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書迷正在閱讀:惡毒后媽不好當、花信風/解霜雨、慘死重生,全皇朝跪下叫祖宗、在狗血文里搞事業、給古人直播從重婚案庭審開始、男主出軌合集(np)、龍王殿:不死神醫、戰狼之利刃、神級道觀養成系統、女主她總是搖擺不定(1V2,ntr)
保姆說:“太太臉色很不好,走路都走不動……好像很痛苦?!?/br> 這話倒是喚起他非常淺薄的一點良心,畢竟顧煙身上的傷是他造成的,他問:“那今天有沒有好點?” 保姆說:“太太回家就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了,今天到這會兒還沒動靜,也不知道是不是還睡著?!?/br> 江時羿“嗯”了一聲,料想顧煙需要好好休息,他叮囑:“做好飯,清淡有營養的,等她出來吃飯,給我發個信息?!?/br> 掛斷電話之后他便開始了這天的工作,他想,選擇權已經交給顧煙了,他現在也只能等。 榕城的房子里,顧煙這一夜也沒休息好,失眠大半夜,到了早上睜眼,只感覺頭更昏沉了。 她還是撐著起床,洗漱之后先給裴斯年打了通電話,詢問裴鳳華的情況。 裴斯年如實回答她,裴鳳華轉入普通病房之后情況穩定,需要住院治療一周左右,然后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顧煙放心許多,又問:“學長,你還要去公司吧,請到看護了嗎?” “今天會有個看護過來,我先聊一下,如果可以就定下來,”裴斯年頓了頓,語氣鄭重了些:“顧煙,這次謝謝你?!?/br> 顧煙愣了下,旋即趕緊道:“學長,你千萬別和我客氣,我這條命都是你救來的,能幫上你的忙是我的榮幸?!?/br> 裴斯年默了幾秒,問:“所以,你覺得這是在還債嗎?” 顧煙確實有這種想法,但用還債兩個字未免太直白,她正斟酌要怎么說,裴斯年笑了:“如果你這么想,那你現在可以當做債已經還完了,顧煙,我救你的時候不是為了要你擔這個人情,我們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br> 顧煙也笑了笑,“學長,那你先好好照顧阿姨,等我有空會再去看望阿姨的?!?/br> 掛斷電話后,她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推開門出去,餐廳里已經傳來飯菜香。 她走到餐廳,保姆趕忙將飯菜端上桌,“太太,您可起來了,先生叮囑要我一定好好看著您吃飯?!?/br> 顧煙怔了下,提到江時羿,她不免就會想起昨晚的不愉快,心情又有些低落。 她在餐桌邊坐下,剛拿起筷子,放在旁邊的手機又是一震。 她瞥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發的彩信,她用空的手剛剛拿起來打開,手機又震,對方連續發來幾張圖片。 彩信下載完,她盯著屏幕,手里的筷子掉落了下去。 彩信是幾張從監控視頻里截取的畫面,畫面中,江時羿和許鳶從酒店的房間里走出來,許鳶抬起手為江時羿整理襯衣衣領。 她腦中一瞬空白,巨大的震驚令她無法回神。 “太太?”保姆不明所以,過來幫她撿起掉落的地上的筷子,又換了雙筷子遞到她手邊,然而她一動不動。 顧煙就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她心悸得厲害,覺得眩暈。 江時羿不是說過已經不喜歡許鳶了嗎?為什么這兩個人會一起從酒店的房間出來? 第72章 一記耳光利落地落在他的臉上。 江時羿這個早晨很忙,早會結束之后就去會客室接見一個大客戶,過程持續兩個多小時,加上昨夜沒有休息好,等出來的時候,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他將手中文件交給何亮時吩咐何亮去煮咖啡,何亮應下之后,說:“對了,太太又來了,在您辦公室里等您?!?/br> 江時羿微微一怔。 腦中理所當然想的是,既然顧煙又主動上門,大概是想清楚了,要來認錯了。 