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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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撞得那一下過于劇烈,魏小青的鼻血流進了嘴里。她第一反應是趴下爬不起來就完了,掙扎了兩下,然而腦袋直接被踩住在地板上碾了一圈,頭蓋骨都快炸開,隨后肋骨上又被補了一腳,她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到灰塵駁落的墻角才勉強停下。 她滿臉是血和散落的頭發,幾乎遮蔽視線,耳朵里都是嗡嗡的金屬一般的噪音,高金鳳在說什么,是別打了,還是別碰我女兒?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隔壁傳來了新聞聯播開頭的音樂,已經八點了? 魏叢山和死豬一樣,在沙發上仰面躺著,肚子像山丘,只是一直不斷地起伏著,發出斷斷續續的鼾聲。 臥室房門終于打開,爺爺奶奶探頭探腦地出來,去扶高金鳳。魏小青只看了他們一眼,立刻轉過了目光。 奶奶:“你媽這情況得送醫院……” 魏小青:“等一下?!?/br> 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走進廚房。 她握著銀光閃閃的刀,轉過頭,很冷靜地對爺爺奶奶和母親道:“別阻止我,轉過頭去……” 魏小青的嗓音逐漸低了下去,大概是出了內傷,她的嘴角流下了一行血。她頂著蓬亂得像個瘋子的長發,每走一步渾身的傷口就被牽扯一次,而握著刀的手卻很穩。而雙眼里甚至沒有憤怒和仇恨,那張臉甚至不怎么像人類。 她舉起了手中的剔骨刀。 “就是這樣?”審訊人員問道。 魏小青有點累了:“我可以喝一杯水嗎?” 她的簡單要求得到了滿足。她低頭看著一次性紙杯里的漣漪:“就是這樣,魏叢山回家一喝醉了就打我媽,打我,有時候爺爺奶奶也不能幸免?!?/br> 魏小青的雙唇被水潤澤過,不那么干澀了,她清清嗓子,像講一個平常故事一樣:“開始第一刀比較不容易,抽出來也花了我一點力氣,后面就省事多了。我經常在攤位上幫忙,和倒騰一只豬也沒什么差別?!?/br> “沒有別人參與嗎?” “沒有?!?/br> “魏小青,請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br> “真的,沒有別人?!蔽盒∏嗪鋈换氐叫∨⒁粯拥恼鎿?,瞳孔里一絲螢火蟲一樣的光亮了起來,她拼命點了點頭。 第32章 翟望岳被申路河的話震驚了一秒,但很快,他被申路河的話語打斷了思緒:“就算魏小青報警,魏叢山至多也不過只是坐幾年牢而已,甚至連這都不用,很快就能回到無法無天的生活,什么代價都不用付?!?/br> 翟望岳試著開口:“你是說……彭飛?” “也許吧?!鄙曷泛訉λ?,眼神像看陌生人,只浮光掠影地瞥了片刻,就立刻從他臉上滑了過去,“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曾經很想死,不過很快就不這么想了,因為該死的另有其人?!?/br> 因為過于年輕,所以處理事情時也相當極端,不死不休,絲毫不考慮后果如何,就像一生只燃燒一次的火焰。 可是他偏偏沒死成,茍延殘喘到現在,對于虔誠傾慕著自己的后輩,也只能把過去當做一個天大的笑話,一個已經醒來的夢。 翟望岳扯著外套接近他一點,申路河在認識他哥哥之前的事情,對于他一直是一片迷霧,仿佛申路河在那一刻之后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翟望岳這樣想著,若有所思地把想問的問題都傾泄出來:“申哥,你不是本地人吧?你老家在哪兒?” “想套我的話?你想多了?!鄙曷泛诱Z氣輕松了一點,他換了個姿勢,可依然雙手抱臂表現出些許抵觸,“我馬上要去做一件事情?!?/br> 翟望岳雙手掐住了他的上臂,有意地摩挲著:“你知道我會跟上來的,對吧,申哥?” 申路河:“行吧。明天早上八點在這兒見面?!?/br> 他甩開翟望岳。他與月城這座城市的糾葛不允許他一刀兩斷后一走了之,更何況,都到了這個地步,他竟然對翟望岳沒什么恨意。 那倒也正常,畢竟他的恨都消磨在彭飛,嚴至高,袁斌,魏叢山這樣的人身上,至于翟望岳這樣的小崽子,排到最后,也只剩一聲無奈的嘆息給他了。 翟望岳并沒有立刻離開,他察覺了申路河的片刻晃神,壓低嗓音問:“申哥。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而不是我哥……” 申路河想,怎么連翟望岳這樣的小伢兒也這樣,有喜歡的人之前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之后卻糾纏于這些沒用而黏糊的戀愛腦問題,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于是申路河擺擺手道:“不可能的。你這樣毛都沒長齊的伢兒又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今天晚上又要下凍雨,早點上樓吧?!?/br> 翟望岳失眠了半夜,也聽了半夜的雨聲,干脆把哥哥的筆記翻出來看。 這一次看得更加仔細,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翟誠岳也在筆記的角角落落記了點生活上的瑣事,無非是又摸了一把巷口的三花貓之類的東西,但是一個人名始終浮動其中——申路河。 哪怕是平淡的三言兩語,都感覺記錄這些的人是笑著留下這樣的筆記,溫存得冬天看到都覺得熱烘烘的。 月城的濕度大,不過到了后半夜,冰冷的雨都被凍成了紛飛的雪片,反光使夜空莫名地亮了起來。 翟望岳合上筆記,小心翼翼地把它整理好,但他心里依然說不出的梗阻,更睡不著了。他裹起被子,空曠的一個房子只有他一點窸窣的響動。他將目光移向手機,下意識地劃到申路河的名字,他會接自己的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