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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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個兒覺得老大難為情,快步跑開了。 徐寧失笑,笑畢卻有點悵然。大哥這是真心話吧,明明同病相憐……夾在祖母和母親的戰火間,徐椿這長子當得著實舉步維艱,但作為徐家內定的繼承人,他注定是走不脫了,只好將最誠摯的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但是世上真的有自由這種東西嗎?誰都被條條框框束縛著,而她不過是從一個囚籠走向另一個囚籠。 但她至少能選擇用何種方式面對。 徐寧重新振作精神,雖然開局不利,至少現在她已走得很順,剩下的,就看命運肯不肯配合了。 徐家離靜王府其實不遠,正常就半個多時辰腳程。但按照慣例,儀仗還需繞城一圈,邊放鞭炮便撒些銅錢花紙,好讓民眾也跟著沾沾喜氣。 轎夫們訓練有素并不顯顛簸,于是徐寧干脆在花轎里打起了盹,直至有人來攙她的手,她才迷迷糊糊醒轉過來,當然隔著喜帕什么都看不見。 拜堂就是電視劇里那套章程,沒什么特別,但從儐相的稱謂,她猜測高堂只來了溫妃娘娘一位——看來靜王在諸皇子里并不算很得寵呀。 聽說楚王大婚時皇帝可是親自去了的。 當然原也無礙,對她這個懶散人而言,省事點更好。 夫妻交拜后便是送入洞房,徐寧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只覺饑腸轆轆,耳邊還時不時有女子的脂粉香與歡聲笑語,應該是她的妯娌們? 偏她一個都不認識,無從搭話,當然這種場合也不需要新娘子開口。 等會兒該不會還有鬧洞房罷?徐寧胡思亂想著,她最怕這個了,皇家按說沒那些陋俗,可再怎么高雅地鬧洞房一樣招人討厭。 且她已經沒精力做游戲。 周遭忽然安靜下來,陸續可聽見窸窣腳步聲,想必那群人不約而同退了出去。不消說,除了靜王誰還有如此威懾。 徐寧屏氣凝神等著新郎官來揭蓋頭,卻半晌不見動靜,遂小心翼翼將紅布掀開一條窄縫,只見齊恒高大身量筆直立于跟前,正瞬也不瞬看著她。 臉上仿佛還有點可疑紅暈,他喝醉了?徐寧嗅到很明顯的酒氣。 正遲疑要不要自己動手,卻見對方忽地粲然一笑,徐寧竟有些晃神,原來這人笑起來如斯好看,失敬失敬。 忙鎮定心神,避免失態,她還等著他走流程呢。 好在齊恒尚殘存一分理智,晃悠悠走到桌前拿起那桿喜秤,哧溜將徐寧頭上喜帕掀起。 總算自在了,徐寧正欲伸個懶腰,就見那方紅布在空中滴溜溜轉了個圈,啪嗒又落回她腦袋上。 哥們,您擱這表演二人轉呢? 第027章 請安 眼前一片漆黑。 徐寧沒想到自己剛嫁來就撞見靜王不為人知的一面, 臉上很有點囧,且喜紅布蓋著瞧不出來。 可現在該怎么辦,難道要她自己掀開?聽說會不吉利的——徐寧雖然是個無神論者, 但這種事總歸講個好意頭不是? 正琢磨時,齊恒撐著最后一口氣揭開喜帕, 迷迷瞪瞪看了她一眼, 咣當倒在桌上呼呼睡去。 徐寧:…… 她真沒想到靜王酒量如此之差,要知道自個兒五歲就能喝二兩燒酒了, 怎么堂堂一個男子漢還不如她?