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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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沒興趣,想著爭分奪秒拉她再睡一會兒,她一個眼神就讓他定在那。 “你這段時間在拳擊館?” 他懵:“昂?!?/br> 黎也坦直地看他,“打業余賽?” 疑問,質問,意思都在里頭。 他可能不想坦誠,也或許聽不懂她的意思,腳一伸在她旁邊平躺,沉聲靜氣:“沒打,在樊佑那兒陪練,他給我開工資?!?/br> 黎也沒再問什么。 但話聲又不該停在這個節骨眼上,黎也側瞥他,滑到脖子上一排整齊牙印,沒消,穿衣服也遮不住的地方。 “你今天也去學校?” “干嘛?”他又切換回混不吝的一派作態,“要了我還想搞囚禁?” “……” 分明什么也沒干,但那個咬痕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鬼意思,她在給他想解決辦法,指著那說:“要不然你貼兩塊創可貼遮了再出去,就當被揍了?!?/br> “哦?!彼酚衅涫碌仄擦讼伦?,“管睡不管理?” 黎也:“……少犯病?!?/br> 沒聲音了,倆人才覺得好笑,笑著笑著給她嘴角抽痛,裂到了,舌頭疼到嘴唇。 靠。 她嫌怨瞪了下靳邵。 他不明所以地拉她躺回來,身體側立,肘撐枕頭上,捧一邊臉盯著她笑,“還早,再睡會兒?!?/br> 黎也揉了揉眉心,緩過麻痹,摸手機看時間,早五點多,摁滅,扔床頭,她想側著再睡,臂被掐住,身子再翻回去,軟乎落到唇瓣,蜻蜓點水地一下又抽離。 “……你上癮了?” 靳邵滿意了,樂著側躺下去,嗯一聲,又覺得倆人隔得太遠,往前挪了挪屁股,同時,黎也也遠離地挪了一下身子,他凝固了。 她呼吸恢復均勻,這段時間她已經很少再晚睡,不記得昨晚是幾點躺下的,一開始被刺激起的情緒都消磨得激不起波瀾,剛才醒過來,都是被手臂麻醒的。 黎也不大甘心他睡得那么香,腦子全在盤算著怎么整回他,淺淺再深入睡眠,意識渙散的臨界點,又聽見似夢囈的聲音。 “我想挨著你?!?/br> 其實挨不挨都沒差別,他問這話時,她連他撲在后頸的呼吸都能感覺到,但還是迎著他,精簡答:“挨?!?/br> 他貼上來,下巴輕抵她額頂,“我還想抱你?!?/br> “……抱?!?/br> 他眼一亮,得寸進尺:“我想親你?!?/br> “滾?!?/br> 因為嘴張開的幅度不大,聽著像氣音,沒有殺傷力,他視若無睹地親了下她頸邊,她蹙額,“別逼我抽你?!?/br> 他喉嚨沉出一聲笑,乖乖抱著她,閉上眼,勻稱的呼吸交雜,風扇吹著她的發絲撓著他脖頸。 被叫醒之后他還是困的,但一看見她就好像總有話要說,總有說不完的話,恨不得時間再長一點,清醒的時間再長一點。 “什么時候搬回來?” 黎也沒應。 靳邵以為她睡著了,沒追問,也安靜。 她突然動唇,喃喃地說:“會回來?!?/br> 撐著最后一些神志,她還將身子往后,在他胸膛貼了貼,隨后,再也撥不動,在渙然的精神世界沉沉浮浮。 她感覺不到靳邵抱得更緊了,要把她揉碎進身體的緊,也在她看不見的時間睜過眼,看她瘦俏的身體就這么毫無防備地縮在他懷里,像只收起爪牙的貓,除了柔軟和溫度,沒有別的,毛都是順的。 第46章 房間的鬧鐘壞了之后黎也就沒去修過, 久而久之她也有自己的生物鐘。起身動靜不大,但靳邵是被驚醒的,她雙腳沒沾地, 就被一把拉住。 