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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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溯一嗤,睜開眼睛來看,目光幽邃:“他還嫌棄上了?!?/br> 慶喜公公只能干笑——他還能說什么呢? 姬溯不以為意,他的目光轉向窗外,窗外晴光正好,算算時間,姬未湫也該出燕京了。 實際上…… “王爺,您這要是要出遠門???去哪?帶上我一道??!”這是顧相家不成器的弟弟。 “呦,殿下,這么大的陣仗是去哪兒?不嫌棄的話帶我一個!”這是戶部侍郎不成器的幼子。 “哎哎哎未湫,你怎么要走?去哪?說好了今天斗蛐蛐的呢?”這是宗親王家里二少爺。 姬未湫翹著二郎腿坐在馬車中,掀開簾子笑瞇瞇地說:“去江南,你們去不去?” 一眾紈绔還以為是有什么好玩的,一聽先愣了一下,隨即回過味兒來——這不是更好玩了嗎?! 于是七嘴八舌地問起來:“去江南?殿下你怎么去江南?” 姬未湫眉目微動,說不出的神采飛揚,他指了指天空:“正經路子,你們走不走?” 眾人哪有不走的道理?只不過事出突然,又是去那么遠的地方,倒不是他們不樂意,而是家里估摸著不會同意。已經有機靈的一躍上了姬未湫的馬車:“未湫,借你的馬車,我們先走!回頭我家里馬車再跟上來!” 說罷,還踹了一腳貼身的小廝:“還不快回去稟報我爹,就說我跟著瑞王殿下下江南了!” 小廝:“……???” 雖然他沒搞明白,但還是連忙回身家去了。 宗親王二少爺對著其他幾人使了一個眼色! 其他紈绔一聽,豁,好有道理!去家里問那肯定是不讓他們走的,就算同意,家里不得收拾收拾,準備準備?看瑞王這架勢,今日必出燕京,等到家里打點好哪里還能追得上?還不如他們現在跟著走,玩到哪里是哪里,哪怕家里不同意,使人來追,大不了到時候再回來嘛!回來就說是瑞王殿下盛情邀請,推脫不得不就完了?! 大家好歹也是在一起混玩了幾年,經常干這種事兒,都很有默契。 一時間幾個紈绔都上了姬未湫的馬車,只剩下各家小廝大眼瞪小眼。 “少爺!少爺……這……不……” *** 清寧殿。 慶喜公公接了青玄衛的密報,看了一眼后苦笑著呈送給了圣上:“圣上,青玄衛來報,說是小殿下……小殿下……邀了幾個好友,一道下江南去了!” 姬溯接了紙條,眼中居然閃過了一道笑意,他道:“讓人放行?!?/br> 還算是聰明。 第4章 姬未湫就這么張張揚揚地帶著一群紈绔出了燕京城,微風揚起了車簾,不斷地溢出一些熱鬧的聲音。 “二條,碰!” “碰什么碰,放下!我胡了!” “巧了,我也胡,鄒三,你這是一炮雙響??!” “嗷——!”一聲悲憤的哀鳴聲將周圍路過的百姓驚得一愣,只聽里面有個少年哭嚎:“你們是不是人??!就等著我這張二條是吧——!” “廢話少說,給錢給錢!沒錢就記著!” 哄笑聲傳來,路人們紛紛搖頭,也不知道是誰家少年郎,這般頑劣。正向搖頭感嘆一聲朱門酒rou臭,可一見那些藍衣銀甲腰懸長刀的侍從,又不敢再提半字。 圣上要辦的事情,哪有不成的呢?四人抹了幾圈雀牌,時間就過去了接近兩個時辰,運河就在眼前。鄒三少爺聽到外頭陡然靜了下來,不禁好奇地掀開簾子去看,這一看便咋舌不已:“哇,這可真是……” 只見外頭甲衛森嚴,不論是碼頭還是河道,早已有禁衛清了道,不許行人商賈走動,只留下一條開闊地大道令他們通行無阻——要知道這碼頭平日里人流如織,一日不知道要有多少貨物在此裝卸,今日這一清,阻了多少人的營生,可以說是勞民傷財了。 姬未湫瞧見了卻是揚眉一笑,他手中還拿著作為籌碼的金葉子,輕佻地用金葉子勾了勾鄒三少爺的下巴:“威風吧?” 鄒三少爺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真威風?!?/br> 他們哪里看過這陣仗?論起來這等正兒八經的親王出行儀制還真是第一次見!燕京城里不缺權貴,一個牌匾砸下去都能砸個三爵兩公的,誰家里還沒點關系呢?自家日常出門帶點丫鬟小廝頂天了,也就是女眷去郊外上香會帶上兩個侍衛,擱燕京城里誰敢擺這陣仗?那位還在皇城里看著呢! “平時里對著本殿下吆五喝六的,現在還敢不敢?”姬未湫瞇著眼睛,故作深沉:“要是還敢,本殿下就叫人把你扔下馬車,讓人摔你個七葷八素,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來?!?