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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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恒道:“也難,也不難。你若自甘卑賤, 分毫不求寸進,那自然是極容易的;若是心比天高, 不甘居于人下, 總有許多不足之處?!?/br> 徐寧:……倒也不用這么哲學。 她覺得靜王多少有點站著說話不腰疼, 求上進, 想求便能得到么?方姨娘這般得寵都沒能把王氏從太太的位置上擠下來,只敢悄悄吹些枕頭風,可見做妾本就是種環境。至于杜氏, 她從開始就沒得選, 父母雙亡六親無靠,在親戚家寄人籬下, 總算生得有幾分顏色,算是不幸中之萬幸,被當時外放的徐建業看上了,五百兩銀子帶回府中,錢貨兩訖,一刀兩斷。 若叫杜氏自己來選,怕也覺得這是最好的歸宿。徐建業生得文質彬彬,雖免不了有些常人好色毛病,卻并不濫情,府中至今只得兩位妾室,該有的吃穿也沒薄待她的;太太王氏盡管剛愎自用,也還不是刻薄狠毒的性子,曲意討好便可安然無事。 若再想要求更多,似乎倒是她太貪心了。 徐寧幽幽嘆了口氣,以她一個現代人的眼光,杜氏無疑身在囹圄。但,多年來她早已習慣這種生活,甚至離開熟悉已久的環境,可能還會分外不適應。 如果她執意要去拯救她,是不是太自負了? 齊恒忽然開口,“到家了?!?/br> 一面說著,一面先一步下車,又伸出半條胳膊供妻子攙扶——自從徐寧在永福宮前說了他一回,齊恒現在很注意這種小細節。 徐寧搭著他的肩膀輕快躍下,“有勞王爺?!?/br> 不知怎的,靜王府的空氣令她松泛許多,沒有娘家那種處處逼仄的感覺,大抵這里的人要稍稍可愛些罷。 盡管一個兩個都是面癱。 徐寧看庭院里的梧桐也不那么討厭了,落葉松脆厚密,踩在上頭沙沙作響,仿佛某種悅耳音符——曬干了做書簽一定不錯。 身后傳來同樣低沉悅耳的聲音,“人貴自重?!?/br> 徐寧一怔,隨即才反應過來仍是在回應她那個做妾的話題,看來靜王是推己及人了:刨除銷聲匿跡的三皇子,諸皇子中他可謂出身最不顯的那個,但,齊恒并不覺得自己就比別人差,他的天賦、智慧、勤學無一不在促成想要的結果,他理應值得那個位置。 徐寧含笑道:“自然?!?/br> 這樣上進的老公誰不愛呢?用不著她雞娃,他自己就在朝夢想奮斗,比起什么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之類的鬼話,徐寧覺得靜王這種實誠性子還更可愛些。 而身為一個合格的賢內助,她也會在精神上默默予以支持,更多的就有心無力了。懶人有懶福,她還是當好拉拉隊罷。 * 痛經雖然麻煩,但好在徐寧月事期不長,一般兩三天就褪干凈了。這陣子她也把母親送的那套避火圖悄悄揣摩了些,以前都是理論知識而非實戰,這會子大開眼界,原來古人一點都不比今人保守。 那上頭的姿勢就有好幾種她未曾見過的,有的還非能獨立完成,得兩三位抬著才行,難怪她看話本子里奇情異志,常有丫鬟們攙著自家夫人入洞房的。 當然她恥度沒那么高,也做不到讓旁人圍觀自己行周公之禮。半夏這丫頭臉皮比自己還薄,更不能委屈她了。 不過正常的合巹還是要的,徐寧就琢磨著該如何發出信號,要不,讓姜管事遞個信兒?不成不成,讓外人摻和進來太羞恥了?;蚴前迅蓛舻脑率聨ё恿脸鰜?,表明葵水已退,可以那啥?呃,貌似也挺無語。 