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第35節
書迷正在閱讀:荒野女主播、相親相到idol選秀節目、拯救退環境傲嬌男主(1v1)、小瘸子又瘋又乖、佛系庶女生存手冊、山漸青、制霸籃壇、【HP同人】也許是萬人迷np、異類(nph)、[甄嬛傳同人] 甄嬛傳甄嬛重生之再入后宮
“我讓你出去?!?/br> 靳邵兩手叉腰,梗著脖子,撇了下嘴,唬人樣的強勢問:“你告訴我你現在能去哪兒?回去?那女人把你趕出來了還不明白?” “放心?!崩枰仓S刺笑聲,直瞪瞪盯他,死不屈從的硬氣,“我就是睡大街也不會占你一畝三分地,真欠出一棟樓來我就付不起了?!?/br> “你就放寬心,我會很快收拾包袱滾蛋,夜都不會過?!?/br> “你他媽脾氣能不能別那么硬?” 靳邵真不知道她這種人性子有沒軟過,倔得天王老子來了都拿她沒轍,小嘴兒一張就是轟人:“你,現在,馬上給我出去,別耽誤我事兒?!?/br> 他還就轟不走了,黎也去哪兒他擋哪兒,衣服塞進去一次他丟出來一次,跟他娘鬧著玩似的,惱得黎也繃起力轉著圈擰他小臂、大腿,有的還是在傷處疊加,疼得他嗷嗷叫,不瞅都知道遍布淤青,還有臉大喊一聲:“你媽的黎也!你行!你狠!” 靳邵忍無可忍,拉鋸戰也不屑玩了,伸手把人抵墻上,鎖她兩只細腕,往上抬頂,她怒發沖冠地使腳瘋踹,他屈膝一頂,也給扣住了,死死的。 黎也后腦勺敲下墻,眼睛上瞟,微喘歇息,不動彈了,嘴上罵:“靳邵我發現你是真有病啊,剛才跟我發神經的是誰?” 發神經的悶著臉:“……” “鬼叫著讓我滾的是誰?” 鬼叫的還悶著臉:“……” 第40章 “我這人也有一優點?!崩枰矎堥_嘴, 扯個笑,“就是有骨氣?!蹦樛疤?,一側, 狠命地往他臂上咬。 他為逮她把長袖撈起了, 兩排俐齒就那么無遮擋、活生生從皮rou嵌下去, 他痛得鼻頭酸, 倒抽一口涼氣, cao罵一聲:“骨你妹?!?/br> 反手把她兩只腕以一只掌掐桎住, 另只捏她兩腮使其松口,再順勢掰扯起來, 腦袋扣抵回墻上,睅著倆圓溜眼珠有十萬個不爽, 怎么也掙不開,她嘆氣了,服了:“我診斷過了,你這種情況看書沒用,得多吃點藥,不行就去做個腦ct?!?/br> “別走了?!?/br> 語速快到難以精確,黎也愣了:“?” 發現了,他一旦說點或做點什么跟人設毫不相干的事兒就特像個小孩兒,幼稚到家了,焉頭巴腦說句“別走了”那么委屈, 結果被叫滾的是她, 被壓的還是她, 黎也搞不懂他有什么好委屈。 真特么想扇他。 手又動不了。 好嘛, 她翻白眼,把他翻躁了:“cao。我剛就腦抽了, 走屁走,你不用走?!?/br> 他注意點還在她的眼睛,淚早就消失不見,剩一圈淡淡的紅,不顯柔弱,但也沒有鋒芒……總之腦子啪一下就想把所有的錯都認了。 黎也不再與他爭論走是不走的話題,只因為感覺越爭越被他帶得像兩個傻逼小學生吵架,她冷然撇開眼,掐著她下頜的動作松了,她想再甩開手上的桎梏,他不肯,怕她再跑了。 黎也思慮再三,就這么開口:“他倆的事我一點也不關心,我就想好好上個學,其次都是其次。這里容不下我,我就去找別地,沒人依靠,我就靠自己,我一個人在這兒也能過下去,我有手有腳有腦子,你那些話壓根嚇不到我?!?