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書迷正在閱讀:惡毒后媽不好當、花信風/解霜雨、慘死重生,全皇朝跪下叫祖宗、在狗血文里搞事業、給古人直播從重婚案庭審開始、男主出軌合集(np)、龍王殿:不死神醫、戰狼之利刃、神級道觀養成系統、女主她總是搖擺不定(1V2,ntr)
顧威還在說話,只是明顯沒了之前的底氣:“江董,這件事我們可以再商量的,真的,我是想好好干的,能不能……” 顧煙忍無可忍,轉身時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閉嘴?!?/br> 她的眼神稱得上兇狠,倒是讓他怔住。 顧煙雙腿像是灌了鉛,只想逃離這個令她難以呼吸的空間,剛走到門口,背后又傳來江城源的聲音:“對了,顧煙?!?/br> 她步子頓住。 江城源說:“我媽挺喜歡你的,她老了,身體不好,我也不想她被你家的事壞了心情,你要是還想在她面前要點臉,應該知道在她面前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顧煙咬咬唇,拉開門走了出去。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之后,她步子就變得很快,像是想要將今天所遭受的難堪都遠遠甩在后面。 顧威跟著她進了電梯,電梯門合上,顧威說:“怎么能這樣呢,我這活兒才干多久就要我走?還要你凈身出戶,這老爺子也太不講理了……” 他話沒說完,顧煙身子一動,毫無預兆地揚起手,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 電梯里只有兩個人,“啪”的一聲格外響亮。 顧威被打得懵了,半晌反應過來,驚愕又憤怒地捂著臉叫起來,“你敢打我?!顧煙,你還有沒有輩分了!” 顧煙打完他,手都是抖的,她眼淚在眼眶打轉,“顧威,我早提醒過你,是你不知悔改,現在你牽連到我,你有什么臉說別人不講理!” 顧威一時愣在原地。 顧煙其實很少會這樣吼,多數時候,她性子還算平和,哪怕在家里陳秀梅時常偏心,她也從來不會撕破臉皮地叫罵。 電梯抵達一樓,顧煙飛快地抬手擦了擦眼角,邁步出去。 她打車回榕城,路上一直在抓手包的帶子,方才那些窘迫好像還沒有完全淡去,江城源看她的眼神,那些話語…… 好像一把刀子,凌遲著她的自尊。 她一個人承受這一切,江時羿還不知道在哪里照顧著許鳶,他知道江城源正在給她難堪嗎? 而所有難堪的根源,是這段名不副實的婚姻,江城源看著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入室行竊的小偷。 眼淚又快要涌出眼眶,她深深呼吸,又咬咬牙,喊司機,“師傅,不去榕城了,你導航最近的律師事務所吧?!?/br> 她不能再將決定權交給江時羿,被動地等待。 既然他無法像個真正的丈夫那樣在她有難的時候站在她身邊,那她的決定,也不需要他來干涉。 她現在只能想著她自己,因為沒有人會為她想了,顧威不會,陳秀梅不會,江時羿也不會,她只有她自己。 明天江城源的律師派過來,那將是又一重羞辱,她受不了再來一次,她必須掌握主動權。 江城源的要求不就是讓她凈身出戶嗎…… 這很簡單的。 她什么都不要,她只想離開,在她崩潰之前離開。 進了律師事務所,她找到一個律師,簡明扼要說明自己的來意。 “請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br> 第98章 又是裴斯年! 當初結婚,因為是形式婚姻,婚前協議顧煙是簽了的。 婚姻續存的過去一年里,她幾乎算是全職主婦,沒有多少收入,江時羿則不同,他的資產賬面每分鐘都有進賬。 律師問顧煙,真的要凈身出戶? 顧煙堅決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離婚協議寫起來沒什么難度,在模板的基礎上幾乎都不用改動,顧煙很快就拿到了協議。 從律師事務所出去,顧煙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是警局那邊打過來的,人販集團已經全部落網,還有一些信息需要她過去確認。 她狀態其實不太好,但是沒有推拒,打車去警局,警方將一些照片拿給她看。 主要是問她,被綁架的那天晚上,她見到的是集團里的哪些人,最后傷害她的又是誰。 人的記憶是很奇怪的,她唯一記得很清楚的,只有最后那個打她的男人,她清楚地指出了那張照片。 然后她問警察:“他會坐牢對嗎?” “不止坐牢,”警察說:“這個人前科累累,意外殺過人,現在我們把他們案底都找到了,他這輩子應該要一直在牢里度過了?!?/br> 顧煙有些恍惚,鼻尖發澀。 這就是江時羿曾經告訴她的,他會為她尋到的公正,可是這一切的代價又是什么? 她問警察:“許鳶……現在怎么樣了?” “不太好,路警官還在那邊看著,不過說是最遲明天就回來了,”警察瞥她一眼,“你不知道嗎?是江先生安排的救護車送人,這樣可以保證她路上不會出事,她現在的身體太脆弱了,可能都沒法參加到時候的庭審,我們還得等她回來身體好點以后才能收集她后續的筆錄?!?/br> 她愣了幾秒,隨后小聲說:“這樣啊?!?