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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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瑩瑩的話說:“您無官無職,身上就一個虛爵,不如跟我去山東,我早晚侍奉您?!?/br> 扎拉豐阿不想去:“你也說是早晚了,白天你不在家,我能干什么?提著個小桶帶著個鏟子去沙灘上挖螃蟹?不去,還是京城住著舒服?!?/br> 瑩瑩就極力勸他一起去,還發動了全家一起勸,這里面最積極的是永琦,別看人年紀小,但是已經會講條件了,他的條件是:“把我也帶上!”讓全家哭笑不得。 弘陽就說:“阿瑪不愿意走,而且也規劃好了,過幾天你走他就搬到你那園子里閉關去。很多畫板都已經提前送去了,你別管,我回頭每天去看看他,也有人照顧他飲食起居,他也有人說話,日子也能過下去?!?/br> 瑩瑩還是想再努力一下,但是努力了幾天,還是不成功,只能自己一個人帶著大包小包離開。她走的時候扎拉豐阿和弘陽帶著孩子們親自去送,看著火車離開了才回西郊。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弘時,弘時身上還有件差事沒辦完,就是給秀椿找個合適的對象。年前年后他也是看了不少人,覺得就科爾沁的小王子合適,畢竟身份地位方面就足夠合適?;橐龃笫轮v究一個門當戶對,雖然沒人家和皇家能門當戶對,但是達爾罕親王的家世不算差了。 這時候弘時就帶著侍衛幕僚們請科爾沁的小王子去春游,順便考考這位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如今遇到,弘陽自然是要下車和他們說話的。 車隊帶著扎拉豐阿他們祖孫離開,留下一輛車給弘陽使用,弘陽就在路邊和他們說起話來。 弘時問:“這是送meimei去了?” 弘陽點頭:“那邊一堆事兒呢,本來說前幾天就要走,她想把我阿瑪接過去孝敬,但是老人家不習慣在山東過日子,覺得太無聊了,還不如留在京城呢,這里有局,他能和人聊天說話,到那邊什么都不習慣?!?/br> 弘時點頭:“說得也是??!過幾天幾位致休的老大人要賽馬,姑父去嗎?” 弘陽搖頭:“沒聽說??!有伊都立嗎?有他我阿瑪必去?!边@兩人是臭味相投??! 弘時跟著笑起來,問一邊的小王子:“蘇赫巴德,你聽說過伊都立?” 這位小王子笑起來:“怎么沒聽說過?他好像是怡王家的親戚。聽說為人不拘小節,十分坦率?!甭犝f常辦不靠譜的事,當年沒少被世宗憲皇帝罵。 弘時笑起來:“蘇赫巴德,你也學會彎彎繞繞說話了?!?/br> 弘時拉著這位小王子說:“跟我們一起郊游嗎?” 弘陽可沒找個閑工夫,他的事兒多著呢,就說:“不了不了,我得趕緊回去問問我阿瑪有沒有參加賽馬,我總覺得這事兒危險?!?/br> 三人就此別過。 蒙古小王子機有可能會娶到繡椿,這事兒雖然沒有板上釘釘但是也有九成準了,弘時就客氣地招呼他接著走。 后面是龐大的隨從隊伍,新來的幕僚蘇先生就在其中。 旁邊認識了半個月的同僚就向他介紹:“剛才過去的那位就是勇王府的世子爺,是個大忙人。剛才的車隊是他們家的,看方向該是去車站送公主了?!?/br> 蘇先生問:“公主走了?” “公主不常在京城,我跟你說,公主那邊兒才是錢來錢往,那銀子和那海水一樣一波接著一波源源不斷地往她手邊送。只要這位公主指縫里掉下來一點,夠咱們花用幾輩子了?!?/br> 這位蘇先生就說:“聽說過她,只是觀其行事,太剛強了些?!?/br> “誒,有這本事控制住局面,誰不剛強?軟一點的早被人吃了?!?/br> “只是也該柔和一點,聽說現在還沒成親呢?!?/br> 他的同僚講:“貴人的事兒咱們少議論,再說了,她家的傳承本來就是從女主子哪兒來的,家里只認是誰生的,不認是誰家的。將來有了孩子只要是公主的血脈,哪怕是父不詳也不影響耽擱享受富貴??!” 這位蘇先生聽了立即說:“實在是……違背三綱五常?!?/br> 幕僚看得開:“皇上說三綱五常有用,那就有用。你這是讀書讀呆了,這天下是皇上說了算的,不是圣人說了算的,有用的時候是圣人,沒用的時候就另當別論了。前幾年先帝去山東露出的就是這意思。