他眼睛睜了又闔, “到點了?” “嗯?!?/br> 被挨得緊, 黎也一晚上沒太大伸展空間, 脖子以下都是酸的, 心情卻也難得寬舒。 世界無聲無息, 陽光也在云間迂緩地掙揣,拉開簾子就是一片青綠, 她站在窗前瞧樹梢,想, 今年的蟬什么時候叫。 回樓上洗漱前朝床上看,那人跟起床氣抗爭不到三秒又焊死在床上了。 一夜過去,生活安適如常,倆人都很默契地銜接上這一種新奇的相處模式,說變化也變化不大,怎么形容?黎也洗漱完,背著包下來就知道了。 靳邵比她利索,起來去廁所刷個牙抹把臉,短袖一套就靠在前臺柜邊抽煙,他頭發總懶得理, 又多, 不是捋在腦后就是戳眼皮, 有種硬朗的穩練, 指尖敲著柜臺邊沿,等到她下來, 把煙掐了,提她的包,再扣著后腦勺把她人提過來。 是這樣,他放開了克制地和她接吻,自然地就像平常呼吸,她沒再躲開,有時迎合,有時煩了掐他的腰讓他松口。玻璃門透明,有車駛過的聲音,倆人分開,開門出去。 她的背包剛被他架上摩托,又被她自己拿回去,“我騎車去?!?/br> 單車推到他車邊停住,靳邵見她在包里掏了掏,真撕了兩塊創可貼給他,他不肯接,她手在半空僵著。 黎也眼神警告,他反倒天不怕地不怕地訕笑:“你想跟我玩地下情?” 黎也發笑:“你照過鏡子嘛,好看嗎?” 他堅定且肯定:“好看?!?/br> “……” “那隨你?!彼f收就收回去。 他噎了一下。 再多的溫存過去,她還是她,沒變化,不會黏膩,也不賣俏,味兒正得不得了。 - 孟夏的天亮得快,太陽也趕早,學校調整了夏季課表,時間悄無聲息地往前推,往前順應。 包子鋪早餐攤都沿街支起來,喇叭聲高亢,單車鈴響成一片。黎也慢蹬多拖了快十分鐘,到靳邵說的千里香餛飩店,幾張木長桌已經坐了疏疏朗朗的天崗學生,提著裝書袋,炸著毛,焉著腦袋,坐姿怎么舒服怎么來,她在門口掃一圈到最靠里的位置才看到靳邵。 桌是四人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能拼一起,遠遠就看見他對桌有個女生,似乎認識,黎也走到那桌的途中一直能聽到些瑣細雜事。 聽雜事的人倒懶散靠椅,冷懨低著眼,手機里發消息,只時而動嘴巴回話,側前方的椅子被拉開,方才撩了下眼。 女生捧著臉喜笑盈腮,“我們班打籃球那群男的都說好久沒見著你了,都以為你不來了呢?!闭f完這句,她發現靳邵連基本敷衍的“嗯”都不“嗯”一下了,眼睛視向她側邊坐下那人。 她也看過去,“誒、這——”她剛想說有人,黎也已經掏手機坐下了,抬頭看她一眼,無聲詢問,女生看清黎也,頓時擺擺手:“沒事兒你坐吧?!?/br> 黎也點了下頭,一掃而過靳邵的眼神,看手機里,他剛發消息問她來了沒,人就在前邊看著她,她還默不作聲地線上回復:【點好了?】 “點好了?!?/br> 噪雜的環境里,他這一聲是往高處捏的,尾音落下來,還有點平板的詢問的意思。 他前邊兩個人都聽愣了下。 黎也偏頭無意咳一聲,女生左顧右盼,確定他是在問自己,指著不遠處笑回:“啊、我朋友剛去點了,你點的什么口味呀?” 剛問完,兩碗滿當當的餛飩從后廚被端出來,直奔這一桌,來人喊聲響亮,一嗓“餛飩來咯”,三個人都轉頭看。 店老板是個五十多的大嬸,經常吃這里的都知道,她帶了個二十來歲兒子幫廚,據說是小時候摔壞了腦子,現在大了做不了別的事,沒地方肯要,在店里傳菜,偶爾還會被人聊笑,只有大部分學生心腸好,見了他,還會迎合他的白嗓回喊一聲“胖哥”,被他眼熟的都能得到照顧,下回再來,料管夠。 