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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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燕歸因為是坐車回來的,這會倒沒覺得多累,便幫著楊晚秀打下手,煮飯的時候往米里加了一些空間的溪水,炒菜的時候趁楊晚秀不注意也往里面加了些溪水。 兩人才把飯做好,景中意還沒有回來,劉春花卻帶著景留洋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說:“媽,就算留洋不懂事,有些口不擇言,你也不用下這么重的手吧!你看看,留洋的臉都被打花了!” 景燕歸見景留洋的臉上有好幾條掃帚印,看著有些狼狽,卻也不算什么傷。 她一進來,就聞到了屋子里的rou香,再看到桌子上香噴噴的飯菜,頓時沒出息的直咽口水。 楊晚秀冷著一張臉說:“怎么?他都罵我老不死的,我還不能打他呢?你來得正好,我正想問問你,他罵我老不死的,這話是不是你給教的?” 那邊景留洋也聞到了rou香,忙說:“媽,我聞到了rou味!我要吃rou!” 他說完不管不顧地就想往里面沖,楊晚秀一把將他攔住,冷聲說:“我這個老不死的吃什么,還輪得到你來指指點點?給我滾出去!” 她這會還在氣頭上,一看到景留洋就火冒三丈。 劉春花氣得不行:“媽你怎么能這么說?留洋可是你孫子!” “他都罵我是老不死的,還是我孫子嗎?”楊晚秀冷笑一聲:“劉春花,你教的好兒子??!” 劉春花還沒說話,景留洋卻因為劉春花來了,自己覺得腰桿子硬了,指著楊晚秀罵:“你寵景燕歸這個賠錢貨, 虐待我這個能為景家傳宗接待的男孫,背著我們買rou給景燕歸吃,你這么糊涂,可不就是個老不死的?” 他開口大孫子,閉口老不死,景燕歸的眼里迸出了寒意,拽著景留洋就往外走:“你這樣罵奶奶,走,跟我去見大老爺去!” 大老爺算是景家的族長,最重孝道,晚輩要是罵了長輩的話,基本上會族規伺侯。 這個年代的宗族觀念雖然遠不如封健社會,族規什么的基本上名存實亡,但是如果景燕歸抓著這事一鬧,景留洋少不了會被揍一頓,劉春花也臉上無光。 小孩子這么沒有沒有家教,那都是父母之過,景建國平時不在家,這鍋全得劉春花來背。 景留洋也怕那個威嚴的大老爺,當即就躲到劉春花的身后。 劉春花氣得半死,瞪著景燕歸說:“燕歸,留洋是你弟弟,你怎么能幫著外人欺負你親弟弟?你這個jiejie是怎么做的?” 景燕歸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劉春花說:“媽,弟這樣罵奶奶你不管也就算了,這會居然說奶奶是外人,你是怎么想的?奶奶是爸的親媽,她要是外人的話,那爸是不是也是外人?我們還有沒有倫常呢?” 劉春花那句話其實是說順口了,是隨口找景燕歸的錯,這會她自己也知道這話實在是不合適,她忙對楊晚秀解釋:“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夠了?!睏钔硇憷湫σ宦暎骸拔沂峭馊?,劉春花,你好得很??!” 楊晚秀說完cao起一旁的掃帚對著母子二人劈頭蓋臉地打,劉春花號了一聲,她怒極拿起一旁的燒火棍就想還手,卻被人一把奪了過去:“反天了!” 劉春花一扭頭就看見怒火中燒的景中意,景中意雖然已經七十來歲了,但是因為經常下地干活,力氣比天天偷懶?;膭⒋夯ù蠖嗔?。 劉春花是聰明人,知道要是坐實了她打楊晚秀這事,以后在村子里的名聲就壞了,于是她怒氣沖沖地說:“景燕歸,你給我過來,看我打不死你個煽風點火的賠錢貨!” 楊晚秀也看到了劉春花眼里剛才看向她的兇悍之意,她本是聰明人,又久經世事,又哪里看不出劉春花的那點心思。 楊晚秀冷冷地:“你敢動一下燕歸試試!” 劉春花知道今天自己這邊理虧,再呆在這邊,只怕今天會被楊晚秀打破頭,她不敢說楊晚秀的不是,這事就全往景燕歸的身上推。 她拉著景留洋一邊往外面走,一邊無比委屈地說:“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生了景燕歸這么一個逆女,她挑撥奶奶打自己的弟弟也就算了,還挑撥奶奶來打自己的親媽!我親世到底造了什么孽??!” 景燕歸的眼里滿是寒冷冰碎雪,這種臨了還倒打一耙順便裝小白花的本事,實在是很有劉春花特色。 楊晚秀氣得站在門口破口大罵:“你亂號什么?什么叫燕歸挑唆我打你?劉春花,你給我站住,跟我去見大老爺!” 劉春花走得更快了,飛快的回到景家,她還真怕楊晚秀拉她去見大老爺,回到景家就把門從里面反鎖了。 被劉春花這么一鬧,楊晚秀氣得一點食欲都沒有,她一邊嘆氣一邊說:“妻賢夫禍少,就劉春花這個挑事精,這個家遲早得毀在她的手里!” 景中意坐在門檻上抽著旱煙袋,被太陽曬得溝壑縱橫的臉上帶著幾分愁苦,他不擅言辭,所以并沒有過來安慰老妻。 