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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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硫磺泉有益處, 但她的身體狀況不宜久泡,是怕她頭暈。 且惠泡了一會兒,身后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 她警覺地回頭,是一個梳盤頭的工作人員。 對方蹲下來, 將托盤放在池邊的大理石矮幾上。 她介紹說:“這是棗花酥、茯苓餅和豌豆黃,茶泡了鐵觀音,您慢用?!?/br> 且惠展顏一笑,“謝謝jiejie?!?/br> 對方明顯愣了下, 可能是來這里的泡溫泉的人架子大,她沒被這么稱呼過。 過后,她收起托盤, “不客氣,您有事隨時叫我, 浴袍在旁邊?!?/br> “好,麻煩了?!?/br> 一片蒸騰而起的霧氣,將對岸蔥蘢的草木擬出模糊的形狀,只剩幾樹殘煙。 且惠緩緩搓動著手臂, 水漫上來又退下去。 頂著皓白的月色,她恍惚生出一種重返故土的錯覺。 而過往早已經是明日黃花, 追不回了。 她閉上眼睛靜靜泡了會兒。 快睡著時,案幾上的手機響了。 是幼圓打來的,且惠開門見山,“忘記告訴你,我今晚不回去了?!?/br> 但那邊說:“我不是要問你這個的,這我早就猜到了,誰舍得離開小叔叔啊?!?/br> “......那你想問什么?” 她說:“我想知道你現在在做什么?” 且惠看了眼四周,“泡溫泉啊?!?/br> 幼圓一下就哇了出來,“是我想象的那樣嗎?” “你想的什么樣?” “鴛鴦浴啊,溫泉play,千姿百態?!?/br> “......都沒有,就我自己?!?/br> 且惠臉上都快燒起來了。 另外,千姿百態是什么鬼??! 幼圓很失望的口吻,“沈總還這么能忍啊,他不會有毛病吧?” 且惠說:“他沒有,我很確定?!?/br> “也不要太肯定了,畢竟在這方面沒人能給你經驗,他是光板一塊啊?!?/br> “什么叫光板?” “就是沒人試過他的床上功夫,褒貶不知?!?/br> “......” 且惠燥得喝一口茶,“能不聊這么開放的話題嗎?說點別的?!?/br> “好,說別的,你吸溜什么呢?” “茶呀,泡溫泉容易口干?!?/br> 幼圓無限遐想,“像小時候一樣嗎?吃點心泡溫泉,身邊有人侍候著?!?/br> “甚至點心也是那老三樣?!鼻一萦悬c想笑,“你最討厭的?!?/br> “唷,茯苓餅可太難下嘴了?!庇讏A說:“這代表什么你知道嘛?” 她笑,“代表爺叔們還沒退休,口味仍和從前一致,都按他們的喜好備的?!?/br> 幼圓鄭重其事的,“不,沈總是在告訴你,你丟了九年的生活,他都會還給你?!?/br> 且惠拈起一塊棗花酥,舉在上頭看了看,“任何事物都有期限的,爸爸是十年,沈宗良又會是多少年?” 她想,能湊個一整年,就很了不起了。 眼看沈宗良快到三十歲了,他再強勢也不會一直獨身。 他那個家庭,和總是妄想掌控兒子一切的母親也不允許。 至于誰又會是他的妻子人選? 拋開年齡問題不談,就是家世二字,已將她攔了在門外。 如果說坎坷的生活教會了她什么,就教會了她這一點。 在命數面前,沒有什么是能夠抓得住的。 你以為你能夠牢牢握住的,其實都是命運施舍給你的。 幼圓那邊語塞了半天,“又來了,不是讓你只顧當下嗎?” 且惠捧起一掌心的溫水,膩在手里滑溜溜的。 她又猛地揮開,忽然笑出來,“是,我就是這么想的?!?/br> 沒多久,剛才那個服務生就抱著浴巾過來。 她小心提醒且惠,“鐘小姐,沈先生走之前吩咐說您身體虛,不能泡太久?!?/br> 且惠捂著聽筒,“我現在就起來?!?/br> 幼圓在那邊已經聽見了。 不等她說,“快起來吧鐘小姐,沈總等你呢?!?/br> “回京再和你說?!?/br> “好?!?/br> 且惠又去淋浴房里沖了個澡。 再出來時,換了一條睡裙,她問:“房間在哪兒?” 服務生指了一下小樓的窗戶,“在那上面?!?/br> 她慢慢走上臺階,剛吹干的頭發披散在腰間,像一匹黑亮的綢布。 兩扇對開的緙金黃楊木門沒關好,且惠輕輕一推就開了。 她進去時,沈宗良穿了一件云灰色浴袍,站在窗邊抽煙。 那浴袍是真絲面料的,色調中和在他身上,給人以寧靜優雅之感。 窗外交錯的樹影搖晃著,且惠一雙腳陷在柔軟的地毯上,沒再往前。 她很少正面看見他抽煙的樣子,有種深沉收斂的性感。 除了第一次,那一場她不在清醒狀態下的邂逅。 沈宗良也聽見了腳步聲,回頭時且惠已經出現了。 他估算錯了她回房間的時間,手頭上這支煙才剛抽到一半。 知道她不喜歡聞煙味,當了這么久鄰居,他就沒在她面前抽過。 這一趟是意外。 于是,從沒有怵過誰的沈總急于尋找一樣東西,來捻滅手里的煙。 但他持重久了,面上看起來也是慢條斯理的樣子。 后來他發現窗臺邊有一盆鮮翠欲滴的白玉蘭。 指尖剛要摁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住手”。 且惠清凌凌地開口,拿起茶幾上的煙灰缸走過去。 她穿一條純白的柔光緞細麻裙,很輕飄的質地。 走動時裙擺被風微微撐開,像一株香氣幽微的長?;?。 沈宗良就那么看著她走到面前,抱走了那盆即將遭殃的白玉蘭。 且惠把煙灰缸放下,“喏,掐在這里?!?/br> 他低頭,不緊不慢地摁滅了煙。 她嗔了好長一眼過去,“人家開得正好,差點就被你給糟蹋了?!?/br> 沈宗良用手揮開了些白霧。 他無奈地笑了下,“沒注意你這么快上來了,怕你聞見?!?/br> 燃剩下的那半截煙靜悄悄地躺在煙灰缸里。 且惠說:“就不能不抽嗎?多傷身體啊?!?/br> “偶爾抽一根,不會的?!?/br> “那也不行?!?/br> 她望進他深潭般幽邃的眼眸,忽然伸出手。 沈宗良倚在窗邊沒動。他輕聲問,“什么?” 且惠大起膽子向他提要求,“把你的煙和打火機交出來?!?/br> 沈宗良一個抬眸,難以置信的口吻,“你是在和我說話?” 好久沒聽過這樣命令句式了,張嘴竟是要沒收他的東西。 一時還挺新鮮的。 那一秒,且惠也被他生分的語氣嚇住了。 她有點害怕,訕訕地要縮手,又被他突如其來地握住。 沈宗良在她手心里擦了擦,“膽那么小,還想管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