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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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容許自己猶豫。 將破爛的繃帶再次系緊在腰側,我深吸一口氣,躍上第一塊石柱。腳底剛落穩,巖石便微微晃動。我穩住身形,再次起跳。 第二塊。第三塊。膝蓋因昨天與今晨的連戰隱隱作響,傷口在布料下擴張,但我只能一跳再跳。 當我跳到第七塊石柱時,一旁懸著的老樹枝折斷,一整塊石面傾斜,我差點滑落。 我咬牙用手臂勾住邊緣,雙腳懸空,在搖晃中死死撐著。手肘擦破,鮮血沿著指尖滴落。我沒叫,只穩住氣息,將全身重量交給核心肌群,強行翻上去。 還剩最后三跳。 呼吸如破風箱般粗重,我每一次起跳,都像耗盡一口命。 終于,當我躍上終點巨石時,整塊地面都開始震動。那是倒數完畢的信號,表示時限將盡,其他人若還沒完成,就會被強制收回。 我跪倒在巨石上,臉色蒼白、汗水與血水混在一起,仿佛整個人快散掉,卻始終沒倒下。 下一秒,天空中響起一道銅鈴聲,這是完成所有任務的信號。 「編號27,阿蘭娜,提前完成,第一名?!?/br> 聲音被森林回蕩,傳遍整個考場。 我抬起頭時,天空破云透出一絲陽光,照在我渾身臟污、破碎卻站得筆直的身影上。 當我踏出森林邊界、踩回營地的那一刻,陽光正斜斜落下,整個等待魔使家屬們聚集的地方安靜了數秒,然后一陣低聲sao動迅速蔓延。 我渾身是血、衣服破損,傷口未處理、步伐微跛,但我筆直地走向報到臺,像一把尚未冷卻的劍。 「阿蘭娜……她第一個出來的?」有人低聲驚呼。 「她不是受傷了嗎?昨天對戰還流那么多血…」 「她是怎么辦到的?」 聲音逐漸匯聚成壓力,落在我疲憊不堪的肩上,我沒回應,只是繼續前進。 報到臺上的高階教官,是一名鐵灰發的魔使長官,我隱隱約約地想起他是教導帕克他們魔法的教練,他站起身,冷淡掃過我全身,但語氣意外帶著一絲壓抑的贊賞: 「編號27,阿蘭娜,生存挑戰完成,用時四十七分鐘,全場最速。無魔法使用確認。體力測評超過標準,精神抗壓達滿級認證。評等A ?!?/br> 全場一片靜默。 我沒有多余情緒,只有疲倦。我站得直,但骨頭仿佛都快散了??晌抑?,只要不在眾人面前倒下,我就贏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腳步聲從人群中沖出。 帕克。 他一把拉住我,眼底布滿紅絲,像是這幾個小時沒眨過眼,看來他的考驗也才剛結束。 他抓著我的手,低聲問:「怎么會這樣…誰讓你傷成這樣還不喊停?」 我看著他,輕笑了一聲,聲音啞得快說不出話來:「我可以喊停,但我不想輸?!?/br> 生存挑戰中途當然可以放棄喊停,但這樣這一關就會完全沒有分數,等同于會直接成為倒數,最后被懲罰。 他沒說話,只是伸手抱住我。 不是輕輕的安慰,而是用力到像要把我揉進他胸口里。 我臉貼著他濕熱的襯衫,聽見他胸膛里沉重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砸進我疲憊的神經里。 「以后如果再這樣,我真的會把你綁起來?!?/br> 我喃喃道:「那我會咬你?!?/br> 他低笑一聲,卻緊抱得更用力。 站在遠處的訓練學員們望著我們,有人錯愕、有人低聲議論,也有人明顯地嫉妒,但無人敢開口。 此刻,我已用實力封住他們的嘴。 當日落將整座營地染上一層金灰色時,訓練場中央的公告板前已擠滿了人。 結合了生存挑戰后訓練課的成績剛剛張貼,所有人都聚集在木板前,爭相尋找自己的名字。 「真的…第一名是阿蘭娜?」 「她昨天還被抬進醫護室欸,今天怎么可能撐完全程?」 低聲的驚訝與質疑此起彼落,像不斷擴大的漣漪,從榜單前一層層擴散開來。 榜單最上方寫著,第一名阿蘭娜,緊追在后的是羅絲莉。 站在隊伍最前排的羅絲莉,望著那行字,眼神漸漸陰沉。 她雙手交迭,指尖卻緊緊扣在一起。嘴角掛著標準式的微笑,但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笑容后隱藏著的高壓情緒。 「真了不起呢,第一名啊?!顾f,聲音不帶一絲情緒,「不過嘛…傷得這么重都能完成,是不是該檢查一下她是不是偷偷帶了什么作弊道具?!?/br> 她的語氣說得輕描淡寫,但刻意放大的音量,讓周遭學員都聽得清楚。 而艾蜜莉站在稍遠處,身邊幾位女生圍著她。 她的成績排第七,并不差,甚至比大多數學員高,但那與我之間的距離,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她望著榜單,眼神晦暗,明明沒有仇意,卻也沒有笑容。 