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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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敏感地嗅到最近府中火藥味兒,但她也沒多想,仍舊如常練字、繡花、做幾個不痛不癢的活計。 她答應王珂的香囊當然不能完成太快,否則王珂就有理由歸家去了。 她雖然盼著王家找媒人說親,但在此之前多培養點感情總是好的,聽說男人對初戀往往難以忘懷,她為何不能試著成為王珂的白月光呢?婚姻同樣需要經營,有個事事順從自己的丈夫總是好的。 徐馨不見了,這事在府里已不再是秘密,倒是少有人將她與文思遠的出走聯系在一起,畢竟大小姐眼高于頂,哪會看得上一貧如洗的教書先生。 徐寧卻想起嫡姐有幾回在自己跟前莫名其妙提起文思遠,似乎有種奇怪的妒意。那次一同到學里去,她看文思遠的眼神水汪汪的,跟餳著蜜一般,濃到化不開。 誰成想一對自私自利的父母竟生出個戀愛腦傻白甜,放著榮華富貴不要,甘愿為愛撞大墻。 但,文思遠真愛徐馨么?徐寧不這么認為,甚至文思遠先前對她的追求也像是勢欲熏心的表示。 這么快就移情別戀,徐馨竟一點不懷疑,還拋下一切跟他私奔,徐寧真覺得嫡姐的腦子是否燒香時跟香灰一起倒掉了? 她倒不怕文思遠始亂終棄,就算對方是真心罷,可聘為妻奔為妾,能有什么好下場? 也許文思遠還得靠著徐家,會好好敷衍徐馨,但,這種一看就充滿利用算計的感情,其中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徐家這回走了步臭棋,與靜王府的聯姻注定要泡湯了。 徐寧并不十分擔心,此事不雅,即便靜王記恨,也不會明面上對付徐家,頂多暗地里使點絆子。而王家的勢力盡在晉州那邊,對即將遠嫁的她可謂毫無影響——只要適時地將杜氏接過去就行了。 她卻想不到嫡母會主動找到自己。 王氏派人來請,徐寧還以為她要討論與王家的親事,要掩蓋一樁丑聞,就得用另一個新聞,后世那些壓熱搜的不是普遍cao作么? 然而,嫡母說的卻是讓她代替馨jiejie出嫁。 徐寧有點不相信自己耳朵,來真的?她沒聽錯? 王氏拉起她的手,勉強笑了笑,“我知道委屈了你,可這會兒咱們伯府正在危難關頭,你若不肯幫忙,我又能找誰去?” 這段時日寧姐兒與六郎如何眉目傳情暗送秋波,她都看在眼里,王氏也知道兩個孩子彼此中意,要拆散一對有情人是過分了些,可比起便宜方姨娘那個賤人,侄兒的終身在她看來也不算什么了。 不蒸饅頭爭口氣,倘若徐婉真成了王妃,來日怕是要逼著徐建業休妻,再將方氏扶正。王氏光想想這種可能,心便涼了半截。 徐寧確定嫡母并非在誑她,差點笑出了聲。 她為什么不愿意?簡直樂意極了。且不提靜王無論相貌氣質還是談吐舉止都比王珂強得多,何況原書里頭,這位殿下可是日后從他那幫兄弟里脫穎而出,成功登上大寶的人物。這等潑天富貴,她能消受得起么? 徐寧一時陷入躊躇,當王妃自然是比尋常人家正妻更好的。像王氏還得慮到丈夫休妻的風險,可身為上了宗室玉牒的王妃,靜王若想休掉她,還得向皇帝請旨、經禮部審核,除非她自己犯錯,否則便穩穩立于不敗之地。 可實cao起來能有這么容易?嫡姐跟靜王早已合過八字,連婚書都換過了。 徐寧沉吟不語。 王氏見她發呆,以為她仍戀棧六郎,少不得舌燦蓮花,額外許給她許多好處——也包括原打算讓馨姐兒帶去王府的若干陪嫁。 徐寧聽到這里才真正心動,別的都是虛的,銀錢卻是實打實的。過遍手便成了她的東西,誰也休想搶走。 她緩緩開口,“太太打算怎么做?” 不見得伯府會承認事實,這事到底有傷風化,倘溫妃知道了,還會不會繼續結親呢? 王氏輕咳了咳,雖則她與老爺一早商量好的,可畢竟有些尷尬。 徐寧聽了一息方才明白,原來夫妻倆打的這個主意。