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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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并非是贊同兩人在一處,畢竟無論何時何地,兄弟相-jian總是為天下之大不韙事情,傳出去更是會叫兩人遺臭萬年,若兩人能分開,那是最好不過。 可姬溯自小就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主兒,認定了什么,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姬未湫雖說平時看著荒唐了些,但他真心想做的事情哪有辦不成的?兩人皆是自小早慧,主意拿得比她這個當母親的還穩。 現在他們兩人彼此鐘情,強行叫他們分開,怕是不會聽她的,更傷母子情份,日后若有一方出了事,她這個做母親的再說話那就沒那么管用了。不如叫他們在一處,日后說不得自然而然就散了——不散,那是最好。 此事已成定局,便是散,那恐怕也沒有什么好結果,不如不散。 ……也算是有個伴兒了。 她也只能這么想了。 *** 另一側,朝會已經結束,姬溯與顧相、鄒相商議邊疆事宜。 顧相知道這話不能說,但是作為忠臣,他還是要老生常談一回:“圣上,定國公于遼源府已滿三任,按例,該調任了?!?/br> 鄒相何嘗不知?誰看不出來定國公乃是圣上心腹?但他亦是開口道:“顧相此言有理,還望圣上斟酌一二?!?/br> 姬溯淡淡地道:“此事容后再議?!?/br> 言下之意,不談。 兩人提醒過了,那么責任就算是盡到了,鄒相將昨日帶著人忙碌了大半宿才整理出來的草案取出,慶喜公公上前來接,快步轉呈給了姬溯,姬溯隨手展開,鄒相道:“有關與突厥二位王爺的交易,臣已擬出草案,還請圣裁?!?/br> 姬溯掃了一眼,抬眼看向顧相,顧相笑道:“鄒相善財經,還請圣上容臣幾日?!?/br> 姬溯頷首,將草案合上,慶喜公公收了折子,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側,想來是要拿回去的。 此事他交由姬未湫主導,他不在,這草案自然定不下來,拿回去先叫他看看也好。 姬溯漫漫地想著——或許小孩兒現在還沒個頭緒? 也罷,年后,不急。 其實說到此處,也差不多結束了,按理說該告退了,鄒相側臉看了看顧相,見顧相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先行告退,待他一走,顧相方道:“聽聞王爺偶感風寒?正逢天寒地凍之時,臣不便探望,請王爺安康?!?/br> 姬溯的目光落在了顧相的身上:“此事你從旁矯正?!?/br> 顧相微微一笑:“圣上這是要給臣賜一個太傅銜?” “需要嗎?”姬溯反問道:“朕不吝嗇?!?/br> 顧相搖頭,躬身拱手道:“臣年邁,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敢受此銜?!?/br> ——這是圣上在警告他了! 顧相看著姬溯的眼神充滿了一種了然和坦蕩,為臣者,自然貪圖功名利祿,流芳百世。與突厥交易的這件事若是能辦好,青史留名亦是不難,他自然想試試能否握于掌中,不料還是被圣上看穿了。 這樣好的機會,圣上自然是要留給王爺的,畢竟那位才是東宮。 哎,做人臣子真難。 姬溯垂下眼簾看折子,顧相很是識趣的告了退,他走后,姬溯又待了一會兒,今日折子不多,在太和殿處理了便是……也不知道小孩兒起身了沒有? 姬溯忽地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微微一哂,起身回了清寧殿。 “皇兄,回來了?”姬未湫正坐在羅漢床上吃東西,宮人在他身后忙前忙后的為他烘發,姬溯問道:“去沐浴了?” “嗯?!奔翠邪抢?,含糊地說:“方才母后來了,慌得我只能擦了點脂粉?!?