「她好像真的很厲害,」旁邊一個女孩小聲說,「你說,她平常是怎么訓練的???」 艾蜜莉嘴角微動,聲音仍溫和:「我們以前有一起訓練過…她確實很拼命。不過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變這么強的?!?/br> 她的語氣是真心的,但聽起來卻有種說不出的落差感。 難怪…帕克會只喜歡阿蘭娜,而不是她艾蜜莉。 「噓,小聲點……她在過來了?!?/br> 腳步聲踩過碎石地面,每一下都沉穩、從容,像無視周圍所有目光。 我走進眾人之間,并未急著看榜單,只是將松垮的運動外套拉了拉,遮住綁在側腰的繃帶。 直到人群讓開,我才淡淡抬眼,望向第一行自己的名字,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我本來就知道一定是第一名。 「還挺慢的?!刮逸p聲呢喃,語氣不大,卻讓離最近的幾個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我轉身時剛好與羅絲莉對上視線。 羅絲莉的臉笑得幾乎僵硬,那笑中多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優雅:「你真的很會挑時機表現。傷成那樣還能第一,是不是該教教我們怎么用眼神跑完全程?」 「沒必要教你,你學不會?!刮艺Z氣平穩,嘴角帶著一抹冷笑,視線卻銳利如刃,說完便越過她,留下一片沉寂與壓抑。 篷里燈光搖曳,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甜果酒香與木質氣息。 這是難得放松的一晚,為前三名舉辦的慶功舞會。能參加的人不多,我不是特別愛熱鬧,但身為第一名,自然得露面。 我站在角落,端著杯微甜的果酒,身上的制服裙是主辦單位準備的。 偏貼身,布料比我想像中的要柔軟許多,走路時會有種奇怪的飄逸感,讓我下意識總想拉緊裙邊。 「沒想到你真的來了?!?/br> 是羅絲莉的聲音。 我轉頭看她,像平常那樣笑得完美,穿著酒紅色的短裙,唇色和裙子一樣鮮艷。 「你不是最討厭這種活動嗎?干嘛還來?愛顯擺的第一名?」 我懶得回嘴,只淡淡道:「怕你一個人太無聊?!?/br> 她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放心,今天我可是安排了不少『娛樂』節目?!?/br> 她說得輕松,我沒多想,只覺得她今晚話特別多,還有點欠揍。 沒多久,音樂響起。 舞池中央清出一圈,我還沒來得及退開,就有一名男生走過來向我伸手。 「阿蘭娜,第一支舞,能給我嗎?」 我頓了一下,環顧四周。 帕克不在這里,他好像還沒來。 出于禮貌,我還是點點頭,把酒杯放在桌上,搭上他的手。 我們進了舞池,踏著節奏慢慢旋轉。 前幾步都還算自然,但隨著舞步變快,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腳下卡了什么東西。 我下意識低頭,看到裙擺內側被縫了一圈細線,一跳就會被自己踩住。這要是踩下去,整條裙子會直接被扯開。 真是老套的把戲。 我腦袋中馬上浮現羅絲莉得意張揚的臉。 下一秒我干脆一記側步往后退,低身一扯,將裙?那一截細線連同最下擺撕開,干脆利落地解決這一場鬧劇。 布料落地的聲音不大,但全場瞬間安靜。 我站得直直的,右腿因為裙擺被撕開而半露在外,膝上還纏著之前挑戰留下的繃帶與劃痕。 「對不起?!鼓莻€和我跳舞的男生低聲說。 我沒怪他,只淡淡說了句:「看清楚下一個舞伴是誰再開口?!?/br> 說完我轉身離開舞池,走回邊緣。 就在這時,熟悉的腳步聲從背后傳來。 「總算來了?!刮议_口,嘴角抑制不住的彎起。 帕克站在我身后,單手插著口袋,嘴角挑著:「晚了一點,但剛好趕上你帥氣的一幕?!?/br> 我沒笑,只把那截破布塞進他手里。 「拿去,送你一件戰利品?!?/br> 他低頭看了眼,輕聲笑了,然后伸出手掌:「那我也送你一個補償,跳舞嗎?這次不會有人縫線?!?/br> 我望著他的手,然后把手放了上去。 我們走回舞池。 這次我跳得不熟練,步伐有點慢,節奏有點飄,但他始終不動聲色地跟著我,一步也不落,甚至刻意把自己的腳往后收、讓我走得更輕松。 「我不太會跳舞,尤其又受傷?!刮业吐曊f。 「沒關系,我會?!?/br> 他的手掌包住我的手,不說話了。 我也不再說話,跟著他轉一圈、再一圈。 我們不是跳得最好的一對,卻是唯一讓全場再度安靜的一對。 不是因為我們表現得多完美,而是因為我始終站得筆直,眼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