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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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嗯了聲,“不復雜。就是,晚上我不回去了?!?/br> 這的確不復雜,但他不能接受。 沈宗良醉眼迷離地看她,燈光下晃動一張雪色小臉,紅唇烏發。 “不回家了?”他緊握著她的手,委屈起來,“碰上了更中意的,這就不要我了?” 旁邊的唐納言一下就嗤出來,茶水噴了半桌子。 活見鬼了,一慣冷淡強硬的沈總說這種話。 且惠看了看周圍,面上一熱。 她用力把手抽出來,“不是。我今晚和幼圓住?!?/br> “馮家的比我還重要?”沈宗良又去捧她的臉。 她急急忙忙地躲開了。 周覆示意了一下服務員,搬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 看沈總這樣子,是怎么都不舍得小姑娘走的了。 且惠有點后悔跟過來,偏偏始作俑者又先撤了。 這桌人好能鬧騰,連祝弘文都帶頭起哄,端著酒來敬她。 杯子里的酒到頭了,沈宗良也不肯再叫她喝,清了清嗓子,他們才消停了。 且惠坐在他身邊,手一直被他緊緊攥著,沁出一層薄汗。她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唐納言講起早些年的故事,說沈宗良在紐約時,有一回代表東遠去和日本人談合作,明明日語精通得很,還裝模作樣地帶了兩個翻譯。 且惠輕輕啊了一聲,“那是為什么呀?” 沈宗良把手邊夾著的煙倒扣過來,在桌上敲了敲。 他面上疏狂不羈的表情,說:“哪來那么多為什么?我不愿動腦子,一左邊兒一右邊兒?!?/br> 且惠還認真地哦了聲。 “你聽他鬼扯,他那就是故意的?!敝芨埠攘丝诰?,來揭他的謊,“酒局結束以后一起坐車,他把那倆翻譯支走了,就坐在旁邊聽他們聊天,那幫人當他不懂日語,聊得忘我了,差點沒把老底抖出來?!?/br> 說起過去,沈宗良也笑得自由開闊:“日本人嘛,一肚子的陰謀算計,不治還行?” 且惠低下頭,抿著唇笑了出來。 比現在年輕上好幾歲的沈總。 她想象著他初入名利場的樣子,一定還要更意氣風發。 飯局快結束時,且惠提前出來,去了趟洗手間。 抬頭的瞬間,看見楊雨濛和周琳達打西邊來,進了回廊。 她點點頭,往邊上避讓著這兩位大小姐。 但楊雨濛越發來了勁,“這不是鐘小姐嗎?怎么沒見你回去了?你就是這么纏著棠因她小叔叔的?難怪他喜歡你了?!?/br> 又是這種故意挑事的神情,又是這種陰陽怪氣的調子。 她既然這么給臉不要臉,且惠想,也沒必要再給她什么臉了。 她笑了下,抬起明亮的眸子,“我回不回去,需要跟你報備嗎?” 鐘且惠忽然說起重話,楊雨濛嘲諷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這時,那兩扇金色大門被打開,里面走出許多人來。 而鐘且惠還在說:“其實,雨濛啊,兼不兼職,打不打這份工不重要,難為你還把你舅舅搬出來。你做的那些事,在背后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之所以沒跟你計較,一是我沒那么多時間,懶得理會,二是你這些小動作真的很低級?!?/br> 她剛說完,肩膀就被人輕輕攬住了。 沈宗良酒后的嗓音更加醇厚,他說:“出什么事了?” 楊雨濛上前,比且惠更先開口分辯,“我一句話都沒說,她上來就......” “閉嘴?!鄙蜃诹祭淅浜攘艘宦?,“沒有問你?!?/br> 她絞著縐紗裙擺,氣鼓鼓地站到了一旁。 周琳達不知道前因后果,只說了她看到的,“宗良哥,我說一句公道話,確實是鐘且惠先罵人,雨濛除了打招呼,什么也沒講?!?/br> 周覆兩只手插在西裝褲里,指責他堂妹:“住口吧你,用得著你來公道什么?” 鬧成這樣不是且惠的本意,也沒想到他們這么快出來。 她縮了下肩膀,逃開了沈宗良的束縛,“沒什么事,我去找幼圓了,她在等我?!?