賣身求榮的小人可怎么好? 徐馨不懂他為何生氣,自己明明在盡力幫他,委屈得金豆子都快掉下來了,可看對面沒有半點要安慰的意思,只得硬生生將眼淚憋回去。 思來想去也理不清頭緒,只能認為是小妹的錯:原來相公還想著她!唯恐在老情人跟前丟臉呢。 這個徐寧真是晦氣,四處招蜂引蝶,鬧得家家戶戶不得安生,老天爺有眼無珠,怎么不干脆收了她? 徐馨憤然轉過臉去,冷戰就冷戰吧,她是不會主動認錯的,況且何錯之有? 她為他付出這么大的犧牲,他居然不識抬舉,還是娘說的對,男人盡是沒心肝的。 * 至家門口,半夏牽著徐寧下來,一眼便瞧見自家小姐紅得過分的雙唇,奇怪,方才席間菜不辣呀,挺清淡的。 略一思忖明白過來,憤憤瞪著齊恒,姑爺好沒廉恥,在馬車上就敢毛手毛腳,讓小姐的面子往哪擱? 齊恒視若無睹,問來迎接的向榮,“宮里可有消息?” 向榮一五一十稟報周詳,別的都不與徐寧相干,倒是溫妃娘娘突發奇想,請她明日過去。 并不是規定請安的日子,徐寧咦道:“是否娘娘抱恙在身?” 侍疾倒是臣媳分內之舉。 向榮搖頭,“娘娘沒提?!?/br> 徐寧就覺得婆婆這是要給自己下馬威了,扭頭婉轉道:“殿下會陪我一起進宮么?” 你也不能看著媳婦被你娘欺負罷。 奈何齊恒另有差事,并不肯為這個告假,他歪頭想了想,“要不你就稱病罷?” 徐寧:……這餿主意比她還沒水平。 徐婉前車之鑒就在那里,天天裝病,到最后誰都知道她是個病秧子,差不多的人家都對其退避三舍,否則方姨娘何必眼看著王家將人娶走?這不是沒備選嘛。 她要是用這招,馬上就有被拆穿的風險,萬一溫妃請個太醫來,不就全露餡了? 徐寧只好認命,但為了表示懲戒,今晚決定不跟齊恒一起用膳。 齊恒愣道:“怎么?” “生病?!毙鞂幒芨纱嗨ο聝蓚€字,是他教她的,現在用不就正合適? 齊恒:…… 忽然不知晚上吃什么好了,真頭疼啊。 雖然擔心溫妃發難,次日徐寧還是按品大妝、滿臉堆笑地進宮請安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初五,不如見招拆招。 她把白芷跟紅芍也帶上了,尤其紅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艷光四射,省得溫妃怨她嫉妒。 紅芍吃一塹長一智,如今只想低調過活,對王妃的cao作分外警惕。靜王殿下是塊鑿不穿的石頭,王妃看來也沒有讓她爬床的打算,為何忽然帶她進宮呢? 難道是要伺候……陛下? 這可不行,她還在內務府時就聽了滿耳朵的恐怖故事,知道那些得寵嬪妃是怎么迫害新人的,更別提她還是宮女出身,毫無根基;況且,她本是溫妃打發要賜給靜王的,如今伺候不了兒子又去伺候老子,算怎么回事?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干不來這荒唐勾當! 紅芍只覺兩腿跟篩糠似的,拉著白芷手,“好jiejie,要不你幫我請個假吧?” 白芷雖然也蒙在鼓里,可經過這陣子相處,早看出王妃行事自有章法,對下人更是難得體貼,但凡她們不愿意做的事,王妃絕不會強迫。 一番軟語安慰,總算令紅芍稍微淡定了些,可在瞥見王妃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時,還是忍不住心尖一顫。 徐寧琢磨著要不就讓紅芍回話吧?一般的婆婆雖然會討厭正妻,但對濃妝艷抹的妾室更加忌憚,紅芍這副妝扮都快趕上她了,溫妃見了必定起疑,到時候讓紅芍引開全部火力,自己就安全了。 可等見面之后,主仆幾人齊齊傻眼。 徐寧雖然猜著溫妃要發難,可也不外乎宮里老三樣,抄經刺繡撿佛米,難不倒她,然而溫妃的喜好卻別具一格,居然是……種地。 看著眼前足有半畝見方的菜園子,徐寧很懷疑自己是否走錯地方了,這還是那個金碧輝煌的永福宮么? 溫妃倒也不賣關子,直截了當點名她就是請徐寧來幫忙的。 事實上這片菜圃開墾足有十年了,雖然產量不豐,每到年底多少會有些收成,這些個瓜豆菜蔬,溫妃不但自己留用,還會遍請各宮一同品鑒,連景德帝都夸贊她質樸難得、有天然意趣——其實就為嘗個新鮮。 但溫妃卻從此嘗到甜頭,將興趣發展成事業,并決心在兒媳婦身上傳承下去,她漸漸老了,揮不動鋤頭,兒媳婦身強力壯卻正合適。 徐寧:……現在稱病可還來得及? 耳邊忽然傳來吭哧吭哧喘氣聲,轉頭一瞧,發現紅芍挽起衣袖褲腿,已然奮力干起活來——不用嫁老皇帝真是太開心了,她更寧愿種菜呢。 第048章 肥田 溫妃布置完任務, 便施施然進里間小憩去了,外頭太陽毒,她可不想曬得渾身黑黢黢的。 這是很自然的, 雖然她在種地,可多數時候只動動嘴皮子, 大部分的活計都交由下人完成, 頂多皇帝過來時揮兩下鋤頭裝裝樣子罷了——要是真那么辛苦,也不至于這般富態不是? 對徐寧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若不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溫妃定會借題發揮, 某種意義上,說是婆婆刁難兒媳婦還真沒錯。 半夏望著偌大的菜園子瞠目結舌,徐寧亦嘆了口氣,她在家便是把懶骨頭, 能多賴一刻鐘絕不早起,叫她辛辛苦苦汗滴禾下土, 這不是要她命么? 至于紅芍,盡管態度值得表揚, 可看她才干了一會兒就香汗淋漓模樣, 可知全交給她也是不現實的。 白芷已自發自覺拿了把鏟子開始鋤草, 撒種澆水這類輕省活計則留給半夏, 她知曉自己是后來者,比不得半夏姑娘在王妃心中分量,自然得從細微之處討好。 但就她們這幾個人, 還都是不足二十的姑娘家, 干到天黑都未必干得完哩! 半夏攙著徐寧,“小姐留心足下, 仔細弄臟衣裙?!?/br> 這衣裳還是新做的,為了謁見溫妃娘娘特意穿上,誰成想娘娘如此不留情面,好心當成驢肝肺! 徐寧盡量從客觀層面考慮問題,溫妃只是讓她交差,并沒說不許擴充人手,人多力量大,多叫幾個幫忙不就行了? 一旁站著幾個橫眉豎目的宮婢,皆上了歲數,可見是溫妃心腹,特意指派來當監工。 徐寧使個眼色,半夏會意,悄悄從袖里塞過去兩張銀票,“還望jiejie行個方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