/br> 江時羿要帶著許鳶回來了,她不知道。 她還是從警察這里聽說的。 從警局離開時,她沒有什么表情,她想,這也沒什么的…… 比起她今天所承受的一切,這都不算什么了。 她回到家,鞋子衣服都沒換,癱坐在沙發上發著愣,手機突然響起,她看了一眼,電話是陳秀梅打來的。 她本來不是很想接,但最后還是接起,在脆弱的時候,她也想有個人說說話。 陳秀梅在那頭緊張地先開口了:“怎么回事???你哥今天班上一半就回來了,說江董事長回來沖你們發難,要開除他,還要你和小江離婚……我怎么聽你哥說,你還打他了?他臉上的印子,到現在還在呢,你真打他了?你怎么能打你哥呢!” 顧煙沉默下來,陳秀梅就在那邊喋喋不休:“你能不能再和小江求求情啊,就算你們離婚,你這也被他弄成個二婚了,你總得要點補償吧,就算要不到錢,難道不能讓你哥留在江氏嗎……” “夠了,”顧煙疲倦地開口,“媽你想要什么補償,一百萬你不是拿了嗎?你不是給我哥了嗎?” 陳秀梅一下子愣住。 顧煙的話像刀子一樣尖銳:“你有沒有想過我因為我哥的過錯面對著江時羿他爸的時候有多難堪,那種感覺多丟臉,你為什么永遠只想著我哥?我不是你的孩子嗎……” 她越來越崩潰,眼淚也涌了出來,“你們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有多累,為什么就覺得我嫁給江時羿是在享福呢!我現在只想離婚,只想離婚你懂嗎?!我恨不得把那一百萬還給江家,可是我沒有!錢都被我哥用掉了!我什么都沒有,就連個愿意站在我身邊的人都沒有!” 她吼完,掛斷電話,攥著手機,半晌低下頭,手捂住臉,哭出了聲。 手機還在響,她沒有去看,她實在太難受了,再也沒有力氣控制情緒,只能任由淚水肆虐。 在一個人的房間里,就連哭聲都仿佛帶著回聲。 淚水斷斷續續的流到了晚上,她沒有吃飯,最后擦干眼淚洗了臉,出門之前化了個妝。 她打車去了一家酒吧,路上拿著手機看了看。 幾個未接,是來自裴斯年的。 裴斯年應該不會沒事找她,她于是回撥過去。 裴斯年很快接聽,“小煙,你剛剛在忙嗎?” “我……”她頓了頓,努力調整自己帶著鼻音的聲音,“剛忙了一下,學長,有什么事嗎?” 那頭默了幾秒,問:“你是不是哭了?” 她的聲音,聽著還是挺明顯的。 顧煙沉默下來。 “怎么了?” “沒事?!?/br> 裴斯年不悅,“小煙,你有沒有當我是朋友?” 顧煙眼眶又濕潤了,如果她沒有做家庭主婦,而是出去工作,她會有更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沒有如果,她是個愚蠢的戀愛腦,浪費了過去很長的時間,只為守著自己的愛情。 可是她沒有守出什么結果,現在,她只有裴斯年一個朋友,江時羿還勒令她不準和裴斯年來往。 她嘶啞地道:“學長,我好難受啊……我想喝酒?!?/br> 裴斯年沒再問原因,只說:“你在哪里?我去找你?!?/br> 顧煙報了酒吧的地址。 裴斯年來得很快,和她是前后腳進的酒吧。 她坐在吧臺剛剛喝到第二杯,他就過來了。 顧煙今晚不想說話,她沒有傾訴的欲望,因為在她看來,因為江時羿而經歷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這不是什么光彩的,可以和人隨便說的事,所以她只是一杯又一杯喝酒。 裴斯年就陪著她,直到她喝醉,喝得吐了,吐完又哭了。 他不知道她的具體住址,酒吧在凌晨時打烊,他無計可施,看著癱軟在沙發上的顧煙,最后和酒吧的人打商量,掏錢讓她在一個包廂里睡覺,他就在旁邊守了她一夜。 江時羿是到第二天才知道這事。 頭天晚上,何亮帶來消息說江城源將顧煙和顧威叫進了辦公室,他就也知道大事不妙。 顧威被開除了,他可以想象得到,顧煙在那個辦公室里絕對也不好過。 但是他沒有打電話給江城源,原因是,他和江城源之間的關系太過疏遠,他覺得這事兒得等他回去,和江城源當面談,畢竟顧威的工作確實做得有問題,這點他也要承擔責任。 他有些擔心顧煙,然而之前兩人通話時,她那些決絕的話好像還回響在耳邊,他拿著手機盯著她的號碼看了很久,也沒能撥出去。 多少有些內疚,將顧威安排在江氏,當初是他的主意,他曾經對她說,他會為顧威兜底,但這個關鍵時刻,他卻不在。 沒有人能想到江城源剛回來,不先查其他重點部門,居然第一個查到了行政部。 整個晚上他都睡得不太安穩,想象著顧煙在江城源辦公室可能面對的狀況,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仍然不安,也說不清心底的忐忑是從何而來。 他之前讓何亮安排人注意顧煙的動向,想起這茬,打電話過去詢問,然后就得知,顧煙昨晚去了酒吧,到現在還沒回家。 他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顧煙自己應該不會去買醉,她之前聽力受損沒能痊愈的時候,醫生說飲酒是要注意的。 后來這些年,他見過她喝酒最多的一回,是在他們的婚宴上,敬酒的時候她每一杯也就是啜一點。 他印象里,她并不嗜酒,但是,何亮說:“江總,是真的……我找的是個偵探跟著,我也是剛剛問過,那個人說太太在酒吧呆了一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