理應是這樣,畢竟他是她的丈夫,不過她能這么快就想通,他倒是有點意外。 他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這一回,顧煙坐在辦公桌這邊的椅子上,聞聲回頭看他,卻沒立刻說話。 他留意到,她的黑眼圈都出來了,面色還是蒼白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憔悴。 忽然之間,他心底也生出些許不忍,既然她都主動來了,他想,就原諒她吧,只要她肯收心,不再和裴斯年糾纏不清。 他抬手松了松領帶,繞過辦公桌在大班椅上坐下,睇向顧煙,語氣低沉:“想明白了?” 顧煙抬眼看他,還是沒說話,她拿出手機,調出那幾張照片,將手機推到他面前。 江時羿擰眉低頭看手機,看清屏幕上的照片,他愣住了。 顧煙手伸過來,手機在屏幕上滑動,幾張照片一一被展示給他看。 有他和許鳶從酒店房間一起出來的,有許鳶為他整理衣領的…… 他面色逐漸冷下來,“誰發給你的?” 顧煙說:“陌生號?!?/br> 他幾乎是立刻就想起,那個曾經發給他顧煙和裴斯年照片的陌生號碼。 他伸手去拿她的手機,想要看號碼,而顧煙卻用手按住了手機。 他蹙眉看向她,聽見她問:“你不解釋?” 這妥妥是質問的口氣,他怔了幾秒,倏地笑了,“你想聽什么解釋?” 顧煙身體僵硬,來的路上,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走這一趟是想要聽到個什么樣的結果,江時羿曾經喜歡許鳶,他們曾經在一起,這樣的兩個人從酒店出來,能有多少可能性? 這件事其實不難解釋,只要搬出徐少華和他女朋友,很容易澄清,然而,江時羿卻沒提,他腦中依然是在醫院樓道里擁抱的顧煙和裴斯年,他惡劣地想要讓她和他感同身受。 顧煙眼底閃動的是不安,在沉默中,她的眸底漸漸暗淡下去,變成一片靜寂的死灰。 她說:“你還喜歡許鳶?!?/br> 她沒有詢問,是陳述的語氣。 他是個真正的大少爺,對女人挑剔到極點,如果他不喜歡,近不了他的身。 照片的右上角隱約可見監控的時間,是昨天接近中午的時候,她記得何亮說過,江時羿昨天很鮮見地遲到,快中午時才到公司。 他在酒店里和許鳶呆了多久?她覺得渾身發冷,心口的血液都仿佛凝結了一般,眼前陣陣地發黑。 江時羿仍舊不解釋,挑眉反問:“喜歡誰很重要么?你那么喜歡裴斯年,不照樣為了金錢地位嫁給我?” “我沒有……”她吐字艱澀,“我沒有喜歡學長?!?/br> 江時羿身子往后,靠住了椅背,好整以暇睨著她,“顧煙,這樣就沒意思了,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一直跟他糾纏不清是圖什么,好玩么?” 顧煙的眼眸緩緩垂下去,嘶啞地說:“他救過我的命啊?!?/br> 江時羿沉下臉來,“所以你的意思是,因為他救過你,你要一直和他保持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而我作為你的丈夫,應該原諒你?” 顧煙垂著眼,很久沒有說話。 江時羿逐漸煩躁,伸手取煙,點了一支。 煙氣彌散開來,整個辦公室的氣氛是凝滯的。 良久,顧煙說:“我沒有要你原諒,只有錯誤才需要被原諒,我沒有錯?!?/br> 江時羿怔然,旋即冷笑出聲,“那你就沒資格問我和許鳶在酒店的事,我要是樂意,今晚可以繼續和她去……” 顧煙忽然站起身,動作很大,他的話頭一下子頓住。 她垂眼看著他,眼底有明顯的紅血絲,“江時羿,不要以為給我潑臟水就能讓你和許鳶的往來變得合理,我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學長救過我,我就一定會報答他,不會因為你幾句話改變我的決定,而你……” 她抿唇,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下去,唇角卻慢慢勾起,“你要我在你和學長之間做選擇?你是在開玩笑嗎,學長會在我危險的時候去救我,你呢,我快死掉的時候,你在陪著許鳶買衣服!” 