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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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睿才從浴室里出來,一見翟望岳興師問罪的樣子,立刻炸開了:“就是我扔的怎么著?蹬鼻子上臉了你?” 翟望岳沒和他廢話,像丟垃圾一樣,把襪子一甩,險些落到袁睿的臉上。 袁睿三兩步助跑撲了上去,一拳擂上翟望岳:“少囂張了,沒爹沒媽的玩意兒!” 他沒來得及接近翟望岳,踉蹌間身形一晃,險些臉著地地倒在地上,翟望岳無辜地一攤手,后退一步,向目瞪口呆的室友道:“大家都看著,我沒動手?!?/br> 只是他頸側的凸起的青筋暴露了壓抑的怒火,從下頜蔓延到鎖骨, 袁睿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臉上的青春痘都發紅,像要一顆顆爆開。他指著翟望岳,不過聲音里多了色厲內荏的味道:“你知道我姓袁嗎!我爸就是袁……” 翟望岳懶懶散散地打斷他:“你爸是袁斌,日升集團的董事長?!?/br> 他眼皮拉了下去,以至于眼里留不下什么東西,顏色又過于濃郁和純正,所帶的感情色彩聊勝于無,幾乎像一對義眼。 這下袁睿也愣神了,他的背景被輕飄飄地講出來,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殺傷力,他呆滯地吐出一個字:“你……” “你猜你爸為什么讓你來住宿?”翟望岳嘴角罕見地上揚了,掠過袁睿的身邊,嘲諷道,“他為什么不把你接回去?” 第17章 這一句話讓袁睿本來就脆弱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他橫眉豎目地對著翟望岳的背影吼:“那又怎樣,我吃老本也比你一輩子掙的錢多!” 翟望岳置若罔聞,只給他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他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做,沒精力和袁睿糾纏。月城的秋天,天空晴朗得一絲云都沒有,秋老虎正肆意施展著它的威力?;丶业拇髮W生三三兩兩,行李箱的滾輪在水泥地上摩擦的聲音此起彼伏。馬上就能見到申路河了。 翟望岳經過宿舍門口的儀容鏡時,無意瞥了一眼,卻被鏡子里的自己驚愕了。 那個人完全沒有剛和室友吵過架的低沉氣壓,仿佛多云也隨著天氣一同轉晴,甚至——他抬起手摸了摸臉頰,一直緊繃的嘴角居然罕見地放松了,使他的整張臉看上去不那么難以接近了。 昨天晚上才跑了個單,申路河心力交瘁了半夜,看到自己的床就撲了上去,不省人事。不知道睡了多久。自從翟誠岳死后他的睡眠沒有好過,入睡困難,而且睡眠很淺,正在半夢半醒之間掙扎著,循環著詭異而無法停止的畫面。 那個人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臉前的顏色從暗紫過渡到暗黃,像漂浮著月城河上的夜霧。有些細節曝光過度,就像一張被歲月折磨得水漬斑駁的照片??墒巧曷泛右廊恢?,他個子很高,身上還穿著他最喜歡的那件外套,只是像剛從水里趟過來的,無論頭發還是布料都濕噠噠地滴著水,在他周身的一圈劃出一道深色的痕跡。 他拿著打火機點燃一支蠟燭,那蠟燭是白色的,蠟油順著它緩緩地下落,落到了蛋糕黏膩的奶油表面,上面用紅色的草莓醬寫的生日快樂四個字,被蠟燭的光照亮。 申路河的眼睛瞬間模糊了,他張了張口,遲疑了片刻,微涼的液體也像蠟油一樣,滾了下去:“如果我不讓你過來給我過生日——” 那個男人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看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在笑,在叫自己的名字—— 申路河驚出了一身冷汗,然而夢中翟誠岳的影子已經煙消云散。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握住枕邊的一個小袋子,手指提出袋子里的一枚再普通不過的一毛錢硬幣。他慢慢地把硬幣舉高,蓋住天花板上的光斑,他渙散的目光聚集了一點,仔細地端詳著它的每一部分。 和這同樣的一個硬幣正靜悄悄地躺在翟誠岳的墓xue里。 這是當地的習俗,據說是為了讓去世的人在地底也不缺錢花。 他留著這樣一枚硬幣,無疑是為了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似乎這樣真的可以與翟誠岳搭建起一點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聯系。 能讓申路河夢見他。 他銹跡斑斑的心臟恢復了一點活力,顫顫巍巍地運轉起來,發出衰朽不堪的殘響。 “申哥,有人在外面等著見你?!?/br> 敲門和提醒的聲音把申路河從沼澤一樣的夢里拔了出來,申路河握著硬幣的手轟然放下,砸在鋪著涼席的床板上。他掙扎著掀了被子,身上還是昨天晚上沒換的短袖,已經被睡得皺皺巴巴,還膩著干透的汗,手臂上壓滿了涼席的紅印。雖然看不見,也知道頭發也亂糟糟的,油膩而狼狽。他下意識以為是彭飛卷土重來,有些不耐煩道:“如果是記者,就說我不在?!?/br> “不是記者?!遍T外的黃決疑惑地撓了撓臉頰,一五一十道,“是個年輕男生,長頭發,氣質蠻特別的?!?/br> 起床氣未散的申路河望著天花板愣了兩秒,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癱在床上的軀體,他猛然彈了起來。 翟望岳在殯儀館員工宿舍門口等人,看上去是一種很小眾的行為。他百無聊賴地擼下發繩,咬在嘴里,把頭發又扎了一遍。 他動作只進行到一半,申路河便從門里走了出來,叫了一聲“小望”算作打招呼。 翟望岳尷尬地停在中間,手里抓著一把頭發,嘴里被皮筋所占據,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眼,尷尬地嗚了一聲。 翟望岳只穿了一件再簡單不過的t恤,款式已經過時,還被穿得脫線。不過他平直的肩背和逐漸堅硬起來的身體撐起了軟塌塌的布料,由于反手在背后扎長發的動作,手臂上浮現出隱約的肌rou線條。