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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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綿延不盡的雨下到了七月開頭。一連晴了幾天后, 氣溫急劇升高,走在路上,撲面而來的熱浪。 周五下午, 且惠午休起來,聽著窗外亂耳的蟬聲,泡了杯濃茶提神。 如今她也是膽子大了,敢喝這種嚴重干擾睡眠的東西,換了在過去, 困得要死,也堅決不肯碰茶葉的,否則到了晚上,又是熬鷹一樣。要再有點心事, 那干脆起來通宵好了。 現在她動不動就睡著。 昨天晚上在益南路,吃完飯,話還沒講兩句,沙發上躺了一會兒, 就歪著頭瞇過去了。還是沈宗良發覺懷里沒了動靜,他低頭去看,小姑娘早枕著他的胸口睡到了十里開外, 怎么叫都叫不醒。 到了十點多,她才揉著眼睛說:“對不起, 我睡著了?!?/br> 沈宗良也陪著睡了一覺,他皺著眉頭去拿車鑰匙,“送你回家?!?/br> 且惠看他睡得正香又要去送她,也不落忍。 她說:“我自己可以回家的, 你快點去休息呀?!?/br> 沈宗良催她上車:“別說傻話了,大晚上的誰能放心?上來?!?/br> 她低著頭坐上去, 心想,什么時候能不這么麻煩就好了。 到了七月,合規部大部分人都休完了年假,這是華江一年中最輕松的時候。 中午在食堂吃飯,王絡珠還問且惠說:“主任,你怎么還不休年假???” 苗苗也說:“是啊,去年是出了事,你才休了一天就給叫回來了,后來也沒補上。今年總要休息一下吧?” 且惠點頭說:“休呀,我正要去交表給關主任?!?/br> 到下午,她打印出來,也在系統里提交了審批,拿到行政部。 關鵬說:“噢,你下周休了也好,下旬可能有一項收購,到時候又要加班?!?/br> “是啊,就這么一點人權,還要爭分奪秒的?!鼻一菡f。 他龍飛鳳舞地簽了字,“你要休啊,就趕緊拿去給董事長簽字,他下周不在,到時候都沒人給你審,想休也休不了?!?/br> 且惠拿審批表擋了擋臉,“關主任,他下周要去出差嗎?” “一把手的事情,我上哪兒給你打聽去?”關鵬也一臉的不知情。 她哦的一聲,“那也沒關系,中層的年假才要他批,我又不是?!?/br> “你現在就是?!标P鵬忽然板起臉來,教育她說:“還有,稱呼起沈董來,他啊他的,一口一個他,就算是董事長年輕,也得注意點兒啊。這會兒人在樓上開會呢,自己拿過去吧?!?/br> 且惠當即斂了神色,可能她自己不覺得,別人聽起來,多少有點不對勁的。是得小心點兒了,至少沈宗良在江城這一兩年,保密工作要做好的。 她點頭說:“我會很注意的,謝謝主任?!?/br> “嗯,去吧?!标P鵬指了下電腦說:“系統里我也點掉了?!?/br> 且惠從電梯里出來,這一層的走廊太靜了,高跟鞋踩上去,咔噠地響。 她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會議室門口,聽見一道沉穩的男聲傳出來,站在過道里,沒敢進去。 這場總部召開的小會,會議室里只有沈宗良一個人,輪到江城分部發言了,他正就兩個新簽訂的三方項目做介紹,聲音清潤。 天氣悶熱,沈宗良穿了一套標準的白衣黑褲,胸口別著徽章,衣擺整齊地束進了西褲腰里,大拇指和食指摁著文件的一角,一道渾然的溫雅端方。 且惠站著聽了好久,面上發著呆。 等到他發言結束,關了話筒,夾了支煙走出來,她都沒察覺。 