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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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最近算不忙的了。忙起來,就沒時間坐在這里吃飯了?!?/br> 王爸爸緊跟著說了句:“實在太累了可以辭職嘛,家里也不是養不起你們兩個,小姑娘要那么拼做什么?” 且惠涵養功夫好,只當自己半邊耳朵聾了,沒聽見。 還是葛琿說:“您這個話我不大認同,小姑娘也可以有自己的事業,時代畢竟不同了嘛?!?/br> 他說完,且惠感激地看了眼葛伯伯。 中途,董玉書出去了一趟,她也跟著起了身。 她們站在褶皺相迭的太湖石背后說話。 且惠指了下包間里,“聽見了嗎?還沒嫁到他們家呢,先干涉起我的工作來了,您還覺得他好嗎?” 董玉書說:“我也沒見過他爸爸,這不就是正在了解嗎?” “我覺得可以不用了解了?!鼻一菔稚夏昧俗约旱氖謾C,打算直接走人,“以后這種事,你也不要再叫我了,我不會來的?!?/br> 董玉書自憐自哀地說:“不得了,好硬氣啊你現在,就這么跟mama說話。姓沈的來了,你就變了個樣子了?!?/br> 且惠聽她這么說,她停下步子,“您從來不關心我單位的事,誰告訴你的?也是王秉文嗎?” “這么大的事你都要瞞著我,你還有理了!”董玉書忍了這么久的怒氣終于發泄出來,聲音有點顫,“沈宗良比你大十歲,家世,人生經歷和認知都不在一個層面上,你究竟看上他哪一點?奇怪,你也不是結貴攀高的性子,怎么就這么喜歡他!” 結貴攀高。 這種話從自己mama嘴里說出來,不一樣的諷刺。 聽起來,愛慕沈宗良這件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場目的明確的接近和勾引。 氣得手都抖了,且惠反而笑了起來,“是啊,我就是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都喜歡好多年了。mama覺得我是什么都好,但別再給我介紹別人了,我一個都不答應?!?/br>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董玉書剛要叫她,遠遠看見幾道談話的人影,落在樓上的窗戶邊。 王秉文說因為今天沈宗良在這里見客,整個二樓都上不去。 但且惠先離開了,沒能叫這一位看見他們兩家人在吃飯。 她飛快地回身,去包間里拿了東西,和王家人說了聲抱歉,換了個地方等他。 沈宗良是席間出來的,醬香型的白酒他喝不慣,一喝就頭昏。但沒辦法,叔叔伯伯們就好這一口,酒也是按他們的喜好買的。 身份再高,名頭講出來再嚇人,也須入鄉隨俗。他想要在人家的地盤上做出成績來,難免要討這幾位的好。 在酒桌上,他還能強打起精神說笑,一出來,就扶住了手邊的欄桿,險些摔著。 關鵬知道他喝多了,要來攙著他,被沈宗良擋下了,“照應好這邊,我很快就回來?!?/br> 沈宗良剛繞過段棱石路,一睜眼,看見個舉止得宜的婦人,五十左右,腦后盤著渾圓的發髻,戴一對翡翠耳環。 看得出她精心打扮過,又在這里出現,想是要見人。 董玉書叫了句他,上來就自我介紹說:“沈董事長,你好。我是鐘且惠的mama?!?/br> 沈宗良的神志回來了一點,“您好,阿姨?!?/br>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么一種可能了。 何況母女倆還有幾分相像。 從小惠的臉上,也依稀能窺見幾分她mama年輕時的風采。難怪當年鐘清源不顧家里反對,也要娶這么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以至于到后來,鐘老爺子一病倒,連個能夠伸以援手的岳家都沒有。 這樁婚事,當年曾是京里的一樁佳話,后來變成一個俗氣的笑話。 第83章 chapter 83 庭院里只有一點光亮, 沈宗良又喝了不少酒,實在是不能久站。 他找了個石椅坐下,致歉說:“當晚輩的失禮, 先坐下了?!?/br> 說實話,今晚不是什么談話的好時機。 但是董玉書既然在這里等他,又是關系他的小惠,沈宗良再不舒服,也還是維持著禮儀和風度。 董玉書笑:“你要坐, 我們這種人哪里敢攔?不用說這些了。我這里有一份請柬,沈董事長曾經幫助過我女兒,現在又是她的領導,她結婚, 理應請你的?!?/br> “結婚?”沈宗良疑心自己聽錯了,面上一怔,“小惠要和誰結婚?” 董玉書扶著桌子坐下,“是和我的學生, 他們樣樣都般配的?!?/br> 沈宗良把那張大紅帖子接過來,鐘且惠和王秉文兩個名字寫在一起,看得他眼睛痛。哪怕懷疑整件事的真實性, 這種東西擺在面前的時候,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他扔在了一邊, 口氣卻仍是平緩勻稱的,“您確定,小惠會愿意結這個婚?這不是在過去了,什么事都得聽從父母?!?/br> 她句句陰陽怪氣:“我女兒本來是很聽話的, 也不知道是聽了誰的教唆,對我一百個不滿意, 但當媽的有什么辦法呢?只能為她想?!?/br> 聞言,沈宗良只是笑了笑,絲毫不同她計較。 他說:“阿姨,關于王秉文這個人,您最好打聽清楚一點。另外,小惠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她受過高等教育,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能分辨得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壞。