景燕歸坐在楊晚秀的身邊輕聲說:“奶,我不想回去,我想和你們住在一起?!?/br> 楊晚秀心里一緊,就劉春花這處事的方式,景燕歸要是回去的話,估計會被欺負死,只是讓景燕歸繼續呆在老宅這邊,只怕劉春花隔三差五就得來鬧一次。 第27章 我要吃rourou 楊晚秀的心里有些猶豫,在對上景燕歸有些委屈的眼神時,她大手一揮說:“你就住在這里好了,我看誰敢過來生事!” 她這話的意思是要為景燕歸撐腰了。 景燕歸伸手抱著楊晚秀說:“奶奶最好了!” 楊晚秀的心里卻不是滋味,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說:“我們吃飯吧!” 楊晚秀心里雖然有怒氣,但是劉春花畢竟不敢在她的面前太過囂張,而景燕歸卻不一樣,算是被劉春花捏在手心里,以后還不知道要面對什么樣的情況。 今天的菜很好,楊晚秀雖然有些怒氣,卻又覺得不能浪費這些rou,直接就大口吃了起來,而她也確實很長時間沒有吃到rou了,又覺得今天的rou格外的好吃,于是足足吃了兩大碗飯。 景燕歸看到這一幕嘴角上揚,不管以后要面對什么,總歸得先吃飽了喝足了才行。 劉春花氣哼哼回到景家鎖好門半天沒見動靜,就覺得楊晚秀是個要面子的,今天的事仔細算起來那都是家丑,估計楊晚秀也不會把事情鬧大,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 因為這一鬧,她也沒來得及出去買rou給景留洋吃,他立即就鬧了起來:“我要吃rou!” 他已經十二歲了,一不如意,居然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劉春花一向寶貝他,心里再煩也只得軟聲哄他,這不哄還好,一哄景留洋就更加起勁了:“你要是舍不得買rou的話,就去老不死的那里把他們炒好的rou端過來!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吃到rou!” 景曉月一聽這話就炸了毛:“什么?今天老不死的家里吃rou?她平時摳門摳得要死,怎么會舍得買rou吃?估計是景燕歸那個不要臉的今天哄著方弦之給她買的rou!” 老宅那邊的情況他們也大概知道一點,楊晚秀和景中意并沒有什么經濟來源,平時半年也舍不得割一回rou,這景燕歸才過去就有rou吃,景燕歸肯定是沒錢買的,今天景燕歸又從方弦之的車上下來,那就只可能是方弦之給買的。 劉春花一聽這話心里更加覺得景燕歸不好控制了,今天在老宅那里景燕歸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這事她卻得全算在景燕歸的身上。 她的臉有些扭曲,就算知道老宅那邊的rou是方弦之買的,她這會也不敢去老宅那邊把rou搶回來。 景曉月卻越說越氣:“媽,你也太沒用了,今天去老宅那邊居然都沒能把景燕歸叫回來,這幾天她不在,我居然要自己洗衣服,我以后是要嫁給城里人吃商品糧的,哪里能自己洗衣服?你看我的手都洗粗糙了!” “還有,景燕歸不在,家里連個收拾的人都沒有,又臟又亂,豬和雞也沒有人喂,我還得出門打豬草,這事是我能干的嗎?” 她說到這里又嫌棄地說:“你的廚藝也太差了,天天吃你做的飯難吃死了!” 他們之前一直把景燕歸當前成奴隸一樣在用,家里基本上所有的活都由她包圓了,她不在家,家里就完全亂了跳。 雞餓得把門口的草根都啄光了,豬天天餓得嗷嗷叫,家里的地沒有人掃整得像豬圈一樣,衣服也沒有人洗,大夏天的的天又熱,屋子里一股子汗酸味,景家眾人的生活質量明顯降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些劉春花又何嘗不是切身體會,這會聽到景曉月居然還嫌棄她做飯不好吃,她是舍不得揍景留洋,卻不代表她舍不得揍景曉月。 她這會正在氣頭上,反手就給了景曉月一記巴掌:“你嫌我做的飯菜難吃,你自己燒??!都十六歲了,還什么都不會,就算你以后要嫁到城里去,也一樣要做家務,今天的飯你去燒!” 景曉月挨了打,心里委屈的不行,這事她不敢怪在劉春花的頭上,那只能怪在景燕歸的頭上。 都怪景燕歸那個不要臉的不安安份份地呆在家里干活,害得她受累和挨打,以后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讓景燕歸好看! 正在此時,大門被敲響,劉春花以為是楊晚秀請了大老爺來了,嚇了一大跳,不敢作聲,還伸手捂住了在地上打滾的景留洋的嘴。 大門再次被敲響,這一次外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敲的聲音大了些,同時也開口說話:“春花,大白天的把門反鎖著做什么?快開門! 