/br> 鄒三少爺嘻嘻哈哈地說:“不敢不敢,要不我們給殿下磕兩個頭謝個恩?” 姬未湫嗤笑一聲,將金葉子扔到了牌桌上:“你們想謝恩本殿下還不樂意看了……行了,收拾收拾,登船吧?!?/br> 等下了車,四周百姓行了個半禮,人群陡然矮了一半,放眼望去烏壓壓的一片。明明身處人海之中,卻只能聽見風聲、水聲,溫暖的陽光落在鐵甲上也閃爍著寒氣逼人的光,將整座碼頭壓得鴉雀無聲。 姬未湫一馬當先下了馬車,禁衛齊齊一禮,姬未湫卻看也未看,帶著人說說笑笑地登了船——這有什么好看的?又不能擺擺手喊兩聲‘同志們,辛苦了!’,他在這兒拖得越久,清道控防的時間就越久,還不如他利索上了船,等船走遠了自然也就解禁了。 船緩緩動了起來,姬未湫回首看向岸邊,暗道……這也太囂張了。 親王出行是這個規格儀制,但不代表每次出行都必須要用。比如他在燕京里待了十八年,唯一一次用到這儀制的時候是出宮建府的那一日。真要日日都用這儀制,就他那三天兩頭出門玩的性子,燕京百姓日子還過不過了? 這陣仗不是他安排的,誰安排的就顯而易見了,總不能是他的老母親安排的吧?真要是老母親出手,就不會安排幾百禁衛給他清道,是讓幾百禁衛給他隨行了。 這次出行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已,有心人隨便一打聽就能打聽到,根本無須擺出這種陣仗來,也不知道他哥到底是怎么想的,給他安排這一出。 他哥曾經說過,若是看不穿,那就先從結果去看,沒有十成十,也能猜中個五六分……可事后諸葛亮誰都能做,能提前知道結果的卻沒有幾個。 所幸姬未湫知道結局,大概也就能看出個七八成。他不知為何突然想嘆息一聲,可突然又覺得怪有趣的——母后還在呢,原著里瑞王都造反好幾次了最后也就判了個無期徒刑,他這都不造反,他都想不出來他哥有什么理由弄死他! 這么一想,四舍五入就是他哥讓他裝了一把大的!說不定就是借此敲打各路宵小安分守己,別招惹他呢? “殿下?!鼻嘈l副統領周青在簾外通稟了一聲,也不進來,將四周布防細細說給他聽,連如果真的遇到了船毀人亡的情況他應該往哪里逃都提到了,姬未湫一手支頤,笑道:“知道了,今天忙了一天,你們也去歇著吧。對了,我記得有青玄衛里有幾個水下的好手?” “是,殿下有何吩咐?”竹簾將瑞王的面容隔得影影綽綽,如血夕陽映在少年親王的側臉上,熱烈得幾乎動人心魄。周青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躬身而問。 姬未湫想了想說:“調兩個來?!?/br> 周青正想應是,卻聽對方喃喃道:“既然水性不錯,那釣魚一定也會吧?剛好晚上停了船就釣些魚上來吃……” 周青也不是第一次伺候姬未湫了,聽了之后忍著笑應了是告退了,他心道他得趕緊回去問問誰水性好還會釣魚才行……實在不行就多調兩個人來,總不好掃了殿下的雅興。 幾個紈绔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上了船又是爭搶客艙,如今各自安頓下來也沒什么精神玩鬧,在艙房中小憩一會兒養精蓄銳。 姬未湫也是如此,雖說是人正年少,可常年養成的習慣讓他也睡意上涌,去歇了個養生覺。不到半個時辰,他就被侍人輕聲喚醒,重新梳洗,換過衣物后就差不多該吃飯了。 姬未湫到花廳時,鄒三張二姬六三個人也精神奕奕地來了,他們也是自小長在燕京,幾乎沒出來過,在船上菜色自然以河鮮居多,幾人雖說是山珍海味吃慣了的,遇到這些現抓現吃的河鮮也是胃口大開。 姬六是宗親王府的三少爺,大名姬未眠,和姬未湫是堂兄弟,算起來比姬未湫還要大一歲,不過皇子和宗親不在一起排序,他兩關系也算是兩肋插刀了——同輩里一共就這么幾個兄弟姐妹了,年齡又相近,脾性還相投,關系想不好都難。 他見鄒三張二酒興正酣,悄悄捅了捅姬未湫的手臂,低聲道:“今天怎么回事兒???擱外頭擺那么大的陣仗,那位到底讓你去江南干嘛?” 姬未湫飲了兩杯酒就止了,他酒性不太好,聞言笑道:“還能干嘛?放我去玩唄……順道幫我母后去幾個靈驗的寺里上香,求個平安健康?!?/br> “就這?……你信?”姬六又把聲音壓低了一些:“我可是把你當兄弟??!你也知道本朝親王不能擅自離京……看著不太對,你自個兒小心點!” “呦?!奔翠忻佳塾行┧缮?,他調侃道:“要真是如此,你可就被我拖下水了……” 姬六‘嘖’了一聲:“我還不懂你?