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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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些人販子認識許鳶,也很清楚她去東區的目的,應該是在那里蹲守著的,她原本以為許鳶也被綁架,直到從電話里聽到許鳶的聲音才明白,許鳶根本是在隔岸觀火。 這件事和許鳶脫離不了干系,那江時羿呢? 她這些天沒有和他聯系過,但是顯而易見,他和許鳶是一直有聯系的,他本來就很厭惡她死死拖著不肯離婚了,會不會見她不肯配合治療右耳,就想其他法子來擺脫他? 她越想越難受,危急關頭,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向他求救,因為他是她的丈夫啊。 可那一刻,她的丈夫居然在陪著另一個女人買裙子! 他是真的不知道她被許鳶設計這件事,還是早就知曉一切卻裝作若無其事?為什么她打通電話的時候,他一個字也不說?就是想聽她狼狽求救嗎? 她咬著嘴唇,很努力地忍著眼淚,也不敢發出一點哽咽聲。 她告訴自己不能慌亂,因為慌張,她已經錯失了求救的良機,現在要自救,必須先鎮定下來。 不能再去想江時羿了,陷入悲傷對她現在的處境沒有一點幫助。 前座上的男人并沒有發現她醒過來,還在繼續聊天,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她保持躺姿緩緩抬眼看車窗外,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似乎是深夜了。 她的手被繩子束縛在前面,行動并不方便,想要慢慢去夠車門時,車子卻忽然停下來。 她于是趕緊收回手,動也不敢動。 駕駛座的男人說:“我下去尿個尿,抽根煙再走?!?/br> “行,”副駕駛的男人嘿嘿一笑,“你悠著抽,我去后面玩玩?!?/br> “德行!”駕駛座的男人下車,卻又撇下一句:“等下我也試試?!?/br> 顧煙身體僵硬,腦子飛速地轉,卻又是一團混沌。 后車門被打開,有男人矮下身擠進狹小的空間里,手直接地摸上她的腿。 她閉著眼裝作昏睡,實則已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么辦,怎么辦…… 男人撩她裙子,見人不動,嘀咕一句:“meimei還沒醒啊,那就睡著吧……” 說完,整個身體覆了上來。 顧煙已經沒時間再思考了,她扭頭抬手,一把重重地將男人的身體推開。 男人以為她昏迷,完全不設防,被她這一推,后腦重重地撞在車門邊沿,發出“砰”的一聲重響,然后眨了眨眼,剛張嘴,身體就倒下來。 顧煙一腳踢開男人的身體,立刻推開另一頭車門,扭頭就往下跑,根本不敢回頭。 然而,之前下車的男人聞聲也已經折回來了,看到她,立刻追上來。 “臭婊子,你給我站??!”男人吼。 顧煙踉蹌著往前跑,風聲從耳邊掠過,她看到城際公路的標識,這條路間距很遠才有一盞街燈,光線昏暗,夜里根本沒有車或者行人來往,周圍空曠而安靜。 她視線都是模糊的,耳邊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和喘息聲,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停下來。 然而,腳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絆,她的身體不受控地摔了下去。 狼狽地撲在地面上,塵土飛揚,她咬著牙想要爬起來,男人已經追上來,第一時間一腳重重踩在她腰上。 她悶哼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腰都要斷了。 眼淚還是溢出了眼眶,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這里,這是江時羿想要的嗎?要她消失在江城,或者要她消失在這個世界? 男人抓著她手臂,將她翻過來,又重重地一腳踩到她肚子上。 這下,她痛到面色煞白,慘叫出聲來。 在荒蕪的空間里,她的嗓子破了音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凄厲。 她又開始喊救命,男人獰笑著:“你喊啊,你知道這是哪里?這是江城馬上要報廢的一條城際公路,就連個交通拍照和監控的探頭都沒有,你看看有沒有人來救你!” 顧煙用手推開男人踩在她小腹處的手,側身往馬路邊爬,眼淚流了滿臉。 她還想活下去。 過去很多年,她遭受過不公平的待遇,有過絕望的時候,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她不能放棄她自己。 她要活下去,而且不能被這些人帶到什么不知名的地方賣掉,她要回去,她要和江時羿,和許鳶問個清楚。 “看著文文弱弱的,沒想到你還挺有膽子啊,敢打我們的人,你找死!”男人踢了她一腳,她的身體便不受控地朝著馬路邊滾過去。 男人冷眼看著,顧煙的身體滾了好幾圈,最后直接從馬路邊滾到了旁邊草叢里,然后整個人就不動了。 也沒聲音,像死人一樣。 男人皺眉,這才看到,她滾過去的地方,留下大片斑斑血跡。 周圍一片死寂,男人也有些怕了,走過去喊她:“喂,你裝什么死?” 顧煙還是沒動靜,男人走到她跟前,見她側躺著,踢了她一下,“起來,我和你說,你少給我裝,不然你要吃的苦頭更多……” 顧煙依舊沒有一點聲息,男人皺著眉頭蹲下身,探出手想要摸她鼻息,她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起身,手里拿著一塊石頭,直接往男人頭上砸去。 