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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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你先說的?!鼻f新華和她商量:“要不咱倆早點把婚結了算了,郝院長說了,反正也是出了你姥爺家的門,就進我家的門,都在咱們醫院的家屬院里,省得天天做賊似的?!?/br> “我不要哦?!庇讏A嚇得趕緊小跑兩步,“誰那么早結婚哪,將來后悔了怎么辦?經了你的手,我就成二婚了?!?/br> 莊新華從后面追上來,鉗著她后頸脖子上一點rou:“你再說一遍我聽聽?!?/br> “放放放?!庇讏A縮著腦袋求饒,“我這么大人了,你能不能別老是提溜我,又不是小時候?!?/br> 低年級的時候,莊新華站在幼圓和且惠面前,只到她們下巴這里。為此,這兩個狼狽為jian的家伙沒少拿他當苦役。且惠要好一點,尤其幼圓,稍微不聽她的,就嚇唬說要把他扔湖里。 后來他漸漸長高,長壯,兩只手能同時抱起她們倆了,幼圓的態度才友善了一些,要他幫忙的時候,會假惺惺說個請。 等幼圓走回去,發現且惠已經不在那兒了。 寂靜庭園中,只有東南角傳來陣陣哭聲,飄蕩在黑壓壓的樹影里,讓人汗毛倒豎。 幼圓狐疑地看了眼莊新華,“是誰在哭???還哭得那么慘?!?/br>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彼f。 她害怕,這園子原本就是民國時一位小姐的私產,她一輩子沒嫁人,病死在了未婚夫打勝仗凱旋的那天。后來才被莊家老太爺買下來。 幼圓挽緊了莊新華的胳膊,“你們家......有臟東西啊?!?/br> “放屁?!鼻f新華大著膽子往前,“我家干凈得很?!?/br> 等靠近了,她才猛地松開莊新華,這好像是且惠呀。 但她背對著他們,抱著膝蓋蹲在那兒,月光把她的身影拉扯成一頭匍匐的小獸,身上的裙子花瓣一樣鋪在地上,托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孱弱驚懼的哭聲不斷從她喉嚨里溢出來。 幼圓貓著腰上前,確認是她以后,搭著她的肩蹲下來,“怎么了?” 她說不出話,頻率很快地搖了好半天頭,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莊新華把她拉起來,掐開她的下巴,“來,吸氣,且惠,用力吸氣?!?/br> 且惠打了兩個抖以后,才漸漸地能說話了。 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我搞砸了,圓圓,我自作聰明,把一切都搞砸了?!?/br> 第75章 chapter 75 幼圓聽不懂, 看她這樣又著急,急得直跺腳。 她說:“你在講什么東西呀?” “且惠說的是沈宗良?!鼻f新華一猜就知道,“也不想想, 誰還能讓她哭成這樣?!?/br> 且惠的眼淚不斷落下來,砸在地面上,暈開一個個水圈。 她說:“我在感情里,真的是一個很沒有用的人,除了自以為是和他對著干, 傷他的心以外,什么都不會?!?/br> “哎呀,干什么這么說自己?你明明是最厲害的!”幼圓也被惹得眼眶發酸,“到底是怎么了嘛?” 她搖搖頭, “我根本騙不了他,我騙不到他,反而他主張我去讀研,我在牛津的一切, 都是他在私下里照應?!?/br> “???”幼圓張大了嘴,她一邊拍著且惠,望著莊新華, 好久了,才回味出一句:“小叔叔還是個癡情種子呢?!?/br> 莊新華一點都不驚訝, 他踢了踢腳尖,“她在香港的時候,也是沈叔叔找到我,讓我去安頓好你們的, 免得且惠害怕。當時局面都亂成那樣了,人人自危, 他每天大會不斷的,還在想著這些事情?!?/br> 幼圓不停地安撫著她:“好了好了,都過去了?,F在不是好了嗎?” “沒有好,根本沒有好?!鼻一菟浪酪е齑秸f:“我前一陣子......還慪他來著?!?/br> 莊新華完全是娘家人的立場。他說:“我覺得沒什么,小叔叔無原則地付出,那是因為愛你,你離開他,也是因為你愛他啊。兩個相愛的人不溝通,做出來的事背道而馳,談不上誰對誰錯?!?/br> “行啊你?!庇讏A刮目相看地表揚,“現在還這么會說大道理了,在你們司里天天寫報告呢?” 莊新華說:“您別光口頭嘉獎啊,也不來點實際的,有本事今晚別回家?!?/br> 拜托,她還在哭呢。 就這么水靈靈地調起情來了嗎? 且惠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倆,一激動,吐出個鼻涕泡來。她也顧不上形象了,拿袖子擦掉,“你們......你們......” 面前兩個人異口同聲:“我們錯了,我們罪大惡極?!?