齊恒當然不會主動問她,君子坦蕩蕩,他尊重妻子的私隱,也相信妻子不會刻意相瞞。 徐寧幾番委決不下,轉眼又到了進宮向娘娘請安的日子。 溫妃敏銳地注意到她沒帶紅芍進宮,是嫌棄那丫頭不中用,還是嫉妒其美色? 徐寧無法對婆母撒謊,直言紅芍去了浣衣房。 溫妃哦了聲,看兒媳的目光瞬間犀利起來,五日前她賜的人,這么快便被打發走,新王妃的醋意未免太重! 她本不覺紅芍配得上侍妾之位,然而徐寧這樣直接反抗她的權威,多少令溫妃有些惱怒。 徐寧正要說話,齊恒輕輕站了出來,“母妃明鑒,是兒臣命她去浣衣房?!?/br> 溫妃一怔,“她怎么得罪你了?” 齊恒從容道:“身為奴婢不思本職,屢屢犯忌,自己分內事都做不好,兒臣實不愿這等人在眼前?!?/br> 如此說來,倒是恒兒主意?他素不愛美艷妖嬈的,溫妃也知道,不過男人家嘴里說的跟心里想的往往不是一回事,景德帝還口口聲聲不近女色呢! 會否是王妃借他手除去眼中釘?但要恒兒如此配合,也得徐三自己拿出本事才行。 倒是個不可低估的庶女。 溫妃并不忌諱耍心眼,宮里度日沒點自保之能怎么能行?但心思須用在正道上,倘徐三日后借恒兒的勢為娘家牟利,她多少得防著點。 女人的心只有生了孩子才能定下,溫妃道:“你嫁過來日子也不短了,該適時給皇家添位子嗣,開枝散葉,多向你幾位嫂嫂學學?!?/br> 徐寧:…… 沒記錯的話,她成親還不到十天吧,懷哪吒也沒這快呀。 至于她的妯娌們,安王妃吳王妃都可算老人了,李鳳娘倒是新婚,可那孩子也不是她自個兒生的呀! 溫妃的要求屬實像那種蠻不講理的甲方,以她挑剔性格,庶子多半不算,得嫡長子才滿意。 長輩說話要聽從,徐寧唯有低眉順眼應了聲是,但是這檔子事光她努力還不行,得男方也配合。 成不成是能力問題,做不做就是態度問題了。 于是在走出宮門的時候,徐寧輕輕捏了把身邊人的手,又朝他擠了擠眼睛。 ——應該暗示得很明顯了,再讀不懂,他就是個呆子。 是夜,齊恒果然來到寢宮。徐寧穿著一襲桃紅色褻衣,面含春色,還特意讓半夏點了兩只兒臂粗紅燭,營造出新婚夜那般浪漫氣氛。 令她失望的對面卻沒穿一身紅,到底不是心有靈犀,算了將就些吧。 她牽起齊恒的手,努力拋給他一個嫵媚的眼神,但是用力過猛,差點讓眼皮抽筋,徐寧連忙正色,果然她不適合勾引那套,還是快些步入正題罷。 齊恒從進來時眼睛便是放空的,及至她引他到酒桌旁,更顯目光茫然,“你怎么能飲酒?” 不是該杜絕辛辣刺激嗎? 討厭真會裝模作樣!徐寧笑盈盈給他斟了大半杯,“如此良辰美景豈可辜負?當交杯共飲?!?/br> 自己面前則一口氣斟滿,沒辦法,誰叫她酒量比他好。 齊恒看了又看,忍不住道:“無需勉強?!?/br> 徐寧一飲而盡,臉上酡紅如醉,軟蛇般纏到他身上。 齊恒定力卻不是蓋的,使勁要將她推開,他覺得徐寧大抵是被母妃那番話刺激到了,但,真不必如此刻意。 二人尚且年輕,不必急于子嗣,母妃也不過慣常說些場面話罷了。 徐寧覺得這人有點假正經,她看錯他了。 伸手點了點他下巴,仗著酒醉肆意胡為,“若不是為這個,你今晚為何過來?” 心知肚明的事,還在這裝呢。 齊恒啞然,“我以為你又想揉肚子?!?/br> 這等親昵舉動,也只好夫妻間做,難道還能找姜管事代勞? 徐寧:……竟真是個塊木頭。 她以為自己腦回路就夠脫線了,沒想到有人比她還奇葩。 但是來都來了,難不成無功而返? 徐寧仍舊抱著他的頸子不撒手,又輕輕扭了兩下,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應該受不住。 