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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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拿也有不拿的壞處,他若不拿信物,回過頭來姬溯若要判他一個公然加害朝廷命官的罪名,給他定個謀逆,也是輕而易舉。 到底是沖撞瑞王,還是瑞王謀逆,其中只看姬溯的態度而已。 姬未湫凝視著姬溯,試圖從他眼中尋找出一些細枝末節的情緒出來——他想干什么?在試他?還是真的這般想。 但姬溯太平靜了,姬未湫以往不能從姬溯那里發現什么端倪,如今也不能。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心中有些不安,可更多的也是一種平靜,他垂下頭去,道:“好,都聽皇兄的?!?/br> 白皙修長的頸項就這樣坦露在姬溯面前,臣服而柔順。姬溯心中一動,陡然將手搭了上去,握著他的后頸迫使他抬起頭來,他嘴唇微動,最終只說了三個字:“……乖一些?!?/br> “嗯?!奔翠邢乱庾R地顫了一下,大概是剛剛自水里出來的關系,露在水面上的部位都在微微發涼,更顯得姬溯的手掌guntang。他可以清晰的在腦海中描繪出他每一根手指的位置,更忍不住輕顫。 不是他怎么,而是他脖子本來就敏感,本能反應控制不住。姬未湫懷疑這是被姬溯搞出來的,從小到大,每次惹得姬溯出手都是捏他脖子,時間久了就出現了本能反應。 姬溯或許不知道,指尖無意識的在他后頸上摩挲了一下。姬未湫只覺得整條脊椎都在發癢,忍不住向一旁避去,掙脫了姬溯的手。他含糊地說:“癢?!?/br> 姬溯收回了手,優雅地交疊雙腿,注視著姬未湫。 姬未湫見姬溯依舊看著他,補充了一句:“我……我會乖的?!?/br> 爭取不犯錯,平安回來。 至此姬溯才收回了目光。 話說到這里,該說的也說得差不多了,姬未湫告退回了偏殿,本來是打算在甘泉殿里消磨個一兩個時辰,但現在實在是沒心情。他伸手揉了揉后頸,心中復雜——真是個苦差事??! 他就是不夠堅定,就應該頂著姬溯把這事兒給辭了。 他躺在床上,是有心要睡覺的,可又實在是睡不著,但現在不睡,明天又是痛苦的一天,所以他還是想掙扎一下的。 姬未湫閉著眼睛硬生生躺了小半時辰,奈何睡不著就是睡不著,他翻身坐起,在床頭的柜子里找了找,果然找到了自己藏在這里的碧云釀——估摸著今天也晚了,宮人們也不好意思來收繳,可能要等到明天? 到時就說喝完了好了,宮人們難道還能硬逼著他交個空葫蘆出去?到時叫他們自個兒去找一個交差得了。 一天喝醉兩次不用姬溯來罵他,他自己也覺得過分,故而他只淺淺喝了一口就作罷,宛若烈火一般的酒液在他有意控制下順著喉管緩緩腹內滑入,引得灼灼一片,他呵出了一口氣,強忍著再喝一口的沖動將酒葫蘆扔進了柜子里,一腳踹上了柜門。 聽到動靜,在外值守的小卓公公低聲問道:“殿下?” “無事,不必進來?!奔翠械?。 “是?!蓖饷鎽^一聲后便再無響動,姬未湫倚在床頭,隔著層層紗幔與屏風看著小卓投在門上的影子,讓酒氣沖入大腦,不過幾息,那種剛烈如刀的熱意便緩緩平息,有些地方卻格外的燙。 姬未湫翻了個身,抱著枕頭伏在了床上,他伸手揉了揉脖子,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姬溯手上沒輕沒重的,他怎么覺得脖子又燙又癢,揉了好幾下后不光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姬未湫不舒服極了,他有意叫小卓過來替他揉揉,可轉念一想這不是自找苦吃嗎?只能自己用力捏了捏,將那股古怪的感覺給逼退了。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愈涼,竹玉席早已撤走了,姬未湫卻覺得后悔起來——早知道就不撤走了,還是好熱。 