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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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遠盡管處境窘迫,形容卻不見狼狽,依舊穿著整潔長衫,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舉手投足自有種翩翩風度。 難怪徐馨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文思遠隔著紗幕與她招呼,“王妃?!?/br> 徐寧輕輕頷首,“先生安好?!?/br> 此人私德不論,本職工作沒得說。有一陣子,她很怕不能融入這里的文化,連字都認不得,如何能與旁人溝通交流? 是文思遠一筆一劃悉心教導,讓她漸漸習慣,也對周遭環境有了更多認識。她打心里是感激他的,不出意外,他們應該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但從文思遠私自送她文房四寶的時候,關系就變質了,那時她才隱隱認識,此人平靜外表下蘊含的野心,她回絕了他的禮物,也拒絕讓文思遠將自己當成跳板,只不曾想,這么快他又找到一座更合適的。 徐寧道:“先生身處陋室,仍能處變不驚,叫人著實佩服?!?/br> 這話自然是譏諷,劉禹錫所作陋室銘頭幾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誘拐無知少女,德在哪? 文思遠笑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王妃這樣尊貴之人,自然無從體會?!?/br> 徐寧挑眉,這是向她訴說苦衷?可是,他并不需要向她解釋。 兩人的師徒關系已經結束,如今文思遠對她而言,是個毫不相干的人。 徐寧淡淡道:“先生若無旁的事,不妨就此別過?!?/br> 文思遠忽道:“只要王妃您一句話,我即刻向伯爺拒婚?!笔裁醇迠y,什么晉身之路,通通可以不要。 淡金色的陽光照在他鼻梁上,沁出微微細汗,可見十分認真。 半夏驚得手帕都掉了,什么鬼,他娶不娶大小姐,與王妃主子何干?腦子有毛??! 徐寧容色不改,只輕笑道:“這是你的事,何須對我證明什么呢?先生未免自視太高了?!?/br> 可笑至極,到這關口,居然還想試探她對他的心意,且不提徐寧一向謹守師生之分,就算她有那種意思,文思遠難道就舍得為她放棄徐家這顆參天大樹嗎? 自私的男人,總是會為自己找到種種借口,來證明所作所為都是情非得已。 她沒空陪他游戲。 第037章 契合 轉過走廊, 徐寧看見一臉陰沉的徐馨。 想必,她也是偷偷來見文思遠的,在此處站了有多久了? 讓她聽見也好, 徐寧自認方才態度足夠堅決,沒什么見不得人的。 遂含笑朝徐馨點點頭, 從容越步。 肩膀相接的剎那, 徐馨咬牙切齒,“算你厲害!” 都成親了, 還能讓人家對其念念不忘。之前她不理解,為何二妹對三妹這樣防備, 迫不及待要嫁給六表哥,回來后更是形影不離,原來真個放松不得——她就是禍水。 看下來,倒是三妹得了方姨娘真傳。 徐寧無意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醋意, 如果一個人只會從情敵身上找毛病,那未免太狹隘了。 況且, 她與徐馨真的算情敵嗎?文思遠rou眼可見只有利用,無非徐馨身份更高, 而她更符合賢妻的標準而已——有這功夫撕扯, 不如及早擦亮眼睛, 另尋良配呢。 秉著最后一絲姐妹之情, 徐寧還是予以忠告,“大姐,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這樣盲目赴湯蹈火, 仔細要吃大虧的?!?/br> 徐馨嗤之以鼻,“用不著你cao心, 還是管好你自己罷?!?/br> 身為人妻,倒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藕斷絲連,不知婦德為何物。她若是杜姨娘,必定羞憤欲死。 你一個任性私奔的好像沒資格教訓別人罷?徐寧神色微妙,實在沒工夫浪費在斗嘴上,欠身而去。 跟文思遠一番會晤,徐寧飯都吃不下了,直接命下人備馬。 誠意伯得知姐妹倆在連廊爭吵,感謝她沒跟徐馨計較,“還是王妃寬宏大量,回頭我會跟馨丫頭好好說的?!?/br> 言畢面露躊躇,“馨丫頭的婚事……靜王那頭你知道該怎么說吧?” 庚帖已經退還,按理就該橋歸橋路歸路??烧l叫皇親國戚的心思捉摸不透,萬一發作起來,豈非吃不了兜著走?本來么,徐馨以隱疾之名退婚,就該矢志不嫁,方可杜絕流言蜚語,然這么快覓著后路,總歸惹人疑猜。 還是得徐寧幫忙圓場。 徐寧哂道:“您的意思我明白,放心,我自然不會跟自個兒過不去?!?/br> 靜王的心情就是晴雨表,為日后的幸福生活著想,她也得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誠意伯眉開眼笑,“以后得空?;貋?,爹爹竭誠歡迎?!?/br> 徐寧裝作沒聽見,兀自放下車窗,手里擺弄著杜氏新腌的一盒蜜餞,若不是有娘在,她可懶得再回來。 她戴了十余年面具,過得像個假人,今后,總算可以做回自己了。 甫一回府,半夏便快步沖進庫房,將那些嫁妝箱子一一打開驗看,絲毫不顧及白芷面子,就為了殺她個出其不意。 徐寧頗覺好笑,“咱們才離開一晚,她若這么快動手,倒真成傻子了?!?/br> “說不定有人財迷心竅呢?”半夏對宮里的人總歸不放心,何況還是溫妃娘娘賞的,天然立場對立。 