直到沈宗良夾煙的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怎么上來了?” 且惠這才回過神,晃了晃脖子,“哦,想找你簽字?!?/br> 她想起關主任的囑咐,又改了改:“不,是董事長。我找董事長簽字?!?/br> 顛三倒四的,聽得沈宗良挑了一下眉,他笑:“這是今天新發明的小脾氣?” “不是。在集團要注意的,亂叫成習慣了不好,會被別人發現?!鼻一葑吡藘刹?,站到他面前說。 沈宗良偏過頭,攏起手點燃了這支煙,抽了一口。他瞇起眼睛:“簽什么字,拿來?!?/br> 且惠伸手扇了扇煙霧,嗆聲說:“一開會講話就要抽煙,什么毛病?!?/br> 沈宗良看她那樣子,可愛得令人發笑,偏越要故意要逗她:“得了,這是在集團。下班兒了我才歸你管?!?/br> “哼?!鼻一萃撕罅藘刹?,“那你快點簽字,簽完了我走呀?!?/br> 沈宗良拿起來抖了下,“我不要看清楚的?萬一是什么違反集團制度的東西,豈不是完蛋了?!?/br> 且惠氣得要上去撓他,手都掐在一起了,踮起腳,還是不敢。 沈宗良居高臨下的,意興正濃的看著她:“哎,哪能?” 她一下就破了功,噗地笑了:“不許學我說話!” 她撒嬌的功力一貫是深的,聲音又清脆柔軟。 沈宗良的喉結滾了下,摸了摸身上,“筆呢?簽字也不帶筆?!?/br> “我帶了的?!鼻一莅咽掷锏倪f過去,但沈董已經自說自話的,進了對面的接待室。 他背對著她,揚了揚手里的審批表:“到這兒來拿?!?/br> 明知道沒有人,且惠還是左盼右盼了好一會兒,才躡手躡腳地進去。 她剛碰到冰冷的把手,門就從里面開了,門后一雙手將她攬到了懷里,然后嗒的一聲,忽然下了鎖。 且惠在他胸口掙扎,“你瘋了呀,外面在開會,席董還要講話呢,快點出去?!?/br> “出不去了,誰讓你這個時候上來的?”沈宗良一只手將她抱起來,壓在了空無一物的茶桌上,“昨晚就那么睡到半夜,你現在好會冷落人了?!?/br> 且惠還沒開口聲辯,他的吻就像雨點一樣落了下來,落在她的舌尖,落在她紅透了的耳廓后面,落在她下巴優美的弧線上。她就像一個來不及撐傘的行人,這陣小雨打得她渾身濕淋淋的。 她在桌子上扭起來,小口小口地舔他剛剃過須的下巴,咬著那些新長出的小茬。沈宗良的鼻息guntang地噴在她臉上,低低地嗯了一聲后,撥開那層薄薄的阻礙,用力搗了進去。 這畢竟是在單位,且惠不敢放肆,嗚咽著含住了他的手指,她嘗到了一陣幽沉的煙草味,和聞起來的不太一樣,但都一樣令她著迷。 回到合規部的時候,且惠在盥洗室里磨蹭了二十分鐘,紙巾抽了一張又一張。她的絲襪被撕開了一道大口子,脫下來時,手指上沾到了一層淡薄的腥氣味,分不清是她的還是沈宗良的。 她進華江這么久了,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在董事長接待室里,舒fu得直蹬腿,難耐地、細微地哭出聲來,把一張結實的茶桌弄出吱呀的響動,看著一臉清正的沈宗良為她皺眉,微微張開嘴悶哼。 且惠收拾好了出來,臉頰上仍掛著異樣的潮紅,令她不敢抬頭和人照面。 她小跑著回了辦公室,氣還沒有喘勻,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且惠短促地喂了聲,像怕被誰聽見一樣。 沈宗良用肩膀夾了手機在耳邊,手上封著一個檔案袋。 他笑了下:“正常工作時間,不用緊張成這樣?!?/br> 領頭作亂的人,原來也知道這是工作時間。 且惠換了只手接,“你還要干什么呀?” “你的年假表還在我這里?!