你叫我們去玩兒就真的是去玩兒,哪里能想這么多?……不過你叫我們去也好,一個親王,一個宗親,再加一個閣老一個戶部侍郎……我都想不到誰敢動我們?!?/br> 這配置誰要起歹心,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姬未湫眨了眨眼,似是才回過神來,恍然笑道:“……還真是?!?/br> 他揚聲道:“都留點肚子,一會兒我們去釣魚!說是剛釣上來的魚做魚膾最是美味……” 眾人齊齊應好,笑嘻嘻地放下筷子,又興致勃勃地去船邊釣魚。直鬧了大半宿,天色微白的時候才叫了散——反正白天要行船,他們幾個又坐不慣船,與其白天被船晃得想吐,不如直接睡覺,讓它晃去吧! 一只信鴿飛過了天際。 青玄衛副統領周青見信鴿飛遠,松了一口氣,剛想轉身離去,就見主艙房的窗開了,一只修長的手抓著只白白胖胖的鴿子探了出來,周青一愣,便見到了瑞王殿下那張俊美出眾的臉。 “殿下?” 姬未湫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說:“巧,你也來放鴿子?” 周青低頭行禮,這等護衛瑞王殿下卻向圣上送信的行為雖然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但放在當面,還是叫他尷尬地不知如何應答才好,卻又不能不答,只能憋出來一個字:“是?!?/br> “嗯,我也放?!奔翠袑Ⅷ澴臃旁诹舜把厣?,鴿子傻乎乎地歪著頭盯著他,也不知道飛,被姬未湫嫌棄地彈了一下才飛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燕京的方向飛過去了。 姬未湫又打了個呵欠:“反正你都撞見了,明天給我準備幾只鴿子來,我養的好像沒你們的好用?!?/br> 周青:“……是!” *** 鴿子飛回去,恰好就是姬溯起身的時間,慶喜公公捧著信進了來稟報道:“圣上,周統領和小殿下的飛鴿傳書到了?!?/br> 姬溯神色淡淡的接來一看,只掃了一眼,他的眉心就跳了跳。 飛鴿傳書能裝下的信息有限,姬未湫的信有兩張小紙條,第一張紙條上用的是大字,第一句話寫的是:一切安好,問候圣安。第二句話是:第二張紙條是給母后報平安的,勞皇兄轉達! 第二張紙條上用小字寫得密密麻麻,姬溯掃一眼就看見上面寫了今天玩了什么吃了什么,又問太后吃什么玩什么睡得好不好,皇兄讓用了親王儀仗威風得不得了,河鮮不錯已經著人快馬送回京城了……之流的。 姬溯輕哼了一聲,到底將紙條扔給了慶喜:“送去慈安宮?!?/br> 第5章 姬未湫本來以為送回去明晃晃告狀的紙條好歹會讓他哥難受兩天——雖然他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但自個兒慈愛的老娘他還是下不去那個手的,既然下不去手,估計只能挨上兩句訓,哪想到隔天他還沒睡醒呢,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呼喊什么。 侍人瞧他被驚動了,隔著簾幔躬身回稟道:“稟王爺,太后娘娘送了賞賜來?!?/br> 姬未湫腦子還轉不動,過了幾秒鐘才領悟到其中含義,他翻身坐起,幾名侍人邁著無聲的步伐將四處簾幔束起,又有侍人上前來為他披衣穿鞋,他走到窗前一看,頓覺頭疼。 要知道他們可還在船上??!這可是運河的中央??!他的老母親愣是派了船追了上來,一箱一箱給他搬東西,東西還是其次的,他老母親好像給他送了一船的人來。 “云因?“姬未湫仿佛看見了熟悉的人。 在人群中指揮搬弄的宮女抬頭望來,隨即快步而來,她走得雖快,卻依然十分優雅,她行了一個禮:“奴婢云因,拜見殿下?!?/br> 姬未湫有些愕然地道:“云因jiejie,怎么是你來了?” 這位可不是什么名不見經傳的人物,這是他母后身邊代掌鳳印的女史,正兒八經從一品宮令,后宮一應都是這位云因女官在打理。 云因笑道:“娘娘慈恩,憐奴婢久未出皇宮,特令奴婢來跟著殿下開開眼界?!?/br> 云因六歲入宮,十歲在太后身邊侍奉,如今已在宮中磋磨了三十載年華。 “那jiejie先忙,待歇過氣后再來尋我也不遲?!奔翠蓄h首,側臉吩咐道:“不得慢待?!?/br> 所處侍人皆恭順而應:“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