齊恒果然狀若難耐,額邊有細密汗珠沁下,但還是不想令她受傷,輕聲道:“癸水剛完或許不太合適?要不緩幾日?!?/br> 徐寧實在沒忍住,撲哧笑出聲來,她是來月事又不是坐月子,這人眼里的異性是有多脆弱???難不成女兒家都是豆腐做的? 然而下一刻,雙唇驀然被人含住。 徐寧迷迷糊糊中心想,還是激將法最管用。 男人的自尊心呵。 第034章 熱鬧 徐寧此前設想過新婚夜的種種情況——她自己是沒多少實際經驗的, 全憑道聽途說。 按照普適性的觀念,男子只知一味粗暴,女子唯有被動承受, 這檔子事本無多少快樂可言;而在小說與影視劇里頭,又往往將男子描繪得如何雄姿英發, 而女子雖然婉轉求饒, 多多少少有種漸入佳境的意味在里頭。 可是徐寧窘迫地發現,兩種情況套在她身上都不太合適。固然她沒感受到愉悅, 但似乎也沒多少痛苦可言,因為進行與結束都太快了。 靜王的溫柔當然是一部分, 不過……好像這檔子事沒法自控吧? 她覺得自己就像搓了圈麻將,還是看別人胡牌的那種。 齊恒卻是小心翼翼,生怕傷著她似的,“如何?” 徐寧的眼睛沒法說謊, 身體反應騙不了人啊。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靜王的確是位初哥, 或許她該以資鼓勵? 于是她緩緩點了點頭,表示還行, 有待進步。 齊恒一下子xiele氣, 板著臉起身到凈室梳洗, 不過從踉蹌腳步看得出還是微帶懊惱的:他性子要強, 處處都要做到最優,但這種事顯然無法純靠天賦。 徐寧躲在被窩里偷笑,她太快樂了, 還能見到不可一世的靜王吃癟——渾然忘了這關系到自己以后的性/福生活。 等齊恒整理完心情回來, 徐寧已經閉目睡去。真也好裝也罷,這種情況回避尷尬才是良策。 總不能對他說一回生二回熟吧, 多難為情! 次日徐寧醒來,枕邊人照例不知去向,她記得今日休沐,怎不多睡一會兒? 半夏進來為小姐梳妝,口中道:“王爺一大早練劍去了?!?/br> 她仗著面善,這幾日沒少跟姜管事攀交情,姜管事盡管分外警覺,但關于王爺的日常起居卻是知無不言——知道半夏幫自家王妃打聽,倘若王妃服侍得王爺高興,他們做下人的也能省點心不是? 積極鍛煉身體,還是為了躲開她?徐寧饒有興味,這下非得去欣賞一番不可了。 經歷昨晚后,她感覺兩人無形間更親密了一層,下意識就想開開玩笑——其實,她對那種事真沒多么熱衷,就算他本錢單薄,她也會多擔待的。 唯有野獸才只知交/媾,人之所以區別于動物,便在于豐富的精神世界,賞花、聽戲、看話本子,這些在她瞧來有趣得多。 劍術還從未見識,徐寧立刻披衣下榻,讓半夏打洗臉水來勻面。她不愛用鉛粉,薄薄涂點胭脂就夠了。 正要出門,白芷卻闖了進來,看模樣很有些局促,卻終是撲通跪倒在地,“王妃主子,奴婢想求您個恩典?!?/br> 半夏瞪大眼,這位莫不是也想爬床?溫妃娘娘怎么教導下人的,身邊凈出 些狐媚子。 徐寧神色平靜,“說來聽聽?!?/br> 知道是什么事,她才好決定要不要答應,恩典也不是隨便就布施的。就算白芷看著比紅芍老實,不代表就能放心讓她分寵。 多少前車之鑒還不夠么? 白芷重重磕了兩個響頭,“奴婢求您將紅芍調回來?!?/br> 半夏松口氣,徐寧則有種意外之外又果然如此的感覺,早該想到她與紅芍交情不錯,否則溫妃不會放心將她倆賜下——彼此扶持,又有那么點利益沖突,方不至于鬧出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