為什么孔廟歷朝歷代都要修???不是孔家沒錢修繕,是孔家等著朝廷撥錢修繕,這又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呢?” “所以說你呆??!推薦你去買每月出的一本書,《寰宇一世界》,就是去山東的那位公主派人編寫的,你看看別的地方的人是怎么過日子的?”天地之間不只是有圣人,也有誹謗圣人的人,更有屠戮圣人的人。但是大家的交情就在這里,與人交往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這位幕僚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多了,往下的話也就不說了。 這位蘇先生是個江南地主家庭出身的人,江南文風濃厚,大家讀的都是一樣的書,懂得一樣的道理。明明那天那位公主盯著他看,沒有對自己的想法為什么盯著看? 這次不說一聲就走,是真的忘了自己還是欲擒故縱? 他弄不明白。 只能騎馬趕過去,和剛才的幕僚肩并肩,問道:“咱們這是出來干嗎來了?” “陪王爺考駙馬??!這是內定的駙馬爺,就差過明路了?!?/br> “哦?要尚哪位公主?” “當然是老皇爺的公主??!也就是咱們王爺的meimei。如今這位皇爺的公主才是真正的金枝玉葉,皇上和皇后不舍得她那么早嫁人?!?/br> 蘇先生說:“這駙馬王妃都是內定的??!” “可不是嗎!春天要選秀,就是要選王妃??!說不定現在有位大人在家里樂呢?” “樂什么?” “皇家都是提前透口風,告訴他們,你閨女不錯,我們家想要娶做媳婦,準備嫁妝吧。然后這家人樂滋滋地偷摸準備嫁妝?!?/br> 這時候在西郊的一處規模中等的別院,鄂爾泰從轎子里出來,家里的常隨扶著他上了臺階。他對常隨說:“讓大爺來我書房,不,直接去后院正房吧?!?/br> 他進了后院,他夫人喜塔臘氏迎上來問:“怎么這會回來了?” “宮里說了件事,要和你們說一下?!?/br> 喜塔臘氏問:“什么事要跟我們說?外邊的事兒我婦道人家不知道輕重,哪里敢輕易聽呢,萬一哪天要是說出去了可不就引來禍事了?!闭f完突然想起一件事:“該不會是咱家的孩子要有前程了吧?” 鄂爾泰點頭:“實在想不到還有今日,今日皇上說大阿哥年紀到了,要娶媳婦,太皇太后和太后看上了老大家的孩子,這事兒說到底是好事兒,我謝恩后趕緊回來。你是知道輕重的,這件事兒你要親自盯著,萬不可傳出什么風聲來。再有就是這陣子趕緊給孩子準備幾身好衣服,把那些行頭都給她備齊了,重要的是找人盯著她的規矩,切不可散漫無形。至于別的,我和老大商量,這事兒先咱們家的人知道,等回頭圣旨下了再和族里人說?!?/br> “誒,您放心。我知道輕重?!?/br> 喜塔臘氏的父親邁柱出身一般,但是屬于大器晚成的類型,他半輩子蹉跎,一把年紀了還在做不入流的筆帖式,轉機在康熙四十八年來臨。他先是成了國子監助教,隨后進入六部輪崗,從小官做起,一路成為吏部尚書,同時也是武英殿大學士。此人一把年紀了還奔波在各處,冬天巡視過寧古塔,夏天去過福建。深入過礦場,巡視過邊疆,調停過西南各族矛盾,鎮壓過鬧事的土司。 總之這是個雍正覺得用著順手好用的老臣,但是比起女婿鄂爾泰來似乎名氣不大,這與他長期在外奔波有關系,官再大,不經常在中樞,大家也會忽視他。 就因為父親和丈夫都是新貴,喜塔臘氏的底氣很足,一口答應下來。 沒一會鄂爾泰的大兒子鄂容安來了,父子兩個輕聲說了幾句。鄂容安瞬間一臉喜色:“這真是天降喜事到咱們西林覺羅家了??!” 說完盤算了自家的家世,鄂爾泰身上有個爵位“襄勤伯”,而且是世襲佐領,這在京城大小也是一戶門第。家里也有貴戚,他姑姑就是六王府的福晉,無論是從爵位考慮還是從現在的全家人的官職考慮,甚至是親戚關系上,能出一個大福晉不算離譜,甚至是正常的。 全家人都很興奮,也沒人去告訴當事人,鄂容安的女兒還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定下了。 同樣百歲作為當事人,因為他阿瑪疼他,提前告訴了他人選,也僅此而已。 那拉氏怕孫兒想得多,因為雍正就很嫌棄她,她后來才知道婆婆烏雅氏看上的其實是老三阿哥的嫡福晉董鄂氏,因為當時董鄂氏的阿瑪彭春是一員大將,能給女婿助力。只不過后來圣祖爺惦記著她那去世今年的父親,給了他一個恩典做了四福晉。 