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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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若木雞,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如何是好,下意識地回頭就跑,所以意料之中發出了一點聲音,這次驚動了屋內的兩個人,他僵硬地在沙發上坐下,明明他沒做錯任何事,卻像等待著審判的罪人一樣,戰戰兢兢。 衣冠整潔的翟誠岳首先一屁股坐到他的身邊,拍在他的肩上:“小望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兄弟之間沒必要藏著掖著……” “翟誠岳!”申路河雙手交抱斜倚在房門口,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堆方言,像壞掉的水龍頭,本人生氣的時候就一串一串地涌出來,“奏么斯跟個細伢扯謊料白的?” 這是翟望岳第一次看見他罵人,看著殺傷力大,可是他分明地發現,申路河眼神里跳躍著覺得有趣的光芒,嘴角上揚,姿勢像清早起床一樣松散,柔軟得仿佛隨意地就可以把他彎折多次,揉成一團。 “好好好,你說得對?!钡哉\岳嬉皮笑臉地拱手討饒。他臉上蕩漾著和申路河一樣的光芒。 翟望岳忍不住打開干澀的喉嚨,咬著牙斷斷續續道:“哥,你不用說了,我懂?!?/br> 翟誠岳和申路河愣了一會兒,隨即,沉默被申路河“撲哧”的一聲笑打破了。 若干年后,十九歲的翟望岳躺在硬板床上盯著天花板,那天申路河的一顰一笑如同在他眼前放映一樣清晰。 他臉上的顏色還沒完全消失,周身像裹著一層溫熱的水汽,填滿了他嘴角勾著的一汪淺渦。他襯衫的領子還沒整理好,凌亂得像沾著昨夜新雨的梨花瓣,勉強遮掩著鎖骨上流過的一線光暈,和微微上下起伏的喉頭。 在靜寂,只剩下奄奄一息的蟬鳴的夜晚,只有翟望岳的耳朵里聽得見震耳欲聾的警報,它發著紅色的光,一圈一圈歇斯底里地叫著,把他的體溫打高了不止一度,無限接近了那個爆裂的點,把他所有的血液都燒成了巖漿,不甘心于血管的束縛,叫囂著,奔涌著。 明明氣溫并不高,翟望岳卻覺得很燥熱,他掀開被子,某一刻感覺到了什么,顫抖的手緩緩下移,然后徹底僵硬了。 他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就是本人也無法完全復原,那團火燒到了臉上和下腹部,同時,申路河的相貌再也無法從他的大腦中抹去了。 與之配套的,是他皮膚溫軟滑膩的觸感,即使翟望岳只接觸過手上的那一點皮膚,他也能夠自動地延伸。 但翟望岳才愣了一秒鐘,理智這種東西對于血氣方剛的青少年顯得過于奢侈了,他自暴自棄地將手伸向床頭的衛生紙。 窗簾過濾之后,月光非常暗淡,只勉強勾勒出他模糊的側臉,那條線正在蠕動和顫抖。 從這一刻開始,細密而扎人的藤蔓裹纏著難以開口的感情爬上少年的心臟,糾纏著。再也無法剝離了。 (奏么斯跟個細伢扯謊料白的:干什么和一個小孩胡扯?) 第20章 次日,翟望岳早早地爬起來,先欲蓋彌彰地扔了垃圾,又抓住一個人旁敲側擊地詢問申路河的去向。他既不太敢見到申路河,又想再看他一眼——即使沒什么用,而且會陡增壓力。 而答案是,他一早就出去了。 翟望岳暗暗松了口氣,接著笑話了一下自己。 還沒等他回頭,他就感覺到褲腳被什么東西拉扯,他定睛一看,一只黑色的狗就在他腿邊盤繞,好奇地咬他的褲腳。 翟望岳:“這是……” “哦,它一直住這兒,我們剩了一口飯就喂它?!蹦莻€同事笑道,“你申哥,喂得最多,小東西也最喜歡他?!?/br> “你申哥”三個字讓翟望岳悚然一驚,后背浮上一層冷汗。他覺得現在他對申路河的名字格外敏感。于是他蹲下身和小狗四目相對。雖然是吃百家飯的,它的眼睛和毛皮同樣油亮,由此看來這里的人們對它不錯,互相察覺不到惡意,翟望岳試著揉了揉它的小腦袋。 “不過,申路河確實挺受歡迎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蹦悄腥藸钏茻o意地感嘆一句。 翟望岳的手指一頓,黑狗沖他搖著尾巴,似乎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類臉上出現了它難以理解的表情。翟望岳沉默良久,才道:“是啊,他對誰都這樣?!?/br> 只是后半句話翟望岳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可是還有誰會對他這樣。 彭飛去約定的飯店時候,心情一直很差,主要是妻子忽然發難地把離婚協議書扔在了他的臉上。 他大吼“好好的發什么瘋”,謝雨楓不卑不亢地對他叉起了腰:“最近又在賭,是不是?” 謝雨楓克制不住地罵了句臟話,長眉挑起:“那可是燦燦上中學的錢,一分也不剩了!你和那群狐朋狗友又勾搭上了,不想過就把錢還了,咱們一刀兩斷,燦燦歸我?!?/br> 彭飛也直起腰來:“你調查我?” 謝雨楓前進一步,鼻孔里放出一股氣,寸步不讓:“我說錯了嗎?去你的,賭狗!” “行了行了,我還有事?!币娎硖?,彭飛匆匆地披上外套,推開家門,把謝雨楓的怒罵封在了門后。 不知為何,彭飛最近遇到了太多糟心的事情,以至于覺得整個事態在滑向不受他控制的方向。 邀請他去飯店的人叫申路河,就是那個抬棺材的,說是有別的情況要向他透露。 這種事情他見多了,一般都是心虛的表現,在之前的某些時候,他還可以借助消除影響的幌子,再撈當事人一筆不菲的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