莫非因為那哮癥的關系? 今晚看來是沒法圓房了,雖則徐寧也沒準備好——她光忙著盤算嫁妝, 杜氏塞給她的避火圖連一頁都沒看,屬實盲人摸象。 這下倒能喘口氣,與陌生男子肌膚相親總歸是需要心理建設的。 徐寧費了老大力氣將齊恒搬回床上,想了想, 還是為其除去外袍,再覆上錦被, 否則和衣而臥容易傷身。 勞累半天,腹中越發饑餒, 而桌上卻有酒無菜, 王府下人辦事未免太不盡心。 要知她除開早上喝了兩口稀粥, 這一天都沒怎么吃東西, 花轎里讓她頂著的平安果早被她啃得渣都不剩了。 放眼望去,茫茫都是生客,好在她帶了半夏, 遂讓半夏去尋姜管事來, 她記得這位,十分老實巴交好說話。 姜管事還當因為什么呢, 難道要他指點如何行周公之禮?殿下天資聰穎,就算未經人事,他找來的那本小冊子說得也已經很清楚了,按說沒難度呀。 急匆匆趕來,就見一襲紅衣的新王妃金剛怒目立于門首,害他唬了一跳。 徐寧禮貌側身,示意他看床榻。 姜管事一拍腦袋,都怪他!明知殿下酒量不濟,當時該多勸著點,誰叫楚王他們沒安好心,死命往里灌酒,這下好端端的洞房夜都給破壞了! 徐寧叫他來并非問罪,而是請他吩咐廚房另外置一桌酒菜,最好再加點熱湯面。 “應該不難辦吧?” “不麻煩,不麻煩?!苯苁逻B忙賠笑。這倒是他的疏忽,光記得殿下晚上不愛用夜宵,卻忘了如今又添了位新主子。 能時時將自家主子的喜惡放心上是好事,徐寧很欣賞這等忠仆,不過姜管事也該認識到夫妻同為一體,無論靜王是否娶她回來當個擺設,她都是不容置疑的王妃,自然也該以同樣態度尊敬對待。 沒多久,熱乎乎的面條便已呈上,約莫是現搟的,一指粗細,十分柔韌有嚼勁,湯頭則是羊rou熬的,撒了芫荽芝麻和花生碎,香氣撲鼻。 徐寧忍不住食指大動,見半夏在一旁咽唾沫,遂請她坐下一同品嘗。 半夏搖頭,“婢子不餓?!?/br> 姑娘跟兩位嬤嬤學規矩的時候她也在一旁看著呢,知道進了王府就得謹言慎行,不比家中自在。 徐寧強行將她按在座椅上,“怕什么,這兒又沒別人?!?/br> 半夏仍想拒絕,架不住肚子實在叫喚得厲害,方大著膽子舉起碗筷,徐寧趁機往她碗里夾了個蟹粉獅子頭,這下,半夏再無理由拒絕,不能浪費糧食??! 主仆倆正熱火朝天大快朵頤,身后忽然傳來一聲悶哼,嚇得半夏差點噎住,連忙起身麻溜站到門邊去,假裝自己忠于職守。 徐寧則不慌不忙轉頭,“殿下醒了?” 酒醉過后會有片刻麻木,對周遭事物感覺遲鈍,這個她深有體會,因此一點也不擔心遷怒。 況且她早就為齊恒準備好醒酒湯和醒酒石,不能說她不盡責,這會兒便將那塊冰涼的小石子往他舌下一放——按中醫理論,寒水石有清熱降火、除煩止渴之效,不過徐寧表示懷疑,這不就是后世最常見的那種大理石么?路邊一抓一大把。 但古人信這個,她也沒必要特立獨行,反正涼涼的含著挺舒服。 那醒酒湯卻是酸筍熬制,氣味古怪,齊恒下意識皺起眉頭。 得嘞,這位爺也是個難伺候,徐寧眼珠子一轉,把桌上佐餐的小番茄揀了幾顆裝盆端來,酸溜溜的一樣能解酒。 怕他吃不慣,又道:“要不要淋點蜜汁?” 她很喜歡水果配蜂蜜的吃法,盡管蜂蜜不便宜,好在家底經得起造。 齊恒果斷將小番茄放入口中,眉毛都不皺一下,“你晚上這么狼吞虎咽,倒不怕積食?” 話還說得委婉,桌上琳瑯滿目盡是些鮮蝦蹄子膾、豬肚雞、溜鱔段,還有一大碗滿滿當當的水盆羊rou。 