雍正嫌棄她不是嫌棄她家世不好給不上助力,就是嫌棄她這個人太笨,常有一種娶她委屈了他的意思露出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他本來該娶個琴棋書畫樣樣懂的仙女,結果全家給他聘了一個村姑,這落差太大他大半輩子都別別扭扭難以接受。 那拉氏就從自己的婚姻里吸取教訓,擔心孫子心里不痛快,就旁敲側擊問他想娶個什么樣的女孩。委婉地勸孫子既然成婚了就要對人家女孩好。 百歲可能沒開竅,他從不關注男女那點事兒,他在意的是權力。聽著那拉氏繞了半天圈子就是不點明意思,納悶地問:“祖母,您想說什么?您直接說,孫兒愚笨這會真的猜不到??!” 第767章 推寶鈔 “這戰艦造不起也養不起??!” 戶部的幾個官員在御書房前面一起議論,起因是年初有人參了瑩瑩一本,說海軍私藏銅錠,加之儲存了大量白銀,有造反的嫌疑。 都知道銅和銀放在一起能鑄幣,然而自從進出口商行這幾年在不斷蠶食南美的礦藏之后,白銀和銅源源不斷地流入國內。大量錢幣開始流通,緩解了錢幣不足,然而也讓人覺得水軍和進出口商行關系太緊密了。 軍權財權在同一個人手上,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行為。 為了這件事瑩瑩前幾日上朝自辯,告訴這些大臣,銀子是貿易用的,至于銅,無論是軍艦還是商船,用銅的地方很多。她舉了一個例子,那就是大船的船錨需要用鎖鏈連接,一頭在船上一頭連接船錨,這種鎖鏈全部是銅做的,每條鎖鏈幾百丈,起步就是比腰粗,所用的銅是上萬石起步,越大的船用的鎖鏈越粗越長,更別提鍋爐和一些內部管道了,很多都是銅合金,沒有銅大船出海一次就銹蝕到不成樣子。 能站在朝廷上的人都不是笨蛋蠢人,所以她的說法也信,在瑩瑩走后,主管財政的戶部官員都在議論,這造艦太費錢了。他們都知道國庫的底蘊,如果靠國庫是很難支撐起一支龐大的艦隊,現在朝廷里三支龐大的艦隊縱橫洋面。除了艦隊之外,火炮的炮彈也很費錢,那真是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雖然水軍和進出口商行打斷骨頭連著筋,兩家好的跟一家人一樣,甚至進出口商行的掌門人就是水軍統領,然而長此以往下去肯定會形成藩鎮割據,成尾大不掉之勢。 對于這些大臣們來說,這是皇家的事兒,就算將來水軍造反上位的還是愛新覺羅家的人,礙不著大家的事兒。但是很多大臣覺得,海棠這一支是小宗,世宗憲皇帝這一支才是大宗,小宗取代大宗讓人接受不了。就比如當初朱棣奪了侄兒的皇位,很多人都覺得朱棣這是造反,他的子孫們地位不正。 因此雖然瑩瑩的麻煩暫時結束了,但是朝廷里面很多大臣都上書限制水軍和進出口商行。 可是該怎么限制都沒主意。 張廷玉作為一個放出風聲回鄉養老的老臣,他對這件事非常堅持,認為要把水軍和進出口商行徹底撕開才行。 弘暉問他:“怎么撕開呢?撕開后水軍龐大的軍費誰來承擔呢?靠國庫嗎?國庫現在錢很多,但是一旦投入到海軍里面,這點錢立即捉襟見肘,過兩年咱們君臣和整個天下都要勒著褲腰帶養水軍?!?/br> 張廷玉說:“要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讓進出口商行出錢養水軍,又不能讓進出口商行干預水軍,甚至代替兵部給他們下令?!?/br> 弘暉說:“有這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你們不是覺得銀子和銅能鑄幣嗎?既然如此,廢除了白銀流通,讓白銀和銅徹底成為礦石,像鐵鋁錫一樣豈不是更好?這樣一來,就是他們囤積了再多的白銀和銅錠也沒用?!?/br> 張廷玉作為一個老臣,還一直在中樞,以前隱隱約約聽說過要推行寶鈔,但是先帝覺得這樣太冒險一直沒答應。如今看來,推行寶鈔這件事要提上日程了。 張廷玉問:“您是說發行爆炒?可是歷朝歷代都嘗試過,都以失敗收場……” “是的,他們之所以失敗很大的原因是超發,比如明朝,寶鈔年年印,最后紙錢不值錢了。洪武初年大明寶鈔一貫能換一石米,到了洪武三十年,寶鈔三貫才能換一石米。但是不可否認,洪武初年寶鈔對于修水利穩定天下功不可沒。