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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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翟望岳語氣末尾有一點上揚,是難得的輕松,“怕什么,過來,我穿好衣服了?!?/br> 申路河走過去,翟望岳上身果然有了衣服,只不過是俗稱的老頭衫,白色的背心依舊清涼,只不過在他身上沒有半點陳舊和老氣,衣服不過是簡單的布料堆砌,最終顯示的效果還是得看人。那白色的汗衫大概是新買的,還沒有到松松垮垮的地步,被翟望岳的身體撐出鮮明的線。 申路河內心有點怵他,似乎翟望岳那一刻真的爆發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攻擊力,靠近一點就會被傷及。然而這個念頭只閃過了一瞬,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都是男的,他緊張什么? “今天我去見了張懷宗,和他釣了一下午魚,”長發落在脖子里,不僅熱而且扎人,翟望岳麻利地把它扎好,“但也不是毫無收獲。知道了梁永初兒子的事情?!?/br> 翟望岳一邊慢條斯理地敘述著,一邊盯著申路河,他清楚地看見申路河表情的每一個變化,就連睫毛間篩落的陰影都夠他記住,這種細致入微的感受令他著迷。 然而,他講到小旅館的火災的時候,申路河的表情卻輕微地不自然,即使很快就掩蓋了過去,如果是別人,大概會忽略這看起來不值一提的異狀,但這逃不過翟望岳的眼睛。他沒有問,只是停下話頭,將申路河的茫然丟在一片靜默里。 申路河:“……這個案子我知道,那個時候我才當入殮師,太慘了?!?/br> 他說得模糊,仿佛不忍心回望人間煉獄般的場景,想必對于見慣死亡的他來說,也不是那么容易面對的。翟望岳瞬間明白了,急忙接下去:“大概就是這樣。就是這案子過了太久了,調查很困難。如果找到那個中年男人,會好點?!?/br> “嗯?!鄙曷泛狱c點頭,在塑料袋里翻江倒海,掏出來一袋鴨脖,“小望,沒別的了,就這個吧?!?/br> 翟望岳半點不嫌棄,捻起一塊啃了一口,麻辣味像電火花一樣噼里啪啦地在他的神經上炸開,鴨脖是一種無法優雅地品嘗的食物,然而翟望岳居然用了一種最得體的方式:把鴨脖整段含在嘴里,用牙剔了,再把骨頭吐出來,他含糊道:“你室友呢?” “陪女朋友去了?!鄙曷泛拥?,“小望,吃完了就早點回去睡覺?!?/br> 這種趕客的態度,要是放在之前,翟望岳一定會不依不撓地追究到底,但是現在他懶得和申路河理論,他瞥了一眼申路河空蕩蕩的手腕,忽然道:“我送你的皮筋呢?” 經他翻舊賬的提醒,申路河才恍然大悟,那個皮筋不知道被丟到哪里去了,他只當翟望岳對他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過后即忘,沒想到還會有念念不忘的續集。申路河想起自己干脆利落地拒絕了他,想必也不會給他留下什么希望:“丟了?!?/br> “申哥,那是我送你的東西?!钡酝莱槌黾埥聿林?,感覺擦不干凈,于是探到洗手池里嘩啦啦地沖雙手,他不自覺拉長了聲音,語氣竟和他平時說話不太一樣,翟望岳像突如其來地發了個瘋,發完之后便后悔了,實在太丟人。何況,申路河是個敏銳的人,未必不能從他突然轉變的態度中發現端倪。 申路河對翟望岳上萬字的內心戲渾然不知,微笑道:“你送的有什么特別的嗎?一條皮筋而已。干嘛反復提呢?” 話音未落,翟望岳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還不等申路河反應,濕淋淋的手指已經纏繞上申路河本來應該戴飾品的位置,申路河的手腕并不粗,大概是普通成年人的尺度,但骨節卻比別人更加粗大一點,幾乎硌手。 翟望岳的體溫還是這么涼,這是申路河的第一反應。大概是因為這里的水都是直接用的山泉,沾染了夜色的溫度。 翟望岳道:“我想讓你記住我?!?/br> 他覺得自己表達得太少,到了用時,就總是詞不達意,他徐徐轉動自己的右手,補充道:“和別人不一樣,一看到身邊的東西,就能想到我?!?/br> 他太缺少被人特別對待的感覺了。會有一個人想起他時輾轉難眠嗎?會有人心心念念地等待著他的電話和短信嗎?會有人見到他就精神一振嗎? 其實是沒有的,申路河是最接近他苛刻的要求的一個。所以無論如何,翟望岳都把無望且無奈的思緒一股腦兒傾倒在他的身上。 申路河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他覺得翟望岳的心理問題不容樂觀,他這樣游離于眾人之外的人缺乏安全感,也缺乏交流,很容易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一時間,他肩上多了沉重的責任,只有他才能拉著翟誠岳的弟弟,確保他不往歪路上拐。于是他把語氣盡量放得客觀:“小望,你該有自己的生活,也該去交點學校里的朋友了?!?/br> 翟望岳的喉嚨很干澀,吞口水的時候他的喉結上下起伏了一下。 第22章 可以確定,此刻,申路河的雙眼里充滿了他的影子,他像個和藹慈祥的前輩,循循善誘地說出無用的雞湯,試圖給翟望岳一點建議。這種時候他溫柔得貨真價實,垂落的眼角像能滴出水來,仿佛對面那個人就是他人生的重中之重。 他的表情不至于被別人誤解,但對于翟望岳來說,情況就截然不同了,這是他夢到申路河之后第一次和他對視,污濁拉成了絲,在他的大腦中結成帶著暈輪的網,面對申路河本人的時候,在黑夜里的念頭冒出頭,只會顯得他本人更加得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