小惠在我身邊,她吃過穿過用過也見過,眼界早就不一般了?!?/br> 董玉書聽出他的敲打,心里一驚。 不怪女兒迷戀他到那個地步。 的確,這個沈宗良表現出的談吐、風度和儀態,都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哪怕這時候已經不清醒了,但簪纓世族那份經年的教養,還是緩緩地從他身上流出來,連語速都是不緊不慢的,像四月里的微風,聽著很舒服。 她自嘲地說:“那按你說的,是我這點市井目光比不上我女兒,你就是好的,王秉文就是不入流的,是嗎?” 沈宗良沒回答這個尖銳的問題。 時間太緊,他只揀要緊的說:“您為她著想,這一點我理解,也感同身受,我將來得了寶貝女兒,也會事事顧慮的。我知道,您在鐘家受了很多委屈,就想在女兒身上修正自己的人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她,但恕我直言,這種做法未免偏激,思想上也矯枉過正了。結果只能是小惠不買賬,您也不高興?!?/br> 董玉書訝異于他這樣的一針見血。 但想了想,他能在那樣的亂局里屹立不倒,見識和手腕一定都是最頂級的。 只是分析這點家庭矛盾而已,他當然能一眼看穿。 她承認:“是,我在鐘家看盡了白眼,當然不希望我的女兒也過那樣的日子。不是嫁給了她爸爸,不是她爸爸懦弱又無能,我怎么會到這個田地?從來我和他mama有不和,他都是不敢作聲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忍下來!” 沈宗良一只手搭在膝上,笑了下:“可我只看到,你的丈夫雖然軟弱,為人也不具才干,但他卻為了能娶你,生平第一次忤逆父母,甚至后來病逝,也一直都是呵護你的。我說的對嗎?” 董玉書不再說話了。 她抬頭,嘴角向下耷著,望了望天邊那輪月亮,回憶起新婚燕爾時的甜蜜,也終于有了兩分笑容,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么,但好像又很多余。 沈宗良說累了,他拿起那份請柬,譏諷地笑了:“我讓小惠給您帶了份資料,挑女婿還是要擦亮眼睛的,托付錯了就不好了?!?/br> 董玉書有幾分明白,“你的意思,是王秉文他......” 眼看時間差不多,不能再叫叔伯們等他。 沈宗良站起來,“當然,有我在,小惠這輩子都會安然無恙,您不用擔心。我還有幾個客人要陪,先走了?!?/br> 他腳步虛浮的上了二樓,撐著說了這么一大段話,頭比去時更疼了。 回了酒桌,李叔叔笑罵說:“怎么去了這么久!我還當你倒在地上了,正準備去找你?!?/br> 沈宗良端起他面前的云吞杯,又是一口干掉。 他亮了杯底給李叔叔看,“實在不好意思,和人說了兩句話?!?/br> 這頓飯吃到這會兒,一眾人都有了倦意,喝完杯中酒就散了。 沈宗良一一送他們上車,“今天招待不周,叔叔們別見怪?!?/br> “好了,這還不周啊?!崩钍迨逍φf:“宗良啊,你比你大哥夠意思多了,他是個三杯就倒的?!?/br> 沈宗良醉醺醺的,扶著車門站了,“歲數在那兒了,他身體也不大好,慢走啊?!?/br> “好好好,你留步,留步?!崩钍迨逭兄稚狭塑?。 等他們都走了,關鵬立馬上來扶他,“董事長,不要緊吧?” 沈宗良晃了兩下頭,清醒了一點,才來吩咐他:“交代范志宇,最近盯緊了這個拆遷項目的進展,很快就能立項了。搞砸了讓他立刻滾蛋?!?/br> 關鵬嚇了一跳,沈董說話一向是儒雅的,怎么今天沖起來了?這是喝了兩杯酒,還是別的什么緣故? 他連連道好:“我知道了,肯定不會誤事,我送您回去?!?/br> // 且惠負氣出來以后,也不想回家,開著車在路上亂逛一氣,找了個店停下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填肚子。 吃完她又開到了益南路,想看看沈宗良回來沒有。 這么停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就看見集團的車子過來,她嚇得趕緊開走了。 等她再回去時,關鵬已經不在了,兩層樓都亮著幾盞燈,照出細風斜柳。 且惠下了車,熟門熟路地開了他的門,但一樓沒有人。 她又上了二樓臥室。 關鵬做事認真,把沈董照顧得妥妥帖帖的,甚至在床頭放了一杯水。 沈宗良規矩地躺在床上,面容沉倦,像是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輕的樣子。她去浴室里絞了一把毛巾,細致地給他擦著臉和手。 擦完,且惠又去煮了一碗醒酒湯,小心端到樓上。 她放到床頭,立馬把手拿到嘴邊吹了吹,“好燙好燙?!?/br> 落地燈光線很柔,睡熟了的人嗤了一聲,“你就不會拿個托盤端著?” 且惠看過去,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 她把他扶起來,“正好你醒了,把這個喝掉去。否則明天要頭疼的?!?/br> 沈宗良淡淡看了一眼,“不急,這么燙就先放著吧?!?/br> 且惠哦了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覺得他語氣不對頭,眼神也來者不善的樣子。 她警覺地問:“項目沒談下來嗎?你好像有點不高興?!?/br> 沈宗良指了下沙發上的公文包。 他說:“你去,把包里的東西拿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