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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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人。深紫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氣場強大而壓迫。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第一營地的魔使。 我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完了……」我喃喃地說,整個人僵在原地,恐懼從腳底竄上胸口,堵住喉嚨。 莉莎終于說到做到,真的派人來殺我了。 可是,她為什么非要這樣?我雖然一直叛逆,從不聽她的話,屢屢與她對著干,但也不至于該死。真的只是因為我是混血嗎?她害怕我?還是……我根本就是她計畫中的污點? 拉斐爾沖到我身邊,幫我把衣服緊緊系好,急聲問:「是誰?是吸血鬼?」 我搖搖頭,咬著唇壓下心中混亂,低聲道:「是魔使……莉莎派來的。她要殺我了,怎么辦?怎么會這么快?」 他臉上的余溫與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靜中帶著明顯慌張的神色。他湊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然后沉聲說:「阿蘭娜,你快躲起來。他們可能在你身上動了手腳,用追蹤術鎖定你的氣息,不然怎么可能找到這里……我會想辦法解決的?!?/br> 我望著他那明明也在顫抖、卻硬撐著穩住的模樣,忽然有些心疼,也有些惱怒。 「別再替我想什么計畫了!」我插嘴道,語氣有些急,「當初我選這座城堡,不就是為了讓我們一起躲起來的嗎?你現在出去,根本是送死!」 外頭又傳來一聲劇烈的撞擊,我猛然一看,是魔使們正在施展魔法,試圖突破我布下、又經拉斐爾強化的防護屏障。 屏障雖然還在,但我知道,那只是時間問題。早晚會破的。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低聲說:「我們得立刻躲起來。你不需要再保護我一個人,我們現在是一起的,好嗎?」 我正打算拉著拉斐爾往城堡里深處撤退,一道熟悉的女聲卻突兀地穿透結界傳了進來。 我猛地停住腳步,整個人僵在原地,指尖瞬間發涼,連呼吸都跟著一滯。 那是莉莎的聲音。 「阿蘭娜·德依,」她語調從容,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乖乖出來受死吧。不然我就直接攻破這里的屏障,到時候你還是得死得難看些?!?/br> 她停頓了一下,語氣忽然變得輕快:「啊,對了,你最想見的人也來了。帕克就在現場。你應該不會希望,是他親手殺了你吧?」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刀。 我顫了一下,忍不住往門縫望去。 莉莎走到隊伍最前方,依舊一臉冷峻,眉眼間沒有一絲改變。但我注意到她身后,有個熟悉到令人心碎的身影。 他站得筆直,低著頭,臉幾乎被斗篷遮住。沒有像其他魔使一樣怒視這座城堡,甚至沒有出聲,但那種沉默反而讓我更無法忽視。 是他。是帕克。 那一刻,我眼前一陣模糊,整個人像是被什么從內部撕裂開。 他的出現,不是像我幻想中那樣來救我,而是作為敵人、作為處決我的人之一站在那里。 我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眼淚一瞬間潰堤,落在臉上熱得像灼傷。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明明答應過我…… 還記得我們說過的話嗎?那時候的誓言……全都變成了利刃。 拉斐爾拉住我往后退,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哭出聲來,整個人陷入失控邊緣。 「阿蘭娜……」他小聲喚我,但我無法回應,只能咬緊下唇,死命地擦去臉上的淚水,逼自己清醒。 我帶著他穿越大廳,步伐踉蹌,卻還是努力撐住,來到廚房。 顫抖的指尖打開了那道熟悉的柜門,我摸索到里頭我當初親手設下的感應魔法結點。 是我準備好的逃路。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逼到這一步。 但我沒想過……會是在帕克的眼前。 我將魔力灌注進感應處,整座城堡隨即微微震動,墻面浮現出一道道古老魔紋。 那是我早已埋藏的防御魔法。只要啟動,就會讓闖入者產生幻覺,把整座城堡變成不斷變形的迷宮,混淆他們的視線與方向感,無法輕易定位我們的位置。 感應處的光芒逐漸變強,整座城堡隱約顫抖,我能感覺到魔法正在與結界同步、擴散。 「快?!刮业吐晫碃栒f。 我們迅速離開廚房,穿過長廊,沿著早已預想好的路線左彎右繞,來到那間儲藏室門前。 我伸出手,掌心貼在門上。 很快地,門面浮現出交迭的太陽與月亮圖騰,那是我身分的印記,也是密室的鑰匙。 門輕輕開啟,我走了進去,撥開懸掛在墻邊的衣物,用指尖描繪出一道魔法符紋,墻面隱隱震動,浮現一道隱藏的入口。 拉斐爾跟著走進來后,我立刻關上門,施展了叁重封鎖咒。 他看著我,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舉起手,與我一起將密室層層封印。 周圍一片漆黑,連聲音都仿佛被魔法吞噬。 我順著墻壁走到沙發邊坐下,剛一坐下,整個人就垮了。 那一刻,我終于再也撐不住。 我雙手掩面,身體蜷縮,壓抑了一路的情緒在漆黑中潰堤而出。 莉莎……她怎么可以這樣? 她怎么能把帕克帶到這里?她明知道他對我曾經...不,只要一點人性,她就不該讓他來參與這種事情。 他還喜歡我嗎?如果還有一點點戀慕……他怎么可能站在那里?怎么可能親手、用那樣的身份……來殺我? 還是……那份感情,早就在我背叛第一營地的那天,被他一點一點地磨光了? 我的眼淚滑落,喉嚨發緊,連聲音都擠不出來。 我只想問,到底為什么要殺了我? 我好害怕。 我根本沒辦法再站在帕克面前。 光是想像那雙熟悉的眼睛如今冷冷地望著我,我的心就像被扯開。那不只是羞辱,而是一種撕裂靈魂的痛苦。 我突然想起了喬納。他的背影、他的語氣、他的溫柔與傷心。那個問題又回到我面前:我到底該怎么辦?我該選誰?我又配得起誰? 而死亡的陰影也再度纏上我,那種深不見底的恐懼緊緊壓住我,讓我連呼吸都痛。 我抱住頭,鼻涕和眼淚一起滑下來,整個人縮在沙發上抽噎。吸氣時喉頭發緊,發出狼狽又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