/br> 且惠快走了兩步,湖邊刺骨的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不少。 她在想,自己究竟犯了什么天條,值得這樣被她們針對?不過是和沈宗良在一起而已。這動了她們的蛋糕是嗎?恰好她又沒有家世托底,所以逮著機會就要挖苦人。 她走后,走廊里兩個小姑娘面對這一群厲害角色,嚇都嚇死了。 剛好沈棠因來找她,楊雨濛趕緊躲到她后面,“救我?!?/br> 棠因剛要張嘴,就被沈宗良斥了回來,“你少說話?!?/br> 她立馬縮回了腳,愛莫能助地看著楊雨濛。 沈宗良揚了下夾在手里的煙,祝弘文上前替他點了。 他深深地吁了口,吐出一個煙圈,平靜地問:“說吧,小惠怎么得罪你了?” 楊雨濛想要捏造一些話,但又怕過后他問清楚了,她下場更慘。 沈宗良可不是吃素的,連那幫老家伙都忌憚他六分。 她說:“鐘且惠就是......就是讓人看不慣?!?/br> 這是句實話,從心里流淌出來的。 楊雨濛從小就是這么認為的。 鐘且惠看人時的神情,淡得像一層薄霧一樣看不清,分明她什么也沒說,但就是讓人不爽,尤其她長大以后,好像世上就她一個人看透了浮華名利,別人全都是小丑一樣了。 聽見這么真實小心眼的理由。 沈宗良皺了皺眉,又抽了一口煙,“你找她的麻煩,不是第一次了吧?” 楊雨濛的肩膀微微抖著,她太緊張了,害怕也驚喜。 這些年,沈宗良還是第一次離她這么近,單獨問她的話。 廊燈照耀下,他連抽煙的手勢都那么倜儻。 她點頭,“但我今天真的沒有說她,是她無理取鬧?!?/br> 沈宗良撣了撣煙灰,“我知道?!?/br> 話還沒完,周琳達趕緊說:“是吧,您都知道,是鐘且惠她不像話,仗著......” 沈宗良往旁邊橫了一眼,“我的姑娘我知道,她從不無理取鬧?!?/br> 楊雨濛徹底xiele氣。 她從來不曉得,她的心上人看起來那么清正秉節,居然也護短。 沈宗良拿煙指了指她,“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讓我看見這種事?!?/br> 見楊雨濛半天不說話,那樣子嚇壞了,瑟瑟發著抖,看著可憐。 棠因也于心不忍,很快替她表態,“二叔,她不會了?!?/br> 這群人走出大門以后,楊雨濛再也撐不住了,趴在棠因肩上哭起來。 棠因也沒辦法,只能嘆氣:“早就勸你不要再鬧了。你不聽,這下好了吧?!?/br> 楊雨濛抽抽搭搭的,“可我從小就喜歡他,從小就喜歡,你知道的?!?/br> “算了算了,你就當從來不認識他?!鄙蛱囊蚺牧伺乃?,“他眼里只有他的小惠,別人都排不上號?!?/br> 過了會兒,楊雨濛含著包眼淚罵了句:“狐貍精,等她離了你叔叔,要她好看?!?/br> 沈棠因氣道:“讓你不要惹她了,你怎么還是不長記性!下次連我也不救你了?!?/br> “不惹就不惹嘛?!睏钣隄饔眯淇诓亮瞬翜I,“我累了,想回去睡覺?!?/br> 她說:“你家司機就在門口等著,快去吧?!?/br> 第43章 chapter 43 這邊人都散了后, 幼圓就回了車上等。她讓司機往旁邊挪一挪,別擋著其他人的路,出入此地的人非富即貴, 又是大晚上,再碰上那高興喝了兩杯酒的,醉醺醺地吵起來,觸了誰家的霉頭都不好。 她發了消息告訴且惠,車在出門右轉的槐樹下。 幼圓開了局游戲, 是打算好了等上一會兒的。 但且惠出來得很快,快到出乎她的意料。 她找到車子,裹挾了一陣冷香坐進來,怏怏不樂的。 幼圓吩咐司機開車, 她問:“怎么了?不是因為我吵架了吧?” 那她可不敢擔這個罪名,情愿把且惠送回胡同里。 且惠搖頭,“是楊雨濛她們,她把我兼職攪黃了, 還說些難聽話。我今天沒忍住,罵了她兩句?!?/br> 從小到大,幼圓總是堅定地站她這邊。 她說:“罵得好!她不是第一天這樣了, 看見就煩?!?/br> 北風嗚嗚的,擦著車窗的縫隙鼓噪進來, 吹起且惠的黑發。 她長舒了一口氣:“算了,不說她了,影響我們的心情,高興點兒?!?/br> 幼圓捋了下她的鬢發, 沒說話。 其實她希望且惠說出來,哪怕是不顧儀態, 跺著腳咒罵兩句也行。 這些年,她壓在心底的難過和酸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