徐寧扶額,要這么說,連靜王也該防了,他還是溫妃獨子呢,關系更不一般。 好在半夏檢視一番,并未發現任何失竊,方才松口氣,看來白芷還有點自知之明,要么就是膽子太小。 徐寧故意笑道:“要不要拿去外頭鋪子驗驗真假?說不定已經被掉包過了?!?/br> 半夏輕輕啊了聲,她怎么沒想到這層?立刻翻看最貴重的幾樣首飾,看上頭的寶石有無松動跡象。 徐寧:…… 她不過開個玩笑,這傻丫頭卻當真了。 正欲攔阻,那頭姜管事和白芷卻過來了,徐寧不由得面露尷尬。雖說上級有懷疑下級的權利,可被人當面撞破就太難為情了。 就連半夏也有點窘,方才她看過了,顆顆色澤都跟新的一樣,可見是原封未動的。 白芷卻若無其事,還上前幫她收拾起 來,“jiejie是怕首飾積灰罷?放心,我每日都用細絨布擦拭,過兩月再拿去鋪子里炸一炸,不會變暗的?!?/br> 徐寧暗暗夸贊這姑娘的高情商,半夏忠誠性子卻不夠圓滑,往往容易得罪人,有個能幫忙敲敲邊鼓的就最好。 這廂又轉向姜管事,“昨晚我不在,府里都還好罷?” 姜管事點頭哈腰,“一切無虞,王妃盡可放心?!?/br> 想了想,還是直言相告,“不過殿下房里的燈多點了半個時辰?!?/br> 意指靜王睡遲了。 徐寧無言,早睡晚睡不都很正常么,誰能保證一沾枕頭就打呼嚕?但看姜管事大驚小怪模樣,顯然齊恒以前作息都很有規矩,說亥時躺就不會子時歇。 難道是因為念著她?不對,應該是念著那種事。聽聞初嘗人事的男子往往不知饜足難以自控,她才離開一晚,他就耐不住了。 徐寧臉上有點熱辣辣的,真不害臊,還特意借底下人的嘴說與她聽,難道怕她拒絕?她葵水最早還得二十天才來,真是多慮了。 遂朝姜管事點點頭,“我明白了,等殿下回來,我會好好跟他說的?!?/br> 姜管事:…… 說什么?他不過怕殿下犯了失眠癥,想問問是否該請個太醫什么的,或是開點安神湯。不過王妃似乎另有良策,那就無須他cao心了。 齊恒還未抵達,就看見一翠袖青衫女子倚門而立,翹首盼望。 她沒食言,果然只去了一天,心下忽然輕松。 候他下車,徐寧快步上前,為他將披風解開,又把個半溫的湯婆子塞到他懷里——知道他怕燙,齜牙咧嘴就不好看了。 齊恒意外她如此體貼,在娘家受氣了,特意來尋他撐腰? 以前他不屑為之,但今日心情好,樂得寬限一回,“有什么要求就說吧?!?/br> 徐寧嗔道:“什么話?無事就不能來見你?!?/br> 至親至疏夫妻,終日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太冷淡也不好罷? 齊恒未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看她這副阿諛奉承模樣卻也不討厭,由著她去。 直至私下用膳,徐寧才將嫡姐終身有靠之事娓娓道來,當然她沒提徐馨自己找的文思遠,而是將文思遠描述成一個有俠義心腸的正直之士,日日在伯府教書,對她們這些女孩子呵護備至,如同半個父兄一般。 正是他聽聞大小姐因隱疾被退婚,可憐她命薄多舛,因此自告奮勇上伯府提親,又順利通過誠意伯的考察,收為東床快婿。 盡管她描述得天花亂墜,齊恒并未被這浪漫的愛情故事打動,只輕哂道:“從貧苦的私塾先生,一躍而成伯府親家,你這老師眼光果然不錯?!?/br> 還是男人最了解男人。徐寧不意他這么快看破,訕訕道:“文思遠不為求財,雖然聘禮簡薄,但嫁妝我父親也不打算多出?!?/br> 兩三千銀子,的確可算九牛一毛,若為賺錢怕是要大失所望。 齊恒不以為然,“有伯府這般人脈,銀錢又算得什么。女婿可稱半子,伯爺膝下諸子又尚未長成,將來若要用人之際,少不得便是機會?!?/br> 這話倒是,幾個弟兄里頭,徐椿木訥,徐楓油滑,徐檀還尚在混混沌沌年紀只知玩耍嬉鬧,相形之下,文思遠的確顯得穩重可靠許多。 別看便宜爹嘴上嫌棄無比,若真有用處,他不介意與文思遠重歸于好——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徐寧帶著幾分慎重問他,“您不生氣?” 這事究竟透著幾分詭秘,以齊恒的聰明,未必看不出徐家串通一氣哄他。他或許不在意徐馨歸屬,可憑空冒出個身份低微的連襟,總歸還是挺噎人的。 齊恒從她碗里夾了顆蜜餞,淡淡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大jiejie或許如紅拂女那般巨眼識得英雄?!?/br> 徐寧汗顏,這是祝福還是諷刺?怎么聽都像后者。 隨即才注意到,自己碗里的蜜餞已去得七七八八,這可是娘親手為她制的,總共只得一盒。 徐寧向對面怒目而視。 齊恒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那句話得罪她了,怪道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稍有不慎就容易破防。 遂重新安撫道:“放心,你才是嫁得最好的那個,她們都不如你?!?/br> 徐寧:……這是夸她還是變相夸自己呢? 好一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經歷過初夜的小小挫敗,這回兩人都小心許多,開始顧慮對面感受。齊恒以虔心向學的精神鉆研了好幾本秘戲圖,徐寧則在腦中將前世所看的幾部高能動作片仔仔細細回味了一番,論身材,齊恒或許沒他們壯實,但硬件并不差呀。 這檔子事畢竟不完全靠體力的。 一室黑暗中,他密密貼著她,覺得嗓子眼有些干啞,“如何?” 是該緩些,還是急些,全憑她主張。他將做到最大限度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