/br> “我他媽沒嚇你……”靳邵嘖一聲,愁眉,懊悔地辯駁:“我沒想嚇你?!?/br> “好?!彼c一下頜,眼睛看他時,剛哭過,有著些淚潤過的清湛,“那你說為什么?陳蘭靜跟你爸算是掰了,你爸不會認我,我跟陳蘭靜的關系屁都不是?!?/br> 他詰屈聱牙地往外蹦字兒:“……這店我說了算?!?/br> “我問的是為什么?!?/br> 他說:“沒有為什么?!?/br> 她嗯了聲,“那換個問題?!?/br> 他頭又聳下去,應該想堵她嘴,手抬起又放下了。 有頃,她問:“為什么要瞞著我?一分不要的讓我住下,你副業做慈善的?” “……我有病?!彼Y聲甕氣。 “你確實有病?!彼豢凵先サ氖滞笸聝A,指尖曲碰到他手背,明晃晃的示意,她兀自注視他,rou眼就能看見的,他失去平衡的心跳,笑了:“不覺得咱倆有點兒過了嗎?” 他啞口無聲了。 勁兒倒是一點沒松,勸著勸著轉抒情坦白頻道,他還有點懵。 離得很近,他呼吸很重地至她額頂傾泄,相比之下,她像平波之上的浮板,微微蕩漾,浮于表面的平靜,讓他顯得更急,于是別開了臉。 黎也看見他燈光下,脖頸蔓延耳根的無所遁形的紅,她凝注,放緩呼吸,因為占據主導,所以不怯,他越是退,她就越想靠近一些。 像想要問問他,有什么好退的? 手倒是松開啊。 “算什么?”她問出口,“靳邵,你這算什么?你對誰都有這么重的憐愛心?” 本就紊亂的氣息被叫得更沒了秩序,他僵著脖子回眼,對上她探索真相的求知眼神,茫然得好像什么也不懂,卻肆無忌憚,被扣得那么緊,靠得那么近…… “嗯?” 她還要得寸進尺。 “啞巴了?” 她還敢得寸進尺。 靳邵悶一口鼻息,兩只手重新壓緊她的腕,她就默默看著他,看見他張嘴,卻不是要說話,頭壓下來,顫了下睫,被他精準捕捉,在與她唇的分厘之距靜止,臉一側,擱進她肩頸里。 世界都安靜了。 什么車輪,風潮,人聲,通通虛化。 黎也木然看前方,過會兒,頂了頂肩,“誒,死了?” 沒反應,不知作什么打算,頭沒抬起來,他的體溫,沉悶的吸聲,兩片微張的唇瓣,都燙在那處方寸之地,她熱得緊,不適地動了動,他可算出聲,帶些怨念:“躲都不躲一下?什么鳥意思你?!?/br> “看你好興致啊,前一秒趕人,后一秒強吻?!彼Τ八骸案胁∈降??!?/br> “誒?!彼猪旐敿?。 靳邵:“……” 黎也亮著眼盯他,找到什么好玩的開關般,張嘴就問:“你喜歡我多久了?” 靳邵重重碾了下牙:“喜歡你妹?!?/br> “我沒有meimei……秦棠嗎?表的也算?” “喜歡你媽?!?/br> 黎也無奈嘆聲,笑說:“你非要把我全家都喜歡一遍才甘心?” 他到這點上又被毒啞了。 靳邵甚至不知道是她自制力強或什么,他感覺不到同頻率的心跳震動,她格外地鎮靜,和他比起來,她才像是沒心肝的,還有心思寒暄,都不知如何是好。 “看吧?!焙芫?,他也自嘲地笑,“你這樣的,過了也不會負責?!?/br> “釣老子跟釣狗一樣?!鄙钌畹卦俾裣氯?,最后一句出來,聽不大清語氣。 他腿放下來,手也松開,沒骨頭地掛在她肩上,沒了束縛,她反倒不折騰了,這一秒才聽見心跳,是自己的,還是他,也可能都有,混然一體,無盡的糾纏曖昧,揉碎在夜里瘋長。 她神色愈暗,靳邵抬手,抓了下她腰側衣料,偏是沒握住,這樣的寂靜是很磨人心智,要命的,兩個人都想再說什么,又都不知道再說什么。 