先讓她以徐馨的名義嫁去王府,左右她與大jiejie相貌有幾分相似,上點妝,乍一看也不十分能認出來,之后再報她病歿;能敷衍過去當然最好,再不濟,就把她記到王氏名下,左右溫妃求娶的只是嫡出之女,也沒說是否王氏親生。 徐寧輕輕道:“您別忘了,靜王殿下是見過咱們的?!?/br> 她不信一個正常人會臉盲到這種程度。 王氏略顯窘迫轉過臉去,她當然明白,所以才準備了第二招嘛,盡管有點玩文字游戲的嫌疑,可也能堵上溫妃那邊的嘴。只是經此一出,兩家再不可能交好如昨,也只好兩害相權取其輕。 在她看來這還是寧丫頭沾光了,正庶之別哪那么好模糊,她若不開口,寧丫頭嫁過去怕也只是個妾室!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氏自認仁至義盡,沒有半點對她不住。 然而徐寧只平靜注視著對面,“太太,別的我都能答應,可唯獨這一條不能,我只能以徐家三小姐的身份出嫁,且,一定要是我娘的孩子?!?/br> 她福了福身,“請恕我難以從命?!?/br> 說完,便昂首走了出去,徒留下一臉愕然的嫡母。 晚上徐建業回來,王氏仍舊氣難平,“混賬東西,敢這么跟我說話!一個個都反了天了!” 以為她很愿意認養妾室生的賤種么?敬酒不吃吃罰酒,若非馨姐兒扔下這么個爛攤子,她何至于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還受小輩的氣? 徐建業奇道:“她當真不愿?” 又或者欲拒還迎,想自高身價? 王氏哂道:“我看,她心里就只認杜氏那個娘?!?/br> 這就是頭養不熟的白眼狼,王氏自認平日待庶女不差,吃穿用度雖比馨姐兒略遜一等,放在外頭也是副小姐了,她倒好,吃了吐吐了吃,還敢來要恩人的強! 可見跟徐婉那蹄子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徐建業反倒嘖嘖兩聲,三丫頭看著像塊悶葫蘆,誰成想頗有氣性。徐建業非但不覺惱怒,反倒另眼相看:烏鴉有反哺之義,羔羊有跪乳之恩,當年他為了繼承爵位,迫于無奈尊文老太太為母,生母卻被撂在一邊,后來郁郁而終,連神牌也只能擺在祠堂的偏門,至今思來仍覺愧怍。 徐寧倒是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徐建業嘆道:“三丫頭年輕,脾氣倔犟在所難免,你慢慢勸著便是,左右婚期還有兩月,何必著急?!?/br> 他倒是寬宏大量,連累她當惡人。王氏不無怨念看著丈夫,這輩子她的委屈都是由他給的,臨了還怨自己不夠賢惠,她又做錯了什么? 西跨院里,方姨娘聽完婆子稟報,陰沉著臉擺了擺手,“你下去吧!” 徐婉騰地站起,實在不敢相信,“爹爹想讓三妹代替大jiejie出嫁?他怎么能!” 莫非往日疼她都是假的不成?明明她樣樣都比徐寧強,出了這種事,第一時間也該想到她才對。 方姨娘冷笑,“怎么不能?看老爺最近鎮日歇在誰院里,便知道他聽誰的話了?!?/br> 王怡蘭這老不羞的,女兒失蹤還有空廝纏老爺,慣會夾縫插針。 徐婉想起婆子后半句,不由得撇撇嘴,“可三妹還不愿意呢!” 拿腔拿調,分明是她得了好處,倒做出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來,假仁假義的東西! 不就是順從嫡母么?這有什么難的,改個稱謂多簡單。 方姨娘心中一噎,王怡蘭若對婉丫頭說這話,只怕婉丫頭早就忙不迭地答應了,她可懶得理會親娘什么感受。 同樣是做人,差距便在這兒。 方姨娘嘆道:“事已至此,你我都省點力氣罷?!?/br> 她雖然也眼饞這樁好親事,可老爺不與她商量便私自定下 了,可見心里也覺得三丫頭更合適。 罷了,宮門一入深似海,于婉兒未必是好去處。京中多的是好兒郎,即便不能嫁給靜王那般出色夫婿,老爺也不會薄待了她。 人這一輩子還得學會知足,方姨娘雖然處處與太太比著暗中較勁,于兒女的終身卻很清醒——橫豎徐馨一頭扎進了臭水溝子,婉兒怎么也不可能嫁得比她更差了。 