為了咱們的寶鈔,光是準備就將近十年,這十年里面朕和陽弟兩個人捋順了全國的錢莊銀號,也找了不少失敗的原因,所以制定了規則,明確了責任,對寶鈔的發行運作回收都有準備,也會有各自的衙門來承擔職責。這次會避免明朝寶鈔超發多印的局面?!?/br> 張廷玉對此很悲觀,使用金銀銅做貨幣是幾千年來久經篩選的結果,他覺得如今國勢日隆,這么一折騰極有可能會讓朝廷由盛轉衰引起社會動蕩,就極力勸阻弘暉不要發行寶鈔。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有很多人,都是朝廷重臣,包括鄂爾泰。鄂爾泰也出聲勸阻弘暉:“皇上英明神武,自然不會多發寶鈔,那前明的寶鈔還用到了英宗時候呢。怕就怕后面的主子爺被jian人蠱惑多發寶鈔,那個時候……”那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弘暉的話說得很直白:“那個時候他被百姓唾罵甚至丟了江山也是活該!朕對得起祖宗教好兒子就夠了,別的也辦不了了?!?/br>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是打定了主意。但是這一群大臣也不會輕易退卻,于是雍正朝的幾位重臣聯名上書阻止這件事。 鄂爾泰、張廷玉、班第、索柱、豐盛額、莽鵠立、納延泰及海望等人打頭,各部官員跟上,朝廷里面四品以上官員都分著署名。除此以外,宗室里面也紛紛反對,以十六阿哥打頭,紛紛勸弘暉放棄發行寶鈔,這些人除了跑去請老六阿哥出面勸阻侄兒外,又跑到十四阿哥家求烏雅氏,老太太煩的帶著十四兩口子直接去南苑住了。 有人反對就有人贊成,最旗幟鮮明贊成的就是弘陽和舒宜爾哈。弘陽甚至已經把雕版都準備好了,專門在寶泉局下面掛了一個司負責設計,又專門建造了一處印刷坊,找身家清白的人印刷。弘陽作為第一任朝廷錢莊的掌門人,對這件事最積極,簡直是兢兢業業,吃住都在衙門,生平第一次這么積極。 吵吵嚷嚷過了大半個月,頂著反對聲,二月二龍抬頭這天發行新幣“利貞寶鈔”,銅板和白銀將來未來的十五年內逐漸停止使用。給了這一個漫長的過程就是妥協的結果,朝廷重臣認為把磨合時間拉長,還可以看勢頭不對的時候穩住場面及時更換回白銀。 這讓弘暉很感慨,他和百歲說:“要是朝廷是一處屋子,朕這個主人很愛護的時候,他們恨不得把墻腳挖了屋頂拆了把瓦片磚頭弄自家去??墒钱旊抟疬@房子的時候,他們又哭著喊著不愿意。真是奇也怪哉!” 百歲說:“多簡單??!房子不倒,他們還能天天弄點瓦片磚頭。房子倒了,他們還去那兒弄好處?您可別覺得他們都是好心,嘴上說著忠君愛民,心里想著名利子孫?!?/br> 弘暉笑著點頭:“你說的有道理?!?/br> 農歷二月二這天的傍晚,天上的星星出現后,能看到青龍的龍角也就是二十八星宿的角宿大放光華,這一天被稱為龍抬頭。 晚上弘暉摸著發行面值最大的寶鈔,感受上面凹凸不平的質感,看著套色圖案一條張牙舞爪兇相畢露的飛龍,他自己心里也有些不踏實。但是這一步是必須走的,金銀固然好用,但是也走到了盡頭,對商貿已經有嚴重的束縛。 而這個時候境外的黃金白銀開始受到管制,兌匯這個詞開始被使用,主管這一項的是重新出山的舒宜爾哈,她自己都知道這是她最后一次機會了。如果再失敗,她沒了東山再起的機會,而且年齡也不允許她再有翻盤的機會,畢竟新一代在成長,他們更大膽,視野更廣闊,精力更旺盛。 就在京城里面一群權貴哀嚎的時候,也有不少人說要是勇憲親王在必能阻止皇上一意孤行,然而這也就是說說而已,因為海棠畢竟在千里之外,對京城的事兒注定了鞭長莫及。 此時她就在青海,每次來都能發現這里的事情千頭萬緒,件件都讓人撓頭。還不能不處理,可是每次處理都免不了要罵罵咧咧,一天下來能把自己氣個半死。 相比較而言,安康就很快樂,她帶著人喬裝打扮混在城里出沒在各種市場,每天都買回來一堆破爛。 海棠之所以沒帶著她見本地的官員是因為想培養她處理事情很容易,這丫頭也聰明,學過之后第二遍做得很好,讓她看看西北的風土人情卻是機會難得。 西北民風彪悍,比軟綿綿的江南和慢吞吞的京城更顯威武陽剛。事實證明安康也確實喜歡這里,每天回來都興致勃勃,還跟著雜七雜八地學了很多語言。 二月二這一天海棠回來得晚,安康打著哈欠在寫信,看到海棠就扔下筆去扶著她。 “祖母,慢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