出巡的話還是把竹玉席帶上吧,有備無患,畢竟淮南也偏南方,說不定比燕京要熱不少……他這般想著,順手解了衣帶,衣物敞開后果然好了許多,姬未湫挨著枕頭又昏昏沉沉地躺了一會兒,又被熱意揮散了睡意,他又翻了個身,只覺得不太對。 難道他哥不讓他喝碧云釀是因為有副作用?還是說碧云釀酒精含量超標,所以只能難得喝上一杯? 要不找個太醫來吧?他睡著了不喜歡旁邊有人,一會兒要是真的發作起來,真是叫也叫不出聲,死在這上面那可太冤了。 姬未湫翻身起來,正準備叫小卓,忽地被子磨著了什么,他隨手摸了一把,忽地意識到是怎么回事。 問題不大,年輕氣盛而已,大概是這一段時間養回來了,又喝了點酒,身體需要一個發泄口罷了。 姬未湫心下松了一口氣,他這人并不算是清心寡欲,故而也不算陌生——也不能這么說,畢竟他就這么個歲數,他也沒修煉什么清心寡欲的內功,該有就是會有,并不受本人的控制。 他一般是等自己平靜下來算完,實在不行就動動手,手也沒那么矜貴到不能動的地步。 姬未湫埋在被子里,一手探入其中,也沒有想什么,只管發xiele算完。他頸上泛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紅,又沒忍住揉了揉后頸。 真的,以后不能再讓他哥捏他脖子了,真的很難受,甚至到了現在,姬未湫依舊有一種被姬溯抓著后頸的感覺,仿佛那只手到現在還在他的后頸上,輕描淡寫地摩挲著。 姬未湫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姬溯彎弓搭箭時的手,平日里執筆舔墨矜貴的仿佛高不可攀的手指在那一瞬間搭住了弓弦,因為發力的關系手臂青筋淺淺賁起,直至極限后陡然松開,箭矢的那一點寒芒在他心中宛若煙花一般的炸開,將他逼得頭暈目眩。 姬未湫陡然坐了下來,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滿腦子都是: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呢?!姬溯可是他親哥……沒血緣……那也是親哥??! 他怎么能想到這個份上去?!他是不是有病???!???! 他是想找死嗎?! 姬未湫心亂如麻地從一旁抽了張干凈的帕子擦手,尷尬地想著肯定是因為姬溯手上沒輕沒重的緣故,肯定是他把他脖子給捏出了內傷!所以他才會一直感覺別扭!這才意外想到了那一幕! 意外!肯定是意外! 他又不是畜生! 他肯定不是畜生! 他怎么可能想著他哥!一定是意外! 姬未湫幾乎是顫抖著找了個空的筆洗出來,用燭火點燃了臟污的手帕,那帕子燒得很慢,幾次幾乎熄滅,姬未湫一次次將帕子點燃?;鸸鈹€動,他幾乎被濃重的負罪感淹沒了,哪怕是意外,也不掩事實。 他怎么能這么惡心?他怎么能把兄長和欲-望聯系在一起? 第54章 凌晨, 小卓公公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輕輕敲了敲門,隨即領著侍候的宮人們進門, 瑞王殿下睡得沉,又渴睡, 這大清早上的要把人叫起來可真是一件苦差事, 所幸瑞王殿下寬厚,從不遷怒宮人, 還算是過得去。 方點燈, 小卓公公與宮人們都愣了一下,只見瑞王殿下坐在羅漢床上,眉目之間古井無波,聞聲冷冷地看向他們,小卓公公與宮人們當即行禮問安, 小卓公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心中快速思索著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殿下,還是什么事兒惹得殿下不高興了? 往日還不覺得, 如今看了,只能說瑞王殿下果然是圣上嫡親的兄弟, 這冷著臉不笑的樣子簡直是和圣上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姬未湫一夜未睡, 他見小卓行禮,這才回神, 道:“免禮?!?