因為動作太急,根本沒顧得及細看,第一下砸在了男人的眼睛上。 男人慘叫著,身體不穩,一下子坐在地上,她又站起身迅速補了第二下,直接砸在男人天靈蓋。 男人應聲倒地。 她喘著氣,眼淚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出來,渾身都痛,卻不敢多停留,她并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會昏迷多久,只能盡快想辦法先逃。 她在男人身上摸索到一個手機,拿出來一看,還好,她的手機他們沒扔掉,只是關機了。 可是她開機之后按了兩下,發現屏幕壞了。 空氣里都是血腥味,她咬著嘴唇,竭力壓制著大哭的沖動。 不能崩潰,現在崩潰,沒有人會來救她。 她站起身,踉蹌著回到馬路上,也沒膽子回到車上,害怕車上的男人醒來,她現在腿軟到極點,沒有力氣再和男人打一回了,只能朝著與車子行駛相反的方向走。 速度也不快,她腰痛,肚子痛,身子微微佝僂著。 屏幕花了一片,她使勁按了按,正常撥號或者打開通訊錄不行,幸而她在幾次嘗試過后,打出了快捷撥號。 彩鈴才剛響起,那邊就迅速接了電話,“喂?顧煙?” “是我,學長……”聽見裴斯年的聲音,她喉頭一哽,一股子腥甜泛上來,眼淚更加洶涌。 “你剛剛打電話沒有說話,我聽見重響,很擔心,我來東區了,但是不知道在哪里找你,”裴斯年焦急地問:“你現在在哪?” “我……”她四下張望,“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據說是快要廢棄的城際公路?!?/br> “我知道那條路,但是路很長,你在哪個位置?” “我……我不知道……”她捂著嘴,忍不住地抽泣,想起那個男人被砸到頭,昏倒在地上,便愈發語無倫次,“學長,我懷疑我、我好像殺人了……” 第32章 太太入住的,是東郊醫院的婦產科病房。 顧煙哭出了聲,“怎么辦???” 裴斯年嗓音低沉渾厚,耐心安慰她:“別胡思亂想,沒事的,我現在開車過去,你聽我說,現在沒人跟著你吧?” 她搖搖頭,意識到裴斯年看不到,說:“嗯,我打暈了一個男的,還有一個頭撞在車上,但是我不知道他們是死了還是昏迷,會不會醒過來……” “不要管,你沿著馬路走,那條路上每隔一公里會有一個公里數的路標,你找到路標告訴我,我現在正趕過去?!?/br> 她咬著牙,又啜泣了一聲,不安而惶恐,喊了一聲“學長”。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喊他,可能只是因為,心底太慌亂,需要一個依靠。 裴斯年說:“不要掛斷電話,不要害怕,顧煙,我陪你說說話好不好?或者你告訴我,今天究竟發生什么事?” 其實換做平常,顧煙是不愿意向外人說這些的,她和江時羿的形式婚姻,荒唐地共度一夜,又被自己的丈夫懷疑自己下藥給他…… 這些對她來說,樁樁都是丟臉的事,會讓她覺得臉上無光。 但這時她太脆弱了,脆弱到想要傾訴,脆弱到無法偽裝,她居然一邊哭一邊全都說了出來。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她終于看到裴斯年所說的路標,和那邊報了個數字。 裴斯年似乎稍微松了口氣,“太好了,不算很遠,我二十分鐘就能過去?!?/br> 顧煙站在路標下,這時似乎才勉強清醒了一點點,她回頭望,原來在裴斯年的陪伴下,她已經走出很遠很遠,看不到那輛車和那兩個男人了。 她渾身虛脫一般,腿一軟就直接坐了下去,她覺得好痛,肚子里像是有刀子在攪合,后腰也是完全直不起來。 然后,她在安靜的環境里,再次聞見了血腥氣。 她以為之前的血腥氣是因為那男人被她砸出血,可現在—— 她看向自己來時的路,一路都是斑斑點點的血跡,再低頭,淺藍色的裙子,已經紅了一大片。 還和裴斯年保持通話的手機里這時插入一個來電,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因為屏幕花,根本看不到是誰打來的。 她沒有接,一種深重的恐懼感籠罩著她,讓她覺得身體都在一點一點變冷,她想起了和江時羿的那一夜,但又覺得,不可能。 不可能的,就一個晚上,還是在安全期……日子過去多久了呢?她想不起來。 裴斯年在電話那端,語氣焦急地喊:“顧煙……顧煙?說話,你還好嗎?” 顧煙恍然回神,眼前模糊一片,喃喃道:“不好……學長,你能快點過來嗎?我好害怕……” 顧煙處在絕望而崩潰的情緒之中,裴斯年的聲音,就好像這時候的救命稻草。 她并不知道,插進來的那通電話,是來自江時羿的。 此時,江時羿正在榕城的房子里,握著手機,聽里面機械的女聲說“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從他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將近四個小時,他給陳秀梅打過第二通電話詢問顧煙是否回了顧家,那邊說沒有,并且陳秀梅也不知道顧煙人在哪里。 陳秀梅和顧威試著聯系顧煙,也沒有聯系到。 顧煙的朋友很少,江時羿一時想不起,他認識她什么朋友嗎?很久他才想到那個叫做裴斯年的男人。 他直接撥通了何亮的電話。 “查一個名叫裴斯年的男人,年齡大概和我差不多,參加過之前那次慈善晚宴?!?/br> 何亮在那頭,很久才咳了下說:“江總,等天亮我立刻去辦?!?/br> 江時羿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現在還是大半夜。 掛斷電話之后,他緩步走到顧煙那間臥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