最后一句,她吼了出來,“單憑這一點,你在我心里根本沒法和學長比,我選學長?!?/br> 江時羿徹底被激怒了,“離婚”兩個字幾乎就要說出來,但他卻不想放過她,他捏斷了手里的煙,火星燙在掌心,灼燒一樣的疼痛襲來,煙灰撲簌簌地落下,他渾身氣息冷冽,語氣也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我告訴你顧煙,這個圈子里只有聯姻才存在那種夫妻各玩各的情況,可你看看你配么?你不過是個保姆的女兒,現在飛上枝頭變鳳凰,既想要坐穩江太太的位置,還想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你做夢!” 聽他這樣直白地對她的背景和家庭表示鄙夷,她怒極反笑。 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真正將她放在和他平等的位置上。 但很可笑的是,他對許鳶是不同的,他不會嫌棄許鳶出身不好,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許鳶的一切,他都可以包容,哪怕許鳶差點害死了她,他也竭力想要給許鳶爭取一個不留下前科的機會。 而她呢,因為他不喜歡,她身上的一切都是錯的。 她不說話,只是笑,笑自己怎么愚蠢至此,居然天真地相信他是真的要和她好好過。 江時羿看到她這樣,更加憤怒,于是口不擇言道:“你還想做江太太,就恪守本分,不然,別怪我不客氣?!?/br> 顧煙停了笑,“江時羿,你還能怎么不客氣?你不就是想說離婚么?憋很久了吧,是不是很想趕緊去和許鳶雙宿雙飛?怎么,你以為我還會怕你這招?” 江時羿沒想到,他沒說離婚,這兩個字反而從她嘴里吐出,他心口像是被尖銳地刺了下。 顧煙也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輸,他有許鳶,她不能輸給他。 她說:“離婚也挺好,以后我可以好好報答學長的救命之恩……” 她話沒說完,江時羿站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然而她的動作非???,甩開他的同時,揚起手,“啪”的一聲,一記耳光利落地落在他的臉上。 第73章 “別碰我,我嫌臟?!?/br> 整個辦公室在這清脆的聲響之后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 江時羿被打得偏過了臉,他是冷白皮,臉頰上已然浮起紅色指痕。 持續很久的沉默,最后被顧煙清冷的聲音打斷:“別碰我,我嫌臟?!?/br> 江時羿臉轉回來,抬手輕觸被打的那半邊臉,那疼痛有輕微的灼燒感。 江大少爺沒有被人打過,也從來沒有被任何人嫌棄過,顧煙是破天荒的第一個,他微抬眼皮睇向她,在她眼眸里看到的是不加掩飾的厭惡。 他舌尖頂了頂后槽牙,嗤笑出聲,“看看你被慣成什么樣子了?!?/br> 他想,過去這些日子他是對她太好了,以至于她現在也學會恃寵而驕了,都有膽子和他動手了。 顧煙覺得他這話好笑,不過,她笑不出,她是強撐著才在這里站到現在,氣憤令她頭腦空白,腿也軟得厲害,她怕繼續對峙下去,她會暈倒,于是準備轉身走。 江時羿眼疾手快,迅速伸出手,抓緊她的手腕,將人硬生生一拽。 這一回,顧煙沒能甩開他的手,因為男人的力道太重了,她覺得自己的腕骨幾乎快要被他捏碎了,她眉心緊皺。 在他強硬的力道之下,她被拉得身體前傾,中間還隔著辦公桌,這是一個別扭到極點的姿勢。 江時羿側身邁步,就這樣拖著她的手,他繞過辦公桌的同時,將她也硬拽到辦公桌的一側。 然后他手又一用力,顧煙一個踉蹌,撲在他胸口。 她咬牙抬起臉,怒瞪著他。 他另一只手捏著她下巴,力度也不加控制,她疼得倒抽氣,眼底有水汽氤氳。 她的臉頰上,還有堪堪干涸的淚痕,他微微垂眼睨著,表情戲謔:“你覺得打了我,不用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