白日里吃都嫌發福,何況晚上? 徐寧愉快地瞇起眼睛,“不過偶爾放縱一回,又不是天天這么折騰,殿下難道總是一成不變?” 齊恒輕哼一聲,懶怠作答。 徐寧咋舌,一個人嚴于律己到這種程度,那肯定不正常。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迅哥兒的話準沒錯。 她倒有點同情他了,徐寧趁機慫恿,“那殿下也嘗嘗鮮罷,正好都是現做的,還沒放涼?!?/br> 齊恒無甚胃口。 徐寧察言觀色,便將面湯另外舀了小半碗呈到他面前,她估摸著這人跟自己一樣都沒怎么吃過東西,不過男子耐力強,也許不覺得。 齊恒這回沒再駁她好意,接過來小口啜飲,大約是想暖暖身子。 徐寧頭一回發現有人吃面能跟品茶似的,姿勢優雅美妙至極,不禁嘆為觀止。 齊恒受不了她欣賞的目光,冷冷道:“看什么?” “看你啊?!毙鞂幹笔阈匾?,既然都成親了,無須假裝矜持。 “咳咳?!饼R恒差點讓面湯給嗆著,毀了自己謫仙般人設,惱怒瞪她一眼,卻到底拿她無可奈何。 徐寧則詭異地在他耳根處發現一抹紅,看來靜王殿下沒怎么被人調戲過呀,也是,誰敢調戲他? 不過以后有的是機會。 本來新婚夜還應該吃個交杯盞,但兩人都默契地沒提這話,齊恒是不宜飲酒,徐寧則是想象不到——交杯酒的姿勢難度太高了點,她生怕胳膊打折。 還是省掉這一步吧。 徐寧向對面道:“殿下,不如我先去洗漱?” 齊恒頷首,面皮重新繃緊。姜管事說的不錯,他記性很好,那本小冊子上的內容記得一字不差,不過實踐起來具體如何,還有待摸索。 洗漱無疑是敦倫之前的暗號。 于是在徐寧裹得香噴噴的回來之后,齊恒也自覺去了凈室——就只一墻之隔,中間鑿空,以屏風隔斷,為的就是夜里起身方便。 他素性好潔,又是生平第一遭,自然慎之又慎。 等他確保周身無一絲塵垢、干凈清爽地上榻時,卻發現新夫人用一副杏子紅綾被密密包著,安然眠睡過去。 這么快? 齊恒略覺詫異,試著拉了拉被角,紋絲不動。 罷了。 徐寧次日起身,發現身側已空空蕩蕩,趕緊掀開被褥,衣裳整齊,毫無凌亂跡象,可見齊恒并未碰她。 難道昨夜睡得太死了?這不能怪她,誰叫他一個大男人洗澡磨磨蹭蹭,自己干躺著難免犯困,徐寧估摸著最少有一個時辰,因她數了半個多鐘頭的羊呢。 算了,錯過就錯過罷,誰叫他前半夜吃醉酒來著,她也應該怨他。 這會兒倒是兩清了。 徐寧尚在發呆,就見那定力十足的男人邁著悠然步伐進門,“還不梳洗?等會兒得去向娘娘請安?!?/br> 他倒是衣著筆挺。 徐寧試圖從他臉上發現一點宿醉后的跡象,可惜失敗了,人無完人,靜王為了維持完美必定下過不少功夫,她唯有甘拜下風。 當然徐寧也不是吃素的,尤其在大場面應對上。身為標準兒媳當然不能在婆婆面前遲到,這關乎溫妃對她的第一印象。 于是徐寧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刷牙洗臉梳頭化妝這幾項cao作,掐表之精準,連特種兵都嘆為觀止。 早膳就不必用了,昨晚吃了那些東西, 這會子肚子仍有些發脹,餓一餓正合適。 徐寧忽然想起一事,伸手去扒夫君衣領。 齊恒駭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