/br> 姬溯上前,捏住姬未湫的下巴抬了抬,見他頸上姹紫嫣紅,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姬未湫道:“皇兄,下次往下面點啃成嗎?” 宮人在姬溯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退下了。 虧得是冬天,夏天連圍個圍脖的機會都沒有。 姬未湫抬眼看向姬溯,卻見姬溯也圍了個圍脖,不禁失笑,他放下碗筷,拉著姬溯要看他圍脖下面,偏偏又壞心眼:“我昨天記得我沒怎么咬皇兄啊……我看看……” 姬溯任由他解了他的披風,修長白皙的頸項上確實沒有什么齒痕,但側頸處留下了三道淺淺的紅痕,甚至呈現凸起的狀態。 姬未湫一愣:“我抓的?” 他什么時候抓的?他怎么不記得? 而且他記得他昨天基本上大部分時間都是背對的姬溯好不好! 第130章 “皇兄你怎么也不用些玉露膏?”姬未湫伸手摸了摸, 看著那傷痕,仿佛美玉微瑕,頓時還有些心痛。 姬溯將他攏在了懷中, 見姬未湫自覺地在他膝上坐定,大咧咧地往他懷里鉆, 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頓覺愉悅。他一手托著姬未湫的腰,好叫他輕松一些, 道:“嗯?!?/br> 姬未湫趴在姬溯懷里, 突發奇想:“你該不會是故意不用的吧?” 姬溯好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倉促之間,未曾來得及?!?/br> 早上似乎是被慶喜公公提醒了,這才結束了,姬未湫的指尖描繪著姬溯眼下,只覺得有點神奇:“皇兄是吸人精氣的妖精不成?” 有一說一, 大家都是通宵沒睡, 他半死不活躺到快中午還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姬溯直接去上朝順帶開了個內閣會議怎么連個黑眼圈都不帶有的?! 如果姬溯是妖精, 吸了他的精氣后精神百倍那就合情合理了。 聞得此言,姬溯眉目微動, 姬未湫見狀頓覺不妙, 當即求饒:“我錯了皇兄!哎,我說笑的!你別生氣!” 姬溯只是點了點他的眉心:“不得胡言亂語?!?/br> 姬未湫看著這一幕, 只覺得自己又行了!湊上去向姬溯討了一個纏綿的吻,他總算是想起來還有正事兒要問:“昨日不是說替我尋個長隨嗎?人選定了嗎?” 姬溯道:“云因?!?/br> “???云jiejie?”姬未湫眨了眨眼睛, 后宮雖無妃嬪, 但不代表就沒有人了,整個宮廷的運作都需要有人來維系, 云因便是維系之人。她執掌宮權,名義上比慶喜公公要矮半截,但是慶喜公公只管服侍姬溯,云因才是真正的大總管。 “把云jiejie弄去給我當長隨?是不是委屈了她?”姬未湫問道。 姬溯淡淡地說:“云因早已有出宮之念?!?/br> 姬未湫糾結的也是這一點,要是云因不想出宮,卻令她出宮,多少是委屈了她的。 他長久住在宮中,瑞王府不過是一個空殼,云因別無親人,獨自出宮后總有千難萬難,不如去瑞王府做一長隨,照樣是有品有階的官員,他不在,府中便是她做主,難道不好? 也算是個不錯的養老的地方了。 姬未湫:“云jiejie出宮,那宮中誰管?母后那兒還有人嗎?” “母后身邊有一宮女,名喚少靈,云因之義女?!奔莸?。 姬未湫放下心來,云因能掌管偌大一個宮廷,區區一個瑞王府她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黏黏糊糊地蹭了蹭姬溯,“母后應了過年與我們一道去甘泉別苑……輕車簡行會不會太危險?” 姬溯握住了姬未湫的手,置于掌心中把玩,“嗯?” 他仿佛在問:為什么要這么問? 姬未湫干脆地說:“皇兄安排吧?!?/br> “好?!奔葺p輕應了一聲,五指扣入姬未湫的指縫中,每一個指節都被他細細地揉弄著,拇指抵著指骨一寸一寸的撫摸,姬未湫被他揉得手上發癢,想要抽出來,手背自姬未湫指間滑出,只滑出半寸,便又被重新捉了回去。 姬未湫也就由他去了,他伏在姬溯懷中,閉上了眼睛,打了個呵欠,剛想說點什么,卻感覺到姬溯松開了他的手,將他往旁邊一放,隨即將一本折子放到了他的面前:“看看?!?