兩碗招牌的蔥花鮮rou小餛飩,一碗放靳邵面前,盛一碗,胖哥看前邊兩個女生,猶豫不決,最后笑呵呵給靳邵使了個眼色,自信地擺在坐他面前挺久、剛才又喊了他一聲胖哥的女生。 三人都陷入了凝凍的沉默,他倆隔空對視,女生則看向胖哥,又看向靳邵,懵逼,還有點興頭:“搞錯了吧?給我點了還?” 靳邵:“……” 她邊說邊動勺,翻了翻幾顆圓潤飽滿的小餛飩,胖哥拍拍胸脯重回后廚干活。 黎也冷臉起來,去接近門口的冰箱柜,拿兩瓶奶去結賬。一回身,在那個原位置,她對上了女生驚疑的眼神,而靳邵在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碗餛飩也重新擺到了他旁邊。 這么一會兒他們說了什么,值得猜想。 黎也走回去,另一邊,大概是這個女生的同伴,笑著一步兩蹦到那桌,還未落座,女生一屁股站起,一扯同伴的臂膀,細語呢喃“換個桌換個桌”,同伴先是不解,再看到黎也落座靳邵旁邊,女生使勁朝她打眼色。 “黎也啊,沒認出來?” “啊……”同伴三連回眼看,女生又拉著她小聲低語:“他倆什么時候關系那么好了?” “他倆一個班的啊?!?/br> 邊尋覓新空位,女生掩著嘴,表情夸張:“關鍵是,都好到一起吃早餐啦?他之前除了那個女朋友,還跟哪個女的吃過?” “你剛不走,就是跟咱們兩個女的吃了?!蓖榛厮骸皼r且她跟李聰關系也好啊,估計是跟他們這圈兒人混吧……” “不是,我怎么、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呢……”女生不死心地回頭,那桌的兩個人風平浪靜,坐著誰也不挨誰,各吃各的,乍一看都不像熟的。 倆人沒走太遠,找位置專找視角極佳的,正對角落這桌,全方位觀察。 黎也余光瞥過,不甚在意,開牛奶蓋喝了口,斜眼到靳邵脖子,他低頭吃,積著淤青的咬痕展現在她視野下。 “聊那么久,就沒問你被誰啃了?” 他咽完一口才看她,她那時候嚼了一個在嘴里,驀然聽到一句:“沒,就你會往我脖子上盯?!?/br> 黎也一個餛飩嗆到鼻腔,好在不是辣口,她嗆完了就緩氣兒,這是他倆目前為止造出的最大的動靜,不遠的人互抓肩臂掩頭討論,黎也瞪靳邵,他捂著眼低頭笑,她在底下踩他,他躲得特快,這頓早餐磨蹭得早讀都快遲到。 那兩塊創可貼,最后是被黎也強制往他脖子上貼的——他說要帶去學校,炫耀她的戰果,她罵他臉被狗吃了,摁墻上都給他貼牢了。 黎也之后才知道,昨天生日聚餐,他們散場很晚,靳邵是半途走了。李聰喝蒙了,遲了兩三節課才從學校后墻翻進來,前腳剛進教室,看見靳邵沒嘴貧兩句,就被閃現的老馬提去辦公室訓話,剛被提走教育了半節課的靳邵也順帶提了第二次。 這兩節課,黎也坐著只感覺周圍涼颼颼的,很空,因為不止李聰,秦棠也沒來,黎也在桌底給她發信息,問她是不還在睡,遲到了,結果沒回。 黎也補作業到現在,昨天腦子只顧被各種不可言說刷機,最后寫完數學作業題,數一數,要交的羅列疊起,去辦公室。 在走廊隔著幾米遠,能聽到馬淮波儼如過山車的碎碎念,一會兒是怒聲數落,一會兒是款語溫言,辦公室門口還圍了幾個探腦袋看熱鬧、叭叭嘴的。 頂上的廣播鈴俯沖下來,幾人還沒看夠,被路過的老師訓走,陸續回班的腳步與交談聲把里邊的響動都掩蓋,黎也走進去,馬淮波還沒靳邵先注意到她。 她一一交完,到馬淮波這停下,剛好訓話到了申飭階段,馬淮波喝了口枸杞茶暫停休息,讓倆人出去站著,黎也往前湊了點,靳邵從她旁邊過,蹭她肩,手底下疾雷不及掩耳地捏了她一把。 她眼往下斜,面上是處變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