劉春花一聽這聲音是景建國的,頓時喜出望外,忙過去把門栓給拔了,見門口站著身材高大的景建國,她頓時眼淚汪汪地說:“建國,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們娘幾個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景燕歸第二天一早出去采藥的時候聽早起的村民說起景建國回來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氣,卻并不覺得意外,畢竟每年景建國都會回來雙搶,今年已經算是回來的比較晚的。 村子里的夏收都收得差不多了,只有景家的地還沒有開始收。 她對景建國的印象不算好,因為他屬于那種有一把子力氣,卻沒有腦子的人,不管什么事情都聽劉春花的。 說句難聽的,哪怕劉春花讓他去吃便便,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吃。 所以景建國是景家最強的戰斗力,再加上又是個一根筋的性子,破壞力很大,景燕歸知道自己需要擔心了。 只是景燕歸也知道,這事是她是逃不掉的,只能面對。 景燕歸一邊采藥一邊在心里快速的整合她能用來抵抗景家的資源,從本質上來講,她可利用的資源實在是太少,一切只能靠她自己。 因為這事,她今天的藥采得都比平時要少,時近中午,林子里很悶熱,她取出綠色的鐵皮水壺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就背著背簍下山。 她一下山就在山腳下遇到了方弦之,他此時正坐在樹陰下看書。 景燕歸輕咳一聲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在這里等你?!迸R進中午,再勤勞的村民也回家歇暑了,附近沒有人,方弦之含笑看著她說。 第28章 史上最殘暴的親爸 景燕歸輕摸了一下鼻子,方先生現在動不動就開撩她感覺自己有些頂不住。 方弦之笑看著她朝她伸出手:“我腿上有傷,站不起來,能拉我一把嗎?” 他的話說得溫柔,再加上腿傷又是為了保護她而受的,她這會還真不好說不,于是她走過去把他扶了起來。 他站起來之后伸手去扒她的背簍,這個動作就好像直接將她擁在懷里一樣,他嘴上卻說:“這些都是中藥嗎?” 兩人靠得極近,景燕歸甚至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男性荷爾蒙,撩得她的心尖有些發癢, 她有些不自在扭過頭說:“是的?!?/br> 方弦之溫聲說:“難怪我覺得腿被你按過好了不少,原來你真的懂醫?!?/br> 景燕歸打了個哈哈說:“也不是太懂,只是對這方面感興趣,認得一些藥草罷了?!?/br> 她倒是很想承認她是懂醫的,但是卻沒有借口和理由。 方弦之覺得兩人之間需要循序漸進,今天這樣也就差不多了,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步,卻看著她的水壺問:“里面還有水嗎?” “有的?!本把鄽w拿起水壺蓋想到給他倒一蓋子喝,沒料到他直接從她的手里把水壺拿了過去,就著壺口就喝了起來。 景燕歸頓時一臉的無語,那誰誰誰說的,這樣是不是算是間接接吻? 他已經開喝,她也不可能再把水壺搶過來了,只能抬頭望天。 方弦之喝完后有些意外地問:“這水你在哪里灌的?好甜!” 景燕歸這才想起她今天早上從家里灌的水因為天氣炎熱早就喝完了,壺里的水她灌的是空間里的溪水。 她伸手從方弦之的手里把壺給搶了過來,嗔了他一眼說:“就是普通的井水,哪里甜了!” 方弦之看到她的目光倒笑了起來,也許是因為她喝過這個壺里的水,所以才會覺得格外的甜吧! 景燕歸看到他這樣笑直接把頭扭到一邊,她在心里摧眠自己,她是絕對不會被他的美色所迷!她什么都是看不見! 兩人緩緩往村子的方向走,方弦之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其他的原因,他莫明覺得今天腿上輕便了不少,原本一用力還有些痛的腿居然感覺好了不少,他覺得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愛情的魅力吧! 他暗暗覺得以后沒事空了就多來找找她,腿傷估計會好得更快。 景燕歸要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估計一邊會給他白眼一邊會夸他真相了。 她這會背著背簍頂著烈日恨不得快點到家,他卻因為腿上有傷走得很慢,她不得不配合他的速度。 在路上的時候方弦之說:“聽說你爸昨天回家了,我家的彩禮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兩天找個媒人就去你家送彩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