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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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莊新華及時截住了話頭,“沒有,我看這些花不順眼?!?/br> 就為這么個主觀又無聊的原因? 且惠無語,“可人家都布置好了,肯定是要派用場的,你這么干缺德了啊?!?/br> 莊新華扶著她細窄的肩,“是,我一會兒賠錢給人家,你要不要緊?” “我沒事,你又沒真的碰到我?!?/br> 且惠晃了一下,微不可查地掙開了他的手。 幼圓稍微捂了下嘴,“莊新華,怎么又喝這么多???” 他隨手一指胡峰,“這不是老胡和我打賭嗎?下次不喝了?!?/br> 且惠又看了他一眼,他的神態語氣都不大對,像傷心也像懊悔。 人還是那個人,但她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她再多問了一句,“真的沒事兒吧莊莊?是不是伯父罵你了?!?/br> 莊新華苦澀地笑了笑,眼睛里仿佛下起了下雨,“他最近對我挺好?!?/br> 且惠放了些心,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那就好?!?/br> 幼圓邀請他一起,“莊兒,不和我們去酒吧坐會兒,續一杯?” 他要拒絕,但雷謙明先作聲了,“馮大小姐都言語了,誰還能拒絕?” 胡峰更是來勁,“走走走,魏晉豐他們也在呢?!?/br> 且惠本來想說,她明天還有正事,要早點睡覺,就不去了。 但幼圓已經挽上她的手,“就坐一下下嘛,本來就是一塊兒來玩的?!?/br> 她也不忍掃興,“那......行吧?!?/br> 第27章 chapter 27 他們到那家海邊酒吧時, 先來的人早已經喝開了。 魏晉豐不知從哪兒學來的蹩腳魔術,正在變給沈棠因看。 他技術不精,花兒沒變成, 道具倒是跑出來一桌子,惹得旁人直笑。 棠因也說:“得了吧你,一會兒撲克掉酒里了,快收起來?!?/br> 她喝了不少,放下杯子時, 鼻尖沾上了啤酒沫。 魏晉豐看著她,緊張地吞咽了下喉嚨。 他壯了壯膽,抽出紙巾給她輕輕拭去,“你看你笑了?!?/br> 棠因紅著臉低頭, “那也是被你傻笑的?!?/br> 剛進門,幼圓就看見這郎情妾意的一幕。 她抱著一雙手臂,對胡峰說:“快看你哥們兒哪,他還搞起純愛來了?!?/br> 雷謙明把幼圓的肩攬過去, “不懂了吧,咱魏公子其實特純情?!?/br> “可不嘛?打高中起就沒斷過女友,”莊新華哼了一聲, “就他媽比純真啤酒還純?!?/br> 一行人找了空位坐下。 這個位置很好,隔著落地玻璃窗望出去, 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 且惠坐下時,沖沈棠因點了下頭,微微一笑。 一點小事,真沒必要弄得跟烏眼雞似的。 但楊雨濛就沒那么好了, 當即扭過身子。 她大聲問雷謙明,“你們剛才怎么不一起來?” 他接過服務生端上來的雞尾酒, “說了會兒話?!?/br> 見莊新華瞪著她,楊雨濛也沒敢再問了,用吸管攪著果汁。 雷謙明啜了一口酒,開始回復一長排的微信。 他拿著手機給莊新華看,“怎么樣,就這朵中文系的高嶺之花,給我摘下來了?!?/br> 莊新華端著酒瞥一眼,從上到下全是“哥哥我喜歡你”、“哥哥我好想你”。 他笑哼了聲,“碰上你這號人物,她算老實了?!?/br> 楊雨濛也湊過來看,“就這還高嶺之花呢?多卑微啊?!?/br> “你不懂,甭管什么花,”雷謙明得意洋洋的,“拿錢一砸,都得低頭?!?/br> 她仔細數了數,“怎么9月12號和18號,還有26號都沒找你?” 對面的且惠靠在一把原木風單椅上,伸手撥了撥冰塊。 她一聽就笑了,“那還能因為什么呀?沒輪到他的排班唄?!?/br> 楊雨濛覺得有意思,但看說話的人是鐘且惠,想笑又極力忍住了。 雷謙明立馬收起手機,“你的意思,她還同時釣著別人呢?” 幼圓欸的一聲,奇怪道:“許你帶小模特來度假,不許人家廣撒網了還?” 胡峰笑著搖搖頭,“我發現這且惠吧,一張嘴真是......” 眾人等他說完,但且惠的手機這時響了。 她一看來電號碼,當即站起來,“我去接個電話,失陪?!?/br> 說完她就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魏晉豐拱了下莊新華的肩,“誰???還要出去接?!?/br> 莊新華心知肚明,“不知道,你問她去?!?/br> 但棠因看見了,她的備注只有一個“沈”字。 大家都望向馮幼圓,她擺擺手,“都喝酒吧,成嗎?咱過問不了?!?/br> 楊雨濛的心涼了一大截。 作為鐘且惠的閨蜜,馮幼圓這已經是暗戳戳地明牌了。 否則還能有誰是過問不了的呢? 且惠是小跑到海灘邊的。 她把手機貼到耳邊,呼吸不穩地喂了聲。 此時沈宗良正坐在車上,車廂內十分安靜,連海浪都聽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不會落下她劇烈的喘息聲。 他清醇的嗓音傳來,“小惠,做什么了喘成這樣?” 且惠知道他沒往好處想。 她氣道:“里面太吵了,你突然打電話給我,我是跑出來接的呀,還懷疑我?!?/br> 小姑娘有一把婉轉纏綿的嗓子,怨懟也像在調情。 聽得沈宗良喉嚨口微微發癢。 他擰松了領帶,“那是我不對,應該提前十分鐘報備,下次注意好嗎?” “不好,你得跟我道個歉才行?!鼻一莸么邕M尺。 沈宗良往后靠著,手邊靜靜燃著一支煙,搭在車窗邊。 下一秒,他平靜地吐出一句,“好,對不起?!?/br> 和他一起坐后排的唐納言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 他們兩個一起長大,認識了將近三十年。 這是第一次,他聽見沈宗良的口里說出類似的歉辭。 別看他冷漠不近人情,仿佛什么都看不上眼,但也有不順心的時候。 讀高中時,沈宗良因為數學競賽的事,心情正不爽。 偏偏籃球隊的男生來挑釁他,問他是不是再不敢上球場了。 年級小的時候沒輕重,他拿起手邊的保溫杯就砸了過去。 那男生破了皮,額頭上鮮血成股地往下流,進了醫務室。 雖然沒被叫家長,但男生家里也不是等閑之輩,不好隨便打發。 校長還是打電話到沈忠常辦公室,小心匯報了這件事。 當晚沈忠常就教訓了他一頓,要沈宗良第二天去給人道歉。 但沈宗良挺著腰桿,“打都打了,道歉是不可能的,要不您揍死我吧?!?/br> 氣得老爺子拼命地捶桌子,說怎么生了這么個犟種! 唐納言低頭笑了下。 現在看來,沈家老爺子的雷霆之怒,還不及小姑娘撒癡有用。 他再一看沈宗良的表情,連一丁點不情愿都沒有,反而含著笑。 不用說,身邊這位獨了這么些年,如今是老房子燒著火了。 沈宗良倒沒注意唐納言這邊。 他問且惠,“吃過晚飯了嗎?還在外面?” 且惠說:“吃了很多,和你小侄女她們坐會兒就回去?!?/br> “好,不要在生地方逗留太久,早點回酒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