方姨娘收拾起桌上繡品,“走吧,咱們去給你三meimei道喜?!?/br> 一方面給自己結個善緣,另一方也讓太太對杜姨娘母女更為妒恨——方姨娘浸yin深宅多年,最清楚什么叫借力打力。 徐婉卻壓根不想做這些場面工夫,憑什么三妹就能有如此福氣,這不公平。 既然她得不到,那別人也休想得到。 徐婉發熱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沒錯,只要溫妃娘娘和靜王殿下知曉事情原委,騙局自然而然就拆穿了。 她有義務主持公道。 第014章 坦白 杜氏也從徐建業那里聽聞此事,老爺的意思讓她幫著勸勸,又反復渲染這樁親事千般好萬般好,錯過了多么可惜。 杜氏并不稀罕與皇親國戚結親,但,靜王殿下至少為人比王珂有擔當,且潔身自律,府里至今連個通房侍妾也無,就算不對寧姐兒一見鐘情,至少會以禮相待——比王家那般復雜的家庭要好得多。 她實在不愿女兒才離狼窩又入虎xue。 這些年,寧姐兒如何在太太跟前做小伏低的,杜氏皆看在眼里,只埋怨自個兒無能,寄人籬下看人眼色。王家雖不及徐家尊貴,可強龍難壓地頭蛇,寧姐兒真嫁去晉州,不也得戰戰兢兢謹小慎微,這種日子當真是她想要的么? 杜氏不希望女兒因為自己的緣故放棄一樁美滿姻緣,誠然讓徐寧記到王氏名下她會忍不住心酸,但,凡事有得必有舍,只要寧姐兒日后過得舒坦,她也沒什么可埋怨。 聽說她還把太太嗆了一頓?這孩子怎如此輕率! 徐寧看著母親憂心忡忡面容,含笑道:“娘,您怕什么?現在是他們求咱們,不是咱們求他?!?/br> 甲方的權力就是開條件,那么容易讓便宜爹如愿了,往后豈非覺得她太好拿捏? 何況,她并不想“認賊作母”,王氏再好,在方姨娘進門之前,杜氏也沒少受她欺負,后來轉而拉攏杜氏,不過是聯吳抗曹的權宜之計,就算這般,杜氏仍舊得自污,荊釵布裙、天天鞍前馬后地服侍她,外頭看了誰不以為是王氏的奴婢? 徐寧自己就是這么過來的,當然很能感同身受,讓她認王氏為母,給她摔盆捧碗,杜氏卻日復一日過著從前那種日子,良心如何能安? 杜氏嘆道:“娘只怕錯過這村就沒這店了?!?/br> 徐寧道:“那也無妨,反正這會兒有人比咱們更著急?!?/br> 沒了王府她還有王家,六表哥已經掉進她精心編制的羅網了,正是流連忘返的時候,這便是她為自己找尋的退路。 反正怎么也不會吃虧。 何況,王府當真是好去處么?替嫁,說得好聽,到時候真相暴露,靜王與溫妃礙著恩情不會對徐家怎樣,她卻成了貪慕虛榮的宵小之徒,不得不被迫背起這口鍋。 到時,她在王府就成了個空架子,還有誰會看得起她?這才真真是撿芝麻丟西瓜。 無論如何,她都不當第一責任人。徐建業與王氏若想她幫忙收拾爛攤子,就老老實實把事情圓好了,否則別怪她撕破臉。 杜氏不及女兒聰慧有遠見,但也承認此言有理,天上掉餡餅一不小心也是能砸死人的,唉,還是謹慎些罷。 正相顧無言時,外頭婆子來報,方姨娘求見。 徐寧笑道:“瞧瞧,人家的消息多靈通?!?/br> 這府里永遠是見風轉舵,連方姨娘都自降身價屈尊討好,可見替嫁的人選還真就非她不可。那么,下次便宜爹再來,應該會帶上較優厚的議和條件。 杜氏當機立斷,“你先進里頭去,娘來應付?!?/br> 方姨娘雖是頭老狐貍,可杜氏與她相處多年,打太極的工夫還是會的。 方姨娘先是恭賀了杜氏嫁女之榮,轉而就挑撥起太太跟杜氏關系,又稱贊徐寧高風亮節,不忘生母——不過口吻著實古怪,仿佛徐寧那番剖白只是做做樣子,裝給外人看的。 杜氏明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嘴上只管裝傻,一問搖頭三不知,除了哦就是啊,弄得方姨娘也疑疑惑惑,莫非老爺真的什么都沒跟她說? 刺探一番仍沒探出虛實,方姨娘只能鎩羽而歸。 杜氏送客回來,嘆道:“瞧吧,往后府里還得熱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