/br> 人都散了,花樹葳蕤的宅院悄寂下來,幾只雀鳥撲著翅膀飛過去。 時間不早了,莊新華鎖上門,先送且惠回酒店。 路上,幼圓從后座探過頭,“首先,我得向沈叔叔道歉,為這些年說過他的壞話。然后,莊新華,你得給我道歉?!?/br> 莊新華扶著方向盤笑,“這是為什么?” “你那個嘴有那么嚴嗎?”幼圓說:“早知道這些,在香港的時候為什么不講!” 且惠拉了一把她,“別怪他,是我的問題。我太天真了,為什么當年不和他明說呢?要繞這么一大個彎子,弄得大家不好過?!?/br> 幼圓拍著她,“他也沒和你說啊,誰都沒有開上帝視角,你怎么會知道呢?” 因為自責太深,這句話,今晚且惠已經顛三倒四地說了五遍了。 人甚至沒辦法共情過去的自己。當年看來是無比正確的決定,到了現在,反而成為一把冰冷而鋒利的匕首,猛地一下插在了心尖上。 且惠在路邊看見一家藥店,扭頭讓莊新華停車。 等了十來分鐘,她才提著一包中藥上來,說:“走吧?!?/br> 幼圓瞥了一眼那牛皮紙袋,“這是什么?” 且惠說:“煮醒酒湯的?!?/br> “懂了,用實際行動表達愧疚,我看行?!庇讏A想了想,又問:“你要到哪里去煮???柏悅后廚嗎?” 且惠點頭,“嗯,我就是這么打算的?!?/br> 但她設想的過于好了,大堂在門口就攔住了她,說后廚不讓隨便進。 且惠伸出一根手指,討巧地說:“就一個小時,我保證不亂看不亂動,好不好?” 眼前的女士雖然溫柔可愛,但大堂擔不起這個風險,也不敢輕易得罪客戶。 他想了個辦法:“這樣吧,您把藥交給我,我讓我們的服務生替您熬好了,送到您的房間?!?/br> “那......好吧?!鼻一輳陌锬贸鰩讖堚n票,“辛苦你們了,麻煩直接送到6007?!?/br> 大堂當然清楚6007套間里住的是誰。 他露出詫異的神色,“請問,我要怎么說呢?您是沈先生的.....” 且惠扯出一個酸澀的笑,“就說是你們酒店提供的服務吧,不用提起是誰吩咐的?!?/br> “好的?!贝筇孟?,大概又是一個欲擒故縱的女人。 她回了房間,坐在長沙發上吸氣時,還是有一些鼻音。 且惠歪頭靠在沙發上,凝視著窗外升起的燈光。 京城的夜晚總是美得很具體,像璀璨的星河。 她今天很累了,坐飛機趕路,見了那么多朋友,一下子捕獲了巨大的信息差,到現在還搖搖晃晃地站不住。 可閉上眼睛,她腦子里鬧哄哄的。 一會兒是mama過來人的口吻,說著一些上一輩的門第之見;一會兒是幼圓的聲音,納悶她越長大越不如從前勇敢。 很快,又聽見納言哥哥講話,沉重的嘆息里,有沈宗良固步自封的,謝絕任何人感激的高傲姿態。好像他做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被她知道,這損傷了他的顏面。以前只覺得他這個人強勢,沒想到還這么愛逞英雄。 且惠猛地坐起來,赤著腳站到花灑下,淋了一個熱水澡。 // 沈宗良到十一點多才回酒店。 一整晚了,萬和的花廳里暗流涌動,人人話里都藏著機鋒。 席叔叔喝多了,一高興也忘了身份,拍著他的肩膀說:“宗良啊,咱們倆可是親叔侄,你得把江城給我看好嘍,那董事會提名人選的時候,我推舉你也聲兒大啊,是不是?” 一番真真假假的話玩笑,說得底下幾位理事醉醺醺的,只好裝聽不見。但再來敬沈宗良的酒時,二錢杯的位置擺得更低了。 他先送席董回去,返程途中,司機問他說:“沈董,送您回金融街還是......” 這幾年,沈宗良從西平巷搬出來,長期住在中海。 他疲倦地往后靠,松了一顆襯衫扣子,“就去柏悅吧,明天一早還要開會?!?/br> “好的?!?/br> 洗完澡不久,服務生就上來送醒酒湯了。 他沒穿酒店的浴袍,而是換上了隋姨送來的睡衣,垂眸看了眼,“誰做的?” 服務生是按且惠的原話答的,“是我們酒店贈送的?!?/br> 沈宗良立刻就笑了,表示一點值得相信的可能都沒有。 他說:“是嗎?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喝了酒來的?!?/br> “這個......這個......” 他揭開湯盅,用手扇過一點氣味,聞了聞,“另外,你來告訴我,這里面都有什么藥材?” 服務生被他接二連三的問題難住了。 大堂只是讓他送來,沒說要回答這么多啊。 他人也老實:“我不知道,是一位年輕女士讓我們熬的,藥方的話,您得去問她?!?/br> “放下吧?!吧蜃诹嫉南掳忘c了點茶幾,“你先出去?!?/br> 他站起來,扯過衣架上掛著的西服,從口袋里摸出一包煙,銜在了嘴邊。 下一秒,沈宗良又去拿手機。 因為走得太急,被寬大的床尾凳磕到了一下,他愣住了,煙也掉在了地上。一碗湯把他弄得手忙腳亂,小姑娘本事大的。 他等不及發信息,直接撥了電話出去。 且惠停了手里的吹風機,“喂?” 沈宗良言簡意賅:“到我這里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