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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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瞄到身旁的拉斐爾,他默默地坐在我身邊,沒出聲,只是伸出一條干凈的手帕。 我接過來,一邊吸著鼻子一邊擦干眼淚,等我稍微平靜一點,他才低聲開口:「阿蘭娜,你還好嗎?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說一說?!?/br> 我抬起頭,看進他那雙盛著擔憂的眼睛,心里那道脆弱的防線瞬間崩塌。 我再度流淚,忍不住哽咽出聲:「我……我的青梅竹馬也來了。他……他現在站在敵人那邊。我該怎么辦?他又該怎么辦?難道……我們真的只能殺了彼此嗎?」 我聲音顫抖,像是把整個靈魂都丟進那句話里。 拉斐爾沒說話,只是輕輕將我拉進他懷里。他的懷抱很暖,手掌在我背上一下一下輕拍,像是拂去我心頭那些快崩潰的角落。 「噓……沒事的?!顾崧暤?,「我們先好好躲起來,只要撐得夠久,他們自然會放棄。然后……你就回到喬納身邊,好嗎?」 他的聲音穩定而溫柔,像是一道安靜的光穿透我心里的黑霧。 「我相信,他們不會冒然進入吸血鬼的地盤。而喬納……他會保護你的。就像我現在一樣?!?/br> 我埋在他懷里,哭得喘不過氣來,而他一句話都沒再多說,只是靜靜抱著我,讓我把所有的委屈與恐懼哭出來。 好一會兒后,我終于平復下來,鼻音濃重地從他懷里坐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他的眼。 「對不起啊……把你的衣服弄臟了?!?/br> 拉斐爾笑了笑,替我擦去臉頰最后的淚痕,語氣輕柔得像是風:「那是最值得的痕跡?!?/br> 他低頭看了看衣?上我哭泣時留下的濕痕,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輕輕一揮,魔力掠過布料,痕跡瞬間消失。 他語氣溫柔中帶著一點輕松,「所以,我們要開始制定作戰計畫了嗎?」 我吸了口氣,努力將情緒封回心底,讓理智重新主導我的思緒。 「現在我們也只能先耗在這里了?!刮页谅曊f,「他們應該沒那么快能攻破城堡的防御……而且我目前無法聯絡上喬納。如果貿然聯系他,一旦訊號被攔截,萬一他帶人過來,你也會被一并抓走?!?/br> 我看向他,眼神堅定:「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先撐住,等他們自行撤退;否則……我們只能準備迎戰?!?/br> 說完,我起身走向墻邊的裝備架,從上頭取下幾把武器。劍、匕首與短刀,一件件遞到拉斐爾手上。 「這些給你?!刮艺f道,「先替它們轉換形態,方便攜帶。若真的必須開戰……只能靠這些了?!?/br> 他點頭接過,一邊以魔法將武器縮小、壓制靈力,轉換為更易于收納的形式。 我轉身從架子最上方抽出我最熟悉的劍,在掌中變化成黑金腰帶,系上腰間。匕首早已藏在貼身處,冰涼的觸感反而讓我保持清醒。 思索片刻,我伸手將自己身上原本的匆忙套上的長袍魔法裁短至膝上,變成一般衣服,利于行動,又不失防護性;將腳上的鞋踢開,換上靠墻放置的黑色馬丁靴,動作俐落干脆。 準備完畢后,我又回到沙發上,雙腿交迭,習慣性地咬著指甲,耳朵警覺地捕捉著任何聲響。 但外頭一片寂靜。 沒有爆炸、沒有咒語的碰撞聲,也沒有腳步sao動。 雖然這代表他們暫時沒攻進來,但也意味著,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我曾為這個密室設下結界,只要門關上,就得等敵人完全撤離才會自動解除,否則無論從里還是外都無法強行打開。 我站起身,走到門前,試著推開,毫無動靜。門紋絲不動,冷冷地拒絕了我的嘗試。 我嘆了口氣,低聲自語:「看來他們還在外頭……還沒放棄?!?/br> 我繞著密室踱步,無所適從,拉斐爾則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發呆,我們一句話都沒講,恐懼籠罩著我們。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而門也瞬間閃出紅光,我猛地跳起來,代表他們已經成功破解我的魔法,已經到了儲藏室里,幾乎就在密室門前了。 拉斐爾瞬間沖到我身邊,拉著我躲到門邊,低聲道:「我們各站在一邊,若他們真的打破我們的魔法,我們就一起沖上去,好嗎?接下來就只能硬戰了?!?/br> 我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好。若真的情況不妙,你要先逃。不要管我,他們要的是我?!?/br> 他一臉想要反駁我的樣子,眼中藏著濃烈的情緒與不甘。他抿緊唇,像是在壓抑什么。 門忽然被撞了一下,整扇門劇烈晃動。我驚呼一聲,還沒來得及轉頭,拉斐爾便猛地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壓到墻邊。 「你憑什么要我逃?」他咬牙低語,聲音發顫,接著低下頭,狠狠吻了上來。 