/br> 姬未湫打開一看,頓時只覺得頭大,他抬眼看向姬溯,討好似地說:“皇兄做主就好……” 姬溯反問:“若哪日朕不在……” 姬未湫打斷道:“那我就去祠堂擲爻?!?/br> 姬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姬未湫縮了縮脖子,只好認命地開始看——在這方面,討好也沒什么用,姬溯打定主意讓他看的,他就一定會看,不論是以什么樣的方式達成的‘看’。 姬未湫無奈地說:“皇兄去歇一會兒吧,午膳時我提醒皇兄?!?/br> 姬溯應了一聲,人卻不動,他又道:“去吧,有什么不明白的下午再問你?!?/br> 姬溯這才起身進了內室,姬未湫則是翻開折子仔細看了起來,他看了一會兒,因為對經濟上有所不解,看得磕磕絆絆,他回首看了一眼被重重屏風掩蓋的內室,帶著折子輕手輕腳地出了去。 小卓公公正在門外打盹,聽見聲響便是一個激靈,見是姬未湫出來了,連忙上去迎:“殿下……” 奇了怪了,他還當殿下午膳之前是出不來了。 姬未湫看見他的眼神,驟然間有些一絲膈應浮上心頭,他問道:“鄒相可出宮了?” 小卓公公恭敬地道:“如今尚未過晌午,鄒相應當還在宮中,奴去傳喚?” 姬未湫道:“也好?!?/br> 他猶豫了一瞬,道:“去長宸宮?!?/br> “是?!?/br> 姬未湫先去偏殿更了衣,再去的長宸宮。在清寧殿偏殿召見內閣,不是不行,但未免太親密了些。 以前他可以住在清寧殿,當時住的理直氣也壯,他一個親弟弟的為了上朝方便擱親哥院子里住住沒什么大不了的,誰敢亂說話他把人拖下去打死都沒人敢說一個不對。 現在他是正經住處的,再在清寧殿見外臣就說不過去了。 雖說他現在還住在清寧殿,隨著時間的推移,清寧殿所屬的宮人們注定是會知曉的,目前還僅限于內部,但總有不怕死也要將事情傳出去的犟種,不說所有外臣,那些天子近臣多多少少是瞞不住的,不過姬未湫還是希望這個時間再晚一點。 天氣愈發冷了,厚實的披風也抵擋不住寒風一個勁的往里頭鉆,姬未湫看著宮人們來去的身影,叫人去與云宮令傳一句話,就說他的意思,給宮人們多加一套棉衣,走瑞王府的賬目。 所幸清寧殿與長宸宮離得也不遠,畢竟是東宮所在,書房早就備好了,姬未湫進了去,喝完了半盞熱茶,手腳也暖和了,就聽宮人來稟報說是鄒相到了。 “臣參見王爺!”鄒相行了一個禮,姬未湫賜了座和熱茶,這才就著鄒相提交的草案與他商議起來:“鄒相認為,這第一撥生意,當以鹽礦換鐵礦,這鹽鐵礦比有數十倍……何以見得?” 鄒相道:“臣拙見,今冬之寒遠勝往年,突厥以放牧為生,開春冰雪化凍,牛羊繁飼,但突厥本地只在羅博、芍花兩地有稍許鹽礦出產,供不應求,若以鹽礦交易,必能使其求之若狂?!?/br> 此后自不必說,鐵礦到了南朱,最直接的就是能夠變成兵器和盔甲。 姬未湫沉吟道:“為何是鹽礦原石?” 鄒相答:“突厥制鹽極差,且突厥置鹽,多用于牛羊舔舐,若交易精鹽,反而不美?!?/br> 鄒相想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子,但姬未湫卻覺得不好,兩地路途遙遠,交易一次的成本并不算低,鹽礦比精鹽不知道重多少,卻要用幾十倍的概率去換,到時候他們出多少人力物力才劃算?總不能是讓突厥人深入腹地來上門取貨吧? 故而他反問道:“那不是他們的問題嗎?” 他們為什么要為突厥考慮這個問題?精鹽可以人吃,也可以倒進水里給牛羊,再者精鹽不知道要比鹽礦輕多少——再說了,南朱也用海水制鹽法,大不了把粗鹽賣給他們,總不能說運點海水給他們吧? 遼源府就接壤海域,要是直接賣粗鹽,一府之地就能調動,不知道省去多少人力物力。 姬未湫不太懂這些貿易,但是他依稀記得以前歷史課上歷朝歷代都是拿加工品去換人家的原材料,極少數才會拿原料去換別人的加工品,反正第一次交易都是試水,按著慣例行事,心里也有個底。 鄒相有點奇怪,按照道理來說他并不應該提出這么不合理的草案——他剛剛看不下去也是想不通這一個關節。 鄒相頓了頓,道:“王爺恕罪,是臣一意劍走偏鋒,還請王爺治臣失察之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