/br> 小卓公公這才松了一口氣,見姬未湫還穿著里衣, 只在外面披了件外衫, 道:“奴才服侍您更衣?!?/br> 姬未湫起身,平舉雙手讓小卓伺候, 邊道:“一會兒你拿我的手諭出宮去瑞王府,叫醒波來見我?!?/br> 小卓公公乖順地應了一聲,心中卻有些詫異,殿下在這清寧殿也住了兩三月了,從未吩咐誰出宮辦事,今日這是怎么了?不過能叫殿下安排去做一些事兒,說明他在殿下心中也是有了一定份量了。 若按照他的性子,是要打探一番是什么事兒的——也不為別的,若他也能辦,豈不是更能得殿下看重? 掛完玉帶上最后一個玉佩,姬未湫出了殿門,外面天空不見半點亮色,往日里姬未湫都是跟著姬溯一道走的,有時還要姬溯等一等他,今日卻是提前出門了這么許久。宮人們見他沒有等姬溯的意思,連忙上前提燈引路,引著姬未湫往太和殿去。 到了太和殿,宮人們照舊為姬未湫擺上了桌椅,請他用早膳,姬未湫也未拒絕,慢吞吞吃了起來。宮人們很有分寸,上的大多是一口一個的點心,不至于弄臟了朝服。 顧相進了來,已經到的朝臣紛紛行禮,顧相見到姬未湫已經到了還有些吃驚,還是笑吟吟地與姬未湫道:“臣參見瑞王殿下?!?/br> 姬未湫微微頷首,他實在是沒什么心情,算是全了禮數。顧相心中有些訝異,心道是誰招惹了這位殿下,怎么一大清早擺了個冷臉出來?——平素姬未湫上朝大多也面無表情,冷了個臉跟誰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似地,但是困出來的還是心情不好,顧相還是分得清的。 瑞王殿下居于宮中,難道與太后娘娘起了爭執?亦或者是圣上? 顧相微微一笑,沒有去問。 不一會兒周如晦也來了,他天生就是一張木頭臉,再加上常年在邊關,一身殺伐之氣令不少大臣心驚膽戰,再加上文武大臣之間要避嫌,群臣亦是頷首示意便作罷。 周如晦目光微動,看見了姬未湫,見他似是專心在用早膳,便站定不動了,不曾上前行禮。 聰明人都知道,瑞王爺大約是心中不愉,少上去自討苦吃,雖說這位平素里極好相處,待人接物都客氣有禮,但這位身上明晃晃地掛著閣老的位置,又是皇室唯一的親王,真要發作起來不好應付,有理沒理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受著。 但偏偏就有人沒有這個眼色,或者說懶得有這個眼色,王相跨入殿門,見著姬未湫便冷哼了一聲,道了一聲:“荒唐?!?/br> 這聲音不算小,許多朝臣都聽見了,但也只當沒聽見。往日里姬未湫聽了或許一笑了之,今日卻是懶得忍他,淡淡說:“王相這是在說誰呢?誰在這太和殿中行荒唐之事?本王替你將他逐出殿去可好?” 王相一手負于身后,頗為傲慢地說:“荒唐的是誰,王爺難道不知嗎?” “還真不知道?!奔翠朽托α艘宦暤溃骸巴跸酁楣俣嗄?,練就一副火眼金睛,不如替本王指一指?” 群臣見狀,皆是屏氣凝神,今個兒是怎么了,早朝還沒開始呢,怎么就劍拔弩張了?發生了什么事情?且聽一聽。 王相神色一冷,向天拱手,遙遙一敬道:“太和殿乃是圣上與朝臣商議國事之所,莊嚴無比,王爺在此用膳,可是不敬圣上!不敬我朱明歷代先祖!” 姬未湫聽得都笑了,他交疊雙腿,一派從容閑適,顯然半點都沒放在心上:“按王相這般說,皇兄賜膳,太后賜茶,也是我皇兄不敬先祖,是太后不敬先祖?” 王相道:“臣不敢!我朱明自有禮制,王爺不如往后殿用膳?” “王相還是莫稱‘我朱明’了吧,這話由本王說才合適,若我朱明列祖列宗知道本王在自己家中用膳,還要叫個下臣指責,才怕是泉下不安,想我朱明歷代先祖,能人輩出,怎么養出本王這么個不爭氣的子孫來!”姬未湫輕笑道:“至于禮制?恐怕在王相心中也不算什么,王相見了本王,尚不行禮,還有什么禮制可言?” “來人,王相失儀,念王相年邁,賜杖五?!奔翠械?。 姬未湫不否認自己就是在出氣,但也沒出錯人,說穿了,這都這老東西搞出來的事情,若不是他,他現在還在宮外逍遙自在呢!