那不是溫柔的觸碰,而是一種情緒崩潰后的傾泄。他的吻狂熱、急促,混雜著恐懼、保護、與一點點的懲罰,像是在責怪我輕易說出讓他留下、自己去死這種話。 我被他壓在墻上,雙手被他緊緊扣住,唇舌相觸的一瞬,我竟無法掙脫也不想掙脫。他的氣息灼熱地包圍著我,像是要把我吞沒,我心跳混亂,腦袋空白,唯一剩下的是他灼熱的氣息與掌控一切的力道。 「如果這是最后一次……」他貼在我唇上低聲說,聲音像是壓破的羽毛,顫抖卻堅決,「我不想什么都沒留下?!?/br> 我還來不及回應,門又狠狠撞了一次,巨大的魔力在門外翻涌,我們立刻分開,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般站到門兩側,仿佛那個吻只是末日前的幻覺。 可我知道,不是。 我的唇還在發燙,心也一樣。 我感覺到魔法屏障被一層層剝落,像是有人正用鋒利的刀刃一點一滴地削去我的防線。我咬著牙,伸手貼上門板,不停輸入魔力,與一次次的重擊與破壞對抗著。 魔力碰撞時傳來嗡鳴與震蕩,墻壁顫抖,地面仿佛也在低聲呻吟。 我與拉斐爾的魔法力量交織,試圖加強這層保護,但仍抵不過一群魔使的集體攻勢。終于,門在一聲劇烈的爆響中應聲而開,一道劇烈的魔光橫掃而入。 帶頭的人,果然是莉莎。 她臉上的笑容帶著殘酷與輕蔑,眼里寫滿了對我的獵殺欲望。 我反射性地掏出匕首,毫不遲疑地朝她劃去。她歪嘴一笑,身形一閃便躲開了攻擊,反手一記光刃打向我。我翻身躲過,接連擋下幾道從其他方向射來的攻擊,來不及細看,但我知道他們至少有五個人。 魔光在狹窄的密室里炸開,將空氣灼燒得發燙。我轉頭一瞥,只見拉斐爾也被包圍,他一邊閃避攻擊,一邊用魔法反擊,卻因空間狹窄難以施展,肩膀上已經擦傷一道血痕。 「往外撤!」我低吼,用火焰擋開莉莎朝我轟來的一道黑暗魔法,躲開一個刺刀般的冰錐后,用力踢飛一名朝我逼近的魔使。他撞上墻壁,發出悶哼。 我沖到拉斐爾身邊,一把拉起剛被擊倒在地的他。他喘息著,嘴角滲出血絲,但仍緊握著手中的劍。 我猛然一揮手,在我們腳下燒出一圈炙熱火焰。拉斐爾眼神一凝,立刻引水將火焰凝結,形成一圈堅實的冰墻,隔開我們與魔使。 但這還不夠。 突然,他將手掌貼上冰墻,心臟處的光芒如星辰閃現,一道銀白色的光芒順著手臂流進冰層。冰墻像是活了過來,在轟然一聲中變得晶瑩剔透,魔力在墻內翻涌,瞬間將火與水的力量結合,化為透明而堅不可摧的屏障。 我們與敵人僅一墻之隔,四目相對,我的呼吸卻變得沉重起來。 莉莎站在墻外,怒瞪著我,火焰映在她眼中跳動。她那張本就帶刺的臉,如今更像一條毒蛇正準備撲咬。 「阿蘭娜,別再想什么招數了,」她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趕快出來受死!」 她的手中再次聚集起一股黑光,試圖將冰墻打碎。 我回頭望向拉斐爾,腦中還殘留著剛剛那突如其來的吻,他眼神鎮定,仿佛已經準備與我背水一戰。我知道,這場戰斗還遠未結束。 她接著轉頭,語氣冰冷地下令:「攻破這道冰墻?!?/br> 我身體一震,條件反射地后退半步,心臟像被捏住似的跳個不停。數道魔法攻擊迅速打在我們周圍的冰墻上,卻只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冰墻表面僅泛起一圈圈薄霧般的波紋,堅固如初,宛如未受半分損傷。 我驚訝地回頭望向拉斐爾。 他已收回手,沉默地站到我身旁,氣息紊亂,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額上的冷汗沿著下顎滴落。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卻強撐著站直。我瞥了他一眼,壓下心中復雜的情緒,沒說什么,只是冷冷望向墻外的莉莎。 我嘴角一勾,對她冷笑道:「你甚至不愿告訴我我的身世,現在卻又想殺了我……哼,那些人怎么還會信服你?你到底憑什么這么做?為什么非得殺了我?」 莉莎笑了,笑容如蛇吐信般陰狠,她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怎么辦呢?在所有人眼里,你不過就是個背叛者,是我們的敵人。誰會相信敵人的話?」 她微微側頭,目光像刀刃一樣劃過我,接著冷冷補上一句:「還有,因為你的血里流著吸血鬼的污穢……所以我天生就有責任,把你抹除?!?/br> 她彈了彈手指,魔法震動空氣的聲音在墻外響起,接著她身旁的空間裂出一絲漣漪,緊接著,叁道身影出現在她身邊,兩個魔使,架著中間那個人。 我猛地沖上前,幾乎是撲到冰墻邊,指尖貼在那層透明屏障上,瞳孔劇烈收縮。 是帕克。 他凌亂的頭發垂在額前,臉上有一道血痕還在滲血,嘴角腫起來,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被折磨的毒打。他的雙手被反綁,身體無力地被扛住,卻仍吃力地抬起頭,一眼就對上了我。 我整個人像被釘在冰墻上,呼吸瞬間停滯,喉嚨緊緊收縮,雙唇發顫。 他沒有說話,只用那雙一貫溫柔的眼睛望著我,眼神里有痛,有懊悔,有無聲的自責,還有那句他始終說不出口的對不起。 我再也無法移開視線,也再也無法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