鄙蜃诹纪铝丝跓?,夾著煙身拿遠了一點,端著那份材料說:“還有一份資料,你帶回家給你mama,她一定想看?!?/br> “什么資料???”且惠的雙腿還發著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我mama要你找的嗎?你見過她了?” 沈宗良抬了抬唇角,篤定地笑了:“她很快會來見我的?!?/br> 下班前,且惠把這周處理掉的事項都檢查了一遍,看有無遺漏。另外,召集部門里的同事開了個短會。 她下周要休年假了,該交代的工作需要提前安排好。但到末尾,且惠還是說:“雖然說現在不忙,但如果碰到解決不了的,你們就給我打電話。好了,散會?!?/br> 下班后,且惠也沒急著走,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整理文件,把已經失效的放進碎紙機。 快六點半時,有人敲了敲她開著的門。 且惠手上還在貼著標簽,輕輕說了一聲:“進來?!?/br> 但一抬頭,看見來人是沈宗良時,她忙不迭站起來,“董事長?!?/br> “嗯?!彼褍蓸訓|西放在她的桌子上,“小鐘,你的表簽好字了?!?/br> 且惠擔心外面還有人,謙恭地道了句:“您還親自幫忙送來,謝謝董事長?!?/br> 他笑了下,臉上的冷硬被溫柔取代,“好了,人都走光了,不用演?!?/br> 聽見這么說,且惠才撅著嘴坐下了,仍舊忙她的事。 她瞄了一眼那份檔案,“這都是什么呀?我能看嗎?” 沈宗良說:“我不建議你看,太臟了?!?/br> 臟到他都有些后怕,要是且惠真的看上王秉文,和他結了婚,會墜入怎樣一個地獄里。 且惠一向聽話,對他的喜歡幾乎是到了迷信的地步。沈宗良說不建議看,她就懶得拆開了。她說:“你下周去哪兒?” 沈宗良說:“我帶范志宇他們幾個去北昆考察工業園區,你好好休息?!?/br> 她點頭,很快又仰起臉問:“那你晚上會回來嗎?總不在那里住吧?!?/br> 他站在門口,挺拔而俊朗,一只手抄在西裝口袋里,“怎么了?” 且惠的依賴直白地表露出來:“沒什么,我怕我好想你?!?/br> 還未天黑,辦公室里沒來得及開燈,光影昏茫里,沈宗良聽見她柔婉而嬌媚的聲音,后背的線條倏地繃緊了,心口像被誰揉了一下,又酸又麻,差點站不住。 再出聲時,他的嗓音又啞又醇:“會回來,等我的電話?!?/br> 且惠這才高興起來,聲音都輕快了:“嗯,我知道?!?/br> 沈宗良看關鵬過來了,輕咳了聲。 關鵬看了看里面,且惠已經恭敬地站起來了,他沒察覺有異樣。他小聲說:“董事長,領導們已經到了,我們過去吧?” 沈宗良清淡地嗯了聲,“走吧?!?/br> 且惠晚上也沒回家,董玉書發了個地址給她,讓她去吃飯,說葛伯伯也在。她以為是要見見那邊的親戚朋友,也沒在意。 但進了包間才知道,坐主位的是王秉文的父母,她想走,可董玉書已經拖住了她說:“就是吃個飯,他父母很喜歡你的?!?/br> 且惠勉強笑著打過招呼,坐下時才說:“姆媽呀,你怎么這個樣子?說了一百遍了,我不喜歡他,你還要搞這些名堂?!?/br> 董玉書給她倒了杯茶,“有什么話,都給我吃完了飯再說,你連這點禮貌也不懂?” 她端過來喝了一口,為了不叫mama難堪,強忍著在裝樣子。 好在王秉文的父母也是聰明人,看出來女孩子有些靦腆害羞,只是閑話家常了兩句。 王mama瞧她臉色蒼白,于是問:“且惠,你是不是太累了,工作很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