哪里能被困入宮中,哪里能天天早上三點就得起床,哪里能出什么意外?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愕然,庭杖?沒聽錯吧?!瑞王爺要庭杖王相?!周如晦與顧相亦是有些始料未及,不禁看向了姬未湫。 御前侍衛則是當即上前。 “我乃是次輔,我看誰敢!”王相喝道。 姬未湫冷笑了一聲:“拖出去?!?/br> 正在此時,慶喜公公先一步到了,他本是跟著圣上來太和殿的路上,聽得宮人們報說瑞王殿下許是不愉,早早就去了太和殿,圣上便吩咐了一聲叫他先來,瞧瞧是怎么回事兒。哪想到進來就聽見殿下要賜王相庭杖! “慶喜公公?!?/br> “慶喜公公來了?!比撼技娂婞c頭示意,這位是御前首領太監,常伴君側,在其他地方或許不好說,但在太和殿中,這位慶喜公公一舉一動幾乎可以看作是圣上的意思。 慶喜公公進門便與姬未湫行了禮,姬未湫抬手叫起,慶喜公公進門這幾步路,已有人將事情與他說得七七八八了,他謝過了姬未湫,與王相笑道:“王相爺,這就是您不對了!” 眾人一聽,心下一定,果然是打不成的,看看這都來打圓場了,估摸著是兩邊各打一板算完——這瑞王要庭杖王相,怎么聽怎么離譜。 王相臉色稍霽,轉頭便聽慶喜公公喝道:“來人,伺候王相爺庭杖!” 群臣皆驚,滿臉愕然地看著御前侍衛近前,將王相拿下。王相亦是愕然:“你敢!” 慶喜公公還是滿臉賠笑,說出的話卻不一樣:“相爺,這臣是臣,君是君,朱明以禮治國,這禮是萬萬不可失的,相爺若是不服,稍后朝會上只管向圣上告屈……帶走!” 下一刻,王相就被強行拖走了,慶喜公公恭敬地與姬未湫道:“殿下,請息怒?!?/br> 門外就傳來了沉悶的擊打聲,群臣噤若寒蟬,姬未湫捧著茶碗,真打著了王相,他也不見多么高興。慶喜公公見了,心道果然是還在不高興,他左思右想,只想到了昨日圣上要派殿下去淮南一事——難道是為了這事兒不高興?不是說已經點頭了嗎? 不過殿下到底還年輕,上回出燕京就中了劇毒,回來調養了許久才見好,如今又要出燕京,還是明火執仗去查貪官,許是覺得怕了?不想離京之故? 只庭杖五下,王相很快就被宮人們攙扶了進來,他臉色煞白,額間有冷汗滲出,庭杖自然打得不會太重,好歹也是次輔,哪里真的敢下黑手打成重傷?但對于他們這等人而言,只要這庭杖真的落下,那這張臉面就徹底被人踩在了腳下。 姬未湫皮笑rou不笑地說:“王相,還不知錯?” 王相推開了攙扶他的宮人,拱手道:“臣不敢?!?/br> 姬未湫點了點頭,側過頭去與慶喜公公說話,仿佛打了這朝中閣老于他而言跟打了只螞蚱差不多。王相臉色鐵青,歸列而站,顧相搖頭嘆氣與他道:“王相爺,您這是冤?!?/br> 王相沒吭聲,顧相與劉相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跟沒事人一樣——自瑞王入朝,許多人都被提醒過了,少去得罪瑞王。不論是遠在深宮的太后,還是近在御座的圣上,都是見不得有人去得罪瑞王的。 瑞王入閣,只處理一些雞毛蒜皮的折子,也不大參與其他正事兒,瞧著只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那又如何?不管他入不入朝,掌不掌權,他代表的都是皇家的臉面,誰敢去為難他,那就是要踩皇家的顏面! 更何況是王相這等自持權柄就上去刁難的?瑞王平素不與他計較,不代表他不能計較,看看,今天不就計較來了嗎?拿住了錯處,說打就打,沒瞧見慶喜公公未來時,御前侍衛就已經進殿了嗎?就是慶喜不來,今日王相這一頓打也逃不掉。 最妙的是王相被拿的錯處是失儀,他確實未行禮,進門就先指責瑞王,眾目睽睽看著,他如何反駁?難道與圣上說瑞王不敬他年長,不吃他的教訓?瑞王不看在他年邁的份上容忍他幾分?他要真敢說,恐怕就要受群臣指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