黎也差不多把所有衣服都翻出來了,她打定了主意要走,地上,床上,都是衣服,瑣碎品,一點兒都不猶豫,一點兒都不給他享有掌控權的機會。 他越想越氣,一口咬在她鎖骨上,沒使勁,輕輕搭著似的,給她搭笑了,仿佛下一句就要嘲出來:你能不能行,不行就死開。 他腦補能力還是很行的,給她咬了個不輕不重不深不淺的牙印才退出去,悶這么些時候,臉都悶紅了,嗒喪著臉沖她,張嘴也不吭個一言半語。 黎也略微僵愣,臉又是冷冷清清的,抬手,擦了擦齒印上的濕潤,他就那么瞪圓眼看著,情緒陡然升得很高又墜得很低,狠狠給自己點了根煙。 房間亂得像垃圾堆,多半都是靳邵跟她對著干亂丟亂扔的,收拾起來麻煩,黎也陷入忙碌,靳邵沒走,高大身軀杵在墻邊,路過他時,黎也刻意踩過兩腳,無聲地呵斥他的行為成果。 他以為她嫌他礙事,站去了門口,側身壓住門板,黎也在床邊疊衣服,他抽煙,霧往外散,聲音也勻在霧里,忽往外響,又忽往里飄。 “為什么不用柜子?” “不想用?!?/br> “說實話?!?/br> 黎也沖他擠出笑眼,覺得他冷靜之后,也沒多清醒,“你剛剛不就知道了?” 她始終不覺得這算個穩定的容身之所,舅媽家不是,他這里就更不是,從來到這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隨時打包袱走人的準備。 果然不是嗎,今天差些也應驗了。 靳邵半瞇著眼瞧她,腳底捻滅煙頭,湊近時也攜著濃郁干燥的尼古丁,黎也疊好在一旁的衣服全被他一窩揣進柜子里。黎也沒阻止,他什么也沒說,揣完就插著兜弓腰邁出去。 一舉一動,像是在拉住她,包括那句或有意或無意的“你不用走”,都在給她一種信念——不用擔心過得不自在,不用擔心有一天被趕走,不需要做任何事來讓自己踏實。 她瀕臨崩壞的生活一閃而過,重新掰上正軌,又或許,至今開始,才剛上正軌。 樓道靜悄悄,黑暗中只余漸行漸遠的腳步,鼻間似乎還縈繞那股煙草氣,淡淡的,于飄散的邊緣。在腳步消失的尾聲,她過去,“砰”一聲帶上了門。 - 這夜不止靳邵,黎也自己也被搞得頭暈腦脹,回神時已是第二天,她穿寬松睡衣,在衛生間的鏡子前看見鎖骨處不痛不癢的牙印消失得無影無蹤,腦子一時卡殼死機了。 經歷過超長的反射弧,黎也下樓都是蹦的,蹦到一樓往上的一層階,半道又震地退一步回去。 她的動靜把廳中央高高站著的那人引來,玻璃門大敞,熹微晨光爍亮,他一轉身,光逆著他的背,凹得頹萎面色就愈發鮮明。倆人都在相視一秒躲閃又很快復原,無事發生。 黎也清嗓子咳一聲,打開話腔:“你起那么早?” 他個子本來就高,站在凳上,稍微伸手,肘還是曲的就擰得到燈泡,騰出的手向黎也招了招,她默然走過去,他把摘下來的往她懷里扔,邊問:“睡得好嗎?” “……?” 黎也遲滯接住,先是看清他眼下兩坨烏青,再注意到他撈至肘窩的袖下小臂,扎實肌rou上幾抹紫紅,淡的是舊傷,深的都是被她掐出來的痕,乍一看,很慘。黎也咽咽喉:“還行?!?/br> “真好?!?/br> “?” 靳邵才把新燈泡的接口對準,側瞥她,臉垮得老臭:“老子壓根兒沒睡?!?/br> 黎也:“……” 第4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